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有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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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任何发现吗，Mr.Reese？”
“我们的号码是个好舞者算吗？”高大的男人皱了皱眉，避开疯狂扭动身躯的男男女女，略略离舞池远了一点。
“你还是多和我说说这个号码吧。”男人的视线从舞台上热舞的躯体移开，四下排查着可能出现的危险。
“Tonia·Stark，Howard·Stark的女儿，Tony·Stark的妹妹，斯塔克工业的继承人之一。”耳机对面传来并无多少情绪波动的声音。
“你在暗示我这与豪门纠纷相关？”男人低声笑了一下。
“我什么都没有暗示，Mr.Reese。”他顿了一下，语气里带着点挫败，“但是，我真的无法为Stark小姐列出一张威胁名单来。”
“我猜这不是因为斯塔克家与人为善？”
“呵呵，”Finch干笑了两声，“所以每个斯塔克工业的敌人，每个老斯塔克的敌人——”
“每个Tony·Stark的敌人都可能是我们的行凶者。”Reese抢白道，“Finch，我们真的不是在防备整个美国吗？”
“全世界会更确切一点，Mr.Reese。”Finch回道，把全然没猜到这回应的Reese给逗笑了。
“当然这也可能只是斯塔克小姐小小的个人困扰，所以我对斯塔克小姐做了些小调查。”
“作为Howard·Stark唯一的女儿，和Tony·Stark不同，她似乎格外注重自己的隐私，我找到的媒体照片都是同一时期的。”
“02年。”Reese道。
“Exactly，老斯塔克把他十六岁的女儿送上了斯塔克工业CEO的位置，虽然只是一年，但我不得不说，这一年就已经展现了她有多么优秀。 ”
“的确。她把那些媒体的脸都打肿了，他们一定恨她。”Reese笑了一下——削减军工比例，进军新能源与通讯领域——的确大胆而有远见，优异的成绩让一路唱衰的媒体尴尬不已。
“哪家媒体不恨斯塔克呢？”Finch的语气里也带上了点笑意，“除了那些Tony·Stark以一己之力养活的花边小报。”
“但我其实真的挺好奇的，”Reese想起他看过的一些古早洗脑包，“相差十六岁的兄妹真的会长得一模一样吗？”
“我猜你只能自己验证传言的准确性了，Mr.Reese。”Finch道，“我对斯塔克小姐的学历状况进行了一些探索，希望在比之斯塔克工业防火墙较为容易攻克的学校数据库中找到斯塔克小姐尽可能近期的影像。可惜，我找不到她任何的入学记录，除了一个叫做泽维尔天才少年学院的私人学院。并且，这所学院似乎并没有办学资格。”
“有趣，”Reese来了点兴致，“我还以为像其他的那些小姐们，她会是哈佛耶鲁之类的名校毕业。或者干脆和她兄长同校，是和Finch你一样的技术大佬。”
“我黑了一些可能的学校，但并没有在他们的学生名册里发现过斯塔克小姐。鉴于斯塔克小姐的护照显示她曾长期待在尼泊尔，我也对当地院校进行了一点调查，然而依旧一无所获。”
Reese虽然对自己的雇主仍不够了解，但他知道，Finch口中的“一些”就是所有了。
“也许她是并不屑于呢？斯塔克家完全能够提供足够优质的私人教育，如果他们家的小公主不愿意去过校园生活。”他与Finch闲聊着，目光落回他这次的号码。
舞池中的少女被年轻的躯体簇拥着，尽情挥霍着过剩的精力。被扎成高马尾的棕发随着身体的摆动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鲜活至极。
Reese打量着她，发现她的头发长得惊人，马尾扎得那样高，发尾也已及腰。她似乎将全副心神投入了舞蹈，半阖着他们家祖传的蜜糖色大眼睛，丝毫不在乎周围男男女女或迷恋或嫉妒的目光。
哪怕其他的舞者再美艳再火辣，她都是这个酒吧里最吸引目光的一个，无论你知不知道她是Tonia Stark。
Reese笑了，他觉得这个号码非常有趣。
“Finch，你为什么不考虑斯塔克小姐是加害者这个可能性？”Reese饶有兴味，“看得出来，她应该有舞蹈的功底。可从她的某些下意识动作和肌肉的用力方式，我会说舞蹈并不是她唯一刻苦练习过的肢体运动。我猜，她是去东方学武术的。”
“这可就是你的专业领域了，Mr.Reese。”Finch继续阐述他手头的信息，“斯塔克小姐的航班信息显示她是三天前回国的。据我的调查，这三天里唯一让她离开斯塔克老宅的活动就是九点出门来到这里，而在天亮前，她就会回到老宅。如果说是有要自己动手了结的私怨的话，未免有些过于松懈了。”
“也有可能是在踩点，想想Diane Hansen【1】,我们可不能放松警惕。”Reese道。
“的确。事实上，斯塔克小姐每晚都是偕伴离开的。虽然每晚的伴侣都不同 ，严格来说，他们毫无相似之处。”
“那他们现在的状况呢？”Reese皱眉。
“布朗先生和特瑞莎小姐并没有受到任何形式的伤害。”Finch道，“但斯塔克小姐下一个猎艳对象的安全仍需要我们的密切关注。”
Reese觉得这事有点难办，他撇头去看台上随着音乐的节奏舞动得更尽兴的女人，目光中不由自主带上了更多的审视。
似有所觉般，女人拂了拂甩至胸前的马尾，一仰头便正正对上了Reese的目光。
Reese愣了一下，不待有什么反应，却见女人微挑了下眉，冲他一勾嘴角，侵略性十足地笑了下。
哪怕这个笑和这场对视一闪即逝，Reese仍然感到芒刺在背——这是猎人看猎物的眼神，兴味之下潜藏着一股自信至极的志在必得。
不过一晃神，他的号码就停下舞蹈的动作混入了人群，昏暗的光线和闪动的光斑让Reese一时间失去了她的踪迹。他只得拨开人群，奋力向她消失的地方挤去。
“她不见了。”Reese沉声道，为自己一时的失神感到无比懊恼。他走向一边，打算上楼寻找一个更好的视角以便继续寻找。
“你在找我吗，甜心？”嗓音被刻意压低，纤长漂亮的手掌虚虚地按在他胸前。他下意识后仰，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墙边。
对于一个斯塔克来说，她挺高的，脚下高度可观的高跟鞋更是大大缩小了她和Reese之间的身高差距。她一手虚放在他的西装上，一手撑着他脸侧的墙面，带着份难言的暧昧。
温热的吐息喷在耳后，Reese的后颈肌肉不由自主地绷直成一条优美的弧线，惹人喉头发干。
女人低低的笑了两声，语气中带着两人心知肚明的暗示：“你真有趣。”
她的动作虽然亲昵却也进退有度，让人生不出反感之心。当然，她那张漂亮的脸蛋在这其中起了多大的作用谁也说不清。
Reese没说话，只低头细细地打量她。她画着很浓的妆，妖冶却不俗艳。Reese说不出她像不像她那个张扬恣意的哥哥，但当她那双和她哥哥如出一辙的漂亮眸子缓缓向他靠近时，他感到了许久未曾有过的心悸。
那双美得惊人的棕色眼眸里只有他，与一股淡淡的温柔笑意。
仿佛....
仿佛刚刚那个展现出猎食者面目的人不是她一样。
实在，是太有趣了。
你真的不是加害者吗？
Reese轻轻抚上她的面颊，对耳机里老板焦急的问询声置若罔闻。
“你也很有趣。”他弯了下唇角。
见他没有抗拒的意思，她放在西装上的手缓慢用力，似乎在试图透过并不薄的西服感受他的体温。她的马尾已经解开，长发柔顺的披散而下，柔和了她的棱角，让她显得前所未有的温柔，仿佛她眼里所有的缱绻爱意都是真的一样。
但Reese知道，这不是。
这不过是光线、音乐和荷尔蒙造成的美妙误会。
“下了台后你简直像变了一个人。”他轻声耳语。
“那么你喜欢在台上喽？”女人支在墙壁上的手微微下移，捧住了他的面庞。
Reese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耳根腾地一下红了。
她被逗笑了，缓缓将头凑了过去。
Reese没动，她也就径直仰头，一口咬上了他略微泛红的耳廓软骨。
她的声音低沉沙哑、温柔绵软，却隐隐透着股战意:“Call me Stephanie.”
“Mr.Reese，我不要求员工出卖色相的。”耳机中传来Finch不赞同的声音。
“那么也许你能想到一个更好的不但可以保护斯塔克小姐又可以防止她伤害其他人的办法。”Reese拿出手机，随着程序的运转，手机上面显示出了“Tonia·Stark 配对成功”的字样。
“她甚至没有告诉你她的真名！”
“那也就是说你也没有更好的方法。”Reese看着那个离去的背影 ，也说不出自己为什么就作下了这个决定。
或许是暗光辉映下她的眼神太过温柔，或许是她身上那股奇异的矛盾气质让他太过好奇。
....抑或只是高难度的工作和夜夜不息的噩梦终于把他逼疯了。
手机上弹出了通话页面，Reese点了接听：“我还以为对上斯塔克家的科技，你的小程序派不上作用呢。”
震耳欲聋的摇滚乐声从耳机里传来，相隔甚远的两人做出了出奇一致的动作来解救自己的耳朵。
调低音量后，他们听见他们的号码略带无奈的声音：“Tony——”
“Sorry～”那位被叫做Tony的大天才的道歉听起来并没有什么诚意。
Tonia显然也听出来了：“Tony小宝宝，请提醒一下你可怜的小保姆，你的上床时间是几点来着？”
“认真的吗Nia？”男人语气夸张，“现在才十一点！”
“需要我向Jar确认一下昨天晚上在我把你拎回卧室后你偷溜回工作室的细节吗？”Tonia的语气渐冷，“你是几点回去睡的？中午十一点吧？Cap不在你飘成这样？”
对面的男人一下就怂了，连连求她住嘴：“你可别告诉鸡妈妈——”
Tonia的无奈简直浓厚到能从蓝牙溢出：“明天我回去的时候....”
“我一定睡着着！”这位全球知名的花花公子在自个妹妹面前求生欲格外浓烈，连连赌咒发誓。
Reese听得好笑，安抚了Finch几句就取下蓝牙耳机，随手把它毁尸灭迹。
他等了一会，一抬头就看见Tonia Stark站在门口望着他。灯光影影绰绰，只模模糊糊地照亮了她半张脸庞。
明明不甚清晰，可看着她此刻脸上的温软笑意，他也笑了起来。
【1】Diane Hansen：疑犯追踪第一季第一季的POI，再像受害者不过，但在两人逐步揭开真相的过程中，他们也发现了她的施害者身份。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有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