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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1 ...

  •   橙儿飞了几步,才发现瀛洲仙山根本就不知道漂在世界哪个角落的哪片海上,估摸着都不是四海八荒的海了,这个地方她完全不知道是哪里。

      天渐渐黑了下来,沿着山脚的边缘,看着望不到头的海,她有些惆怅,也有些抓狂。现在折回去找军师好像也不是个好主意,万一打扰了人家浓情蜜意,没准儿又成她的不是了。

      她心中一阵儿烦乱,脑中竟是刚刚石焕一口一个“夫砚”的样子,那大约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样子吧,那般亲昵地喊着他鲜为人知的名,她喊他,他便会应。可自己,连个可以唤的人都没有。对比之下,真是可怜极了。

      石焕注视着军师的时候,眼里的光是那般地不同寻常。本来还觉得军师是个被逼婚的可怜人,没想到他也有秘密情ren,倒是自己,孤家寡人一个,还有这闲心思同情他人,可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

      她心烦意乱又不知道该何去何从,盘腿打坐,以宁心智。闭眼间听到有人在身后打趣儿道,“二公主真是好兴致。”

      橙儿承认,这一瞬她的情绪是欢喜的,立刻起了身,也忘了跟他斗嘴一两句,只是可怜巴巴道了句,“我不识得此处的路...”

      军师顺着她的话道,“若是不认得,便该来找我,只要你找我,我可以永远带着你,可知道了?”

      咳,橙儿心道,我如何找你,万一你在干什么...我打扰了,可不是一句两句说得清了。

      她想了个折中的说法,低头讪讪道,“虽然跟军师比起来,我年纪尚浅,但也勉强算个懂事儿的仙,自然是知道你与那石焕仙圣是那种关系,一起吃饭我已经非常不好意思了,好不容易走了,仙圣和军师也该是满意了些,我若再回去,打扰到你们,还不把你们气个半死不活么。”

      军师觉得无语好气又好笑,“你究竟是从哪儿看出来,我跟她是那种关系?”

      橙儿胸有成竹道,“我看着,她对军师来说不一般,相识那么久,连军师许久不用的名号都叫的顺口又亲昵,想必还是有亲密关系的。”

      听完这话,军师若有所思,“女人的脑回路竟如此奇怪么?我同她没什么关系。若你中意,也可以那样唤我。”

      回忆起一件事,似乎是有些不高兴,默了半晌开口道,“有件事我记得我与你说过。”

      橙儿挠挠头,佯装不记得,“没有啊,有什么事吗?”

      军师紧紧地盯着她说:“不过几日前的事,我不相信你记性会那么差。”

      在青要山时,军师就说过,心仪与她。不过橙儿只将那听作一句随口捻来的玩笑话罢了,现在又听他提起,心跳莫名有些快。

      她打马虎眼,假装打了个哈欠,“我一向记性不大好。”

      军师沉思良久,眯了眯眼,十分认真道,“那我就再说一次,你可要记住了?”

      “我...很早之前就认得二公主,对二公主一见倾心。你可以不记得,可以不相信,但也不至于见个女的就将我推给人家。这未免太伤我的心。”

      他表情严肃,其中还带着点受伤的表情?

      但他很认真。橙儿知道。她本不信真的会有人为了自己推诿了跟九重天公主织越的婚事的。毕竟织越是夜华太子的表妹,而夜华以后是要继承天君之位的人,若是这门婚事成了,军师就不仅仅是军师了,他还会是未来天君的表妹夫!

      ...呃...这么说,是自己耽误了军师飞黄腾达的机会?

      她突然有些愧疚,背过身去,看着无际的海,夜里漆黑一片,就像一个黑洞要将她一口吞了,就像那段空了的记忆,只剩下一阵风,偶尔折磨。

      橙儿想了想,生硬道,“军师大好年华,何必跟我一介寡妇扯上关系,我瞧着那石焕和织越公主对军师都是痴情一片,何不去试试呢,在我身上浪费时间着实不是个好的选择。”

      军师抬手抚上她额间,“我对你也是痴情一片,何不试试呢。”

      橙儿额间一冰,惊得后退两步,她抬头对上军师深邃又带着心疼的眼眸,“军师,虽然你现在是在看我,但我又觉着,你看的不是我。”

      她皱了皱眉,不懂,为何他要心疼。他心疼的,是谁?

      忽而察觉到有人在树后,她轻咳一声,斥道,“谁?!”

      却见白裙飘飘的石焕从树上飞下来,轻盈地落在军师旁边,十分歉疚道,“姐姐,石焕不是故意打断你们谈话的...”

      橙儿忽然觉得有些冷,抱着手臂抖了抖,回了句“无碍。”

      石焕十分忧虑道,“夫砚...怎么办....瀛洲好像又在北移了...”

      橙儿没有太注意,天蒙蒙亮起来才发现周围的海面上漂浮着大量的冰石,怪不得觉着冷了许多。她暗自施了个法在自己身上,让自己暖和起来。军师本来说要带她离开这,但现在好像有意留下来解决这个事情,橙儿一方面觉得他是个心善之人,一方面又苦恼自己该如何找到回去的路。

      她一侧头便看到披着军师外衣的石焕,眼圈微红,满眼都亮亮的,不断恳求着军师一定要想想办法。

      在她叨叨了无数遍之后,橙儿终于忍不住把她带到一边,预备开口说两句公道话,“瀛洲仙山是父神的仙山,本就不同寻常,你若真是要找,也该去找父神的儿子墨渊上神和夜华太子,你找军师不过是给他添乱罢了。”

      石焕怔了怔,望着橙儿许久,她只不过是把夫砚当作自己唯一的依靠,才会求他帮忙的,着实没想那么多。

      是啊...

      日月更替,天星陨落,仙灵消亡,其实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仅靠他一人之力,又能做什么呢。

      此刻军师也是十分头疼。他本意是想带橙儿来这美丽的仙山,过过神仙眷侣的日子,好好同她相处相处,没想到会被石焕打扰,又生出这么一档子事来。这瀛洲仙山孕育出来的仙圣是不可以离开这里的,他大可以带着橙儿离开,任瀛洲覆灭消亡,可他作为一介远古之神...他没办法看着如此多的仙灵就此结束生命。

      橙儿和石焕谈话后,石焕明显安静了许多。

      军师两步走过来及其自然地将橙儿的手握起,面上确实大公无私刚正不阿的模样,道,“橙儿,我先送你回去。”

      橙儿没有推辞,任由他拉着,还抽空回头看了一眼石焕,她一副被雪上加霜的深情,闷闷不乐。橙儿深表同情,但她必须离开这个地方,她可没有感伤春秋到要同这仙山同生共死的地步。

      她的原则和底线就是自己的姐妹,倘若今天是大姐或是哪个妹妹,她定然留下来好好同这仙山对峙,但,是个无关痛痒之人?那随便,与她无关。但可怜那军师,怕是不好推辞。

      /
      司命心不在焉给香炉重新添了火,眼神一直瞟着帝君。

      侧卧在榻上看书的帝君未动身子,却缓缓开口道,“司命,你最近似乎眼睛不大好。”

      司命连忙收回目光,不敢再看过去,小心翼翼道,“帝君整日......着实繁忙,可有想起来,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

      帝君悠悠道,“不该你操心的事,就莫要操心了。”

      司命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出了屋子,望着空无一人的庭院自言自语道,“军师啊...看来这东海瀛洲的事,帝君他老人家是懒得管了,你就自求多福吧......”

      他想了想良心上过不去,还是传了封书信给军师。通知他离开瀛洲,任其消殒罢。

      军师收到信时,微微叹了叹气。帝君他能通晓世事,他不出手,说明要么有其他人出现,要么...东海瀛洲的一切生灵将与这座仙山永远消失。

      石焕持着蜡烛过来,放在桌角,关心道:“夫砚,莫要太操劳了,早些歇着吧。”

      军师把那封信揉了揉扔进灯油里,应了声“知道了”。

      他知道,以自己的修为,救不了这仙山和几亿生灵。难免有些头疼。

      /
      橙儿没什么喝酒的兴致,五妹怀有身孕不能喝酒,四妹和六妹倒是你一杯我一杯喝得兴起。

      阿绿瞧着橙儿一副有心事的样子,“二姐,就说让你跟我和大姐去东荒散散心,你若是去了,心情定然比现在好。”

      她本觉得如此马后炮的话语会引得橙儿跳脚,没想到后者只是淡淡道了句,“我觉着也是。”

      阿绿和黄儿对视一眼,试探道,“你和军师矛盾了?”

      橙儿摇了摇头,“算不上,只是理解不了。”

      阿绿打起精神,“怎么了?”

      橙儿探身去拿酒壶,饮道,“东海瀛洲有北移的迹象,若是漂到北极,便会消亡。军师的一位旧友是瀛洲的女仙圣,似乎是希望他能救救这仙山。”

      五妹来了兴趣,热切道,“那军师怎么样了?”

      橙儿满不在乎轻道,“自然是留在那处了。”

      阿绿尴尬笑了笑,心道这黑鹰真是个多情种,不知道几万年前种下的情根,居然冒出了个旧友?

      “约摸着,是军师寡言,不大会拒绝人罢。”

      橙儿立即反驳,“这你就错了,他是个十分能言善道之人,颠倒黑白的本事也是一等一的厉害。”

      六妹捂嘴笑笑,“那二姐,你理解不了什么呀?”

      橙儿撑着下巴,茫然道,“他一面对我甜言蜜语,说什么心仪于我,一面又因为石焕一句话,去冒这样的险,我着实是不大明白感情这回事了。”

      阿绿戳了戳她,瞪大了眼,“二姐你莫不是醋了?”

      橙儿白了她一眼,“我岂是那等小家子气的人?”

      天兵来报,“二公主,南天门有人找,是一位自称水麒麟的前辈。”

      阿绿听闻这个熟悉的名字,心中一顿。嘱咐六妹照顾好五妹,便匆忙拉着橙儿就往南天门去。

      橙儿以为会是一位胡子花白的前辈,落入实现的却是英俊有余气度非凡的神君。

      她确认自己没见过此人,水麒麟这个名字,她倒是还记得,之前她去取鲛人泪的时候,便碰到了水麒麟,不过他并未为难她,反而是化作一道麒麟符,附在她颈后,跟上了九重天,害她被凤凰伤了。再后来...她就不太记得了。总之应该就回了天庭吧。

      “前辈,您找我何事?”

      水麒麟虽是上古神兽,但性子温驯,倒也客气。“几百年前欠了二公主一个人情,一直未还。近来算到二公主可能需要我的帮忙,我便来寻了。”

      橙儿哑然,“...我确实并未什么需要仙者帮忙的。”

      水麒麟胸有成竹道,“二公主因东海瀛洲之事郁结,我可以帮你。从前你因我受伤,我心里很是过不去,你就让我还了你这个人情罢。”

      原来是这件事。郁结?她有吗?

      橙儿抬手摸了摸脖子,“仙者怕是找错人了。因为瀛洲之事郁结之人是东华帝君座下的军师,并非我。”

      阿绿见状推了推她,“二姐,大局为重啊。以军师之力定难度过此劫的,你可不能因为这事是...那叫什么来着...哦对...你可不能因为这事是石焕提出来的,就小家子气了。我二姐可不是那般小家子气的人。”

      橙儿也耍起无赖来,“我就是这般小家子气之人,如何?他为了石焕,愿意拼死留住仙山,那便拼罢,愿意送死,那便送罢。他不要命,与我何干?”

      水麒麟乐呵呵开口,“这其中怕是有误会。二公主有所不知,这东海瀛洲有几亿生灵,若是到了北极,仙山和这些生灵的仙气便会被水中藏匿的妖吸收,到那时,三界必将大乱。”

      “什么?”橙儿睁大眼,且不说什么妖不妖的,光是仙山上有几亿生灵这件事,便已经是她不知道的了。

      阿绿劝道,“我想,军师大概是为了保护这些生灵才决定留下来的,二姐,居然水麒麟前辈有法子,何不试一试呢。”

      橙儿服软,“有什么法子,暂且说来听听。”

      水麒麟和顺细心,化作兽形,让橙儿坐在他背上,“山高路远,路上细说吧。”

      /
      原来东海瀛洲重新升起是有原因的。

      上古龙族之首宗俭的元神凝聚于东海之中。夜华沉了瀛洲仙山后,宗俭的元神栖息于期间,可时间久了,仙山在海中逐渐仙气散失,所以宗俭靠着元神将瀛洲仙山托上了海面,以瀛洲为媒介,吸收日月的仙气。

      凤属火,龙属水。宗俭只有到达水质纯净的极寒之地北极,将整座仙山和仙圣的灵气吸干,才能完全复灵。

      橙儿不禁赞叹,现在认真修习仙术的仙实在是少之又少,要论,还是上古的神仙最为努力。死后也一刻都不消停,致力于给大家带来麻烦。

      不过她也有些进退两难,挠了挠头,觉着有些后悔,“水麒麟前辈,你有几成的把握?”

      “六成。”

      橙儿尴尬笑笑,“我有0成的把握,我只是一介小仙,而对手是上古神兽龙族之首,我觉得我还是......”

      算了吧。

      水麒麟不给她反悔的机会,扇着巨大的翅膀加速向东海瀛洲飞去。

      橙儿被风吹的睁不开眼,只得老老实实趴在他皮毛柔软背上,还腾出脑子思考了一下自己浅薄的修为够抵挡龙族之首的元神几次法攻。

      再次到达东海瀛洲,橙儿心里五味杂陈,并没有急着去找军师。

      同时又觉得自己是多管闲事了,没准军师和石焕二人过得开心,并不需要她,她却自顾自地跑来,一副拯救世界的样子。她突然回过神,意识到一个问题。

      自己莫不是...

      真的醋了?

      怎么可能!?

      她飞快地否认这个想法。

      水麒麟交代了她两句,便驮着她钻入水中,那元神应该栖于水中瀛洲山的底部。

      湛蓝水中,看见一人正对瀛洲山底部的环形圈施法。橙儿定睛一看,这不就是军师么。

      他果然已经发现了元神之事。自己果然不该来。简直多此一举。

      她正想着,水麒麟加快速度从军师身旁掠过,军师落在橙儿身后,二人被水麒麟带得远了些。

      军师闻到熟悉的发香,回了神,“橙儿。你怎么...”

      橙儿连忙打断他,“你可莫要多想,我不过是怕你死在这,在朋友危难之时伸出援手是身为一个仙该做的,你不必太感动。”

      她说完都要被自己感动了,啊,多么大义凛然,多么仗义相助,多么纯洁的友情。

      没错,友情。

      在水麒麟将一道巨大的法柱打向那未成形的元神之前,在巨大的风声水声灌入耳朵之际,橙儿不清不楚地听到他笑着道了句,“这就是你不懂江湖规矩了。照理说,此时你要求我以身相许都不过分的。”

      紧接着一团冒着金黄色火焰的元神从环形圈中滑出,似是发了乏力,震出波浪式的冲击波,整个瀛洲仙山被震得抖了抖。

      水麒麟朝那元神扑去,橙儿按计划唤出佩剑看,正欲飞起绕到另一边,将元神引到海面上,毕竟水中作战不占优势。

      还未腾起,便被人从身后搂住腰,紧紧地箍在他身前,整个人被带起。

      她只惊了一瞬,连忙指挥军师配合水麒麟,“去上面。”

      军师垂眸望了她一眼,立即幻了个坚固不破的屏罩,将她圈在其中。

      破解无果后,橙儿气结,又是这一招,能不能玩点新鲜的?

      那枚元神跳出了海面,橙儿才看得真切,金黄色火焰凝成的元神体,周围交缠着两条龙印,这元神着实太有排面了些。若非迫不得已要灭了它,橙儿还真想睹一睹拥有此番元神的神仙究竟是个什么样精彩绝伦的人物。

      它似乎意识到有危险,与水麒麟激烈对抗。

      水麒麟虽可以抵挡得了它的术法,但伤不得这元神。上古神仙神兽们在天下太平后签过协议,不得互相杀害,永葆和平。这便是水麒麟带橙儿来的原因。

      这元神坚固不摧,释放出的法力耀眼又强大,水麒麟闪躲间,元神的术法打到了仙山,一处山峰段落,形成一道断崖,仔细听都听得到满山的仙圣喊逃的哭声。她抬眉看了看军师,那人慌乱中朝仙山忘了忘,果然还是担忧石焕了。

      橙儿从小听从母后的教导,凡是都可以一心二用,唯有打架不可以。若是连打架都一心二用了,那这场架,必定是打不赢的了。

      军师远远地看到了石焕从林中跑了出来,眼巴巴地望着他,元神周围射出无数道金光,化作箭雨洒落,无数仙圣死伤。军师一边飞向仙山保护生灵们,一边连忙幻化出一面巨大的屏罩为仙圣们挡着。

      屏罩就立在石焕面前,橙儿看到,自然是懂的,同时她也感觉到,圈着自己的这道屏罩,似乎变弱了。

      她心道没什么,也许是军师一心二用的缘故。

      她握了握手中的剑,闭眼凝神,将所有法力聚于剑尖,缓缓举起,用力劈下。

      一道巨大的剑气由屏障球内迸出,橙光从中透出,先是一缕光,而后,是一道巨大的光柱,将之生生劈成两半。

      橙衣仙女一刻未停,一道闪电似的向金色元神飞去。

      水麒麟见状,发起攻势。

      元神意识到杀机凑近,连忙自我保护,向四周散发出火球,灼到了橙儿的肩、手臂、小腿,她却丝毫未感觉到似的,以最快的速度,紧紧握着剑向元神刺去。

      明明已经靠得很近了,却难以刺进半寸,皮肤火辣辣地疼,她猛地被冲击震得翻了个跟头,往后跌去。

      看来是失败了。她认命地闭上眼。

      被一人稳稳地接进怀里,她知道是谁,却未回头,心中不只是怒气还是斗志,执拗地挣开他。

      军师一回头看到元神似乎是疯了般扔了几枚火球砸向瀛洲仙山,顾不得那么多,忙赶去。

      橙儿一翻手腕,剑脱手而去,毫不退缩,受着她指尖的指挥朝着元神盘旋而去。

      而另一边,元神正跟水麒麟打得不可开交,但双方都不可下杀手,只能纠缠下去。

      橙儿也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却看到飞去的佩剑未被弹回来。她瞬间斗志满满,渡了些仙气在那柄剑上,一道橙色的弧线连着佩剑,缓缓将剑尖刺进了元神一毫。

      她猛地冲上去紧紧地握住剑柄,欲将元神劈开,但无论如何都无法再刺进去一分。她也固执地不肯松手,即便身上已经被划出道道伤痕。

      在她觉得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听到了两声嘶吼的龙吟,天也阴了下来,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那金黄色火焰元神外交缠的龙印竟沿着她的剑爬到了她的手背,又蔓延到了她的胳膊,脖子,最终汇聚在她眉心处,渗透不见。

      那元神也黯然失色,化作了一颗无用的玻璃珠子般,在橙儿的剑下碎成泡沫。

      橙儿突然胳膊一软,丢了剑,直朝仙山的地面上落去。

      水麒麟也化为人形,扶她站稳,对这个结果甚是满意。

      若想抑止上古神重生,必须找个人将之元神吸收。但上古神之间不得互相杀害,所以水麒麟必须找人帮自己。他又回忆起橙儿几百年前因为他被凤凰攻击以至于丢了大半生修为的事,便觉得有些歉疚,于是找她来冒这个险。还好,她也收获颇丰。

      “说实话,第一次你未能成功,我都不抱希望了,没想到第二次你真的将剑刺进去了。”

      至于原因...

      水麒麟看了一眼倒在军师怀里的石焕,翻了个白眼,左右不过是擦伤罢了,至于如此虚弱的模样么?还是二公主更有女豪杰的气度,一身伤也未道一句疼。

      军师将石焕放在石头上,过来看到她的伤口,关怀道,“还好么?”

      橙儿只觉身体中修为大涨,有几道真气在体内重装,十分痛苦,但还是客客气气道了句,“无碍。”

      水麒麟对军师客套道,“刚刚多亏了军师,不然这仙山可能真要被那畜生毁个十成十了。”

      橙儿目光沉寂,心中明白,他不过是为了石焕,见不得她伤心罢了,哪里是为了这仙山呢。

      她体内仙气冲撞之际,又走神思考道,自己莫不是真的醋了?...

      由于她还是不太认得路,水麒麟预备带她离开了。橙儿见军师毫不犹豫朝着石焕去了,心中五味杂陈,觉得苦涩起来。

      自己大老远跑来送死,还不及人家什么都不做。

      自己一身伤险些站不住脚,还不及人家一丢丢擦伤。

      果然是仙者各有命,各个命不同啊...

      她感伤命苦之际,这才确定下来一件事。

      看来自己是真的醋了。

      心凉凉的转身走时,听到军师对石焕冷冷说了几句。

      大抵是意思是,仙山不会有事,我以后不会再来此处,你照顾好自己,就此一别,便是永别。

      石焕十分伤心地问为什么,军师偷偷指了指甩袖走得洒脱的橙衣女子,悄声道,“她素来是个小心眼的性子,我这做夫君的,自然是要宠着的。”

      橙儿竖着耳朵听了半天也没听到他是如何回答石焕的,于是好奇回头。

      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画面,是那人有些紧张地小跑了两步朝自己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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