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岁春心荡漾》木施

3、锦衣卫

　　魏无心挑起了眉眼，仔细地看着林牡丹。

　　这时，明月走了进来。

　　“我的病，真的是她治好的？”魏无心听完明月的讲述后，还是不信。

　　明月回答是。

　　魏无心放开了林牡丹。

　　林牡丹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青淤，在心里骂道：“死太监，真不懂怜香惜玉！竟然这样对姑奶奶！”

　　“嗯？”魏无心看过来，“你在说什么？”

　　什么？这个不男不女的人，难道还能听到她在腹诽？

　　“没，没什么！我是在说，我对你印象也蛮好的，要不我们直接去成亲吧，以后生一个大胖小子怎么样？”林牡丹恶狠狠地说。

　　本来以为，这样说就是对一个太监最好的羞辱，谁知，魏无心一把把她拉到了怀中，嘴唇再次靠近，“可以啊。那你可是说好的，给孤生个大胖小子。”

　　林牡丹情急之下，只好笑道：“那你可不可以先救我三个哥哥？”

　　魏无心笑道：“你的三个哥哥怎么了？”

　　林牡丹“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把李云泽退婚、还对林家抓了个满门的事，说了遍。

　　魏无心饶有兴味地看着林牡丹，“原来你是林大人的女儿。果然虎父没有犬女。”

　　“过奖，过奖！承让！承让！”林牡丹双手拱了拱，笑道。

　　“好，我答应你，你以后就做孤的女人，给孤生个大胖小子。而孤，就帮你救出你哥哥好你父亲，为你父亲平反。”魏无心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喂，你是太监，要女人干嘛？”林牡丹忍不住说道。

　　“啪！”魏无心用力合拢手指，那茶杯竟然，就这样碎裂开去！掉在了地上。

　　魏无心冷笑道：“没有人，可以在进入孤的手掌心之后，还能顺利出逃。除非是像这茶杯一样。啪！”还特意做了个“捏碎”的姿势。

　　林牡丹反抽一口寒气，只觉得整个屋内都充满了血腥。

　　仿佛，刚才碎掉的不是茶杯，而是，一个人！

　　林牡丹不会害怕，她死都不怕。可是她现在不可以死。

　　家族和亲人，就是放在她肩头的使命。

　　其实，成为太监的女人，也挺好的，至少，太监永远不能玷污她的清白。

　　并且，她林牡丹已经因为各种原因，被男人退了三次婚。

　　也许，这是林牡丹命中注定，她是只能做太监的女人的。

　　想到这里，林牡丹咬牙说道：“好，我答应你。”

　　魏无心的嘴角，浮起了僵硬的笑的弧度，看向了明月。

　　明月走过来，递过去一把刀。

　　“这是做什么？”林牡丹一怔，“我又不是男人，我可没办法向你们那样自宫啊。”

　　“大胆。”明月骂道。

　　魏无心笑容更加盛美了，“你不需要自宫。但是，孤要在你身上，留下魏家的标志。”

　　“什么？”

　　魏无心忽然上去，接过明月的匕首，把林牡丹抱了起来，扔在了塌上。

　　明月退了出去，合上了门。

　　看着越来越接近的魏无心，林牡丹瞬间后悔了，“姑奶奶我不干了！”

　　“由不得你反悔。”魏无心一把撕开林牡丹的衣服。

　　林牡丹的前胸，就这样在魏无心面前显露无疑。

　　“不要！”林牡丹大叫起来。

　　冰凉的刀刃，抵在了林牡丹的脖子上。

　　“你杀了我吧！”林牡丹哭了，眼泪流出来，“我不可以没有清白！”

　　“你不是答应要做孤的女人了吗？宝贝儿，别哭，很快就过去了。”魏无心坐了上去，可是，竟然没有做什么。

　　而是把匕首，轻轻划下去。

　　“啊！”林牡丹痛死了，“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魏无心已经站了起来了，“我们魏家的人，在前胸处，都必须要有个蝴蝶标志。”

　　林牡丹连忙朝自己胸前一看，天哪，自己的胸前竟然已经种上了一只蝴蝶图案！

　　“原来你刚才是在……”林牡丹连忙翻身坐起来，穿上衣服。

　　可是，衣服已经破了，身体若隐若现。

　　魏无心冷冷地说：“不然呢？你想太多了。除了要用你做孤的锦衣卫，我对孤别的，不感兴趣。”

　　林牡丹深吸了口气，是了，他是太监，她想那么多干嘛？

　　“锦衣卫？”

　　魏无心点点头，“你以后就要听命于孤。要不然，就凭你胸前这永不褪色的标志，也不会有人敢娶你过门！”

　　林牡丹说：“好吧。那你给我换件衣服吧。就这身破衣，出门都难，还锦衣卫呢！”

　　魏无心冷冷地说：“当然。”

　　林牡丹换上了飞鱼服。魏无心就走了。

　　临走的时候，留下一句话，“杀了皇帝的乳母。”

　　明月走了过来：“九千岁说，以后你就叫魏丹丹。东厂直属仪鸾司锦衣卫，请上马车。马车会带你入宫。明天旭日东升之前，我们九千岁要看到你完成任务。”

　　林牡丹摆弄着飞鱼服说：“如果完成不了呢？”

　　“主人的任务完成不了，回来，你就要剁掉一根手指。这是毒药，你绑在脖子上。如果你身份败露，就马上服毒自杀。”明月面无表情地说。

　　林牡丹接过毒药，魏无心，你果然是闻名遐迩的大魔王！杀人不眨眼！对自己的锦衣卫也那么狠心！

　　“这是皇帝乳母张氏的画像。”明月递过去，“张氏迷惑皇上，几次违背九千岁的意思，让皇上不上早朝，不立皇后，置国家大事于不顾。你杀了她，是顺天意民心之事。”

　　林牡丹摆摆手说：“九千岁要杀的人，还需要理由吗？”

　　“算你聪明。”明月笑道。

　　马车开走了。林牡丹没有忐忑，家族忽然遭难，亲人深陷囹圄，林牡丹只能坚强。

　　月黑风高夜。

　　灯影浮动，百花凋零。

　　林牡丹在勾檐上露出了脑袋。

　　几个宫女双手高举锦绣绸缎，盖在一个华丽妇人身上。

　　林牡丹看清楚了，这就是画中那乳母张氏。

　　张氏打了个哈欠，“皇上，你该去看看顾贵妃了。不然，太后又要生气。”

　　从妇人身后，一个身穿龙袍的年轻男子爬了起来。

　　那男子不用说就是皇上，不然谁敢穿龙袍？

　　皇上年纪比张氏还小，临走前该把嘴巴直往张氏衣服里钻。

　　林牡丹只觉得太少儿不宜了。

　　折腾了一阵，皇上气呼呼地坐起来说：“母后从来都是安排好了陷阱让朕去跳！朕根本不喜欢什么顾南湘，朕最想册立皇后的人，是你。”

　　张氏躺在皇上的臂弯里，衣服脱了一半，“皇上对奴家好，奴家都知道。可是，太后不喜欢奴家，百官也不喜欢奴家。皇上如果册立奴家为皇后，一定会引来群臣非议的。皇上不要忘了，您刚刚继位，一定还要从长计议。”

　　“这天下对朕好的人，只有你一人，小凰。”皇上抱紧了张氏，“你总是那么为朕着想。朕不管别人怎么说，朕总有一天，会让你登上皇后之位。”

　　张氏抚摸着肚子说：“多谢皇上垂怜。”

　　皇帝终于走了。

　　张小凰打了个哈欠，让宫女们也都退下。

　　林牡丹忽然跳了下来。

　　一把刀，架在了张小凰的脖子之上。

　　“你是谁？”张小凰一怔。

　　林牡丹寒气逼人，面无表情，“我是来杀你的人，就不需要告诉你，我是谁了吧？”

　　张小凰说：“你小小年纪，就为人杀人，你不怕遭受天谴？”

　　林牡丹说：“你祸害朝纲，迷惑君心，让皇上不管国家百姓，你是该死的。”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张小凰哈哈大笑起来，“可是，你们分明就是妒忌，妒忌皇上和我真的相爱！”

　　那笑声，让林牡丹微微一颤，说：“你是皇上乳母，却勾引皇上为你倾倒，你是该死的。”

　　“整个后宫里，没有一人真心爱皇上，皇上才会痴情于我。我们相爱，何错之有？”张小凰一副正义凛然。

　　林牡丹犹豫了，不行，如果不杀了张小凰，死的就是林牡丹和林牡丹的父兄了，“不管怎么说，你受死吧。”

　　“你不可以杀我。”张小凰站了起来。

　　这时，林牡丹才看清楚了，张小凰的肚子已经隆起很大了。

　　“什么？”林牡丹大惊，“你怀孕了？”

　　“是啊。”张小凰笑道，“我怀了龙子，你不敢杀我，不敢杀我的！”

　　林牡丹的刀，缓缓放了下来。

　　她实在是下不了手，那里面，还有一个活生生的小婴儿即将诞生啊！

　　同为女人，林牡丹不能这样做！

　　可是忽然，一把飞刀，不知从哪里飞过来，直直地扎进了张小凰的肚子里！

　　林牡丹急了，“谁？”

　　可是，四周黑乎乎的，根本看不到有人。

　　张小凰已经倒下了。

　　“你怎么样？”林牡丹扶住了她。

　　“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张小凰跪了下来。

　　鲜血，不住地流出来。

　　染红了地面。

　　林牡丹说：“我刚刚趴在你肚子上，听到孩子还有心跳。要救你的孩子，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剖开你的肚子，把孩子取出来。可是这样的话，你必死无疑。”

　　张小凰没有半分犹豫，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夺过了林牡丹手中的刀，划开了自己的肚皮，目光里，没有一丝后悔。

　　鲜血，用加倍的速度流了出来。

　　张小凰倒下了，用最后的力气说道：“求求你……救出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