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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北度有学堂 ...

  •   说起这四度,可没有明确的界限。也并不是说北度就是在正北方,当初老周王手笔一挥按照不同的地气水土划分了四个区域,而且啊你很有可能随便走一步跨了两个度了。百姓们到也没觉得什么,不同的地方的人有着不同的生活法儿。

      北度,是四度中气候较为干旱少雨的。由于地理位置较高,飞起沙尘南下,随着风力减弱、沙土沉积、形成了很多平坦高耸的黄土塬。这个地方的居民倒也习惯了这里,除了吃水要去远处找水井挑水外,倒也没有什么。

      夏佾笙和苏临渉走了几日,眼见着周围的景物从枝繁叶茂的大高木冠霖变成了飞沙满地。夏佾笙头一会儿出这么远的门,虽说是骑在马背上,可是也硌得慌,况且,苏临渉也不和他搭话,除了偶尔使唤他去问个事儿,吃饭去结个账之类。更别提住客栈,那是直接甩钱给掌柜的然后自顾住去,留下他和掌柜的面面相觑。

      “那个,仄..不对,苏临渉,”终于在次日的赶路中,夏佾笙还是忍不住开口。“说。” 回应他的还是冷漠的态度。“其他人都出发了吗?不会走到现在还是我和你在探路吧?” 找不到话题聊,那就只能问他点事儿。这个疑问在他心里盘旋很久了,因为哪怕之前苏临渉有过安排,可这也一点动静没有啊,这与他之前想的完全不一样。小夏同志之前脑内模拟的场景是千军万马浩浩荡荡擂擂战鼓军旗在风中挥舞他们身披铠甲站在邪祟老巢儿门口将他们一网打尽的威风场景呐。再看看现在,就他和那个冷冷冰冰的君王在前面打头,多寒碜。
      “你觉得我会这么轻薄自己的性命?”苏临渉觉得这小孩老是不信任自己。“来,你把手放到我脖子上。”夏佾笙有点懵。“手刀知道吗?就那样架着上来。” 苏临渉命令道。小夏不明白这位主的脑路,但又不敢出言反驳,只得乖乖照做。就在放上去的一瞬间,夏佾笙察觉不对,立马放手勒绳将自己骑出数丈远。空气中有刺破的声音,夏佾笙盯着嵌入地缝的箭矢有些出神,如果刚才不是自己反应快,后果...“你真的以为,我们身边没有人盯着?”苏临渉冷笑一声,驱马儿快步往前走留下夏佾笙还在那里愣神。夏佾笙缩缩脖子,明明视野里看不到人,可是,他的目光看到远处的树丛,一想到那里会有眼睛,也不知是该放心还是担心。罢了,反正他又不是真的要弑君。“哎?人呢?”夏憨憨这才发现就剩自个儿在原地,后知后觉跟了上去。

      天色渐晚,又是一日多的赶路,两人逐渐从大道走向小道。北度有个地方叫赤淞方,那里原本是北度最为繁华的地界,可是数月前的异象使得这里大不如从前。赤淞方里有一个淞角,在异象四起的那段时间,那里曾莫名有过数日的大旱。虽说以北度的的气候条件来说是不经常下雨,可是那几日不仅没下雨,高温也一日复一日,就连角内一条潺潺流水的小溪也干枯见了底儿。而问题也,很有可能就出在那里。淞角是一个小地方,所以要到那儿必须要走小道,而现在的问题是要在这荒郊找一处人家看能否赏脸借宿。
      “苏临渉..”经过前面那么一回事,本来话就不多的两个人气氛更是僵。让那位爷和他搭话是不太可能了,只有他主动开口。“怎么了?”那人倒也没故意晾着他,也回应道。“前面,前面好像有户人家,我们要不去问问能不能给个方便住一晚?” 夏佾笙问道。苏临渉偏头看他“你去。”夏憨憨领命,得,他去。不过想想也是,就苏临渉那一脸冰碴子的样子,人家见了估计心里头直犯嘀咕。
      夏佾笙示意苏临渉下马,他们俩用手牵着绳子往前走去,怕马蹄声扰到人家。那户人家在屋外挂着灯笼,照得一方小天地亮堂堂的。院儿里趴着一条大黄,微微有些闷热的空气让大黄有些烦躁。听到有脚步声大黄支棱起耳朵,嗅到了陌生人的气息。呲着牙,几声犬吠终究是扰醒了即将入睡的一家人。

      “犬儿别闹!”屋主人的女儿精神头好还没有睡下,不理解大黄突然怎么了,于是推开屋门呵斥道。“那个,小姑娘,”苏临渉隐匿马身的另一侧,推了夏佾笙一把让他去和别人交涉,夏佾笙有些局促,只能尴尬打个招呼。小姑娘有些认生,从口音里听出他不是这边附近的人。牵过大黄脖子里的链绳拉到自己身边警惕问道“你是谁?”夏佾笙说出早已想好的措辞“我是一位家仆,我们家先生是做功德的,听说此地曾造祸患,特来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助的。不想路途遥远,今夜想在你这儿讨一个歇脚之地,姑娘可否赏脸?”小姑娘不傻,面前人的穿着打扮,家仆?有粗布短接就不错了,这身料子看着不便宜,况且家仆有这么白净的吗?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他们家先生真的是做功德的,有这般待遇也无可厚非。小姑娘拉开柴扉院门,示意先进来说话。“谢过姑娘。”夏佾笙抹了把额间的汗,去到另一侧拽了拽靠在马背上休息的大爷,嘱咐了一句态度要好一点儿,换来一个毫无热情的点头,把缰绳在木桩上系好就随夏佾笙进了屋,留下大黄和马儿大眼瞪小眼。
      “我去叫我爹起来,我娘腿脚不太利索,就先不麻烦她了。”安置好二人在厅内坐好,说罢转身进了里屋。夏佾笙扮演好仆人的角色站在苏临渉旁边帮忙斟了一杯茶,等候屋主人,苏临渉俨然一副俊俏公子的模样,端正坐在凳上。夏佾笙借此打量了下屋子,屋里摆着很多小玩意儿。
      “你们两位,有什么事吗?”李大福年纪大了浅眠,刚才大黄在喊的时候自己就悠悠转醒,这会儿还被女儿说深夜有人登门,有点不满粗着嗓子就问着到底要干嘛。夏佾笙连忙上前说辞了一番,李大福听得眼前这位冷脸的公子是个搞功德的,态度也没有之前那么戒备,简单报了姓名就坐在苏临渉对面想听他有什么打算。

      “李叔,”毕竟是普通百姓,苏临渉态度也还客气。“听闻数月前这里曾有过大旱,具体情况是怎样呢?李大福叹了口气,说道“我们这儿还算好,你再往里头走走,那儿的情况更加糟糕。”“可否详说?”李大福犹豫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道“这里头,没什么人家了,之前的大旱还引来了一番大火,多数人都举家搬迁到外头,就剩一些走不动路的老头儿老太继续在哪儿住着。还有...””嗯?”苏临渉蹙起眉头。“还有一所学堂,这附近的孩子都在那儿上课。”李大福飞快的说完了这一番话。“学堂?”苏临渉若有所思。
      “知道了李叔,谢谢您和我们说这么多,天色不早了您也快睡下吧。”夏佾笙赶忙说。李大福点点头,叮嘱他们家姑娘收拾间屋子出来让二位歇个脚。一间屋子?夏佾笙有些头大,不过也是,小农户家里本就不大,有多余的空房就不错了。就是..夏佾笙瞥了一眼那位主儿,难道要和他挤一间嘛?苏临渉感受到了夏佾笙投射过来的目光,毫不客气的甩过去一记眼刀,“你睡外头。”夏佾笙背过身去翻了个白眼,您是天子,您尊贵,他不配。默默地找了几把大椅子拼在一起然后毫不客气的去苏临渉睡得房里拽了一床被子铺在椅子上,再把自己的外袍披在身上凑活睡。反正天儿不冷,只要椅子不硌得慌就行。

      第二日在李大福家里匆匆用过早饭二人给了一笔小钱就要离去。李大福的妻子第二日才知道家里有人来,问明白来由后提出要不再多呆一会儿,再休息一番。二人谢过,还是出了门准备上马。“公子!”李大福女儿追出来,“给钱作甚?我们这儿又不是客栈。”说着就要把前还回去。“姑娘,你拿着吧,就当是人情了,况且,你们家应该有个小孩儿吧?这个钱拿着给小孩子买点吃的也好。”夏佾笙笑眯眯的挥挥手,上马和苏临渉扬鞭而去,留下李大福的女儿在原地攥着钱略显不安。
      “你也察觉到了?”苏临渉难得挑起话语。“嗯。”夏佾笙思索着点头。“他们家里有很多小孩子玩的玩意儿,看着就像是北度这边集市上买的。还有小孩子的衣服,昨天我去你屋里拽被子的时候看到旁边木箱子里头叠着衣服。”苏临涉暂时忽略了他擅自闯入他屋里的举动,说道“他们是有小孩子,却从没听到小孩子的声音,这都过了一个夜,人也没见到。”夏佾笙想了一会儿,“也有可能在亲戚家里吧玩之类的,具体也不清楚。”两人的目标现在很明确,去找那个学堂。

      两人快驱着马儿,来到一片开阔的松沙地。这儿的情况不是很乐观,稀稀拉拉的几棵树苗儿,还是焉儿了的。夏佾笙从昨晚开始一直有一个奇怪的念头在他脑袋里,可是睡了一晚好像有些糊涂了,这会儿却记不起来了。两人看看附近有一个破棚茅草屋,一位佝偻的老妇人坐在门口晒着太阳。夏佾笙下马,牵着马走到茅草屋附近,正欲开口没想要老妇人抬起厚厚的眼皮,就往他站的地方啐了一口痰,夏佾笙吓了一跳慌忙躲开。“什么毛小子?挡着我太阳了,躲开点。”老妇人毫不客气的呵斥道。苏临渉欲上前讨要个明白被夏佾笙赶忙拦下。开玩笑,要是这个老太太对苏临渉做了什么过分的举动,就他这脾气,伤了人怎么办。夏佾笙按下耐心,规规矩矩的站了稍远些开口询问老妇人,希望知道学堂的方向怎么走。没想到此话像是什么开关一般,老妇人突然暴起,弓着腰驼着背喘着粗气,还把布鞋脱了攥在手里,恶狠狠的敲着地面,嘴里不断吐出胡言“又是那个家伙,什么狗屁先生,抓小孩儿还带坏小孩儿,呸,作恶多端的地方,滚远点滚远点..”忽的,又停下了动作,扭头狠狠瞪了一眼面前二人,“你们又是来做什么的?哼,看你么这模样就知道没好心思。”夏佾笙脑门突突突的疼,他继续耐着性子打算告辞。苏临渉一直在皱眉,如果不是现在事情的特殊性,眼前的老妇人显然是不会认得此刻出言不逊的对象是什么身份。夏佾笙努努嘴,示意继续往前走。

      “往前,两公里,最热闹的地方就是学堂。”就在二人刚刚走过茅草屋,老妇人突然平静了下来,并且告诉了他们哪儿是学堂。二人愣住,匆匆回头致谢,即刻跨上马狂奔。“哼,这都拦不住。”老妇人摇头,继续坐在门口晒太阳,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诸生书矣!上书矣,安静之!”段卿拍着桌子,冲着乱糟糟的学堂喊道。“你很烦诶。”一个小孩玩的脏兮兮的,双手环抱在胸前一屁股坐在凳上看着讲台前的教书先生。“额,咳咳,好了别闹了,众人把《熟语》翻至..”“哇,又是那个吴..吴老不死的书啊。”“姓段的你要死啊,一天天知乎知乎,换一个学吧。”底下的孩子们一个赛一个出言顶撞。“口闭!一群无养顽童。”段卿心中有苦头,这里的孩子刚来的时候可都不是这样的啊,作为这片地方唯一的教书坊,孩子们开心极了,觉得自己有书可以读,现在怎么就如此顽劣不堪。
      “先生...”在一片不和谐的语调中弱弱的传来了一句声音。“怎么了西崽?”段卿的神色一下子变得温和,廉西是这帮孩子中让他最省心的一个。“我..我这一段有点看不懂我想你帮我解释一下,就是,第三卷的《今评案》..”声音解说姐说一段,《金瓶梅》!哈哈哈哈。”刚刚最闹腾的孩子此刻一语成祸,惹得大家哄堂大笑,廉西的脸红透了,抬首看着段卿一直摇头。段卿心里明白,廉西是最让他省心的,同时也是最容易受欺负的。再次大力的拍桌,呵斥他们安静下来,毕竟是小孩,只能堪堪的稳定了局面。段卿叹气,天气越来越热,感觉孩子们也越来越燥,无奈的拿起书本开始讲授,间接性无视底下一帮悄咪咪传小纸条吃小零食的学生。

      好不容易磕磕巴巴的讲完,段卿挥挥衣袖,“下课矣,玩罢,记得来上晚课。” 孩子们含含糊糊答应,撒野一般跑出门。

      涉笙二人躲在墙后偷听着学堂内的情况。夏佾笙一直咋舌,这哪里像在上课了,捣蛋大本营啊。“出来了。” 苏临渉提醒道。只见段卿满头大汗的门槛上跨出来。苏临渉觉得有一个地方怎么看都不对劲,思索一番后,果然,这个老师有问题。

  •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啊这篇文章更得晚。
    我以后会提高效率的嘤嘤嘤。
    奇奇怪怪的老师,奇奇怪怪的学生。
    会有什么故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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