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童年》晴空忆鹤

8、又是火儿惹的祸

　　八又是火儿惹的祸
　　现在我们要说一个人这，个人是谁呢？他就是二狗子，对的就是他。二狗子和我们一样大，今年也是刚刚入学。要说这个二狗子所干的糗事啊，那还真是言不尽道不完：比如，让他抱弟弟，他会把他的弟弟头朝下倒着抱，那个被抱起的小弟弟也是调皮，他睁大双眼发现任何东西都已经颠倒过来，他反而很高兴，伸开两只小手像只青蛙一样在四周爬来爬去，两只小脚还不停地在他身上蹬；让他去放猪他把猪当马骑，压的那猪直不起腰，拖着屁股低吼着直冲冲地往前逃让；他放牛，他骑在牛脖子上，把两只牛角当摩托车的把手，还像别人骑车一样在上面晃来晃去，压得牛儿抬不起头，它只好一会儿仰头把他摔来摔去，可他像个牛皮糖一样根本摔不下来；让他喂小鸡，三四月的天，他把小鸡全部放在水缸里学游泳，结果几十只小鸡一下子冻死得差不多了；他家的打谷场上晒着打出来的油菜籽，让他去看场地。他嫌无聊和别人比赛在油菜籽上“滑冰”，结果为了能让自己滑的远，滑的快，他从很高的地方往打谷场上跑，想利用惯性冲得更远一点，结果一下子滑了几十米远根本无法控制。后果就是一直冲到打谷场之外的水塘里，而且还是头朝下栽的下去。结果被别人像拔萝卜一样从烂稀泥的水塘里拽着腿拔了出来。整个头上和脖子上全部是烂泥巴，像是一根被泡在水里的烂木头，如此等等太多太多，在此不一一列举，只随便挑几件出来说说吧。
　　时间是一九八七年十月，村子里的农忙都已经出来了。大人们大都已经出去收割稻谷去了，有的人家手脚快的，稻谷已经收割了回家，都已经开始犁田耙地，打洞眼，准备种下一年的油菜和小麦了。每天，田野里＼打谷场上到处都是他们忙碌的身影。这时家里只剩下我们这些小屁孩在看家。
　　国庆节我们小孩子家也放了几天假，这下可了不得了，就像是久旱逢干霖，从入学到现在已经有好久都没有这么痛快地玩过了，这下子“大赦三天”还不得可劲的玩啊！
　　二狗子这个男孩子虽然调皮捣蛋，甚至还有点傻里傻气，可是他的爸爸妈妈非常忙，经常让这个爱撒野的他在家带弟弟妹妹。他没办法，不能和我们大家一起出去疯，只好想办法在家里找点乐子……
　　有一天，他的弟弟睡在小摇篮里，他妈妈临走的时候交待他把摇篮里的弟弟摇睡着，结果他让他妹妹把‘三老呆’叫到他家里去，和他比赛摇摇篮看谁摇的高？
　　那个摇篮的上面和现在超市里面卖的摇篮并无二样，都是一个长方形的小木床，四周还还做了一排拦护架。可是下面的四只脚却是与现在的不大一样，而是分别在床头和床尾的两只脚上又装了一个弯弯的又弧度的高木垫，这样一来，只要用手轻轻一推，那摇篮就像现在有些孩子玩的木马一样可以随着惯性摇来摇去帮助孩子睡眠。
　　因为中间的那个垫子有点高，所以一般人在摇的时候只要轻轻一推，大概就可摇到45°不能太用力，稍一用力达到90°就有点危险了，因为过了90°就有可能翻床，所以大人每次走的时候都要再三交待孩子不要摇太高。可是这个二狗子大概觉得太无聊了，等他妈妈一走他就赶紧打发他妹妹出来找‘三老呆’过来。
　　不大一会儿，三老呆被他喊来了，他刚进来，二狗子就吵吵着要和他比赛摇摇篮。三老呆起初还有点不愿意，经不住他纠缠半天，只好勉为其难。没想到这个二狗子力气也够大的，三老呆还没有碰一下，他第一个摇就一下子把那个摇篮一脚踩得近120°，那个摇篮在惯性的作用下一下子被他彻底摇翻在地，只听得“咕咚”一声巨响，整个摇篮来个180°大翻身，四脚朝天。他的弟弟连同小摇篮里的所有东西一下子全被这摇篮盖在地上，里面传来了他弟弟闷声闷气“嗯呀嗯呀……”的哭声。
　　二狗子一看，祸闯大了，吓得赶紧把他的妹妹和‘三老呆’一起召唤过来，要去把那个摇床掀过来，可是没想到这个摇床摇的时候感觉是轻飘飘的，可是真的要去搬它，它却像一块大石头，他们三个，出了吃奶的劲，憋红了脸，半天也没有把它动一下，只听到他的弟弟在里面的哭声似乎越来越微弱。
　　这时候二狗子只好又遣他的妹妹赶快到外面去搬救兵。把‘大螃蟹’，‘二老呆’和我哥哥全部找了来。幸好他们几个正在他家里面捉迷藏，大家一听立马飞奔赶来，在大家齐心协力的帮助下，那个坚如磐石的摇篮终于被大家翻了过来。
　　等大家把它翻过来一看吓呆了，只见摇床底下垫的棉絮全部倒扣在地上，他的弟弟也被压在棉絮的下面。二狗子赶紧掀开了那些被子，发现他的弟弟脸朝下趴在地上，哭的嗓子都哑了，连声音都有点气若有丝……他赶紧一把把他抱了起来，大家伸头一看：我的妈呀！那张脸不知是憋的还是摔的，整个脸都是乌青乌青的……
　　我怀疑如果再晚几分钟的话，后果恐怕真的是不堪设想。这件事当天就被他那个爱打小报告的妹妹敏敏偷偷地告知了他们的妈妈。结果可想而知，二狗子被他妈妈结结实实地胖揍了一顿。没想到这件事之后，没多久他，又出了幺蛾子，他把我们这一大帮孩子叫到他家去玩捉迷藏，结果他把他的妹妹藏在他们家的棺材里，因为那个时候，他还有一个太爷爷尚在人间。那口棺材是为他那个太爷爷而准备的。没想到，他玩着玩着竟然把这事给忘了，他一看到他弟弟睡觉醒了，就高兴地抱着他出去串门子去了。幸好她妈妈在田里干活没有了水喝回家来取点水，刚一进门就听到棺材里传出“咚咚咚”的声音，把她妈妈吓了一跳，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仔细一听，她好像听到了她自己女儿的声音，她立马竖起耳朵仔细地倾听起来，“快来人啊，快放我出去，快救命啊！呜呜呜……”
　　里面传出的声音里还时不时夹杂着哭声，二狗子的妈妈一听就知道是自己的女儿，她惊慌失措地赶紧打开棺材板，发现她女儿面色发白，满脸泪痕地坐在棺材上。在黑漆漆＼阴森森还透着一股难闻的木料味的棺材里躺久了，一下子终于可以见到光明了，敏敏一下子扑倒在她妈妈的怀里，委屈地放声大哭起来，结果你知道了，二狗子的皮肉又开了一次花。
　　如此等等，对于二狗子来说，一天到晚如果没搞出一点小小的新闻，那都不是他。刚才上面说的还算是小试牛刀。下面这个怕只怕就不是一般的小事啰！
　　把话再说回来，这件事发生在上述日期的国庆节。因为是国庆放假，所以我们都不上课，而此时正是农村里农忙最忙的时候，大一点的孩子都到田里去帮大人干农活去了，只有我们这些小一点的没事要做。
　　今天中午吃过饭，二狗子的爸爸妈妈匆匆忙忙巴拉几口饭就戴着草帽扛起锄头和他爸爸一起下田干活去了，临走她妈妈郑重地向二狗子交待道：“二狗子啊！我们就要下田干活去了，他们两个小的就交给你了，在家给我好好带孩子，不要皮，再惹麻烦回家打死你……”
　　“知道了”二狗子答道。
　　看到爸爸妈妈已走，空荡荡的家里只剩下他和弟弟和妹妹。弟弟还在睡摇篮，而妹妹又太小，二狗子让妹妹摇摇篮，他自己在一旁找乐子。可是玩什么好呢？忽然他看到家里有个小塑料瓶，他灵机一动：于是他拿起这个小瓶子，在里面灌了一点点水又装了点洗衣粉然后摇一摇，接着他又跑到他们家的草垛上折了一根油菜管当吸管，就这样他用这个管子一边蘸这个泡泡水一边吹，不大一会儿一个七彩的泡泡从管的另一端跑了出来。
　　她妹妹见状，抢着要玩，二狗子让她自己再去折一根管子来。不大一会儿，满屋子都是七彩泡泡。二狗子此时正在和他的妹妹坐在桌子旁玩比赛谁吹的大？他们把嘴巴伸到桌面上，拿着蘸满泡泡水的管子对着桌子吹，一会儿的功夫在他们的管子另一头就出现了一个半圆形的彩色“城堡”，随着他们嘴里的气体不断地吹出，那个“城堡”也在不断弯幻的色彩中不断变大，等大到了一定的程度，就轻轻的“嘭”的一声化成一圈细细的水痕。二狗子为自己刚才吹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小“城堡”而兴奋不已，她妹妹不服气，鼓起了腮帮使劲一吹，一下子就把一个刚吹出来的小“城堡”给摧毁了……他们两个在桌子上比了一会儿这后，又拿起瓶子站在地上吹，这次吹出来的不是“城堡”了而是气球，一个个“气球”就这样又从他们嘴巴的管子另一头应运而生了。兄妹俩就这样玩得不亦乐呼，玩着玩着这二狗子的新鲜劲也就去了，没有耐心再玩这个小游戏了，他把管子粗鲁地插到瓶子里，一口气吹了下去，只见无数地小泡泡从里面跑了出来。又化成一串串水珠从他的手里流了下来，不大一会儿的功夫，那只曾经装满泡泡水的小瓶子就这样见底了。
　　二狗子顺势把它一扔，孤寂寂地叹了一口气。此时他的弟弟早就睡着了，可是他又不敢离开，他一屁股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手托腮帮，两眼看着外面成排的树木，像是对他妹妹说，又像是自言自事地说道：“真无聊，现在还玩什么呢？”
　　她妹妹敏敏说道：“哥哥，我们两个玩捉迷藏吧！”
　　“两个人玩捉迷藏啊？没意思！”他一边说一边惹无其事地看着外边，突然他看到了他家对门种的一棵悬林木上挂满了悬林果，一棵棵在上面被风吹得摇来摆去，像个小铃铛一样，他感觉非常的有意思，突然又有一个新奇的想法在他脑子里应运而生了……
　　他隐约记得上次从电视上看的马戏表演，那些玩马戏的人竟然还会表演玩火球，不知道那火球里装的到底是什么？竟能燃烧那么久？还可以在天上飘来飘去，他决定今天一定要试一试。
　　他三步并二步来到了那棵树底下，只见地上掉了很多这样的悬林果。他从地上找到了一个既大又干净的然后把它带了回家。接着吩附她的妹妹帮他一起找材料，他需要一根铁丝，一根结实的棍子还有煤油和火柴，不一会儿的功夫，兄妹俩很快便把东西凑齐了。只见他兴冲冲地把铁丝拴在那个悬林果上，然后又将另一头拴在棍子上，然后往这个悬林果上倒了很多煤油，最后他拎起这个这个棍子那个悬林果就像被钓鱼一样地钓了起来。此时他吩附他的妹妹道：“敏敏，快把火柴点着……”
　　敏敏一向对她的哥哥是言听计从，见他哥哥又不知道要倒腾什么新玩意？看上去还是瞒有意思的，于是兴冲冲地急忙去把火柴划着，他哥哥见火起，赶紧把手中的悬林果凑过去取火，没想到远远地那火就一下子蹿了出来，一个小火球就这样诞生了，在煤油和门外风的的协助下，这小小的火球“呼呼”作响。小兄妹俩看着眼前自己的杰作开兴地在家手舞足蹈起来。
　　这时候，二狗子还嫌这样不过隐，他学起舞台上唱大戏的小旦们甩云袖那样，竟然一手拿着那个棍子的一端，伸直了胳膊，在家里转圈，那一头的悬林果就在惯性的作用，悬在空中随着他转圈它也在转着它自己的圈，就像地球围着太阳作公转一样，远远看去就成了一个小火点在围绕着二狗子转，而且还伴着呼呼地响声。
　　敏敏站在一旁，乐得直蹦，正在他们乐不可支＼忘乎所有的时候，意外发生了，那个悬林果可能是被烧得太久了，当油烧完了的时候，它自己当然也会化为灰烬，就在这时只听得“啪”的一声，那个小火球不见了。二狗子正转得欢呢？突然发现了那个东西不见了，他一下子怔住了，紧接着他看到阵阵浓烟从厨房里钻了出来还伴随着“毕毕剥剥”的响声……
　　原来那个火球真火挑地方钻，整个儿一下子钻到他们家的厨房里去了。二狗子家里的厨房是靠近客厅的北边盖的，和客厅连在一起，门框向客厅内开，中间没有门。里面的灶台是传统的土造的，灶台后面堆满了油菜竿和菜籽壳，那些草在太阳的暴晒下，顺手一摸，整个壳儿草儿都是干的“哗哗”响，这个时候只要沾上火星，准像泼水一样瞬间漫一地，那准不是吹一下打一下就能解决的。而且它们家的草放的位置刚好是靠近客厅这边的墙角。
　　这个小火球呢可能是它觉得自己没有了油失去能量，想要给自己充充电吧！他这一充电可了不得了，二狗子家里可是要翻天了！只见刹那间那刚才的小烟就转成了大烟，在厨房的窗外风的吹动下，那原先还铺满一地的火片瞬间伸出长长的火舌，把堆在后面的油菜竿也瞬间燃着，那油菜竿也在风和下面火苗的召唤下，不安份的忘乎所有地瞬间烧成了一大片，长长的火舌直冲屋顶，它使劲扭着自己可怕的腰支，大有不冲破屋顶绝不罢休的架势……大片大片的浓烟在火的燃烧下，急急无处躲藏，只好匆匆忙忙像洪水一样在整个厨房和家里四处翻滚。
　　二狗子的家住的是砖瓦房，墙是砖砌的，而屋顶上的大梁是木头，木头旁边铺的都是竹竿和草席子，这些东西全部都是可燃甚至易燃物品。尤其是在十月这种夏末秋初的季节，在这种疯狂的火魔的推动下，厨房的屋顶很快烧着。火魔不满意自己的成绩，在将厨房烧得差不多的时候又将火舌伸到了客厅，客厅屋顶早在浓烟和厨房的高温度摧动下，也早想跃跃欲试了，这时一条火舌伸进来，它们便疯狂地肆意地燃烧起来。风更大了，火更旺了，真是不烧火不知道风的存在，从来不知道在十月初，也会有这么大的风，风助火势，一阵一阵的风从四面刮来，将里面的大火刮的东倒西歪，它们越烧越旺。一边烧一边还发出“劈啦啪啦”的响声，好像是在为它们的成绩唱凯歌，又像是在为这风魔头和火魔头助兴，短短几分钟，二狗子家便是火光冲天。因为他奶奶家的房子和他们家的房子是盖在一起的，就这样两家房子轻易就被淹没在这火海之中了……
　　二狗子刚刚还在转圈，等立定了之后，头还有点晕等站稳之后才发现，厨房早已经化身火海，而她的妹妹却不知什么时候只知道站在旁边哭……两个半大的孩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可怕的场景。一会儿的功夫，浓烟也席卷了整个客厅，把整个客厅熏得看不见人。他的弟弟被熏醒了，不知发生了何事？只管躺在里面嗯嗯呀呀地哭……
　　此刻正坐在家里看电视的‘二老歪’和‘三老呆’突然觉得不对劲。因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烟钻到了他们的家里来了？出于好奇，他们急忙跑了出去，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住在他们家前面的二狗子家里此刻浓烟阵阵，还有好些火苗已经已经透过窗户直往外钻。他们哪里见过这种阵势？吓得赶紧关了电视，然后一溜烟地溜到了他们家的门外。此时火越烧越大，‘二老呆’似乎也听到了里面隐约有哭声，可是里面的火和烟烧得吓人，他们小孩子家哪里敢进去？
　　这时‘二老歪’慌张地对他弟弟说道：“老三，你到村子里寻人来救火，我去田里把大人都找回来……”
　　“好”
　　兄弟两说完话撒腿就跑开了……
　　正在这时，一个挑着担子卖麦芽糖的中年男子从这里经过。在这个季节经常会有人下乡来做这种小生意。有的人家是用钱直接买，还有的人家用稻谷称斤轮两的和他交换。而二狗子的家就在这条路的左边，这个小贩一看到眼前这种场景忍不住的停了下来。他可能是好奇？也有可能是想救火？但是环顾四周也没有看到水源。只好站在这里驻足眼巴巴地观看。这时他也隐隐约约好像听到了里面的哭声……尽管很微弱，但是能确定是孩子的哭声，这个大汉二话不说扔下肩上的东西一下子钻进了火海里去了。不一会儿的功夫，只见他一只胳膊里夹着那个小的，两只手上还拖着那两个大的，就这样在不幸中的万幸里，把他们姊妹三个从火海里救了出来……
　　而这边呢？大人们正在田里干活，村庄里的田地有的在村前也有的在村后。在村前的一般要过了河还要走很远才能到，而村后的田地离村子会比较近一点。这时，村后有好些人正在田里干活，正在这个当口他们当中的有些人突然抬头看到了阵阵浓烟从村子里直冲云宵，这些看到的人立马警觉地对其它人说道：“你们快看啊！是不是谁家失火了？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烟啊？”
　　经他这么一喊，大家都停下了手里的农活，也都心虚地害怕地站在那里看……其中一个看了一会儿不放心地说道：“要不我们回去几个人看看吧！”
　　他们正说着发现‘二老歪’向他们这边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紧张地对着他们大声地喊道：“不得了了！二狗子家失火了，你们快回啊！他们人还在里面呢……”
　　‘二老歪’把手捧成碗状对着他们一声又一声地高喊道。
　　村里人一听，几乎是所有的人同时丢下了手中的农活，就像童话故事《狼来了》里面的情景一样，一听到有狼来了，大家都纷纷出动要拿起锄头去打狼。不过他们不是拿起锄头，而是放下锄头，纷纷像兔子一般地向村子里跑去。二狗子喊完了这一拨，又顺着这条路一直向前喊去，一直喊到村西边，然后又从村西边喊到新河边……田里的人得知了消息，纷纷向村子里涌去，像去赶着打怪兽一样。而二狗子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此时恰恰正好在离村子最远的老河边收割稻谷，等他们得知消息的时候，村子里的人差不多都已经聚集到他们家门前来了。
　　这时大伙儿纷纷找来了灭火的工具：有提桶的，有拿水舀的，大家齐心协力救火，可是火太大了，房屋又很高，那一瓢又一瓢的水泼上去，除了一大半洒在外面以外，能浇上去的也只是杯水车薪，根本无济于事。大伙儿忙活了半天，那大火丝毫也没有减退的样子，反而像是故意要与人作对一样在人来的时候越烧越旺。而且等村里人都赶回来的时候，屋顶上早已化成了一片火海，这时几个村里人只好提议：房子肯定是保不住了，进去把一些值钱的东西搬出来吧！
　　于是，好几个村里人头顶披一件泡了水的棉絮冲进了火里。有的抬出了柜子，还有的搬出了箱子，还有很多人在匆忙中把那些小板凳＼锅碗勺之类的东西使劲往外扔……最稀罕的大概就是二狗子奶奶家的电视了村。里的一个年轻小伙抱起了那台电视机本想往外跑，突然他觉得有点不对劲因，为感觉那电视机浑身发烫他，赶紧松手，刚往外跑出几步，后面就传来了电视机“嘭”的一声巨响，它爆炸了……随着这一声巨响，里面家俱燃烧得更厉害了，里面的人全部吓得赶紧跑了出来。之后连屋顶上的大梁也开始坍塌＼很多瓦片也随之纷纷坠地＼这无情的大火就这样吞噬了一切，将这整个房屋全都烧空了……。
　　正在这大火不顾一切无情无义的自燃自烧的时侯，二狗子的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不知何时得知的信息，全都慌慌张张地从远处跑了回来。远远地就听到他们痛苦流涕的声音，还没有跑到家门口，他的奶奶和妈妈就哭倒在地上，爷爷和爸爸也哭得被别人扶着走，村里人见状纷纷过来解劝，他们扶起了二狗子的奶奶和妈妈，只听他妈妈痛不欲生地哭道：“我的妈啊！这到底是为什么啊？我造了什么孽了？走的时候家都是好好的，怎么一眨眼家就被火烧了啊……”她一边痛哭，一边狠劲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
　　他奶奶也歇斯底里地哀嚎道：“我的天啊！我不活了，我没有家了，我怎么活啊……”她一边哭，一边瘫软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大火把他们辛辛苦苦建立的家园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却愣是什么办法也没有……
　　他的爷爷和爸爸也哭天喊地，双眼红肿……
　　村子里的人看到他们一个个哭得如此伤心，一个个不是来规劝，就是陪着落泪……
　　再来看看杵在人群中的二狗子，从大火刚刚烧起的时候起，一直到被别人救出来直至现在，他一直是呆呆地立在那儿，他完全吓懵了：因为他也从来没有见过这阵势，从被人救出来后，他就两眼发直地看着由他引起的火灾。怕只怕他自己也没有想到如此漫天大火，会给他们的家庭带来毁灭性＼灾难性的打击。这场大火是因他而起，他到现在也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竟是真的！
　　而他的妹妹敏敏呢则是恰恰相反，她从事情刚开始就一直哭到现在，他的小弟弟被人救出来后，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看到姐姐哭，哥哥也不理他，小家伙也跟着在一旁哭哭啼啼的……而那个外乡人呢？当他看到村子里的人回来的时候，他就挑着东西走开了，到现在也没有人知道那个无名英雄是谁？
　　也是在这个时候大家才想到问火起的原因，于是他们找到了人群中的二狗子问道：“二狗子，这火是怎么回事啊？是你们干的吗？”
　　二狗子还是呆呆地站在那里不说话，她的妹妹敏敏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道：“是哥哥……玩火搞的……”说完又泣不成声了。
　　我们不知道后来的二狗子遭到了什么样的惩罚？只知道他们一家哭倒在地上一直哭了很久，村里很多人一直在哪里劝他们＼安慰他们……
　　第二天，全村子的人都齐聚到他们家的家门口，由村长带头，村里的每户人家都为他们两家献出了爱心。在他们的亲戚和全村人的同心协力帮助下，很快他们两家又盖起了几间平房。
　　可是这件事，给二狗子还是带来了不小的打击。自那件事之后他们全家人对他的态度可谓疾言厉色：不管是他的爸爸妈妈还是他的爷爷奶奶，包括后来从外地打工回来的叔叔和姑姑，动不动对他把脸一拉，轻则低吼白眼，重则大声的骂几句。虽然不会出动很大的暴力，但是也给他幼小的心灵遭到了不少的伤害。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乖了很多，还经常一个人傻呆呆地站很久。如果他犯了什么错？经常不等他们家人来打他或者骂他，他会自己一个人乖乖地站一边，一站往往就是一两个钟头。真是让人觉得可怜可悲又可叹！这大概就是成长的代价吧！只不过代价大小因人而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