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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平平常常的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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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一到,就有了些许秋意,它在一个多雾的黎明溜来,到了炎热的下午便不见踪影。它踮起脚尖掠过树顶,染红几片叶子,然后乘着一簇飞掠过山谷离开。
自来也已经和“七星”生活一段时间了,并发现“七星”说的“只记得一些人的名字”是真的只记得名字!连基本的常识都不知道,性格也像一张纯洁的白纸。于是本来打算教她忍术的自来也决定把这个先放一放,首先教会“七星”最基本的常识,并修正她诡异的脑回路。
对了,自来也已经给“七星”重新取了名字,现在她叫玖月系璃。
“师父,请问你在干什么呢?”系璃穿着白兔睡衣,睁着玫红色的大眼睛看着正在茶几旁摆弄着几张白纸的自来也。
“哼哼哼哼……当然是创作本仙人的得意作品——《亲热天堂》喽~”自来也得意地晃了晃脑袋,灵活地转了转笔,开始他的创作之路。系璃眨眨眼,径自走向沙发,一下子扑了上去,就这么头朝下趴在沙发上。
墙上的钟表滴滴答答地走着,躺尸的躺尸,写作的写作,一片祥和。
一会儿,自来也捏了捏自己的脖子,头也不抬地喊道:“系璃,帮你师父我倒杯热水。”
“哦。”系璃听话地应了一声,从沙发上爬起来,从茶几下摸出一个杯子,并拿着一个小板凳跑到厨房。系璃环顾一圈,找到了热水瓶的位置,径直走过去把小板凳放好,然后踩在上面,拿起热水壶往茶杯里倒水至七分满。接着她跳下板凳,把它往旁边一踢,双手捧着茶杯回到客厅,轻轻放在自来也手旁。
一切都那么正常,直到自来也拿起茶杯开始喝时。
“噗——”
“嗯?”
系璃歪着脑袋,疑惑地看着将水喷出的自来也。只见他砰地一声放下茶杯,使劲地吸着冷气,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他眼神幽怨地看着系璃,指着那杯水大吼道:“你怎么会倒那么烫的水啊?!”
“您不是说要热水的吗?”面对自来也的控诉,系璃完全没有心虚的样子,双眼直视自来也,那样子要多正直有多正直。
“……”自来也抽了抽嘴角,放下指着杯子的手捂着自己的脸。要是系璃表现得心虚一点或是调皮一点,他还可以借此发泄一下舌头被烫的不满,然而看系璃那副满脸写着理所应当四个字的脸,还有那恭敬的语言表达,只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嗯?请问有哪里不对吗?”
‘……冷静点,你可是传说中的三忍!教育小孩这种事完全不在话下!’自来也在心里自我催眠了一会儿,他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看着系璃:“系璃啊,别人叫你倒杯热水的时候,这个‘热水’一般是指喝起来有点热的水,并不是像刚才那种会烫破皮的水,懂了吗?”
“懂——了——”
“嗯~真聪明~”自来也满意地点点头,笑得像个在游乐场大门口用糖果诱拐与妈妈分开的小朋友的怪蜀黍。他笑眯眯地举起一根手指,接着说道:“那么接下来问题我提一个问题~如果只有那种温度的水,我们该怎么办呢?”
虽然系璃觉得面前的自来也笑得有些诡异,但她还是乖乖回答,仿佛幼稚园里被老师提问的小孩:“调——温——度——”
“没错!”自来也肯定地点点头,“那么该怎么调温度呢?”
“加——冷——水——”
“没错没错!这个是很重要的东西,要好好记在脑子里!”
“好——”
“嗯~”自来也闭着眼,双手抱胸点点头。
‘这下就没问题了,又掰正一点……看来离完全矫正思想的那一天不远了!果然本仙人是天才哈哈哈哈哈!!!’
“……”系璃眨眨眼,看着对面的自来也从一开始的低声笑笑到突然大笑,有些无语。系璃见他一时半会儿还不能从自己的世界里清醒过来,视线便转向茶几上的几张草稿上。
‘师父有时候写着写着就会露出猥琐的笑容,到底在写些什么呢……’
其实系璃早就对那几张纸感兴趣了,只不过自来也坚决不让她看。系她瞟了一眼自来也,看他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无法自拔,便向那堆手稿伸出白净的小手,全部拿过来开始翻看。
时钟滴滴答答的声音又清晰起来。一会儿,自来也清醒过来了。他心情愉快地抓起笔,低头一看,顿时不淡定了。他猛地把笔拍到茶几上,对着茶几左翻右找都没找到他的手稿。正当他感到郁闷时,突然瞟到系璃正捧着一叠纸看得津津有味。
“……”自来也咽了口口水,“该不会她手里的就是我的手稿吧……要是让她知道我在写黄色小说……”
‘啊~啊~没想到师父竟然是这种人啊?这也就算了,明明知道小孩子在旁边竟然还不收敛光明正大地写黄色小说,真是……’
‘下、流、至、极。’
自来也光是想到系璃那种看垃圾一样的眼神心就凉了一半。但他还是决定问一问,说不定不是呢?
抱着这种自我欺骗的想法,自来也故作镇定地咳了两声,成功地吸引到了系璃的注意力。在对方疑惑的眼神下假装很自然地开始表演:“呀~好奇怪啊~怎么一转眼我小说的手稿就不见了呢?”
“……”
自来也做了个很苦恼的表情,随后看向系璃,突然又做出很吃惊的样子,指着她手里的一叠纸语气夸张地说道:“哎呀呀,系璃你手里的纸怎么这么眼熟呢?是不是我的手稿呢?”
系璃看他似乎表演完了,单手握着纸晃了晃:“您说这些?”
“嗯~嗯~是不是我的呢?不是吧?应该不是吧?哈哈我就知道不……”
“是的。”
“……”
自来也顿时沉默了。系璃见他不说话,收回手看着这叠纸,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这似乎是黄色小说。”
“!!”一语惊醒梦中人。自来也立刻用他到现在为止最快的速度夺过手稿塞到茶几下,然后按着系璃的肩膀疯狂摇动,“快忘掉!这不是你这个年纪的小孩能看的东西啊!”
“呃……我觉得自己的记忆力……非常好……”系璃断断续续地说道,然而自来也摇得更起劲了,似乎打算把她摇晕。系璃以为是自来也对自己的小说感到不自己,怕自己吐槽他所以反应如此剧烈,于是系璃又补了一句:“那个……小说……挺好看的。”
“不是这个问题啊——!”
自来也感觉自己头都快秃了,双手抱头哀嚎着。他本以为自己能教育出一个三观端正有礼貌不黄暴的优秀青年,并营造一个高大伟岸的师父形象,却不慎让她看到了小黄书。
然而系璃并没有get到点,还是认为自来也是因为她看了他的小说手稿而不好意思,于是——
“师父,你快看。”几个星期后,系璃突然举着一本书到自来也眼前让他看,“我也写了一本小说,这样你也可以看我的了。”
“嗯?什么时候的事?”自来也有些吃惊,他接过书,看着系璃充满期待的大眼睛,揉了下她的头,开始翻看起来。
“嗯嗯,还挺有意思的嘛。”自来也很快看完了序章,点了点头。系璃听了,开心地弯起嘴角,玫红色的眼瞳变得十分明亮。
接着自来也开始看第一章,第二章……一开始还好,但越到后面越不对,剧情开始朝着一种他熟悉的套路开始发展。自来也心中顿时升腾起一股不详的预感,他侧头看了看系璃,见她的目光还是那么正直,转回头,翻开下一页——
“啪!”还没读两行,自来也就像是见了鬼似的将书扔到茶几上。书本撞击茶几发出的巨大声响吓了系璃一跳,她有些心疼地看了一眼书,不解地看向自来也。此时的自来也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一脸便秘似的看着系璃,憋了好久才憋出一句话:“……这是啥?”
“是小说。”
“……你自己写的?”
“是的。”
“……小说的类……类型是?”
“黄色小说。”
“……”自来也沉默了,眼里失去了高光。看着系璃一脸正直的表情,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和系璃来一次有关人生的探讨,掰正她那扭曲的思想。都开始写小黄书了,再不管管说不定都开始模仿起来了!
“系璃啊,你……你为什么要写黄色小说呢?”
系璃眨眨眼,迅速回答道:“因为上次我看了您的手稿后您好像不怎么高兴,所以我也写了一本,这样就您也可以看我的了。”
“这……这样啊……”行吧,最起码出发点是好的。自来也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冷汗,“系璃啊,别的先不提,写小说这种大事总要先跟我打声招呼对吧?”‘这样就能提前阻止她了!!’
“唔,好的,我明白了,师父。”系璃乖乖点头。自来也呼出一口气,正当他要开始发表长篇大论劝系璃放弃写黄色小说时,系璃突然又开口了。
“那个……师父,其实我不和您说是有原因的。”
“嗯?”自来也愣住了,“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系璃垂下眼帘,犹豫了一下,抬起眼睛直直地看向自来也,目光闪烁,“您之前说过不管我作出什么决定都会支持啊!”
“……”自来也只觉得眼前发黑,有点窒息。
今天的自来也仍然没有成功掰正系璃的思想。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取名字那些事——
系璃:师父,师父。
自来也:嗯?怎么啦?
系璃:您给我取个名字吧,反正我也记不起来了。
自来也:……诶?可以吗?!为师可不会取什么好听的名字哦?
系璃:可以,师父取的都好听。
自来也:嗯,好吧,我想想……
此时从窗外飞进一只麻雀
自来也:……诶要不你就叫麻……
系璃:叫什么?
自来也:啊咳咳咳咳!
系璃:嗯?
自来也:叫……叫……叫……叫系璃(itori)!!
系璃:系璃……鸟(tori)啊……
自来也:没错!你就叫玖月系璃了!怎么样,本仙人取的名字好听吧?
系璃:嗯,好听。
麻雀歪着头看了看这一对师徒,蹦哒两下,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