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斯汀歌茉的王冠》余不殊

81、斯汀与魁地奇惊魂

　　“看来我们是说不通了。”福吉说，他终于愿意把遮住口鼻的丝绢拿了下来，然后指挥身后的奥罗收拾闪闪的尸体。

　　“去魔法部走一趟吧，格林德沃小姐。”

　　奥罗走过来想要架住她，甚至收走她的魔杖。可是斯汀歌茉不能够逃走，这可还不是和魔法部闹翻的时候。

　　在场的人都不在自己这一边，斯汀歌茉别无选择。

　　米斯站得很靠后，她眯着眼睛，看起来很兴奋。没有在她身后看见那个叫蒂娜的异乡女人。

　　夜色迷离，让看守的奥罗都昏昏欲睡。

　　斯汀歌茉要感谢福吉先生的慈悲，没有把她直接扔进阿兹卡班。现在，她身处威森加摩的一处禁闭室。

　　据说三天后，威森加摩将会举行听证会。可是只要待在这里，斯汀歌茉就无法保持冷静，更别提是三天了。

　　夜晚很冷，斯汀歌茉倒抽了一口冷气，她无法控制自己。走进的这间幽深的暗室对她来说太熟悉了，令她胆战心惊。

　　多年之前，她就是在这里等待着，等她出去时，在一片混乱之中，目睹了维尔的死亡。

　　就在无边的黑暗快要吞没她的时候，门外透露出一丝光亮。

　　“斯汀歌茉？”是伯朗·奥布里走了进来，“你还好吗？”

　　斯汀重新打起精神，嘶哑着声音，“真没想到你会来。”

　　伯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猜你是没想到我有本事进来。”

　　斯汀摇了摇头，身体后仰，靠在冰冷的墙上，语气却很坚定：“我一直都相信你的本事——我猜想，你已经做到了我交给你的事情。”

　　伯朗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伸出魔杖速速变大，然后从盒子里面拿出厚厚一叠资料。
　　“这些资料并不能够被复制，也不能够带出魔法部的大楼。”伯朗说，“需要尽快看完，我明日再来取。”

　　斯汀歌茉点头，“辛苦你了。”

　　“比起这个。”他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变出一张厚厚的毯子，然后盖在斯汀歌茉身上：“是我该谢谢你，我没想到你会把机会让给我。”

　　“什么机会？”

　　“魔法部的考核，斯汀歌茉，你没参加。”

　　斯汀歌茉裹在被子里，她的手被伯朗紧紧握住。在她看向伯朗的眼睛时，男孩金棕色眼睛里面的信任让斯汀歌茉微微触动。

　　但是她却举起了一卷卷宗，用生硬的语气，“公平交易。”

　　当斯汀歌茉把卷宗里面的东西消化完毕，也到了三日后听证会的时候。

　　奥罗带着斯汀歌茉朝最顶层去。那是魔法部大楼的第十层——威森加摩审判司。

　　巫师浪潮一般涌入，斯汀歌茉所过之处好似摩西分海。

　　走进这间熟悉的审判室。四周的墙壁是用黑黑的石头砌成的，火把的光线昏暗阴森。两边是一排排逐渐升高的空板凳，现在正在陆陆续续坐上男巫女巫。

　　当位子上坐满了巫师的时候，一种不祥的沉寂笼罩下来。

　　面前大约有五十个人，穿着紫红色的长袍，左前胸上绣着一个精致的银色“w”。他们都垂眼望着他，有的带着严厉的表情，有的则毫不掩饰内心的好奇。

　　斯汀歌茉只觉得一阵眩晕恶心，因为她无法克制自己不去回想。
　　抬头望了望坐在上面板凳上的那些人。

　　在前面一排板凳的正中间，坐着魔法部部长康奈利·福吉。福吉的左边坐着一个宽身材、方下巴的女巫，灰色的头发剪得短短的，戴着一副单片眼镜，脸上的表情令人生畏。福吉的右边坐着另一个女巫，但她在板凳上坐得太靠后了，她的脸笼罩在阴影中。

　　而坐在下一层的珀西·韦斯莱那双藏在角质架眼镜后面的眼睛正专注地盯着面前的羊皮纸，一只羽毛笔拿在手里准备写字。

　　卢修斯早早地就坐到了自己的席位上。令人惊讶的是穿着小洋裙的米斯居然也来了，不过斯汀歌茉一直不明白这个女孩看着她倒霉有什么值得人高兴的。

　　“1月20日的审判，”福吉声如洪钟地说，珀西忙不迭地开始做记录，“审理魁地奇世界杯赛场上出现疑似黑魔王标记一案，被告人：斯汀歌茉·格林德沃违反了《对未成年巫师加以合理约束法》和《黑魔法禁咒条例》。”

　　“审问者：魔法部部长康奈利·奥斯瓦尔德·福吉；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阿米莉亚·苏珊·博恩斯；高级副部长：多洛雷斯·简·乌姆里奇。审判记录员：珀西·伊格内修斯·韦斯莱——”

　　“被告方证人：……”福吉犹豫了，脸上的表情说得上是惊愕。他将手上的羊皮卷轴凑近，好像在仔细辨认那个名字。

　　“蒂娜·卡列琳娜·采佩什。”身后一个平静的声音说道。

　　卢修斯将头猛地扭了过去，他也被这个名字吓到了。

　　金发碧眼的女人镇定自若地走了过来，看起来不太像英国人。连带着名字一听就有一股浓浓的异乡乃至于异族人的味道。

　　威森加摩的成员都在小声地交头接耳。所有的目光都投在这个女人身上。

　　福吉狠狠地咳了一声，然后才开始说话：“好了，现在听证会正式开始。”

　　蒂娜坐在证人席位上，悄无声息，或者说是不动声色。

　　“本主持准许高级副部长多洛雷斯·简·乌姆里奇发言。”福吉说。

　　坐在福吉旁边的那个女人站了起来，她看起来又矮又胖，长着一张宽大的、皮肉松弛的脸。一张大嘴向下耷拉着，她的眼睛很大，圆圆的，微微向外凸起。短短鬈发上戴着一个黑色天鹅绒小蝴蝶结，活像一直大苍蝇。

　　斯汀歌茉从没在魔法部见过她。

　　女巫用一种小姑娘一样大惊小怪、又尖又细的声音说起话来，“据国际魔法交流司司长克劳奇先生以及非法使用麻瓜物品办公室主管韦斯莱先生的证词，在魁地契世界杯结束之后，斯汀歌茉·格林德沃小姐并没有离场，反而在一处小树林中发射了‘尸骨再现’这一禁咒。并且用死咒非法杀害了克劳奇家族的私有财产家养小精灵闪闪。”

　　女巫说完，她的脸上堆起了假笑，“众所周知，神秘人已经消失多年了，在魔法部福吉部长的治理下，英国魔法界一直长治久安。而从德国来的格林德沃小姐，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犯下种种罪过，想要造成民众恐慌，让人们误以为是神秘人回来了呢？”

　　斯汀歌茉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就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不过这是不可能的，只要有我们的部长在一天，就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几个威森加摩的成员跟她一起笑了起来。但是并没有一个人真的觉得好笑，这是再明显不过了。
　　福吉满意地点头。

　　“我想这位女士一定是误会了。”蒂娜说，她的笑容亲切又自然，她的脸上和金色的头发有一种柔和的光，能够让所有人都信服，或许这就是她的能力。

　　“噢——现在还不到证人发言，这位小姐。”乌姆里奇说，她睁着那两只圆圆的大眼睛仍和刚才一样冷漠。

　　“请您务必听完我的陈言，部长先生。”蒂娜继续说，“因为这位女巫阁下的话太引人怀疑，会让我们对您的能力产生质疑，比如，是因为福吉先生您抓不到真凶，就抓来一个霍格沃兹无辜的学生顶罪。”

　　福吉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那么，被告方证人，你能说什么为她开脱呢？”巴蒂·克劳奇问。

　　蒂娜那双蓝色的眼睛就好像能够看透人心，她露出一个无助的微笑，表示自己的无害。

　　“事实上，我可以证明格林德沃小姐的清白。”蒂娜说，“因为从始至终我都和格林德沃小姐在一起。”
　　众人发出惊讶的嘘声。
　　福吉敲了敲法槌。

　　“格林德沃小姐很早就和我相识了，我们一直是朋友。”蒂娜轻轻地笑着，“那天我们一起走在草坪上，我们在讨论魔法，因为我一直对巫师的魔法表示好奇。”

　　“噢，是的，我是一个吸血鬼。”蒂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卢修斯都快把手杖敲烂了，他可不希望，福吉知道他在骗他。
　　底下一片哗然。

　　“不过在巫师界行走，我得到了福吉部长的允许。”蒂娜说，她将目光投向福吉，“巫师和吸血鬼已经和平相处多年了不是吗？”
　　福吉默认了。

　　“不过还是有很多人不认同吸血鬼的存在，所以我才在你们来的时候躲了起来。不过我确实看到了全过程，那根本不是格林德沃小姐做的，要我说，那就是神秘人本人发射的咒语。至于那只家养小精灵，也是神秘人动的手。”

　　“一派胡言！”乌姆里奇尖叫道。

　　福吉看向她，乌姆里奇才将怒容收了起来，展露出谄媚的微笑，像个娇气的小姑娘，装腔作势说：“神秘人早就死了，这位吸血鬼小姐。我想我们应该把格林德沃小姐的魔杖拿出来，只需要回溯魔法就可以知道谁是真凶了。”

　　蒂娜再次开口阻止他，“这可真让人难办，部长先生，那根魔杖被我试用过多次，我想，就算测出了什么魔咒，那也都不是格林德沃小姐做的。”

　　蒂娜很是忧伤地说：“我知道部长先生一直想要血族和巫师和平相处，我们本来划界而居，互不干扰，可是为了巫师界的发展，福吉部长与我商议过多次，希望能够让被划归为魔法生物的吸血鬼得到该有的尊重。自此之后我就努力地学习魔法，想要让血族的同伴们也能够适应巫师的存在。恰巧格林德沃小姐是我的朋友，她很愿意将她的魔杖借给我使用。”

　　斯汀歌茉觉得这真是太荒诞了。可是往台下望去，居然有很多官员脸上的神色从质疑转变成深信不疑。

　　“这是怎么回事，部长大人？”乌姆里奇转过头来，她此时迷惑极了，她简直不敢相信福吉会做这种事情。吸血鬼和巫师的和平相处？乌姆里奇一个字也不会相信。

　　“噢，是的。是有这回事。”福吉吞吞吐吐地说，神情很是难看。

　　卢修斯更加惊讶了，他一直以为福吉不知道这回事，原来他早就知道黑羊角的势力是一群什么人了吗？

　　“这么说来，福吉先生，我们是没有证据证明凶手就是斯汀歌茉·格林德沃了吗？”巴蒂·克劳奇问，他的态度变得轻慢，那眼神可以说得上是在看一个失败者。

　　“我附议。”席上站起来一个小姑娘，“部长先生呀，我可是亲眼看见格林德沃小姐手拿着魔杖站在现场的。”
　　“怎么能够这样轻易就解除对她的怀疑呢？”米斯说，“这可真是太奇怪啦，为什么她就刚好站在现场而不是别人呢？”

　　穿着精致洋裙的女孩在一群官员之中显得格格不入。

　　福吉看着她站起来，脸色更加难看了。他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在搞些什么，难道她们不应该是一伙的吗？

　　“部长先生，如果拿不出证据，我们就该投票了。”珀西这个时候插话了。
　　福吉瞪了他一眼，“这么快吗？”
　　“下面请各位陪审员投票。”珀西说，他面无表情，手里攥着笔，就开始做出一副记票的样子了。

　　福吉狠狠敲了敲法槌，他虽然不甘心，却也觉得不能再这样僵持下去了，无论他做出什么样的决定都会得罪人，不如评审决定。可这样就是去一次机会了，福吉实在对这个格林德沃小姐生不出什么好感。数年前的那个小女孩，现在长大了，福吉不觉得她会继续保持平庸，继续保持中立，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放过他。

　　米斯压着一肚子气坐了下来，将手里面投票的牌子狠狠掰成两半，然后掷在脚下。
　　蒂娜神情如常。

　　最后的结果是，大部分的人将票投给了格林德沃小姐，斯汀歌茉没有想到，自己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说，居然就被无罪释放了。
　　毕竟她已经做好了去阿兹卡班的准备。她不在乎这些名誉，就算越狱也无所谓，只是事情会难办很多。或者她一直认为卢修斯会帮助自己免除牢狱之灾，不过现在看来，是那位蒂娜小姐主动帮助了她，她到底想做什么？

　　当她踏着沉重的脚步走出去的时候，蒂娜对她报以微笑。

　　“我还想着该如何救你。”卢修斯说，“看来是我多虑了。”
　　斯汀歌茉笑着说：“我自己也很烦恼，因为我的确被人抓了现行。”

　　“说起来，如果伏地魔回来了，我们的合作还生效吗？”
　　卢修斯大惊失色，她不知道这个女孩说的是不是真话，如果她说的是真话，那意味着神秘人可能已经和她接触过了。

　　斯汀歌茉觉得卢修斯的神情很有趣。
　　观赏完便转头离去，卢修斯从她的背影里看出了洋洋得意的味道，他咬牙切齿地狠狠敲了一下手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