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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模拟人生修罗场2 ...

  •   包厢里为了营造气氛,只开了天花板的一圈朦胧彩灯,站在门口的确看不清楚具体容貌,但还不至于分不清楚男女。

      秘书觉得魏三爷就是喝醉出现了幻觉。

      他深呼吸几口气,一不做二不休,粗暴地拽着魏淮的领子往后边扯:“魏老夫人这两天就回家了,三爷你又要被训了!”

      魏淮被迫松开紧抱门框的手,委屈到像个孩子般断断续续地抽噎:“小姨你管管他!他总是欺负我!我明天就把他给开了!”

      秘书无可奈何:“三爷,那是个男生。”
      魏淮一口咬死:“你放屁,他跟小姨长得一模一样!”

      秘书动作微顿,抬头,借着那点昏暗的白光仔细打量了眼林时蕴。

      魏淮的小姨就是魏家失踪多年的唯一继承人魏馥,但他并没有亲眼见过魏馥,只是从魏家老宅挂的照片里知道个粗略模样。
      只记得是个长相清冷的绝世美人。

      …这么认真一打量,确实和魏馥有九分相似。

      林时蕴的注意力却集中在那枚小巧的玫瑰胸针。

      放在林绛海收藏室里的染血黑玫瑰,花瓣数更繁复,也是完全盛开绽放的状态。
      而面前这人胸针上雕刻的黑玫瑰,却分明是半开不开的模样,里头嵌着枚红宝石,仿若鲜血就要从花瓣里头流淌出来。

      秘书丢开魏淮,走到林时蕴面前,递出名片,礼貌道:“我们魏总醉糊涂了,如果有冒犯唐突,实在是非常抱歉,请问您是?……”

      林时蕴接过名片:“我叫林时蕴,在一中七班读书。”
      秘书记下信息,客气鞠了一躬:“好的,不多打扰了。”

      魏淮还在那鬼哭狼嚎:“小姨你之前最宠我了,这家伙你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秘书捂住他的嘴,胳膊卡住脖子,干脆利落地往外面拖,带上包厢的门。

      楚奕望着被合上的门,半晌都没回过神。

      他好像想起来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林时蕴谋划让林家破产时,似乎借助了魏家的力量,那他是不是魏家的人?

      …另外,林时蕴后面是不是改姓魏了?

      楚奕就像是清晰记得老师讲过这道题、却不记得题目解法的学渣,原文情节像是逃脱了脑海,大脑空空,四顾心茫然。

      门又被蓦地推开,魏淮重新跌跌撞撞地杀回包厢,对着林时蕴大喊:“小姨,你要多回家看看外婆,她老想你了。”

      追上来的秘书继续捂住他的嘴,将他拽出去:“对不起各位,这是最后一次了。”

      包厢里的气氛没有因为这场意外而冷下去。

      姜向晨起身,锁好包厢门,拿起手里可怜巴巴的那点资产:“继续继续。”
      女同学也催促楚奕:“要做出决定了。”

      四个人围着一张小桌子,楚奕低头看着桌面上平铺的局势,其余三人都紧紧地盯着楚奕,视线炽热地快要烧穿他手里拿的【自由恋爱】牌。

      宁琛问主持的女同学:“结婚后再离婚的话,婚内财产是不是要均分?”
      女同学点头:“是。”

      林时蕴:“现在还是恋爱阶段,直接一步登天想到结婚是不是太遥远了?”
      “之后投中结婚格的概率较大。”宁琛指向后续格子:“假如和对方组谈恋爱,又丢到结婚格,资产要对半分。”

      地图上还有【分手】【结婚】【生子】【离婚】【出轨被发现】等一系列狗血选项。

      楚奕现在是目前最有钱的人。
      为了赢,也是为了婚后资产不流失出本组,他必须要理性选择同一组的人。

      宁琛给出强有力的理由:“我们不能输,选我。”

      姜向晨急眼了,将自己手里的一把小破钱往桌上一掷:“离婚后我可以净身出户!”
      林时蕴将钱全部推到楚奕那里:“老大,我能转移全部资产给你。”

      女同学想给这戏剧性的一幕起个名字,就叫《送钱》。
      “游戏而已,别急,说不定还有下一局呢。”

      楚奕犹豫再三,秉持着‘不能输’原则,做出选择:“我选宁琛。”

      明明只是游戏里一个无关输赢的决定,姜向晨却眉头紧皱,手撑着侧脸,盯住局面,烦躁地抛着骰子。

      他杀气腾腾地放狠话:“我就是运气背了点,下一把我就投个中一百万彩票。”

      女同学庄严得主持婚礼的司仪,一板一眼地照着卡面读:“现在恭喜两位开始谈恋爱,但恋爱之路有许多曲折与困境,需要两位互相扶持共同面对。”

      林时蕴:“没事,再走3格就是【出轨】。”
      姜向晨:“也是,甩出5格就是分手格,分手选他他最渣。”

      楚奕:…这两人怎么就不想点好呢?

      一心只想暴富的姜向晨甩出【意外】格子,并在意外牌中抽到了【破三轮车剐蹭劳斯莱斯,被讹十万】,一夜暴负。

      姜大佬已经没了脾气,瘫在沙发上,两眼涣散,生无可恋,仿佛下一秒就要立地成佛:“…人生啊。”

      宁琛也没有按照两人预想地投到【分手】或者【出轨】格,而是投到了【周年纪念日】。

      女同学:“你们可以选择一个恋爱周年纪念套餐,有十万的钻戒,一万的双人游,五千的烛光晚餐,五百的自助餐……”

      楚奕清点了下资产。
      虽然是个富二代,但手里握的现金也不算很多,只有五十万,还是要省着花。

      宁琛的余钱就更少了,存款只有可怜巴巴的五千。

      宁琛却毫不犹豫地做出决定:“我只有五千,选择五千的吧”
      楚奕:“有消费更低的吗?”

      不能输。
      现金流十分重要。
      他没法想象自己叫别人老公的画面,稍微想象一下胃酸都要反上喉咙了。

      女同学犹豫,结结巴巴道:“…有倒是有,可以放弃过这个纪念日。”
      楚奕:“不过了,省钱。”

      女同学眨眨眼,拼命给他们暗示,加重语气:“那个,你们确定吗?”
      宁琛:“听他的。”
      楚奕:“确定。”

      女同学十分遗憾,悲痛地读取结局卡:“因为两人没过纪念日,双方都以为对方不够爱自己,在纪念日当天大吵一架,火速分手了。”

      楚奕:“……”

      富二代楚同学的初恋时长:五分钟,分手缘由:扣扣索索地不愿意过纪念日。

      宁琛愣住,脸上难得露出了震惊的茫然神情。

      林时蕴非常应景地切了首《分手快乐》。

      姜向晨则像过年般狂喜,也不自暴自弃地瘫在沙发上了,反而将背挺得笔直,游戏兴致高涨,还得按捺住过分喜悦的心情:“这游戏还蛮有意思的,来来来,继续!”

      他丢出骰子,双手捂住快要停下的骰子,屏住呼吸,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孤注一掷般地缓缓翻开手。

      骰子骨碌骨碌地定格在六点。
      是【豪门联姻】!

      命运之神难得地眷顾了他。

      队友林时蕴‘哦’了一声,强行装瞎:“5点,走到【加薪】那一格。”

      姜向晨浑身僵硬,瞳孔聚焦在六个鲜红的点上,过度的喜悦将大脑冲刷得一片空白,许久后他才反应过来,喉咙干涩:“联姻!我要联姻!”

      女同学抽出【豪门联姻】牌:“现在你可以选择在场任意一个人联姻。”
      姜向晨耳朵通红,指向楚奕,强行找了个理由:“他资产多,我要跟他联姻。”

      女同学又问:“联姻后,你可以选择举办【五十万的豪华订婚仪式】和【五万的普通订婚仪式】,以及【不举办订婚仪式】,请问你选择……”

      姜向晨财大气粗,又吸取了上次的经验教训,当机立断:“五十万,我要最豪华的订婚仪式!”

      女同学‘啊’了一声,话语卡壳,想说些什么,又不好直接说出来。

      她低头看看卡面,又犹豫地看向被喜悦冲昏了脑袋的姜向晨,疯狂提示:“请根据财力量力而行……”

      根据她的语气,林时蕴差不多猜出来这最豪华的订婚仪式里头说不定有猫腻,故意火上浇油:“你有五十万吗?”

      不审题的姜向晨坚持道:“没有我可以借!我就选五十万!”

      沉默半晌后,女同学艰难道:“不好意思,因为你没有五十万,却做出这样一个不理智的财务决定,所以你的游戏角色宣告破产,除非有人愿意资助你,否则你的游戏将止步于此。”

      空气仿佛停止了流动,静止在那。

      姜向晨懵了,傻傻地僵在原地。

      周围几组吵闹的哄笑声在这死寂的衬托下显得更加喧闹了。
      然而热闹都是他们的,与他无关。

      他后知后觉地怒火冲头,拎过旁边的废包装盒,在针眼般的小字里寻找出厂商公司的名字和地址:“这到底是什么破游戏,我要投诉这个厂家!”

      楚奕养崽的同情心泛滥:“我借给你吧。”

      这捉弄人的游戏一直在试探姜大佬这易燃易爆炸的脾气。

      他一焦躁就会不停地摸鼻子,眉头紧皱成川字形,薄唇抿着,没有半点笑意,到现在还能克制住自己,没有崩溃地撕掉卡牌,已经很不容易了。

      “好,因为楚奕借给姜向晨五十万,所以姜向晨现在可以继续游戏。”

      姜向晨再度复活:“那我要和楚奕联姻。”
      女同学摇头:“因为楚奕现在是你的债主,所以不能和他联姻,需要另外选择一个人。”

      姜向晨振振有词:“我以身偿债,以身相许,以身报恩不行吗?!”
      女同学继续坚定摇头:“不行,这是游戏规则。”

      “…那我选择宁琛。”反正已经背负了一笔巨债,他一定要把非同队的宁琛给拉下水。

      顶着宁琛杀人的阴冷目光,女同学:“现在恭喜宁琛和姜向晨成功订婚,因为两人选择了最昂贵的订婚仪式,所以获得称号【情比金坚】!”

      宁琛的脸色如蒙冰霜:“能离吗?”
      林时蕴:“凑合过吧。”

      姜向晨盯着包装盒,一字一顿:“…我等下回去就把这家厂给买了。”

      然而楚奕听他的语气,再看了眼他那青筋暴起的手,感觉姜向晨不是想买了这家厂,而是要炸掉它。

      楚奕则不幸地丢到了【合约情人】的狗血一格。

      看了眼卡片,女同学露出吃瓜的看戏表情,抑扬顿挫地念道:“富二代楚同学被分手后,心灰意冷性格扭曲,打算寻找理想中的完美情人,现在楚奕可以指定当场游戏的任何一个人作为合约情人对象。”

      “又因为四人中有两人已经订婚了,所以无法选择,林时蕴自动成为了楚奕的合约情人。”

      林时蕴懒洋洋地靠着软枕,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合约可以签一辈子。”

      宁琛再次发问:“真的不能解除婚约吗?”
      女同学:“丢到【离婚】格就能解除。”

      然而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在他们俩丢到【离婚】之前,姜向晨先不小心丢到了【未婚先孕】。

      姜向晨,宁琛:“……”

      宁琛:“生孩子?我们俩男的?”
      女同学更正:“游戏角色不受性别影响。”
      宁琛冷漠:“呵。”

      她又声情并茂地解说道:“孩子的出生让这个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双方财富各减三万。”

      债多不压身,姜向晨已经像是搁浅的鱼,被游戏折磨得愈发窒息了,他盯着规则,恨得牙痒痒:“我说到做到,绝对会买下来的!”

      楚奕投到了【结婚】选项。

      女同学还编了个小剧场:“虽然两人一开始是合约情人关系,但很快互生好感,正式结为夫妻关系,恭喜两人正式步入婚姻殿堂,祝百年好合!”

      林时蕴笑得像是已经牵起了楚奕的手,齐齐步入礼堂:“谢谢祝福。”

      姜向晨的手搭在膝盖上,脸色阴沉得像是狂风暴雨即将来临,他咬牙切齿地将包装纸盒揉成皱巴巴一团:“运气好别太得意了。”

      宁琛默数着格子:“离【离婚】只有五格。”

      楚奕:“……”
      大家果然都不想输掉接受惩罚,胜负欲极其强烈。

      下一把骰子,姜向晨和宁琛又十分‘顺利’地迎来了第二个孩子。

      女同学:“第二个孩子的诞生对于这个负债累累的家庭而言并不是喜讯,而是一个噩耗……”

      姜向晨一脸‘这个世界快点毁灭吧’的暴躁,宁琛麻木地像是个哑巴。

      女同学害怕两人会在沉默中爆发,安慰道:“这都是游戏,别太认真哈。”

      游戏差不多进行到尾声,姜向晨和宁琛毫无游戏体验,看着林时蕴和楚奕操控的游戏角色生了一对双胞胎、又一对龙凤双胞胎、又又一对三胞胎,几乎快生了一个足球队时,林时蕴不小心投到了【离婚】选项——

      林时蕴笑意微僵,眯起眼看着陷入死局的游戏,他动作一顿,慢慢将叉起来的西瓜塞进口里,嘴角弧度加深,似笑非笑,十分渗人。

      而刚想毁灭世界、炸烂策划师脑洞的姜向晨一扫阴霾,此刻巴不得敲锣打鼓宣告全世界“楚奕和林时蕴离婚啦!

      他整个人神清气爽,又恢复成平日嚣张的表情,用力地鼓着掌:“恭喜恭喜!”

      宁琛静悄悄地掏出手机,为大家循环播放《好运来》。

      女同学被林时蕴带着点狠意的笑容吓到,小声道:“因为你们感情不和,对方提出离婚,两人婚姻破裂,孩子归对方抚养。”

      林时蕴不言语,脸上看着波澜不惊,还能挂着标准笑容,眼底却笑意全无,从地上捡起被揉成一团的包装盒,默默地记牢厂家。

      他记住这个游戏了。

      时来运转,姜向晨破天荒地投到【抱大腿】一格。

      女同学:“姜向晨出轨傍上富婆,与宁琛离婚,资产扭负为正。”

      虽然如愿以偿地成功离婚,但姜向晨没有半分喜悦,瘫在沙发上,灵魂像是彻底被抽离般,发下毒誓:“我再玩这个游戏我就是个傻子!”

      离婚后林时蕴倒是实现了姜向晨尚未完成的一夜暴富理想,中奖五千万,瞬间成为人生赢家。

      游戏也就此结束。

      姜向晨作为贷款举行订婚仪式的破产户勇士,虽然一度面临破产危机,但因为成功傍上富婆,总资产排名第二。

      而被联姻拖累的宁琛独自拉扯着两个孩子长大,却因为有渣男姜向晨的丰厚抚养金,资产排名第三。

      离婚老男人林时蕴和他的五千万孤独地度过晚年,成为赢家。

      富二代楚奕则和他的一整个足球队孩子作伴,但因为孩子数量过多,光速脱富返贫,资产排名垫底。

      结局是林时蕴意想不到地获胜,而楚奕莫名其妙地变成人生输家。

      楚奕:“游戏告诉了我们一个道理。”
      林时蕴:“什么道理?”
      楚奕:“还是单身好。”

      要是没有那一个足球队伍的孩子,他又怎么会沦落至此。

      游戏结束后,输的人除了要唱歌和吃怪味豆,还要叫赢的人老公。

      但姜向晨和宁琛干脆利落地遗忘掉这茬,当做无事发生,林时蕴也不想让楚奕尴尬,就没提称呼上的小称呼。

      大家都被这游戏折磨到心情跟坐过山车似的跌宕起伏。

      其他组的人也刚好结束游戏,在那里拍手起哄让输的人叫老公:“叫一个叫一个。”

      那组的赢家和输家是两个钢铁直男,压根没有那么多扭捏的小心思,大大方方地开始惩罚环节。

      一个人还戏精上身,跟条泥鳅般地扭着身子,手劲挺大地狠狠拍了下另外那人肩膀,眼眸三分诱惑三分娇羞,语调百转千回:“老公,你好坏噢~”

      三人同时沉默:“……”
      今早消化掉的早餐快要被恶心地冒到喉咙眼了。

      女同学咳嗽一声,提醒道:“我们好像的确有这个惩罚……”

      姜向晨打断她,伸着懒腰,打了一个老长的哈欠:“太晚了,是不是应该回去啊?”
      宁琛难得配合他:“的确。”

      林时蕴也没提这回事,他深知不能操之过急的道理,只是贴心地问道:“老大,你是不是累了?还是早点休息吧。”
      楚奕顺着台阶下:“好。”

      薛唐这组的输赢结果也刚好出来。

      薛唐之前就经常玩大富翁游戏,将规则背得滚瓜烂熟,对于各种选项的后果烂熟于心。
      但他聪明的一点在于,他故意成为输得最彻底的人,而将喜欢的妹子捧成了赢家。

      妹子脸有点红,觉得很是不好意思。
      让一个男的叫她老公算怎么一回事。

      但薛唐很勇猛地站起来,把惩罚给锤得死死的:“惩罚要说到做到!但大家也就是口头叫叫,千万别当真哈。”

      然后他坐下,嘴甜地一口一个老公叫着妹子,妹子脸红得快要滴血,却掩着嘴一直在害羞地笑。

      既没有占妹子便宜,又成功和妹子拉近了距离。

      楚奕盯了飘到云端的薛唐半晌:“我输了,林时蕴赢了,该怎么叫?”
      薛唐飘飘然:“你们可以各叫各的,你叫老公,林学神接着叫老大。”

      楚奕眯起眼睛:“……”还有这种说法。

      行。
      可以。
      有了妹子就忘了老大。

      薛唐刹那间求生欲旺盛,意识到情况不对,打了寒颤,视线漂移:“等等老大,你当我没说,这个惩罚以后再说。”

      姜向晨光是想想楚奕开口叫林时蕴老公的情景,就觉得心肝肺一起在闹腾,锲而不舍地转移话题:“太困了,回家吧。”

      加上中途吃饭休息的时间,一局大富翁前前后后差不多玩了三个小时,时间早已过了十点,有许多人被父母催着尽早回家。

      离开前,宁琛问楚奕:“周末有什么计划吗?”

      十校联考是周四周五考试,下周一大清早就会立刻公布成绩,只有一个喘息的周末可以用来放松休息。

      自从他从得知楚奕和林时蕴曾经单独一起去过图书馆后,就在担心两人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出游计划。

      不可能再给他们单独相处的机会。

      林时蕴收拾游戏卡牌的动作一顿,打算含糊地一带而过:“当然是休息了,还能做什么?”

      楚奕却如实回答:“林时蕴打算去城郊的儿童福利院做义工,我也一起去。”

      姜向晨刚要迈出房间的脚立刻缩了回来,他流畅地完成了倒退回沙发的动作:“我喜欢孩子,也喜欢做义工,带上我一个。”

      宁琛点头:“我也想去。”

      林时蕴预料过这个局面:“对不起,去做义工需要提前报名。”

      “多一个端茶倒水搬东西的人也不少吧?”姜向晨又打开通讯录,打算在一长列名单里拉出一个能解决问题的人出来。

      见到他们都这么积极,楚奕挺高兴的:“我爸认识福利院的院长,应该可以直接去。”

      虽然一行四人是吵闹了点,但做义工毕竟是件好事,和天真可爱的小孩子接触,也应该能削弱原生家庭带给他们的童年戾气。

      林时蕴:“你们去是可以,但做义工是工作,不能胡闹。”
      姜向晨也认真起来:“放心,我不会给楚奕拖后腿的。”
      宁琛:“明白。”

      林时蕴:“做义工比较辛苦,我觉得你们还是要好好考虑一下。”
      姜向晨扯谎不打草稿:“我这个人就喜欢吃苦。”
      宁琛:“没事。”

      姜向晨又琢磨过味来:“话说你什么时候和楚奕约着去做义工啊?我下周就跟老唐申请,搬到楚奕旁边。”
      宁琛凉凉地讽刺:“等你反应过来,地球都爆炸了。”

      十月天气稍凉了些,秋风穿梭过街道,KTV夸张的店名灯牌刺眼闪烁着,照得街道透亮。

      楚奕在马路口等司机,林时蕴和姜向晨、宁琛围在他身边,姜向晨和宁琛有一搭没一搭地拌着嘴,林时蕴则维持着标准笑容,随时准备补刀。

      换做原文,四人能‘核平’地呆在一起的时间应该只有原主破产流落街头的情节了。

      楚奕看着他们在那吵闹,嘴角微微上扬。

      他虽然没有宁琛那么阴郁冷漠,却也不是什么阳光外向的人,大部分时间都和旁人保持着一个礼貌的疏离距离,没有太多的情绪变化,神情也是淡漠的。
      但看到几人能像正常的高中生般充满少年气地吵闹着,而不是被过往绊住,心底却觉得略微有点莫名的欢喜。

      可能这就是养反派崽的乐趣所在。

      他说:“好,那周日我们就在城郊南站见。”

      *

      秘书时锦费劲地将醉成一滩烂泥的秦淮拖到别墅大门口。

      秦淮就像个树袋熊般,牢牢缠绕着他,还委屈得两眼通红:“最宠我的小姨走了…小姨再也不会回来了,再也不会回来帮我赶跑你这个坏蛋了……”

      时锦输入别墅密码:“您放心,我是坏蛋,我自己跑。”

      推开门,三层打通的主客厅已是一片亮堂,魏老夫人正端坐在中央的沙发上,慢条斯理地吹拂着茶盏上的热气,一左一右各站着名管家。

      她刚过七十,染了一头黑发,保养得当的脸庞丝毫不显老态,反而是威严随着年龄渐长,积威愈深,是魏家定海神针一般的存在。

      “怎么醉得这么厉害?”她皱眉,声音沙哑:“身边也没几个人多看着他?”

      时锦弯腰解释:“三爷今天是谈生意,好不容易谈下了一个大单子,就喝得多了些,平日里是不会喝这么多的。”

      魏淮这次是真的被吓到酒醒了:“奶奶,您怎么来S市了?”

      魏家人丁凋零,从族谱关系上看,魏淮已经是远房到快要不沾边的亲戚孩子,只不过是幼时也住在A市,所以经常跑来主家老宅玩耍,一来二去地也算养在魏老夫人膝下。

      但他仍然不是正儿八经的魏家子弟,没有半点继承权,别人叫他一声三爷不过是忌惮魏老夫人罢了。

      魏老夫人虽然护短,但并不溺爱孙辈,该训的依旧要训:“这边城郊福利院想要再选一处新地址,我放不下心,就亲自跑来瞧一瞧。”

      尽管醉酒,但魏淮还是努力在她面前站得笔挺:“奶奶,这种小事让我去做就好了。”

      老夫人摇摇头,站起身,扶着拐杖望向窗外,脸上流露出痛失独女的疲惫老态:“这里是小馥失踪的地方,我总是要经常回来看看的。”

      “今天三爷撞见了一个长得极像小姐的人,眉眼和气质都像极了。”时锦依旧弯着腰,“…有可能是小姐当年生下的孩子。”

      魏淮当时醉得糊涂,但仍然牢牢记得那张脸庞,他强调:“真的和小姨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魏老夫人回头:“…多大了?”
      “大约十七八岁的年纪,和小姐离开家的时点也大致对得上。”

      老夫人这么多年来不是没有见过跟魏馥长得相像的孩子,只是现实太过残忍,每次结果一出来都和魏家毫无血缘关系,希望次次化为绝望,也不敢再抱有什么奢望。

      她合上眼,叹了口气:“尽量找到那孩子,请他和我见上一面。”

      *

      周日,烈日高悬,万里晴空无云。

      福利院外围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田地,孩子们种了葱和青菜,电线杆上则拴了一头小牛,几只走地鸡在田里找东西吃,远远地能听见院里做早操的音乐声和狗吠声。

      四人约定早上九点见面。

      楚奕穿白T牛仔裤,T恤衫画了只可爱的小黄鸭,踩了双平价帆布鞋,拉着满满当当的行李箱,里头装着给孩子们带的礼物。

      有头小黄牛在路边悠然地吃着草,看到他来了后,警戒地抬头,暂停吃草。

      林时蕴背着包走来:“这是福利院养的小牛,叫做王小明。”

      “数学课本里的小明?”
      “对,还有条大黑狗,叫李红。”林时蕴笑了笑,熟门熟路地摘草喂小牛,“这些都是孩子们起的名字。”

      “你来几次了?怎么这么熟悉?”楚奕也摘了把新鲜的嫩草,弯腰喂小牛,有点惊讶。

      他还以为林时蕴只是为了完成学校的义工时任务,才会来报名当义工。

      林时蕴沉默了一刹,随后若无其事地笑道:“我妈以前一直在给这家福利院捐款,转学来S市,我也算子承母业,来这里贡献一份微薄的力量。”

      楚奕感觉戳到了林时蕴的伤疤,抿嘴,低声开口:“以后我也会经常来。”
      林时蕴笑起来:“好啊,我们一起。”

      喂牛的空档间,宁琛和姜向晨也到了。
      土路不宽,两人中间却隔了老远,像是磁铁互相排斥的同极,恨不得踩在边缘线上。

      宁琛看着姜向晨精致到发梢的造型:“你是来干活的,还是来走秀的?”

      姜向晨的帅气造型被猛烈太阳和风尘给毁了大半,此刻拿个小风扇对着脸吹,振振有词:“你懂不懂时尚?时尚是刻在骨子里的,和做什么事情没有关系。”

      他今天难得忍痛告别被窝,起了个大早,吹头发做造型,又换上一简单又不失设计感的潮流T恤。
      来时还抱佛脚地翻了几页《如何和天使相处》,对于如何带孩子很有自信。

      宁琛却质疑他:“你真的会带孩子做家务吗?”
      姜向晨从包里拿出一本《爱与自由》,掷地有声:“当然,我可是特地做过功课的。”

      宁琛冷笑一声:“等下你就知道什么叫做理想和现实了。”
      他又问:“那你会做什么家务?”

      姜向晨噎住,虚张声势:“扫地拖地什么的我都在行。”
      宁琛戳破:“你碰扫帚拖把也就是学校值日时吧。”

      姜向晨恼羞成怒:“别瞧不起人,我小时候可是孩子王,孩子们都喜欢我。”
      宁琛:“拭目以待。”

      快要走到楚奕面前时,两人都默契地闭了嘴,争执告一段落。

      夏日的风带了点独有的芳草和花香味,不知名的小黄花在风中摇曳,阳光灿烂温暖地铺在小路上,四人并成一排走着。

      楚奕走在中间,他拍了拍手上的草屑,问林时蕴:“你以前一般会做什么?”
      林时蕴:“一般都是带孩子玩,帮着做饭,或者上堂简单的数学和英语课。”

      这家福利院收到的捐款很少,开不出多少工资,里头员工都恨不得一人当两个人来使,人手严重不足,因此义工需要做的事情也比较多。

      楚奕在‘带孩子玩’和‘做饭’里做出选择:“我可以做饭。”

      他实在不擅长带孩子,孩子只要稍微闹腾点,尖叫声就能成功穿透他的耳膜,痛击他的神经,让他僵在原地,无法应对。

      做饭则十分拿手,前世留学在外时,楚奕都是自己下厨做饭。

      林时蕴有点意外:“老大你会做饭?”
      楚奕保守地含糊道:“会一点。”

      刚才孩子们还在院里做了早操,跳的大绳都搁在院子里没收回去,此刻却十分安静,屋里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楚奕正要上前敲门,林时蕴拦在他面前,比了个噤声,亲自推开门。

      门后乌泱泱地埋伏着一群小萝卜头,预谋着要‘吓’他们一跳。
      一排小男生冲出来,围在林时蕴脚边,鼓足了劲吹口哨,还有小女生砰地一下给他们放了个小彩炮。

      林时蕴弯腰笑着问道:“悠悠,这是什么?”

      小女孩眼睛弯成了可爱的月牙,她穿着白色连衣裙,不好意思地往后退,也不说话,抿着嘴一直在笑。

      她转身跑进房间里,又举着一只泥塑小鸭子跑出来,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一个劲地要让林时蕴收下。

      被送到福利院的孩子大多身有残疾,有些是轻微听障,有些则不能说话或者视力不佳,才会被父母抛弃。

      悠悠天生不能说话,只能发出几个简单的单音节。

      林时蕴收下那只泥塑小鸭子:“谢谢悠悠,旁边的哥哥也给你准备了一个小礼物。”

      悠悠好奇地抬头看楚奕。

      楚奕拿出包装好的芭比娃娃,半蹲到她面前:“希望你喜欢。”

      薛管家帮忙准备的芭比娃娃礼物是精装版的,里头还囊括了一系列的迷你家具与豪华礼服,包装盒竖起来几乎和悠悠那么高。

      悠悠不知所措地看向后面的院长,有点不敢收。

      院长慈爱地揉了揉她的头:“哥哥送你的就收下吧。”

      悠悠这才接过礼物,兴奋地扭头就往房间跑,跑到一半又搁下沉重的礼物,折回来,害羞地给楚奕比划着手语,然后脸更红地低头小跑回房。

      楚奕能看懂感谢的手语,却不明白后面在说什么,向林时蕴投去求助的目光。

      林时蕴失笑:“她夸你长得好看,很喜欢你。”

      孩子们大多数都怕生,躲在院长和林时蕴后头,好奇地打量着楚奕、姜向晨和宁琛三人,叽叽喳喳地讲着话。

      宁琛话少,性子孤僻,背着包,沉默地站在原地,孩子们也不敢靠近他。

      有胆大的小男孩缠着姜向晨讲笑话,姜向晨在原地绞尽脑汁,憋半天才想出个冷笑话:“那我讲个冷笑话,从前有一个人叫小明,小明没听见。”

      他讲完了。
      气氛安静,没有人笑。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就像是物理大题讲解完毕的静默模样,孩子们都一脸天真的茫然。

      楚奕:“好冷。”
      冷到他觉得冬天都提前来临了。

      姜向晨面无表情地站起来,还插着兜,维持着最后的风度,他扭头就往厨房走:“我也做饭好了。”

      呵,小孩果然是天使和恶魔的结合体。
      他应付不来。

      林时蕴给院长介绍着其余人:“爷爷,这次我多带了些人,这是我的朋友楚奕,那是姜向晨和宁琛。”

      院长稍微一怔,反应过来后,笑呵呵地上下打量着楚奕:“你就是楚奕?之前我听时蕴提起过你。”

      楚奕讶然:“提起什么?”

      站在林时蕴旁边的一个小男孩大声答道:“我知道!上次我看到时蕴哥……”
      林时蕴打断他:“小鹤,上次我给你布置的题你写完了吗?”

      小鹤冲楚奕眨眨眼,转身一溜烟跑回教室:“快了快了。”

      院长精神不太好,笑容也显得很是勉强,看起来被什么沉重心事压着般。

      林时蕴:“爷爷,拆迁的事情解决了吗?”

      一谈到拆迁这件事,院长就愁容满面,压低声音不让孩子们听到。
      “这片地被拍下来了,说要建什么游乐园,每天都有人来催我们快点离开,还说我们再不搬走就要动手段了,现在院里余钱也不算多,哪里找得到新地方。”

      S市福利院收到的捐款并不算很多,又每年都在收养新的孩子,院长甚至还在往里头垫钱,能维持日常开销已经是极限了。

      院长叹了口气:“先不说这个了,现在离饭点还早,要不你们两个人去收拾玩具室,两个人去和孩子们玩游戏?”

      姜向晨被刚才的冷笑话打击到:“我去收拾玩具室好了。”

      楚奕改变主意:“我可以和孩子们玩游戏。”

      孩子们虽然也同样精力旺盛,一没人管就会叽叽喳喳地聊天,但却格外听话,一发话就会全部安静下来。

      宁琛虽然想和楚奕呆在一块,但孤僻性格却的确不适合带孩子玩游戏,很可能会从开局冷场到结束:“我也去收拾玩具室。”

      院长欣慰道:“好,那就辛苦你们了。”

      这家福利院年久失修,教室中央摆放了十几张课桌,桌椅都是满经风霜的老古董,书柜上摆放的稍微新一点的儿童书还是林时蕴带过来的。

      孩子们却对穷富没有什么概念,将这里当成了最美好的天堂,普普通通的涂画书就能带给他们一段珍贵的童年记忆。

      小鹤使坏举手,在林时蕴前蹦跶:“时蕴哥,我们要玩上次玩的感恩游戏!”

      林时蕴知道他的小心思,充耳不闻:“这次我们先玩秘密游戏,下次再玩感恩游戏。”

      小鹤故意戳着脸颊:“害羞了害羞了,时蕴哥害羞了。”
      林时蕴假装板起脸:“小鹤,我真要检查你的作业了。”

      在孩子面前,林时蕴不像以往会高度压抑住自己,时刻戴着笑面面具,而是允许自己放松下来,流露出真实的情绪,显得更有温度。

      小鹤立刻窜回位置上,冲他做鬼脸。

      林时蕴站在孩子的中央:“上次小鹤和我说,他因为一点不重要的小事和最好的朋友吵了一架,却因为拉不下面子,一直不好意思跟他道歉。”

      小鹤腾地一下红了脸。

      “这次通过这个【秘密】游戏,就能将心中的秘密和心意,传达给其他人。”

      林时蕴派发着彩色小信封纸和白纸。

      “有什么不能当面说出口的歉意和心意,都可以写在这张小信纸上,然后再将收信人写在白纸上,我们会送到那个人的手上。”

      跟他们玩游戏的孩子年龄普遍较大,最小的也都满十岁了,大的则有十二三岁,正好是过渡青春期的敏感年龄,心思比较多。

      而这种社交游戏既能给孩子们一个抒发情绪的出口,也能很快地让孩子们静下心来,从而更好地去组织接下来的游戏。

      秋风掀开窗帘,晨光探进教室,静谧的教室里满是笔尖摩擦信纸的簌簌声。
      半大孩子们安静地低头写着信,稍微小一点的还在认真地用拼音代替不会写的字。

      小鹤高举着手,拼命挥舞:“时蕴哥,我有字不会写。”

      林时蕴闻言过来,俯身,手撑着桌,一笔一划地写在旁边的草稿纸上,耐心地教小鹤写字。

      楚奕站在讲台上,瞧得有点愣神。

      林时蕴长得确实好看,五官无可挑剔。

      但楚奕见过他满腹心机装无辜,也看过他冷漠地微眯狭长眼眸,倒真没见过林时蕴这般毫无防备的温柔,视线不由自主地完全被吸引过去。

      林时蕴像是感知到楚奕在看他,抬头冲楚奕笑了笑。

      楚奕后知后觉地立刻低下头,攥在手心的笔微微发烫。

      该写点什么好呢?
      笔在指间转了好几圈,他才纠结地迟迟落笔。

      楚奕在白纸上小心翼翼地画了个爱心,他力求完美,画得很慢,林时蕴正好路过看到:“给谁?是给我的吗?”
      楚奕拒绝透露答案:“秘密。”

      然而看林时蕴也开始写信,他也耐不住好奇:“你写给谁?”
      林时蕴笔尖一顿,笑眯眯地回应:“也是秘密。”

      孩子们很快写完了秘密信件,林时蕴在屏幕上播了段动画给他们看,两人在后台整理信件,再悄悄地发给收到信的孩子们。

      楚奕很意外地收到了两封心意信。

      一封写的是:【我想和楚奕哥哥做朋友】

      另外一封字迹扭扭歪歪,看起来是年纪不大的孩子写的。
      里头只有三字:【喜欢你】

      楚奕一头雾水:…喜欢什么?

      难道是孩子们收到礼物,感谢他?
      的确有这个可能。

      楚奕小心翼翼地按着折痕折好信纸,再珍惜地重新装进信封里。

      “老不死的,快滚出来!”

      老旧的墙隔音不好,院子里的剧烈动静声清晰地传进教室里。

      一拨社会混子用力地踹着紧锁的铁门,另一拨人则往院里头泼着尿水和粪,臭气熏天,摩托车还粗暴地将孩子们种的青菜给糟.蹋了个干净。

      院长都六十多岁的人了,在外头愤怒地喊道:“你们在干什么!孩子们还在上着课呢!”

      站在最前头的人抬抬手,示意小弟停下来,他皮笑肉不笑:“秦院长,好久不见,我们这不是刚好想孩子们了吗,就过来看看你们。”

      秦院长定定神:“我们会搬走的,但你至少要给我们时间。”

      那人朝地上啐了一口痰,鄙夷道:“秦院长,你可是文化人,时间就是金钱这句话有没有听过啊,你这一天不搬走,公司一天就损失几十万!”

      秦院长还试图讲道理:“你通知我也是半个月前的事情,这半个月哪里够去找房子?”

      “我们又不像您,是做慈善的,哪里管得了这么多呢,你们说是不?”为首那人耸耸肩,回头夸张地问小弟。

      小弟们轰然大笑,阴阳怪气:“就是啊,您也行行好,救助我们点钱呗。”

      社会混子们又开始哐哐地砸着脆弱的铁门,生锈的铁门摇摇欲坠,孩子们没见过这副阵仗,胆小的甚至已经躲在了林时蕴身边。

      “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怎么这么蛮不讲理。”秦院长被气得浑身颤抖。

      “林家,林家背后知道是谁吗?魏家!”

      那人嘴里嵌着大金门牙,说话还漏风,他轻蔑道:“魏家的大人物,吐口唾沫星子都能把您这给淹咯,识相的就赶紧在明天晚上前搬走!”

      “等等。”苍老声音从后头传来,镇得这肆无忌惮的砸闹声安静了一瞬。

      大金牙不耐烦地往后看:“哪个老不死的多管闲事……”

      他话还没说完,就瞥到了后头那一排气势惊人的保镖,话语瞬间不上不下地卡在了喉咙里。

      魏老夫人被管家搀扶着从车上下来,西装左胸前别着一枚镶嵌红宝石的黑玫瑰胸针。

      她只是简单地拄着拐杖站在那,就予人种不动如山的威压感,保镖们沉默地跟随在她身旁。

      她轻抬眼皮,声音沙哑:“你说的魏家,是哪个魏家?”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模拟人生修罗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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