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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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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那破珍珠做什么？鲛人族把那当个宝，你也喜欢？”连宋得知司命的主意后揶揄他。
司命抿抿唇，“小仙也只是寻个两全的法子，否则若是二公主出了什么事，谁担待得起呢。”帝君担待得起，但帝君未必会帮他担着啊。以他的了解，没准儿帝君只会厚着脸皮说一句与我无关呢。
凤九说：“可我之前听姑姑说，进了翼族的地界，仙法只能施展出来三五成，她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啊。”
一旁喝茶的帝君叹气摇了摇头，抿了口茶。
成玉展开扇子道，“鲛人泪对他们来说是信仰般的物件儿，应有神兽守着，司命，你不会不知道吧？”
司命确实知道，但，并不是什么凶猛的神兽，二公主应该应付得来。相比之下，那些活下来的鲛人族余孽恐怕更难对付。
凤九担忧道，“不知道二公主和军师会不会遇到呢，军师那个性格...啧...”
帝君放了杯子起身，居高临下看着趴在桌沿的凤九，神色微动，“此事你不要掺合了，这世上，有些事谁都帮不了。没事了便回去罢。”
凤九皱眉望着他的背影，不知道他是在说橙儿和黑鹰还是在说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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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紫明宫
阴暗潮湿，橙儿感觉从心口传出层层不适，阿绿扶住她，“二姐，你还好吧？”橙儿没有大碍，两人在大紫明宫寻了一番，在隐蔽处寻着了寒潭。两人对视一眼，应该就是此处了。
橙儿思量了下，有些话还是说在前头，她抬手抓住阿绿的手，郑重其事道，“四妹，听说看守鲛人泪的神兽水麒麟品行仁慈，但妖力强大，等会进去后我与他周旋，你想办法拿到鲛人泪，回去交给司命。”
阿绿快速摇了摇头，“不行，二姐——”
橙儿拍了拍她的手，“你在这会拖累我，到时候谁也走不了。”
寒潭，洞如其名，一阵湿冷的风从洞口深处袭来，掺杂着浓郁的血腥味。愈走愈神，两人忽然一阵晕眩，连忙扶住墙壁，洞内昏暗，依稀感觉，有什么庞然大物缓缓靠近。
此时，大紫明宫另一端，军师率天兵正大开杀戒，天雷滚滚，两兵交战，场面混沌，兵戎相见，法光骤现，撞出无数道光斑。
橙儿拿到鲛人泪，趁着神兽水麒麟追她的时候，压低身子像洞口深处等候的阿绿飞去，将鲛人泪调了包。后方有水麒麟，阿绿只好沿着这个方向继续往外，谁知，这寒潭竟有两个出口，她回头看了一眼跟水麒麟纠缠的橙儿，后者回她一个肯定的眼神，她这才放心，马不停蹄飞出洞外，没顾得上看洞外的一片狼藉。
军师收了剑，觉得一团绿色仙光从洞口出来十分奇异，他一向警觉，回头遣散众兵，决定进去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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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儿脖颈处感觉一凉，她在这里不能晕，她来此处不仅是为了鲛人泪，还有黑鹰...这大紫明宫空无一人，又怎有半点魂魄的影子。若是找不到他，这天上地下都找不到他，该怎么办。他为何消失的无影无踪如此彻底。她头痛欲裂，连带着右肩的伤口一阵刺痛，让她彻底清醒。
她醒来发现自己靠在墙上，活动了两下，除了右肩有些痛，其余没什么大事。这神兽还真是只好脾气的神兽，没有置她于死地。可眼下，这神兽去了何处，又是谁...替自己疗伤的？
她撑了撑墙壁，想试试能不能站起来，蓦地听到近在咫尺的声音，“你醒了。”这一声吓得她屁股摔在地上。
似乎是入了夜，这洞内更加幽暗，咸湿的海水味道钻进每一个毛孔，令她十分不适。
她认命地靠着，“这、这位仙友，是你救了我？”看来这人挺厉害的，这神兽水麒麟都不是他的对手。看来她暂且安全了。
旁人顿了顿，“我来的时候你就躺在此处，没有不救的道理。”
躺在此处？那水麒麟去哪了？他也太不称职，就是这样看守这什么宝贝鲛人泪的...？这翼族的风情还真是有些令人难以理解。
“哎，”她喊了他一声，“仙友，你怎会在此处？”
“路过，”他言简意赅，又接着开口问，“你呢。”
“我求人办事，他想要这鲛人泪，我便替他来寻一寻。”
司命.....居然想出这么个龌龊主意来？！军师拳头紧了紧，竟敢骗她来闯如此危险的地方，水麒麟毕竟是神兽，万一兽性大发，凭她的修为，估计会被打得渣也不剩。
“喔，”橙儿接道，“来找鲛人泪也只是顺便罢了。”她扭头，寻着声音朝向他的方向，“你在此处可有遇到..漂泊的魂魄..之类的？”
旁边的男仙友声音沉了沉，试探问道，“你是来找人的？”
橙儿托腮，“嗯。不过我也不确定他在不在此处，有机会总是要找一找的，”她黯然垂眸，声音越来越小，像是在自言自语地安慰自己，“总是要找一找的，万一找到了呢。总会找到的。”
男仙友没说话，她觉得可能自己太过自我了，挠了挠头，“仙友，你没什么事的话就先走吧，不用陪着我。我估摸着，还要找一找再走的。”
男仙友的声音却不似刚刚那般平和，蒙了几分阴霾，训斥道，“你可知道西荒是什么地方？可知道此处有多少妖兽？你如此浅的修为，若是为了找一个根本不知道在不在此处的魂魄，丢了性命魂飞破灭，你的姐妹家人难道不会伤心么？这个人他不值得你这样。”
橙儿也不知他的怒气从何而来，心觉真是个热心肠的仙友，独自笑了笑，随手捡了块石头在地上划拉着，“嗯。你说的有理。”
但他值得。
二人都没有说话，只听得她在地上划拉的声响。
黑鷹。不多不少36画。他听得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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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天，白浅夜华大婚聚齐了不少法者，灵宝天尊与太上老君也是许久未见，一同赏花论道，十分祥和。灵宝天尊将自己的葫芦随手放着，便与老友叙旧了。
阿绿一眼就看到橙儿，眼中一喜，急忙跑过来，“二姐！你回来了，你没事吧！”
橙儿扯出一个淡淡的笑，让她放心，“鲛人泪给司命了吧。”
阿绿点点头，“给他了，五妹的事我们不必担心了，这已经是第三天了，明日跟老君一同回去便可。”
橙儿点点头，不再言语。
阿绿方觉，二姐情绪不大好，应该是黑鹰的事...说来奇怪，一个人竟能消失得天上地下寻不着，让人一点办法都没有。二姐失落，也是情理之中。她心疼地看了自家二姐一眼，眼尖地发现了什么。
“二姐，你后颈处这是什么？”她伸手撩起橙儿的长发，瞪大了眼。那分明是...泾渭分明的一只水麒麟的画像。一笔一画，湛蓝闪烁。突然迸出耀眼的蓝光，画像离开橙儿的后颈，慢慢放大无数倍，立于众人面前。
夜华一看情况不妙，忙吩咐身边的人速速去请东华帝君，随之对水麒麟道，“你来我九重天有何事？”
空中传里浑厚的声音，“你们屠了翼族，还不准我瞧准机会来此要个说法么？”
橙儿脑中一愣，“你...是跟着我上来的？”
东华等人就在附近散步，急忙赶来，他一眼就看到人群中站得略靠前的凤九，快步走到她面前，广袖一挥，将她挡在身后，“站到后面去。”
他抬头，对着极大无比的水麒麟道，“二十万年前你我有过一面之缘，我知你心性仁慈，但你若是在本帝君面前放肆，休怪我不念往日情面。”
苍何剑应声而出，立在他面前。众人惊叹，不愧为曾经的天地共主。
但东华自己清楚，他从凡间回来后，法力没了六成，此时作为不过虚张声势罢了。
阿绿看着橙儿手中出现佩剑，惊道，“二姐，你要做什么！”
橙儿蹙眉盯着水麒麟，“是我将他带来的，那我也——”
话音未落，灵宝天尊的凤凰破葫芦而出，直冲冲朝她飞来，橙儿慌忙闪避，还是被它触到了肩膀，旧伤添新伤，疼痛间，凤凰再次袭来，一口血自喉咙里喷出。
众人乱了阵脚，夜华执剑而起。
凤九拽着东华的袖子，惊呼，“这、这不就是两百多年前伤了我的那只凤凰吗！”
东华回过头看了她一眼，默然片刻，“知道还不躲远点。”
司命偷瞄军师的脸色，“这凤凰两百年前就魔性未除，现在好像是更强大了些。”
连宋附和，“看样子，它是把二公主当作水麒麟的主人了，这攻击的架势够狠。”
说话间，夜华被凤凰狠狠震开，水麒麟似乎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自己借了个路，却将她给连累了。他上前想拦住这凤凰，可火凤凰克他的水性，他也毫无法子。
凤凰避开众人，扇了扇翅膀，橙儿连忙将阿绿甩开，自己却被这阵风震得胸口剧痛。凤凰挥着爪子朝她袭来，她拿起佩剑挡在自己面前，那凤凰将剑连人一同拎起，甩在地上。
橙儿满口血腥味，她忍不住哭出来，眼泪不断涌出来。她竟然觉得挺好的。黑鹰的事让她的心好痛，她现在可以借这个机会哭一哭了。眼看着凤凰又要袭来，她已动弹不得，闭上眼。
一旁的凤九看不下去了，着急道，“帝君，帝君你快救救她。”
司命冷冷地来了句，“凤九小殿下怕是求错了人。”
凤九两步走到军师面前，推了他一把，不禁骂道，“你真是个冷血的人！即便我与帝君无缘，遇到这样的事，帝君尚且知道护一护我，你却任由她挨打，任由她被欺负，任由她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你他娘知道这凤凰打人有多疼吗！你再像个木头似的站在这她就没命了！”
帝君心里沉了沉，他护她完全是无意识的动作罢了。而黑鹰，必然也心如刀割吧。帝君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身边来，见着凤九泪光闪闪的，有些好笑地递给她一块帕子。
声音不大不小，橙儿脑子嗡嗡响，听不真切。彻底昏过去之前，凤凰离自己特别近，她估摸着自己可能受不住这么一下了，有些绝望地闭了闭眼。
一道黑影持剑落在了两人中间，不让那凤凰碰她一分一毫。
与凤凰相持不下间，那人回头，十分温柔说了句什么。
他说，橙儿，别怕。
疼痛间，空气凝滞。
泪水夺眶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