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惜白日斜》楚况M

3、回忆（二）

　　“贱东西！人家公子招呼你还敢跑？”“啪”，一个巴掌随着咒骂声甩在她的脸上，所谓熟能生巧，这一个巴掌丝毫没有打乱她的鬓角和妆容，只是脸颊有点泛红。
　　“过去给公子赔礼道歉！”
　　她重心不稳，被一把推到男人怀里。
　　“没事没事，新来的不知道规矩，爷给你们免费调教，保准一晚上让她乖乖的。”
　　“你……你放开我……”她挣扎着，看着凑过来的脸，她咬咬牙，照着抓住她的胳膊一口咬下去。
　　“啊！你敢咬我？不知好歹的东西！”男人吃痛放开手，她一下摔在地上。
　　“好啊，敢断我的财路，今晚我就让你知道我们花满楼的规矩！”
　　掌事的女人扯起她的头发，又是一巴掌。
　　她咬着牙抬头看着面前的人。
　　“等等……”
　　“小青姑娘，这个小姑娘……”
　　“停下，把她带上来。让银春今晚好好伺候公子，新人没调教好是我的过失。”
　　她被带到了一个房间，面前的女人打扮的花枝招展，年纪已经三十岁，风韵犹存，虽然艳丽却不俗气，和下面那些女人大概不是一样的身份。
　　“你今天新来，大概还不认识我，就叫我小青姐姐，”她绽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坐下呀，小姑娘，别怕。”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刚才的羞辱让她混沌的大脑不能再清醒，她已经完全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苍凉感和无力感席卷身心。
　　“你记不记得你是谁家孩子？”小青腰肢款摆的走过来，轻轻的抚摸她被打肿的脸颊，温言细语。
　　她微微偏头避开她的手。
　　“不记得你叫什么名字？”小青勾勾唇角，端详着她的神情。
　　她蹙着眉头，眼睛里透着空洞和迷茫。
　　事实上从她醒来，她就有一种感觉，她忘记了什么事，但是又不是纯粹的忘记，好像有什么东西，但她抓不住一般，什么都想不起来。
　　“这样，你年纪还小，可会什么手艺？”小青盯着她的脸，生怕错过什么细节。
　　她茫然的抬头，痛苦让她的眼中有了一层水雾。
　　“你今天就待在这里休息吧，看看能想起什么不能。”小青起身往门外走。
　　她终于虚脱一般摊在椅子上。
　　入夜。
　　已经是后半夜了，纵使是这里，嘈杂声也消减了许多，她轻轻走到门口，贴在门上听了听外面的情况。
　　且不说跑不跑的出去，纵使让她离开这里，小小年纪无所依托身无分文，又不记得以前的事情，能有什么好下场吗？
　　这条走廊似乎没有什么声音了，她轻轻拉开门往外窥视，暗红的灯光似乎掩盖了这里的奢靡。
　　她走出门，贴着墙壁向里走，到了尽头是一扇小窗子，月光的清辉洒进来，地上映了一块，白晃晃的仿佛谁遗落的手帕。
　　她向外探视，看着城里辉煌的灯火和绵延的街道，努力想唤起什么记忆。
　　不知道伫立了多久，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转身准备回去再做定夺，突然发现这里还有一扇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