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情深存在吗》吴染

3、第 3 章

　　范妈妈觉得范凡最近几天有点奇怪，具体表现在，一：范凡去隔壁老李家玩竟然带着张茹茹一起去。二：虽然还是嫌弃张茹茹吃东西慢但是好几天没有抢她的吃的了。三：除了吃饭睡觉时间绝对不会在家里看到她的人影包括张茹茹。范妈妈觉得是自己的铅笔盒奖励才让范凡最近开始听话了，心里默默地想早知道一个铅笔盒就能搞定早就应该买的。在隔壁玩的开心的范凡并不知道此刻范妈妈的心理活动，只知道暑假好开心，每天吃了饭就能玩，要是晚上不用睡觉就好了。
　　“快来吃西瓜。”李爸爸在屋里喊，范凡第一个冲进屋里，看着李爸爸刚刚切开来的红壤大西瓜流口水。
　　“给，可甜了。”李爸爸递了一块大的给范凡。
　　“爸爸，哪来的西瓜？”李亚娜进屋问。
　　“地里摘的呀。”
　　“谁家的地啊？”
　　“当然是我们自己家的地。”
　　范凡把西瓜递到嘴边狠狠的咬了一大口，小嘴巴被西瓜塞的满满的，西瓜汁顺着嘴角滴到衣服上，“你慢点，回家你妈骂你可不能赖到西瓜头上啊。你看看茹茹，都没有滴到衣服上。”范凡抽空看了一眼张茹茹，她的西瓜并没有拿在手上而是放在桌角边，脑袋凑上去咬一小口，有西瓜汁滴下来也都在桌上，一边的李亚娜则是拿着西瓜稍微弯腰西瓜汁都滴到了地上。范凡快速吃完第一块，在吃第二块的时候采用张茹茹的方法，但是发现这么吃西瓜好像并不甜啊，拿起来学着李亚娜的样子也不甜，直起身子咬一大口，真甜，果然西瓜汁要滴到衣服上吃的西瓜才是甜的。
　　三个小伙伴吃完西瓜坐在凳子上想下午去干嘛。昨天玩了过家家，因为想要“做菜”好看把李亚娜家的太阳花都给摘了放在一堆草周围用来装饰。前天偷偷溜进幼儿园拿了一堆用过的五颜六色的粉笔头回家，在石头上磨成粉放在塑料瓶里加水制作成各种颜色的饮料，还学着电视里的样子干杯，当然并没有真的喝。大前天吃完午饭顶着火辣辣的太阳三个人到池塘边玩水，摸河底亮晶晶的石头，被找来的李爸爸一顿骂把三个人赶回家，并且规定要没有太阳了才能去外面玩不然会中暑，虽然她们并不知道中暑是什么的，看着脸色很不好的李爸爸还是点头答应了。
　　“要不我们去摘西瓜吧。”范凡摸着自己一肚子没有消化的西瓜说道。
　　“可是爸爸不让我们有太阳的时候出去。”
　　“等李叔叔睡午觉的时候出去他不就不知道了吗。”
　　“可是去哪里摘西瓜呢？”张茹茹在一边小心的说到，虽然她隐隐觉得这不是一件好事，但是西瓜太好吃了诱惑太大了，还是发表一点自己的意见吧。
　　“我知道西瓜地在哪，我爸爸跟我说过。”李亚娜骄傲的说到。
　　“那我们吃完午饭等李叔叔睡着了就走。”说完范凡赶紧跑回家想让范妈妈今天早点吃午饭。
　　范凡刚出现在范妈妈的视线里就听到范妈妈说“你的衣服怎么了，你弄了什么上去？”
　　“是西瓜。”
　　范妈妈看到随后进来的张茹茹，“茹茹你没有吃西瓜吗，怎么衣服上没有西瓜汁？”
　　“衣服上滴上西瓜汁的西瓜才好吃呢。”范凡抢先说到。
　　“你哪里来的歪理，赶紧把衣服去换了，能不能多听话几天。”范妈妈快速剥下范凡的上衣并把她赶上楼换衣服。
　　范凡一边穿衣服一边想，怎么吃的西瓜又不听话了，下午去摘了西瓜要拿一个大的给妈妈吃这样妈妈肯定能说我听话了。
　　终于到吃午饭，范凡今天吃的尤其得快，连带着张茹茹吃饭速度都变快了，范妈妈又开始奇怪了，虽然范凡是偶尔不知道是不是犯神经病会很快吃完饭但是张茹茹从来没有这样过，“茹茹你慢点吃，吃点菜。”范妈妈说着还给张茹茹夹了一大筷子菜，张茹茹本来快吃完的碗里瞬间又满了起来，范凡在一边着急，“妈，你别给她夹了，再夹吃不完了。”
　　“你自己不吃还不让茹茹吃啊，茹茹多吃菜才能长得漂亮。”
　　“够了，阿姨，我起完这些就饱了。”张茹茹含着一嘴巴的菜模糊不清的说到。
　　“你快点，还要去找娜娜姐姐玩呢。”
　　“就知道玩，吃完饭不能玩啊。”
　　“好了，久，久。”张茹茹一嘴巴的菜说着起身离开饭桌跟着范凡匆匆走出家门。
　　“娜娜姐姐，来玩过家家了。”范凡走进李家就开始喊。
　　“凡凡你怎么这么准时，我们刚吃好饭，你们去门口玩吧。”李爸爸开始收拾碗筷进厨房。
　　三个小伙伴在地上蹲成一个三角形，拿跟树枝划拉着地上的土想着李爸爸要什么时候才能开始午睡。范凡感觉已经过了一天那么久了才站起来走进屋里观察李叔叔的动向，“凡凡你怎么了？”李叔叔不知道从哪发出来的声音吓了范凡一跳。
　　“我，我想喝水。”范凡虽然年纪小，但是反应还是挺快的。
　　“给，别洒了，水就放在桌上，渴了就进屋让娜娜姐姐给你们倒。”
　　范凡喝完水赶紧走出屋子继续蹲在刚才的位置上。又过了一天那么久，这次派李亚娜进去打探情况，李爸爸已经在小屋里躺下了。
　　“走，快走，爸爸睡着了。”三个人跑出此生最快的速度，范凡跟张茹茹跟在李亚娜身后，毕竟这两又不认得路，腿也没有李亚娜长跑的没有人家快。
　　等跑到一大片农田地里的时候三个人已经满头大汗，小脸都晒的红彤彤的，张茹茹的碎头发因为汗水又全部沾到了脸上，“哈哈哈哈，茹茹长胡子了。”范凡指着茹茹的脸说，“哈哈哈哈，茹茹你好搞笑。”李亚娜也接着说。
　　张茹茹看着那两个人笑的停不下来自己也跟着笑，就这样三个人围城一圈笑的都快趴到地上了。又不知道过了多久，笑声终于停止。“娜娜姐姐，西瓜在哪？”范凡终于想起了正事。
　　“就是这了，爸爸说过，沿着我家前面的路一直往前走，看到一个小池塘我家的地就到了。”李亚娜指着边上的小池塘说。
　　“可是这个小池塘边上都是地，哪个是你家的呢？”张茹茹一脸疑惑的问。
　　“应该都是娜娜姐姐家的。”范凡说着还望四周望了望，“看，西瓜。”范凡指着边上的一块地说。
　　“走，肯定是我家的，跟爸爸摘回来的西瓜一样大。”李亚娜说着就往那块西瓜地走去。
　　“哇，好多大西瓜呀，凡凡我们摘哪一个？”张茹茹已经习惯什么都听范凡的，摘哪个西瓜也先问她。
　　“我们一人摘一个，自己拿回家。”范凡说着就走向看好的一个大西瓜，她已经对比过了，这个西瓜比周围的都大，肯定是最甜的。范凡蹲下来抱着大西瓜怎么都拽不下来，最后使出自己的绝技，趴下来拿牙咬西瓜藤，好半天之后终于把西瓜摘了下来，看到李亚娜与张茹茹还在跟西瓜做斗争范凡一脸得意。范凡想要抱起自己的大西瓜却发现自己根本抱不动，但是范凡不认输，这可是自己好不容易才咬下来的，努努力咬咬牙再试了一次，终于把西瓜抱离了地面。但是还没有跨出一步西瓜就脱离了范凡的手摔回地面熟透的西瓜瞬间裂成好几块，她看着摔碎的西瓜不知所措。
　　张茹茹与李亚娜听到动静跑了过来一眼就看到地上的西瓜。“娜娜姐姐怎么办？”范凡一件无助的看向李亚娜。
　　“我们可以把它吃掉。”李亚娜说着拿起一大块碎的西瓜咬了一大口，在烈日下西瓜变的更好吃了，又解渴又甜。李亚娜恨不得把脸埋进西瓜里。看着李亚娜吃的这么香，范凡与张茹茹不禁咽了咽口水，一人拿起一块西瓜学着李亚娜的样子吃了起来。
　　“凡凡，我吃不下了。”张茹茹举着手里的西瓜说。
　　“一定要吃完，不然肯定会被骂的。”李亚娜啃着西瓜说。
　　“但是地上还有这么多怎么办？”张茹茹真是一脸忧愁。
　　“我们休息一会儿再吃。”范凡摸着自己的肚子也吃不下了。
　　三个人开始商量等会儿还是摘小一点的西瓜回去好了，没办法，谁让太大的根本拿不动呢。商量完之后各自开始寻找目标，范凡这次找了一个不那么大的西瓜，也没有掂量一下西瓜的重量就开始啃西瓜藤，这次啃的有经验了很快就啃了下来。但是范凡依旧抱不动这个西瓜，颤颤巍巍走了两步就被西瓜藤绊倒摔到了地上，西瓜同志又牺牲了而且比上一个还惨。范凡站起来又一次不知所措，“凡凡，我真的吃不下了，刚才那个还没有吃完呢。”张茹茹一脸惊恐的看着地上的西瓜碎肉。
　　“我有办法。”李亚娜蹲下来把西瓜碎捡起来聚拢到一起然后拿几张西瓜叶子盖起来，“这样就看不到啦。”
　　“娜娜姐姐你真厉害。”范凡在边上一脸崇拜的说。
　　“快去摘西瓜吧，等会要是醒了我们会被打。凡凡，你摘之前先抱一下西瓜看能不能抱的动啊，能抱的动你再摘。”李亚娜说着继续去奋斗刚才看好的西瓜。
　　这边张茹茹使劲拽着一个比碗大的西瓜左摇右摇就是摘不下来。
　　“用牙咬，我试过了，用牙咬很快能摘下来。”
　　张茹茹按照范凡说的用牙咬西瓜藤，可是张茹茹怎么也咬不下来，范凡看不过去了帮张茹茹咬了下来，同样的也帮李亚娜把西瓜藤咬了下来。咬了这么多个西瓜之后范凡终于觉得牙齿有点异样，隐隐作痛。
　　“凡凡，你牙齿流血了。”张茹茹大叫起来。
　　“赶紧回去告诉范阿姨。”李亚娜匆匆抱起西瓜就要往回跑，张茹茹跟在后面，范凡知道自己牙齿流血西瓜也不摘了空着手跑回去。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看到李爸爸与范妈妈匆匆走出家门往他们这个方向跑来。
　　“死定了。”三个人异口同声的说。
　　范妈妈速度比李爸爸快，先走到三个人面前，看到范凡咧着嘴牙齿全是血瞬间就慌了，忙问怎么回事。
　　“凡凡咬西瓜藤咬的。”张茹茹说着还举起手里的西瓜给范妈妈看。
　　“哪里来的西瓜？”李爸爸看着张茹茹与李亚娜手里的西瓜问到。
　　“咱家地里摘的。”李亚娜得意的说似乎再求夸奖。
　　“给我回去，这么小的西瓜谁让你们摘回来的。”
　　“因为大的抱不动啊。”李亚娜委屈的说。
　　李爸爸气笑了，本来午觉醒来发现三个小的不见了有点着急，以为在范家，一问范妈妈说吃完饭就跑出去了一直没有回来，这下更着急了，赶紧跟范妈妈出门找，谁知道刚出院门就看到那三个人排队跑了回来。
　　一边范妈妈领着范凡去卫生所，张茹茹抱着西瓜跟在后面。
　　李亚娜捧着西瓜进门就要李爸爸把西瓜开了，李爸爸没有办法切开小脑袋大的西瓜，李亚娜本来期待的笑脸一下子就阴了，这西瓜一点都不红，一看就不好吃。
　　“你这西瓜这么小还没有熟当然不会红。”李爸爸看出李亚娜的心情为她解惑到。
　　“果然大西瓜才是红的，凡凡摔了两个大西瓜都是红的。”
　　“你们还摔西瓜了？”
　　“因为太大抱不动啊，就摔到地上了，不过我们都吃完了。”李爸爸瞬间不知道说什么了，吃完不浪费好像应该夸奖，但是偷偷跑出去摘西瓜还是应该批评，李爸爸一瞬间还是觉得哪里不对，但是想不起来。
　　“用力过猛出的血，你小孩拿牙齿咬什么呢，这么用力。”医生看完范凡的牙齿说。
　　“西瓜藤，好几个西瓜藤。”张茹茹在一边弱弱的说。
　　“我帮她清理一下，最近不要吃硬的东西，吃点软的，过几天看看还痛不痛。”
　　“麻烦医生了。”
　　范妈妈领着范凡和张茹茹回家，两个人站在范妈妈面前，西瓜放在桌上，谁也不说话，气氛很严肃。
　　“谁提出来去摘西瓜的？”范妈妈打破安静的空气问道。
　　“我。”范凡举手说，果然是你，范妈妈在心里想。
　　“为什么不告诉大人？”
　　“因为李叔叔说有太阳的时候不能出去。”张茹茹低着头说。
　　“不让你们出去为什么还要去！”
　　“因为西瓜好吃。”张茹茹说。
　　“我看你们两个比较好吃。就你们摘的这么小的西瓜能吃吗。”范妈妈盯着桌上的小西瓜更生气了，好好的浪费一个西瓜，不对，是两个，李亚娜手里还有一个。
　　“怎么不能吃了？”范凡倔强的说。
　　“那我切开来你们两个给吃喽。”范妈妈说着去拿菜刀。
　　切开来果然是白的，范妈妈给两人一人一个小勺子要她们一人一半挖着吃。两个人看到白西瓜都吓了一跳，但是刚才说的怎么不能吃还在耳边回想，硬着头皮挖下第一勺送到嘴里。
　　“呸”刚咬了一口范凡就吐了出来，一点都不甜，而且还有一点点酸酸的。
　　“不是能吃吗，不准吐，吃完为止。”范妈妈在一边说。
　　两个人没有办法，在难吃也咽了下去，张茹茹还在想还好自己摘的小。这真的是两个人出生到现在吃过最难吃的东西了，范凡觉得已经经过一天那么久之后，终于把白西瓜吃完了，看看张茹茹也吃的差不多了，可能是因为难吃吧，张茹茹也吃的特别快。实际上是因为难吃，范凡自己吃的比较慢。吃完西瓜的两个人默默地想，以后再也不吃西瓜了。
　　“哪个杀千刀的把我家西瓜摘了，还把那么大两个西瓜吃了，西瓜皮都给我扔在地里！”
　　李阳阳的爸爸满村大喊的时候三个当事人还不知道自己即将大祸临头，还很开心的玩着水缸里的水。
　　“阳阳爸，怎么了？”李爸爸听到动静出门问。
　　“谁家缺德的把我地里西瓜摘了，那么小的西瓜也不知道摘去干嘛，两个大西瓜摔了吃了大半皮还给我扔地里。”李阳阳爸爸生气的说，“被我抓到可要他们好看。”
　　“是小池塘边上那口西瓜田吗？”
　　“是啊，你家隔壁那口西瓜田，还是跟你同一天种的西瓜呢，你可快去看看你的西瓜有没有被人摘了。”
　　“我早上去摘西瓜的时候还好好的，没有西瓜被摘走啊。”
　　“万一下午摘的呢，你快去看看。”
　　“好的好的。”
　　李阳阳爸爸继续往前吆喝抓小偷去了。这边李爸爸越想越不对，“娜娜，你们今天西瓜哪里摘的？”
　　“小池塘边上，咱家的西瓜地呀。”
　　“你看到旁边有个小房子了吗？”
　　“没有小房子呀。”
　　“我看到小房子了，小房子在西瓜地的前面，还要再远一点的地方。”范凡说。
　　“你们摘的西瓜是李阳阳家的，不是咱们家的。”李爸爸瞬间明白了头都痛了。
　　“啊……”三个人异口同声的长大嘴巴。
　　“你们三个现在给我去墙角站着。”李爸爸处罚完这三个人出门去找范妈妈商量解决方案。李阳阳爸爸是村里出了名的不好惹，尤其范凡在幼儿园里经常惹哭李阳阳已经让他爸爸很不高兴了，要是知道西瓜又是范凡摘的肯定能闹的不安宁。范妈妈知道这件事之后也头疼，等范爸爸下班回来商量怎么办。
　　三个人一直站到范爸爸下班回来。范妈妈把事情经过告诉了范爸爸，范爸爸找李爸爸一合计打算吃完晚饭领着三个人上门道歉，并且从李爸爸地里摘五个大西瓜，范爸爸再去小卖部买一箱牛奶。
　　到了李阳阳家范爸爸把事情经过一说果然李阳阳爸爸脸色瞬间就不好了，范爸爸赶紧把赔礼的东西递上去让三个孩子道歉，李阳阳看到牛奶嚷嚷着要拆开来喝，李阳阳爸爸看着李阳阳这幅没有出息的样子也不好意思再凶了。
　　各自领了孩子回家，范爸爸说明天开始一个星期都不能出门不能再去隔壁玩，范凡囔囔着抗议但是被驳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