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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尾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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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止羽飞鸽传书要萧影送雅如来栖马坡，他需要弄明白明子为什么会忘记来这个世界之后的事。
一个月后，当雅如乘着马车出现在小屋门前时，明子已经忘记她是谁了。
明子怯生生地躲在林止羽的身后，眼睛不时地偷瞄雅如，猜测着她和林止羽会是什么关系。
雅如在触及明子的目光时，终于相信自己已经被遗忘了。她双手紧握，头撇向另一侧。这细微的动作被她身后的萧影所察觉，但他只是冷眼看着，在他而言，被谁记得，或被谁忘记，都无关紧要。
林止羽回头对明子说：“你好像忘记给那些花浇水了。”他指了指不远处花圃。
“啊！是哦。”明子匆匆忙忙提了木桶去浇花。
雅如坐在屋前的石凳上，遥遥地看着明子的背影，说：“林止羽，你到底想问我什么？”
“我想知道她到底怎么了？”
这样的对话曾经也有过，就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个时候她就已经有预感，明子会被夺走。“我想我知道，但并不确定。”
“说说看。”林止羽眼眉轻挑地看着她。
“那应该是明子为她的固执付出的代价吧？她和我一样，就象是受了诅咒般，会忘记很多东西。只是，我不会反抗，对过去我并不执着，忘了就忘了，而她不一样，她会守住自己所拥有的，无论如何。这一次……她付出的代价可能是永远复原不了的大脑记忆。”雅如回过头来看着他。
这样的话，林止羽着实听不太懂。“简言之。”
雅如微微勾起嘴角，说：“她烧坏了脑子。”笨蛋！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忘记过去不就好了吗？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做这么傻的事？
林止羽若有所思，眯起眼睨视她。“你……和当初不一样了。”
雅如又转过头去，目光追随明子的身影。“人总要长大的呀，特别是在失去依靠之后。”
是吗？那她长大的速度可真够快的！林止羽的眼神中流露出了怀疑。
雅如微微一笑，说：“不，这样说未免有些说谎的嫌疑，其实，那时候我并没有明子想的那么糟，只是……人总有脆弱的时候，想逃避一些事，我也一样。”
“所以你骗她？”
骗了吗？雅如神色有些黯然。“……可能吧，”她说，“林止羽，我现在很想揍你。”
“……”林止羽脸色微愠。
“算了，如果真那么做，可能我会死得很惨！”雅如突然笑了。
“如果你只会说些废话……”林止羽转视萧影，“你可以带她走了。”
萧影向前跨了一步。
雅如冷眼瞥向他，并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林止羽，给她一段记忆吧。”
“……”
“给她一段记忆，全新的，没有痛苦，也没有离别。”雅如回过头来，直面他，“要知道，她为了走到你身边，放弃了她的所有，那些……曾是她拼命想要保护的东西。你懂我在说什么吗？”
林止羽突然想起那个雨夜，明子微笑着决绝的样子。
“止羽——”
林止羽转过头，看到明子站在他身旁不远处，双手湿湿的。
“都浇过水了？”
“嗯。”明子点头。
“过来！”
明子微笑着朝他走去。
此时，雅如霍然站起唤她的名字。
“你认得我？”明子停下来转而看她。
“当然，你是我姐姐，这世上我唯一的亲人。”雅如这样说着，走近她。
“你该回去了。”林止羽的声音从雅如身后传来。
雅如浅笑。林止羽就是林止羽，过河拆桥的事做得真是顺风顺水。
“既然她是我妹妹，为什么不能留下？”明子疑惑地问。
“因为她该回家了。”
“那我是不是要跟她回家呢？”
“不用，这里才是你的家。”
“哦。”
雅如紧蹙双眉，轻咬下唇，泪水险些掉落。为什么那么听他的话？
“走吧。”萧影在她身后催促。
正当她准备离开时，不经意间瞥见了明子手上的黑水晶戒指，阳光下，它灿灿的反射着耀眼的光。那会成为她们最后的羁绊吗？她深吸一口气，朗声对林止羽说：“好好待她，否则……纵使毁天灭地，我也会带走她。”说完，她大步走向马车。
明子目送雅如远去，突然觉得那身影好熟悉。
林止羽说：“你都没问她名字。”
“是哦，我忘了！”明子懊恼地敲着自己的头。
“但愿你不会忘了我。”
“不会的，虽然忘记过你的名字，但是我保证以后每天都要喊你几百次，一定一定不会忘记你的。”明子大大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林止羽，“……呃，那个……我……我能抱抱你吗？”
林止羽笑了，点了点头。
明子含着笑轻轻地环住他的腰，在他怀里轻声说：“我不要忘记你。”
林止羽身子一僵。
“我不要忘记你，因为我喜欢你。”
林止羽捧起明子的脸，两抹红晕悄悄扩散，像极了明艳的晚霞。
他的唇覆上了她的。
第一次，他的心里被一种叫做幸福的东西填得满满的。
许久，他放开她。
明子望着他，过了好一会儿，她喘着气，说：“天哪！我忘了呼吸了！”
林止羽笑得好开怀。
“你又忘了问你妹妹的名字了。”
“我只要记得你就好。”
明子依偎在他怀里，她依然记得一些事，很少，但是足够了。
她曾经有过一个愿望，想到一个很美的地方去，在那儿绿草茵茵的山谷，有宛转清灵的流水，有洒然行过的凉风，有暗香浮动的野花，有窃窃低吟的小虫……有她喜欢的一切一切。
但，也许她期待的并不是这些，而是眼前的这个人……也许她一路奔来，只为这一人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