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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猫鼠游戏(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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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鼠游戏》是一篇现代背景设定的警匪文。本文尚未完结,但是由于作者改变大纲导致故事出现纰漏,请完成确保故事正常进行的几项任务,保证情节的正常推进。”两个脑袋凑在一起,读着纸上的字。
闫肆晰是看过一遍了,齐苑倒是刚刚没有看完,现在借着传送读条的时间看一看。
“任务会以接力的形式出现,完成一项方可解锁下一项。任务完成后会解锁相关剧情。”
“尚未完结?是说故事没有写完吗?”闫肆晰歪歪头,问道,“没有写完的话,这个世界怎么会存在呢?”
“小说的世界是从作者开始构思就开始构建啦。”齐苑开始了日常补课,“如果没有完结,那么就说明这个世界里的事情还在按照作者的构思进行,时间尚未走到‘作者构思的终点’。此时是小说世界存在,但创世者尚不能进入世界也不知道可以进入的状态。”
“诶?那也就是说小说的结局并不是世界的终点?”
“那上一一个世界袁仪鸠和云溪彤在一起就是结局,可是他们之后还有一辈子要过,不是吗?”齐苑循循善诱,“只要作者对角色的未来有那么一点点勾画,或者没有明确表明这是一切的终点,那么小说里的世界会一直存在。”
“那如果主角活啊活、活啊活,活到了死,那世界还会存在吗?”闫肆晰确实是心细,总是能发现无数的问题。
“唔......可是里面还有那么多的人,他们想必也有自己的未来吧。”齐苑答得不大确定。
“但是作者没有写他们的故事啊。”闫肆晰不解。
“并不是主角和它们身边的配角才会拥有人生啊。每个人在自己的故事里都是主角,我说过吧?”
齐苑笑着摸摸闫肆晰的头,闫肆晰从来不躲。他任齐苑揪他的脸蛋,睡觉时靠着他的额头呼吸。
他喜欢齐苑这样亲密地待他。
“嗯。”闫肆晰乖巧地点点头,“其实这么一看......这些配角能创造自己的未来,而不是按着既定的人生轨迹——他们其实更加自由。”
“可以这么说。”齐苑注意到传送快完成了,周围的景象开始模糊,另一边的场景开始变得清晰,“在经历了那么多以后......所有人都是自由的吧。”
除非作者写点番外。
语音未落,周围的环境已经加载完毕。
漆黑的街道,路灯昏黄的光染不出几分暖意。
这是透过窗子能看到的景象。
这是一家简陋的小旅馆,显然是作为任务的起点而存在的地方。床上放着两套衣服和为任务提供的道具——两把匕首和一些杂物。
“现代人和我们的穿着是不一样的。”齐苑给闫肆晰换好衣服,然后自己穿上另一套。他手上一边动,一边解释道:“如果不能融入这里的环境,会显得很突兀的。”
“苑苑对这个时代了解吗?”闫肆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扯扯新奇的布料,饶有兴味地看着不一样的衣服。
“当前的创始者们都是来自这个时代喔。”齐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应了这么一句,“我们世界的创世者教过我这些。”
“那再之前一点的创世者呢?人类的历史不是很长吗?”闫肆晰真的永远不缺问题问。
“可人类的寿命不长呀。如果创世者在现实世界死亡,那么就不可能进入自己的世界了。”齐苑一边回答,一边把匕首别在腰间,然后帮闫肆晰把长发扎成马尾的样子,自己则是把头发简单地束在脑后。
“也就是说......如果是在自己的世界死亡,那就还有办法?”
“这个嘛,因世界而异,看小说本身的设定允不允许。”齐苑看了看表,然后瞄了一眼方才出现在墙上的荧光屏,“不说了,来看看第一个任务。”
“【任务1】十三分钟以后,会有一名男子到达你们房间对面的安全屋,请解决掉尾随他的男子。”随后屏幕上还附了一张图。
闫肆晰刚想转过头去找齐苑商量一下,就看见齐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上一次任务好像基本都是我想的啊?”齐苑提醒道,“异界任务好歹是对你的历练,这次你得自己来。”
“嗯......”闫肆晰乖乖地应了,他咽了口口水:“解决的意思是......杀掉?”
他生在一个那样的环境,对这种事情也说不上畏惧,但是终究是从来没有做过。
齐苑挑挑眉:“不然呢?”
“苑苑杀过人吗?”闫肆晰看着他的眼睛。
齐苑沉默了一会儿,最终摇了摇头。
他在自己的世界从来不需要自己解决这些问题,而到了这个世界却又没有机会干这件事情。
齐苑或许的确不大在意他人的死活,但他选择做一名医者,心中终究是向生的方向偏了几分。
“诶?”闫肆晰有些惊讶,虽然觉得不是不能理解,但是在他的心目中,齐苑似乎应该什么都干过。
这话说得不准确,准确一点应当是——他的苑苑无所不能。
说到底也是好笑,闫肆晰等着这么久,等到了那么一点可能性。他却不知道齐苑在闫休烨面前的反应或许完全是因为性格使然,心性如此。齐苑不怎么会摆少爷架子,还学过很多东西,可终究还是一个没怎么出过家门的小殿下。
他读过许多书,被教授过许多知识。他听着家里人的故事长大,他对死亡并不陌生。
可是他的知识也好,能力也罢,其实从来没有真正地用实践检验过。
所以他在信里说:“我想试试看。”
他也不知道自己能走多远,但可贵的是他对未来缺少恐惧。
他抱着探险的心情,对未知的好奇。他还抱着对令自己陷入这个境地的闫休烨的恨意,他也抱着对自己在乎的人的情意。
所以他答应闫肆晰:“我会杀了他。”
他本就要这样做,只不过这条路很长,他还要走很久。
而如今的闫肆晰或许明白齐苑也只能“试试看”,自己的苑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又或许不明白。
但不论如何,他都是愿意把自己的信任交付出去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直到简陋旅馆的楼道间开始传来脚步声。隔壁的男人回到了房间,关门之前还环视了一圈走道,然后把门上原本反着挂的请勿打扰给正向挂了回去。
“想好怎么做了吗?”齐苑把另一把匕首交到他手里。
“大概吧......”闫肆晰将匕首别到后腰上,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走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