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童年》晴空忆鹤

9、小放牛

　　九　小放牛
　　星期天到了，现在正是农忙的时候，我们每家的牛差不多都很辛苦，所以大人们总会不失时机地犒劳一下它们，让我们这些没事的娃娃抽空给家里放牛去。现在还是10月份，野外的水草此时还是很肥嫩的。
　　下午，一吃过饭便看到三伢子牵着牛站在了我家的门口。只见她头戴草帽，上身穿了一件米色短袖衫，下身穿了一件黑短裤，脚上穿着一双绿色的透明凉鞋。那鞋子虽然很旧了，但是颜色看上去还是很好看。只是有一只鞋的鞋畔豁了一道口子，看样子如果雨天不小心滑一跤的话，那根枝畔估计是要脱离总部了。她右手牵着牛，左手正拎着一个塑料小水桶，桶里放着一些虾食，线团之类的钓虾工具。正站在我家门外，笑眯眯地看着我呢？她为什么要拎着桶呢？因为这是我们之前就已经说好的——今天带着钓虾工具去钓虾。
　　我看她已经等在门外，赶紧去拿出我也早就准备好的钓虾工具：两根细竹竿和两张虾网。然后再到我家的外面去牵牛。这牛只有在晚上或是雨天才会被大人拉回家，一般情况下，大人们都是只把它拴在门口的树干上。
　　我们分别用了两张大的塑料口袋铺在牛背上，然后很熟练地骑到了牛背上。我也戴了一顶草帽，然后把草帽下的绳子系好，一手拉着牛绳，一手拿着钓虾工具。唱着儿歌高高兴兴地和三伢子一起去放牛去了。
　　要说喜欢放牛，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小孩子们更喜欢的是打着放牛的旗帜出来摸鱼钓虾罢了！
　　三伢子问道：“蕴儿，今天是不是还去老河那里放牛啊？”
　　“那还用说吗？”说完我还故意调皮地瞪了她一眼，意思是：你在说废话！
　　她见我这样也不生气，嘻嘻笑而不答，而是继续和我一起唱着刚才的儿歌……
　　村里的孩子差不多都对老河是情有独钟的，为什么老河离村子很远，也比不得新河岸边花红柳绿，人来人往，大家却很喜欢来这边呢？因为这个地方的地势高低不平，一大片一大片都是沟沟坎坎的地形，所以这里的河岸边大片的地方都是没有种庄稼的。
　　那又会是什么样子呢？这些没有种庄稼的土地，全部长满了青纯一色的青草。这些青草青青绿绿＼肥肥嫩嫩，顺着河两岸一直向左右前后无限延伸。整个河两岸无论是凸起的小山坡还是凹下的小山坳，像是被人提着绿色的油漆桶从头到尾刷了一样，又像是铺了一张巨大的绿地毯，远远看去：在山雾氤氲的清晨和傍晚，整个河岸伴着河里流动的清水像是一幅动态的图画。深深地吸一口气，还可以嗅到青草和泥土的芳香。所以这个地方很适合小孩子放牛。把牛儿随便往地上一放，让它自己找草吃，我们可以自顾自的玩自己的，不用担心它会跑掉。
　　这里有一条小溪是从新河的水泥管道那里一直流到老河这边来的，大约有一里多的路程那么长。溪水边长满了青草，小溪里的水清澈透明，时常可以看到一些鱼虾在里面成群结队地游来游去。看得我们这些小孩子手脚都痒痒的，一个个站在岸边直想伸出手去跃跃欲试。因此很多小孩子有事没事也喜欢到这边钓鱼。尤其是夏天，水里面清清凉凉，这条溪里的水又不是很深，所以还有很多小孩子到这里来为的是游泳……
　　下面再来说说这条新河的特征，新河和老河几乎是在同一条水平线上，它们的起点和终点似乎都是一样的。不一样的是，新河离我们的村庄近一点，对于庄稼农田作出了不少贡献，而老河因为河里的水随着雨季时涨时落不固定，加之又离村里的田地比较远，所以一般大人们除了闲暇时会到这里来钓一些鱼虾，更多的时候，只有小孩子们爱往这边跑。这条老河的地势也是由上而下，高低不平的，从西方那边一直往东，地势逐渐变低，在到我们村子这个位置的时候，中间恰好有一段搁浅的地方。除了这段搁浅处之外，无论是上游的还是下游的水域都是很深的。在夏季干旱的时候，河水下的红沙石头会全部会呈现出来，因此我们的祖先在这段搁浅地段铺了几块大石头，这些石头平平整整＼又大又厚，每隔几步铺一块，从河这边一直铺到河那边。就算是夏季河水暴涨的时候，只要水位不是特别高，一般顺着这座石桥也是可以摸索到对岸的。可是正常情况下，站在这石桥上能看到从上游的水经过这段搁浅处流到下游低处的时候，还会冲出一个很大的水漩涡，如果人一旦掉下去，还是很可怕的。尽管这样这石桥对于我们孩子来说，还是相当有吸引力的。
　　夏季，我们经常光着脚坐在这石头上，把两只脚放在河里，让上游的水顺流而下从脚边流过，那水轻轻软软滑滑地从脚趾上流过感觉真是妙不可言。河水很清，清的可以把河底的内容一览无余。河里有多少石子？有多少螺蛳？水草……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有时候，还会有一群小鱼从你的脚边游走，看着让人心动。顺着这座石桥摸索到河对岸，那河对岸有一座林场，上面种植了大片大片的白桦树，树林边还有一个养鱼塘，林场中间还有一座小木屋，透过河岸上面那条小道，我们可以看到那座小木屋顶上爬满了南瓜。据说里面住着一个看林场的老头，每到傍晚，小木屋的烟囱里炊烟袅袅，引得我们无限暇想……
　　我们常想那里面的小木房会不会就是童话故事里的《糖果屋》呢？带着强烈的好奇心，我们也曾蠢蠢欲动，想要循路而去，一探究竟。结果还没有走到跟前，不知何时已从里面传来狗的叫声？紧跟着一条大狗像狼一样地从屋子里面飞一般的蹿了出来，目露凶光，面向我们，狂吠不止，一边叫一边目标直指我们跑来。吓得我们赶紧落荒而逃，从此对着对面那座童话般的小屋也只有望河兴叹了！
　　我和三伢子很快就来到了老河边，和往常一样，到这里后我们先把牛儿随便往小山坡上一扔，然后我们各自拿着自己的钓虾工具，准备到上游那里去钓虾了。
　　我们用的钓虾方法很简单，三伢子只带了点线团和虾食和一只桶。只见她把绳子的一端在棍子上绑好，用绳子的另一个系上剥了壳的虾肉作饵往水里一放，只要水里有虾，保管很快就会把虾给钓上来。说来也怪，人常说“鹭鸶不吃鹭鸶肉”可是这虾吃自己的同类还吃的香得很。
　　还有一个方法：找一块网布，上面绑着一个十字形的竹架，把竹架的四角系在网布上，再用一根绳子绑着这个十字架，另一头照样绑在棍子上，这样一个虾网就做成了。那么用这个虾网来钓虾的时候，虾食可不能用虾肉了。因为网太大了，虾肉太小了，放下去，一次性根本钓不了多少。因此我们在用它钓虾的时候，通常会用一些榨完油的油菜饼，拌点麻油，最后捏成团，这样虾食就做好了。等钓的时候只要放几块到网里，轻轻把虾网放下去，等一会儿估计有动静了，再轻轻把网垂直拉上来，那网就像起重机一样慢慢地被吊了上来。一般有虾的地方都能钓到，有时候一网还能捞上来很多。在起网的时候万不可急躁，因为动作如果太鲁莽的话，在网没出水之前里面的虾就会受惊全部吓跑。
　　我们很快就把所有的工具准备了妥当。三伢子准备了两个钓竿，而我准备了两个虾网。等把虾食放好之后，我们各自把这两个钓虾的工具轻轻地放到水边上去了。三伢子分了一根钓竿给了我，我也把我的一根虾网给了她，这样一分我们两个两样都有了。其实我们两个都不喜欢吃虾，可是却非常喜欢钓虾。有意思吧！大概就是享受钓虾这个得得失失的过程吧？
　　在钓虾的过程当中是比较难熬的，明明心急如焚非常想知道答案，可是又必须强按住性子按兵不动。静静地坐在岸边，话也不敢多说一句话。此时的情景老让我想起课本上的《猫钓鱼的故事》。一会儿的功夫，我忍不住了，正准备把虾网拎起来，三伢子赶紧走过来按住我的手，然后对我又摇头又瞪眼强烈示意我不要把网拉上来。我只好松手，只听她对我轻声地说道：“你不要这么急啊！起的太早了，就算虾儿已经来了，也会受惊吓跑了惊，了这一次，下次就算它还会来也会长了心眼子，不会那么容易让你钓到了，懂吗？”
　　我一听觉得她说得挺有道理，于是只好放弃了这个打算。我走到其它两个虾竿那里踮起脚伸着头向河里看去，那钓竿下的线还是静静地漂在河面上。我觉得有点无聊，便回头看了一眼我们家的牛，此时它们正悠闲地在那片小山坡上吃着草呢！一边吃一边还不时地甩动着自己的尾巴。
　　正在我看得出神的时候，三伢子突然用胳膊使劲地碰了碰我，我赶紧转回身，原来我的一根钓竿已有动静，那竿下面的线被下面的虾拉得老远，透过清清的水还能看到那只红色的大虾在水里若隐若现。我兴奋莫名，眼看着猎物已经上钩，我赶紧拉起钓竿，果然是一只又大又红的龙虾。我把这只钓竿拉出了水面，再拎到岸上，没想到都死到临头了，这只贪吃的傻瓜嘴巴还是紧紧地咬住那只虾饵，居然丝毫没有危机意识，淡定的很。我和三伢子也不急着把它拽下来，只是弯着腰痴痴地笑着这个小呆瓜。过了一会儿，我担心它会把上面的虾肉全部吃完，只好用手硬把它从面拽了下来。这个小笨蛋此时才知道大祸临头，只见它甩开尾巴使劲蹦，一会儿的功夫尾巴在地上“啪啪啪”地打了好几下，一边蹦，一边往后退。看我们想要伸手去捡它，还高昂着头，两对触角像美猴王头上的金鸡翎，还举起两把钳子似的爪子，要过来攻击我们。
　　我们被它的“雄”样逗乐了，我小心地绕过它的两只利爪，用手拿起了它的背就这样把它活捉到桶里去了。到了桶里，它还不安份，还在那里蹦跶，我们不再管它，刚来就有了这么好的一个开端，我们开心极了！
　　有了这个开头，我们顿时来了劲，我赶紧再次拎起刚才放下的虾网，我小心翼翼地把它拎了起来。刚起到一半，我就隐约看到有许多东西随着网往上拉已渐渐滑到网底去了。我见此时网的四周已经脱离水面，就赶紧一使劲，一下子把整个虾网全都拉了出来。我伸头一看，天啊！里面怎么只有两个小螺蛳！原来那滑到网底去的只是虾食而已。
　　我泄气极了！又往里面放了两颗虾食，然后再次把这只虾网放了下去。三伢子看到我的狼狈相，她想笑，又怕太大声了会吵着了她自己的虾网，只好捂着嘴在那里抿嘴偷乐。我不服气不由得她分说，一下子就去拉她的网，她还没来得及阻止，我已经以电光火石般的速度把她网也拉上来了。
　　原以为这样的速度，就算有虾也一定被吓跑了，没想到不经意地这么一下，我把拎起的网放地上一看，天啊！里面不但有龙虾＼大米虾还有几条小金鱼和两条小泥鳅……。三伢子也没想到此次竟然会有这么大的收获，她开心地一蹦三尺高，一个劲得在那里拍手叫好。看到她那得意忘形又有点“小人得志”的样子，我只好亲自动手来替她打捞这些战利品。她见我要动手帮她捡这些东西，连忙停止了正在拍的手立刻阻止我道：“哎哟！这下子你可千万不能再动了，让我来吧！”她说完三下两下就把那些东西全部挑到了她带的水桶里去了。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啊！
　　她捡完了这些猎物后，又兴冲冲地往虾网里放下了两颗虾食下去，刚刚放下去，她就一脸喜滋滋的表情，仿佛这一网她又是大获全胜一样。我不服气地转过身眼巴巴地看着我的虾网，“菩萨保佑！但愿这次能让我好好地丰收一次吧！要不然的话且不是太没有面子了！”我心里祈祷着，不觉得人也比刚才乖了。我们就这样静坐了一会儿，三伢子一脸的狂喜尽管无声还是按奈不住，她不时地向我抛来挑衅的眼神，在她的刺激下我终于再次轻轻拎起我的虾网，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很激动，也很紧张，紧张得甚至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我忐忑地祈祷中，虾网被我起了上来。这一次我决定把网起到岸上再看，等把它拉到岸上一看，果然不负我所望：里面虽然只有一只龙虾，却种瓜得豆，钓到了一条很大的的金鱼，比她的金鱼至少大上四五倍，我简直被这个意外之喜给吓到了。大人们从来不指望我们小孩子能从外面钓到什么鱼虾回家煮着吃，因为小孩子家只拿这当游戏，他们往往根本钓不到什么玩意，不过是闲来无事，打发时间消遣罢了。没想到这次我却在不经意间钓了个这么大的。这下子要是晚上带回家的话，都够煮一餐吃了。
　　我太高兴了，赶紧把这只还在活蹦乱跳地小家伙两只手捉住，我把它放到我的桶子里去了。我知道鱼儿是离不开水的，于是我把桶里灌了点水。有了这样的收获，我精神大振。一扫刚才小小的阴霾和不愉快，还故意对着三伢子挑挑了眉，挤了挤眼睛报复性地说道：“怎么样？我也不差吧？”我一边说，一边继续放虾食，还故意夸张地把脑袋在脖子上摇来晃去，嘴里也不闲着的哼着得意的小曲。终于一雪前耻了，我开心地不知怎么才好？刚把虾食放下去，网刚下水不到两分钟，我就有点按捺不住了。不过转念一想，两次的经验告诉我：要忍＼要忍＼忍到不能再忍的时候再忍一次……
　　三伢子在看到我第二次钓了个这么大的鱼的时候，她的眼睛顿时红了，恨不得赶紧回去拉她的虾网要和我一比高下。可是她的网才下去，她也知道没有那么快，只好和我一样再继续等待。一会儿的功夫，她一边等一边看着我现在如此得意的样子，便故意冲我扬了一下小拳头，然后撅着嘴不服气地看着她的虾网。等到她感觉差不多的时候，她激动地站了起来，卷起手袖一幅大干一场的样子。她轻轻地拎起了她的虾网，两只眼睛恨不得从眼珠里跳出来，跳到虾网前面去一看究竟？那网就在她手中缓缓地升了起来，我也站在一旁激动地看着，只见在网刚刚要脱离水面的时候，突然有一条红色的观赏金鱼一下子从里面跳了出来。只见它头上是黑色的，眼睛圆圆的大大的，身上也是大黑色的，看上去像是玻璃做成的玩具，透明＼精巧又好看。三伢子一看有这么漂亮的金鱼竟然跑到她的虾网里来了，她真的是大喜过望。可是嘴巴还没咧开，就见它“噌”的一下子又从网里面跳了出来。直接跳回到了老河里。
　　这下子我和三伢子两个人立马都像被触了电一样赶紧随着它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只见它一直朝前游，就快要游到小石桥了，我们心中又燃起了希望的明灯。因为石桥那里水很浅，我们可以光脚下去捉，说干就干。当我们发现它游到那里的时候，我们顺手把鞋子一脱，就跳了下去。我们紧追不舍，想不到这条金鱼还挺机灵。可是这里水位浅，还是给它的游行带来了不便，眼看着就在我们脚旁边，我们两个愣是半天没抓住。没想到它跑了半天逃昏了头，居然一头钻进了三伢子的脚趾缝里去了，三伢子怕痒，一下子痒的她猛一抬脚，一边抬一边还哈哈大笑，就这样又给它钻了个空子，原本可以顺手拈来的东西，眼看着就又要溜走了……
　　我不敢再去追了，因为下游的水很深，眼看着就要得手的东西，转眼又失去三伢子如何地甘心？她还是想伸手去捞，不曾想脚底下的石头有青苔，把她滑了一跤。这一跤倒是没有摔到她的人，可是这么一歪，那头顶的草帽就这样顺势而下，然后轻飘飘地毫不留恋地飘到下游去了。正在我为三伢子暗自庆幸，没有摔下去的时候。没想到还没有等我开口对她说一句恭喜之类的话，突然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见三伢子看见自己的草帽掉入下游的河水中，她竟然一骨碌爬起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她已经“扑通”一声跳入了那个可怕的漩涡之中……
　　她刚跳下去，就立马被水中的漩涡卷了进去。只看到她黑色的裤子在上面打漂，不大一会儿，随着漩涡像洗衣机一样不停旋转，那黑色的裤子也不知了去向……不知何时，我才发觉站在一旁的我是浑身发抖的，我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可怕的场面。
　　我吓傻了，好好的一个人瞬间在云淡风清的野外，居然被卷入水中，太不可思议了！我傻站了一会儿，突然发现漩涡的下游好像伸出了一只手……我终于知道了我的小伙伴还在水里呢！我赶紧从河里跑了上来冲河岸上跑去，想去看一看这里到底有没有大人？想不到真是侥幸，因为我一眼就看到了我的小叔叔就在河边不远的田里干活。此时此刻竟然还能见到亲人，我激动的差一点说不出话……
　　我一边跑一边几乎是带着哭腔对着叔叔大喊道：“叔叔，快点过来！快过来救人啊！三伢子掉水去了，你快过来啊……”
　　正在田里干活的叔叔，一见我那么紧张地跑过来，而且几乎是带着哭腔在喊他，他深知事情不妙，忙一把扔下手里的活连忙冲我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大声地问道：“怎么啦？蕴儿，发生什么事？”
　　“叔叔……你快去救人啊……有人掉河里了！”我几乎每一句都是哭着说出来的，看样子我确实是吓坏了。
　　“谁掉河里了？谁啊？快带我去……？
　　叔叔一听我这么说，他也慌了，赶紧三下五去二很快就带着我跑到了河边……
　　我一边跑一边把刚才的事对叔叔说了，等我们跑到河边一看，三伢子已经不知何时又被河水冲出了漩涡，此时的她已经漂在那里了！
　　虽然我没有看到过别人被淹死会是什么样子？甚至从电视上都没有看到这如此可怕的场景。可是刚刚明明一个活蹦乱跳＼有说有笑的人，眨眼间像个小猫小狗一样的漂在了那里，这样的场面我还真没有见过，我吓得差一点瘫软在那里。可是叔叔虽然紧张却似乎很是镇定，只见他纵身一跃，像只海豚一样，三两下就游到了她的身边，然后麻利得用一只手像抓小鸡一样的一把抓住了她，接着他在水里“扑通＼扑通”了好几下，就带着她很快游到了岸边。
　　我看到叔叔游了过来，立马冲他们飞奔而去，叔叔把她拉上了岸。不，确切地说，应该是拖上了岸。因为三伢子此时已经昏迷不醒了。等把她拖上来之后，才发现她肚子像充了气的气球，鼓鼓胀胀的，整个脸像一张白纸，看上去像一具死尸……我再次被她的样子吓倒。从来都不知道，这张原先那么熟悉地脸，而今却冷冰冰地躺在这儿……
　　我吓得浑身发抖，站在旁边看着她，心里却没有了一点点主意。叔叔把她放在地上之后，用手去碰了一下她的鼻子然后转回身对正吓得发抖的我说道：“不要太害怕，她还有气，现在只是昏迷……”说着话他使劲按着她的肚子，像是给自行车打气一样，按了几下之后，只见有好多水从三伢子的嘴里冒了出来，没多久三伢子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起死回生了！只听她使劲咳嗽了一阵，接着吐出了很多水，此时她完全醒了过来。她睁开恍恍惚惚的眼睛，梦呓般地问道：“怎么了？”
　　我被她这大起大落的经历搞得哭笑不得，木木般地回答：“三伢子，你知不知道你差一点被水淹死？”
　　三伢子此时好像才完全清醒过来，他定了定神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叔叔，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这时，叔叔对我们说道：“好了，你们两个小丫头，慢慢聊吧！我还要去干活。你们在这里玩，再也不要下水去了，看看多危险！没事就赶紧回家去……”说完叔叔头也不回地走了。
　　在叔叔走了之后，我把三伢子掉水的经过一一告诉了她，然后大惑不解地问道：“三伢子，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跳下去吗？你明明知道下面的水是那么的深，幸亏今天我叔叔在这边干活，要不然的话你好好想想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三伢子听我这么一说，她臊红了脸低下头对我说道：“我怕……帽子丢了，妈妈……回家会打我……”
　　她的话让我一脸惊愕：原来是因为她的那个狼爸和虎妈呀！
　　“唉！”我的心里在不胜唏嘘，都化作了这一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