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星辰》青檀絮

9、第九颗星

　　“阿韶，快来海底。”陈瑾言留下一句话便挂断了电话。

　　陈韶言皱眉，他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有前往海底了，他也对那些人鱼们解释过他需要休息。不过此时陈瑾言的急切也让他明白，海底一定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但是短促的时间，不足以让他回顾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当陈韶言出现在海底巨大的宫殿中时，就见到塞西尔被围在中间，有两个人制住他，而周围的人面色凝重。

　　陈韶言径自跟人鱼王行了礼后，转身问道：“怎么回事？”

　　还未等众人做出回答，塞西尔就已经开口了，用着人类的语言：“朱诺祭司？还是要叫你陈韶言？你可真厉害，把我们耍的团团转。”

　　此话一出，周围许多人的脸色都一下变得凝重起来，陈韶言眼底暗了暗，看向陈瑾言：“阿琉斯，怎么回事？”

　　陈瑾言摊了摊手：“如你所见，塞西尔可能出了些什么问题。”

　　“陈韶言，这些人都是你的同伙吗？从国王到学者长老们，所谓的从灾难中活下来的人。”塞西尔吼道，“别装了，我都看出来了，这都是人类科技被你们做了伪装罢了，没有魔法，更没有什么亚特兰蒂斯！我们的一切都是你们编出来的！”

　　“哦，孩子，你在说什么呢？编出来的？你这是在否定你自己。”萧翎道。

　　“嗯……塞西尔，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你真的病了，或许是之前让你前去和达瓦尤们接触让你受到了影响。”陈韶言道，“别怕，孩子，我们会帮你的。”

　　闻言塞西尔冷笑一声，又挣了挣，发现对他的钳制更重之后，才不甘地看向陈韶言：“你还要坚持吗？我已经全都知道了，你们，为了你们自己的利益，创造出了我们。那个祭坛上的大家伙就是最好的证明！希西莉已经全都告诉我了。”

　　“希西莉！”卡密忽然叫了出来。

　　而其他人的脸色都不太好。

　　希西莉不是直接培育出来的人鱼，而是和他们一样的意识导入，只不过是和塞西尔他们一起出现在王国的。谁都知道，那是卡密的初恋女友，而现在他们也再次在一起了，所以大家也就没有太关注希西莉。

　　看出卡密的惊愕，塞西尔冷嘲：“卡特学者，很惊讶是不是？呵，你以为你可以吸引希西莉的目光，可是希西莉也知道去寻找更好的下一个。为此，她将你们的所有计划都告诉了我。”

　　人鱼王皱眉：“塞西尔，你究竟想怎样？你想要什么？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其实……”

　　“你承认了吗？”塞西尔打断了他的话，“想要收买我？呵，好啊。

　　“我要亚特兰蒂斯真正意义上的独立，要求它与人类国家拥有平等地位。你们能做到吗？”

　　闻言人鱼王笑了笑，道：“我承认。不过，孩子，换一个吧，你知道的，我们做不到。我们可以……”

　　“好了，德里特，别说了。”陈瑾言打断了他。

　　此时，没有人再说话了，大家都明白，这是决定人鱼王国未来的一刻，此时说出什么都会有巨大影响。

　　“塞西尔，你其实只是在为自己的出生而感到不公，觉得自己是被设计出来的，所以才会有这么大的怨言。”陈韶言摇了摇头，“其实没必要的，你知道的，存在即合理……”

　　“你承认了吗？陈韶言！”塞西尔怒吼着打断。

　　陈韶言无奈地点头：“是的，承认了。”

　　“呵。”塞西尔冷笑一声，“所以，我之前十多年所坚信的东西都是假的，对吧。

　　“从历史，到文化；从传承，到信仰。哦，对了，还有魔法，那就是最大的谎言！预言？看到未来？那不过是你们刻意设计好的！”

　　塞西尔还想说点什么，不过陈韶言已经不想再和他说下去了，他的研究还没有彻底完成，他并没有足够的时间呆在海底。

　　“安安的人鱼身体已经准备好了。”陈韶言说道。

　　闻言，塞西尔有些无措，他没想到他们竟然会同意让陈安来海底。

　　是的，陈韶言知道他现在唯一在乎的是什么。

　　陈安。

　　而且陈韶言还是陈安的叔叔。

　　“安安向我寻求一个可能，我答应了。”陈韶言道，“如果你愿意沉默，我想，我们双方都会满意。”

　　说罢，陈韶言摆动着鱼尾游过塞西尔，看了看低头思索的塞西尔，低声在他耳边道：“有一点你说错了，我确实看得见未来。”

　　…………

　　在亚特兰蒂斯生活了几天，陈安已经爱上了这儿的生活。

　　没有什么烦人的事物，没有家人们的唠叨，塞西尔带着她欣赏了亚特兰蒂斯的许多美景，还在海里看了次日出。

　　而且陈安还对亚特兰蒂斯的历史极为好奇，想要探寻那段遗失的过去，更想体验亚特兰蒂斯的魔法。

　　“塞西尔，我好想看祭司大人们是怎样用魔法的啊。”陈安道，“我们去看看吧，我想祭司大人是不会怪罪的。”

　　塞西尔有些纠结，就像他之前答应陈韶言的那样，他隐瞒一切，换来陈安在海底生活。

　　可他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

　　在他和陈安的眼中，就是陈安以人类的姿态躺在祭坛上，然后在一阵白光闪烁后，她就变成了人鱼的样子。

　　在那之后，陈安就彻底相信祭司的魔法了。她自己也描述道，那是一次奇怪的经历。

　　不过，塞西尔是真的不知道如果将来陈安知道她所崇拜的祭司，其实是她的两位叔叔后，会是怎样一副场面。

　　陈安是那种想到什么就干什么的性子，做好了决定的她，拉起塞西尔的手就向着祭司殿游去。

　　…………

　　祭司殿外。

　　希西莉笑着与陈韶言道别，她没有想到这一切会这样顺利。

　　她是来与祭司谈条件的，只要选择她作为亚特兰蒂斯的公主，她就不再对任何人讲述这一场巨大的谎言，就当自己是一条普通人鱼那样度过余生。

　　事实上，这对于希西莉来说，也是最好的选择。

　　除了那些真正的人鱼，所有人都知道她做过什么了。她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平静生活，睡一觉之后就再也醒不来了也说不上。而且，这样做之后，她就可以彻底摆脱过去，再也不会受限于卡密了。

　　是的，她一直都不想与卡密扯上联系，即使自己是他的初恋。

　　说到那一场“初恋”，希西莉甚至觉得那是一场噩梦。

　　他们相识于学校的一场活动之中，那时，卡密还是一个纯情善良的大男孩，不过希西莉已经是混迹于各种酒吧聚会的一朵交际花了。

　　对于希西莉来说交际花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她天生就长得漂亮，并且她还善于交际，懂得如何运用自己的优势来获得最多的利益。

　　不过卡密是个意外，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一个纯情的小伙子给打动，以至于在冲动之下答应了卡密的表白。事实上，在那之后，她也尝试过收敛自己，安心与卡密恋爱。

　　不过，一个人再怎么伪装，刻入他骨血的东西是改变不了的，对于希西莉来说，交际，充分用自己的筹码，这些都已经是她的本能了。而且，经过三个月的热恋期，她已经对卡密再也提不起任何兴趣了，她需要“新的猎物”。就这样，当初很喜欢的人变成了另一个牢笼，希西莉只想逃离。

　　也是在他们的又一次吵架后，希西莉在一场车祸后成为了植物人。

　　而在希西莉终于醒来后，她已经成为了一条人鱼，学习着全新的知识，见识着全新的世界，如果不是熟悉的卡密，她甚至会以为自己穿越了。

　　向着自己的居所游去，一路上想着自己以后将会拥有的全新的生活，希西莉又一次露出了笑脸。

　　“哦，午安，希西莉。”陈安笑着从希西莉身边游过。

　　“希西莉，午安。”塞西尔也跟着道。

　　希西莉笑了笑：“午安。”说罢，又深深地看了一眼塞西尔，她从塞西尔的脸上看到了害羞。

　　啊，又是一个单纯的孩子呢。

　　塞西尔是希西莉找到的“第一只猎物”。他拥有其他人鱼所没有的智慧、勇气、才能，而且他还得到了祭司的优待，将来说不定会成为亚特兰蒂斯的王子，继承这个王国。

　　至于塞西尔所喜欢的那个人类女孩，希西莉则是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毕竟能跟她“一较高下”的女生没有几个，那个人类女孩显然不是。

　　…………

　　一样是见到祭司，陈安并没有像希西莉那样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在陈安表达了自己想要再见识见识亚特兰蒂斯的魔法后，祭司的脸色就变得古怪了，而且旁边塞西尔的脸色也有些微妙。

　　“哦，朱诺大人，是我的要求太失礼了吗？”陈安不安地问道。

　　陈韶言并没有回答陈安的问题，只是示意陈安放松。

　　“安安，在海底还住的习惯吗”陈韶言问道。

　　陈安并没有在意称呼的问题，她轻快地回答道：“很不错，这儿的一切都很吸引我，我愿意一直呆在这里。”

　　“一直？”陈韶言问。

　　“是的。”陈安点点头，“我已经成为一条人鱼了，难道还能变回人类吗？哦，朱诺大人，我不是在怀疑您的能力，我只是不想要您再为我的一些小事而忙碌。“

　　闻言，塞西尔欲言又止，他真的很想告诉陈安她一直不愿意见到的家人其实就在她面前。

　　“嗯……你难道不想念你在陆地上的家人朋友吗？”陈韶言又问。

　　这下陈安沉默了，说不想是假的。可是他们并不同意她和塞西尔在一起，到最后还是言叔叔最先同意了这件事。她不知道该怎样再与家人朋友见面，而且见面之后他们该说些什么？这一切都让她很不安，索性，她也不去想这些问题。

　　“安安，我想你还是需要去陆地上看一看的。”陈韶言叹了口气，“会有你想要的答案的。”

　　会吗？

　　陈安在心里问自己。她其实也想知道。

　　许久，陈安才开口：“我该怎么回去呢？魔法吗？”

　　“不需要，我教你。”陈韶言道，“放空自己的思想，然后，只要想着‘离开’就好了。”

　　“嗯……这样？这么简单？”陈安问道。

　　不过陈韶言并不回答：“好了，自己尝试一下吧。”

　　只见，下一刻，陈安的身体渐渐倒下，塞西尔伸手接住了“她”。

　　“塞西尔，照顾好这具身体。”陈韶言道，“我去看看安安。”

　　…………

　　陈安睁开眼后自己正躺在一个巨大的蛋形仓中，手臂许久未活动有些僵硬。

　　这时，蛋仓忽然从外部被打开了。

　　外界的光有些刺眼，陈安反射性的闭上了眼，再次睁眼后，就见到陈韶言正站在自己面前。

　　“感觉怎么样？有什么不适吗？”陈韶言问道。

　　陈安摇了摇头，又向四周看了看，这个房间里空空的，似乎只有这么一个蛋仓。

　　“言叔叔，这是，怎么回事？”陈安问道。

　　陈韶言笑了笑：“你想听什么？真的还是假的？”

　　陈安懵懂地摇了摇头：“真的是什么？假的是什么？”

　　“假的嘛，就是，这个装置其实是‘东离’与亚特兰蒂斯合作搞出来的，就像登入游戏一样，可以让人类以人鱼的姿态出现在海底。”陈韶言道，“是亚特兰蒂斯与人类社会轻松接触的一个媒介。”

　　“这是假的？”陈安惊讶，“言叔叔，你不是‘东离’的董事吗？那真的是什么？”

　　“真的啊……”陈韶言顿了顿，“我就是朱诺。”

　　得到这个答案的陈安显然没有反应过来。

　　“言叔叔，你，你说什么？朱诺？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你其实是亚特兰蒂斯的祭司？”陈安道。

　　陈韶言点头：“嗯，另外阿琉斯其实就是你瑾叔。剩下的，所有的长老、学者、贵族们也都是人类。”

　　陈安低下头消化着这些消息，这些东西对她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如果陈韶言说的全都是真的，那么整个亚特兰蒂斯从一开始就是一场巨大的谎言，没有什么传奇，更没有什么魔法。

　　忽然，陈安想起了什么，急切地问道：“言叔叔，塞西尔呢？塞西尔是不是……”

　　“不是。”陈韶言果断的给了否定的答案，他知道陈安要问些什么，“塞西尔确实是人鱼，血统再纯正不过的人鱼。

　　“这是你瑾叔的作品，一个全新的物种，不过我们不打算将这一切公开。”

　　“怎么会……”陈安有些难以接受。

　　“别这么难过，既然把这一切告诉你，我们肯定已经有了解决办法。之前告诉你的那个‘假的’就是最后的结果。”陈韶言道。

　　陈安摇了摇头：“不是的，这不一样，你们根本不知道信仰崩塌的感觉。你知道吗？我当初见识到你的那些‘魔法’和‘预言’时，我有多么震撼吗，现在却告诉我这都是假的，都是科技……”

　　“也不全是。”陈韶言道，“至少预言是真的。”

　　陈安不解的抬头：“什么意思？”

　　陈韶言笑了笑：“意思就是，我确实可以预见未来。”

　　“那，那未来是什么样的？”陈安心里有些忐忑地问。如果这又是他们的一场谎言，至少她可以有些安慰。

　　“我知道你不信，事实上正常人都应该怀疑。”陈韶言顿了顿，“不过事实确实如此，未来拥有无限可能，每一个选择都是不同的一个世界。

　　“不过，我要说的是，未来，就是你所想要的样子。”

　　…………

　　在亚特兰蒂斯的热潮终于有所退散时，有关人类寿命的话题又一次被推上高潮，而同时被人们记住的，就是“陈瑾言”这个名字。

　　“哥，恭喜，各种奖拿到手软啊。”陈韶言笑道。

　　拿奖拿到手软，这并不是陈韶言的一句玩笑，而是陈瑾言最近几个月的真实状态。

　　几个月前的一场世界生理学的交流会上，陈瑾言当着全世界知名生物学家们的面做了一份报告，内容就是人类寿命的延长与自愈能力的提升。这项研究，将人类寿命一下子增加了近三百年，而且不只是理论，实践方面也在许多志愿者身上看到了效果。

　　在验证了这一切的真实性之后，无数的奖项就像纸片一样向陈瑾言飞来，而“陈瑾言”这个名字也在一夜之间家喻户晓。

　　陈瑾言有些无奈：“我其实并不想要这么多奖，而且，下一个就该是你了吧。”

　　陈韶言笑着摇了摇头：“我也不想，所以我决定把我的研究先放一放，把亚特兰蒂斯先给开放了。”

　　“也好。”陈瑾言点头。

　　…………

　　对于“东离”，民众们除了觉得它是一个科技巨头之外，最深的印象就是它和亚特兰蒂斯这个水下王国的关系。

　　这近一年来，每个月都有一批人前往亚特兰蒂斯去目睹这片水下奇迹，所有人都想着“总有一天会轮到我”，尤其是在人类寿命延长的消息出来后，这种想法更强烈。

　　因此，还沉浸在寿命延长的喜悦中的众人并没有在意东离的这一场科技发布会。

　　“这个装置，我们把它命名为‘桥’，它是我们与亚特兰蒂斯联系的一座桥梁。

　　“大家都知道亚特兰蒂斯有魔法，所以，通过这个装置和亚特兰蒂斯的魔法，大家就可以以人鱼的身份出现在海底。魔法可以帮助大家获得人鱼身体，而‘桥’则可以帮助大家保存人类身体。不过想要获得人鱼身体，就必须要先前往海底。

　　“这是我们东离从与亚特兰蒂斯接触开始就一直在研究的，也已经有志愿者们成功了，另外关于‘桥’的介绍也已经发布在了我们东离的官网，大家可以自行查阅。

　　“嗯，好的，那位举手的先生，您有什么问题吗？”

　　“是的，陈先生。您关于‘桥’的介绍已经很清楚了，我只是想问一个与此无关的问题。”那人道，“您和之前那位伟大的科学家‘陈瑾言’先生是什么关系，毕竟您们的名字很像。”

　　是的，那人问出了所有人心里的疑问，东离神秘的董事与那位家喻户晓的科学家的名字太像了，不过由于他们长的并不相像，所以大多数人已经默认他们之间没有关系了。

　　听到这个问题，陈韶言笑了笑：“他是我哥哥，我们看着并不像，他比较像我们父亲，而我更像母亲一点。

　　“嗯……大家还有问题吗？没有了吗？很好，希望大家可以支持一下东离的这次新品发布，购买‘桥’是可以送前往亚特兰蒂斯的资格的，所以大家不用担心，详情还请大家前往我们的官网查看……”

　　…………

　　隰霄凡从巨大的蛋仓中爬出，摇了摇还有些混沌的脑袋。

　　他已经四十六岁了，是一名“新人鱼”。

　　“新人鱼”是人们对于那些靠在亚特兰蒂斯工作而生活的人类的称呼，在亚特兰蒂斯与人类社会货币流通的现在，这样的人并不少，也正是因为这样一群人的存在，亚特兰蒂斯也越来越繁华。

　　隰霄凡是在亚特兰蒂斯做建筑设计的，他已经为亚特兰蒂斯规划设计了许多新城镇了。

　　事实上，随着人类社会与亚特兰蒂斯的不断交流，一直困扰着人鱼们的一个问题——海底火山，也得到了好的解决，王国也就这样开始扩大版图，让那些多出来的“人鱼”们有地方安家。

　　连续工作了几天，隰霄凡已经快到极限了，这一次离开，他决定在人类世界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就比如先看一会电视。

　　随手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冰咖啡打开，隰霄凡听着电视里的各种声音，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陈韶言。

　　对于隰霄凡来说，这个名字并没有多遥远，事实上，他的父亲，就和这位东离的主人是很好的朋友，他的那个“桥”也是陈韶言送给他的成年礼物。

　　很显然，在新闻里听到陈韶言的名字，并不足以让隰霄凡吃惊，相反，隰霄凡觉得很正常。然而，如果隰霄凡没有记错的话，电视上是对诺奖的直播，也就是说，陈韶言拿到了诺奖。

　　对于诺奖，这种代表着人类最新科学成果的嘉奖，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不一样的。多年前，当“桥”发行不久后，诺奖的评委们实际上找过了陈韶言，不过被陈韶言用“这是东离的成果，不是我的”给拒绝了。

　　这一次呢？

　　隰霄凡紧紧地盯着电视，生怕错过什么重要信息。

　　物理学奖，对陈韶言发现并实现时间的回溯与折叠的嘉奖。

　　没有什么比一个你以为的商人其实是一个科学家更劲爆的事情了。隰霄凡想着，又喝了口咖啡，这其实与他并没有太大的联系。

　　事实上，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只是多了一个供他们饭后闲谈的话题罢了。

　　伸了一个懒腰，隰霄凡决定去床上躺一会。

　　就像亚特兰蒂斯那两位祭司的预言一样——未来拥有无限可能，一个选择就是一个世界，不过，它就是你想要的样子。

　　隰霄凡很满意现在这个“未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