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有枝甜海棠》橙心橙意

2、第二章

　　和乐院中的海棠花开了又谢，北去的大雁又一次南归，时光缓缓流逝，转眼间，昔日襁褓中的婴儿已成长为咿呀学语的幼童，而阮家的生活却仍如往常一般宁静和乐，如果要是说有什么不同，那定是和乐院中的欢声笑语更甚以往。

　　“娘亲，娘亲，今天我们是要去哪呀？”花苞头的小姑娘穿着一身粉衣，腰间还别着一个别致的镂空铜香囊，迈着小短腿朝着罗氏跑来，玉雪可爱的样子叫院里众人都露出了笑容。

　　罗氏抱起冲向自己怀里的女儿，好笑地刮了刮她的鼻子，惹来小姑娘一阵撒娇卖萌，“今日是顾姨的生辰，咱们一起去祝贺她，棠儿还记得顾姨吗？”

　　听了母亲的话，阮欣棠有些委屈地嘟起了嘴:“棠儿记得呀，顾姨是怀信哥哥的娘亲，还经常给棠儿带好吃的呢。”

　　“是是是，我们棠儿最聪明了。”罗氏一边摸了摸小女儿的头，一边嘱咐起下人:“小姐的斗篷可带上了？去请了老爷和少爷了吗？贺礼可清点过了？”

　　奶娘忙应声道:“回夫人，已备好了。”采薇也回道:“回夫人，已经遣人去前院请了，贺礼也清点好了。”

　　罗氏点了点头，牵起女儿的手:“那便出发吧。”众人应下，罗氏也牵着女儿朝前门走去。

　　走到门前，马车已备好了，顾氏带着一双儿女和采薇上了马车，阮晏平则是骑马前行。

　　阮容康年已六岁，不久前已入了书院求学，罗氏见到他也不免问起学业，因此一上马车，阮容康便拉着妹妹说起话来，罗氏虽觉好笑，但也欣慰于他兄妹二人感情，故而从不拆穿这些小把戏。

　　不管罗氏心中怎么想，阮欣棠倒是很黏经常陪自己玩，还常常给自己带各种小玩意的哥哥，一见到哥哥便叽里咕噜地说起近日的经历还有兄妹二人的小秘密，自认要担起兄长责任的阮容康自然也是耐心地听着，偶尔说上两句话或做个鬼脸逗妹妹开心。

　　马车一路颠颠簸簸，车内的童言稚语却从未断过。

　　江安县位于翊江江畔，不算很大但还算繁华，因而未过多久，马车便已到达凌府门前。

　　阮家一行人下了车，早有下人在门口等候，一面引了一家人进府，一面安排好贺礼的收纳。

　　未走多远，凌知县和顾氏已带着凌怀信迎了出来:“好些日子没见阮兄，借今日机会，我二人可要好好喝上几杯啊。”

　　阮晏平笑着应了，又和罗氏一同向顾氏祝贺，几个孩子也各自请安，祝贺。

　　顾氏一向不拘于虚礼，摆了摆手道:“好了好了，我们之间何须那些虚礼，快随我一同进去吧。”

　　又招呼凌怀信道:“先领着弟弟妹妹去你院中玩吧，开宴时我再遣人唤你们。”

　　凌县令也附声:“正应如此。”

　　阮家夫妇也笑着应了，凌怀信便领着阮容康和阮欣棠向长辈告别，三人一同前往凌怀信的知明院。

　　三年过去，凌怀信如今已是个七岁的小学童了，今日母亲生辰，他身着云纹深蓝长袍，头上扎着大红的发带，脚踩一双堆绣鞋，看上去神采飞扬。

　　进了院中，凌怀信先是安排兄妹二人坐下，又招呼小厮上些饮品点心，小厮快要走出房门，又补充道:“拿那份母亲准备好的点心，莫要拿错了，棠儿妹妹年纪小吃不得太多糖。”

　　阮欣棠人如其名，极为嗜甜，听闻此言，急忙跑到凌怀信身前:“怀信哥哥，可不可以给棠儿加一小块糖啊，棠儿最喜欢甜甜的糖啦。”

　　小姑娘裹着白色的绒毛斗篷，头上的发饰闪闪发亮，粉嘟嘟的小脸上写满了对糖的期盼，饶是如此惹人心软，凌怀信仍是挣扎一番后坚定地拒绝了:“娘亲准备的点心虽然糖放的少，但是味道可一点不差，就像上次你生辰我给你带的那个奶糕一样，棠儿还记不记得了？”

　　小姑娘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回忆了一下，而后高兴地拍手:“奶糕好好吃，棠儿喜欢。”

　　“那棠儿就乖乖地等着，一会儿就可以吃到了。”凌怀信一边将她牵回椅子上一边说道，阮容康也连忙起来迎着妹妹。

　　屋内三人正在闲谈，小厮已将阮欣棠心心念念的奶糕和其余糕点饮品送了上来。

　　见到好吃的，阮欣棠顾不上说话便想一饱口福，手到碟前，忽然想起罗氏的教导，于是回过头来眼巴巴地看着凌怀信，待到凌怀信忍笑颔首，阮欣棠这才拿起美味的糕点，一边听着自家兄长和怀信哥哥闲聊书院和书本，一边享受着美好时光。

　　这厢三个孩子闲谈玩耍不亦乐乎，那厢几个大人也在院中谈着聊着，凌知县邀了阮晏平去前院谈谈县衙和书院之事，顾氏则和罗氏聊起城中近来的消息和两家的孩子。

　　几人本就是好友，各自聊起来更是说也说不尽，无奈今日乃是顾氏生辰，县衙中官员和县里富商等人的家眷都要前来参宴，自然不可能有太多闲聊的时间。

　　不多时，便有客人登门，凌知县和顾氏也只好先前去招待，阮家夫妇也自然一同前往设宴处。

　　因着二人之前均在顾氏院中，此时便也一同前往宴厅，顾氏一面携着罗氏向前走，一面嘱咐了贴身丫鬟新雨去请几个孩子去宴厅旁的耳房等候。

　　新雨行了一礼便退下了，很快就来到知明院:“给少爷，阮少爷，阮姑娘请安。宴会即将开始，夫人请各位前去宴厅旁的耳房。”

　　听到是母亲的吩咐，凌怀信站起身来:“我们这就来。”待吩咐小厮收拾收拾院中后，便领着阮家兄妹一同前去了。

　　一到耳房，凌知县便遣人来请凌怀信往前面去迎客，凌怀信理了理衣服，仔细叮嘱了下人照顾好阮家兄妹，又让新雨请罗氏来带二人一同到宴厅去，这才放心离去。

　　凌怀信前去不久，罗氏便来到耳房，一见到母亲，阮欣棠便迎上去，兴奋地讲述今天的经历，罗氏和阮容康也笑着听她一路从点心讲到玩具。

　　待到她满足地讲完，软软地依偎在母亲怀中，罗氏这才开口道:“今日是你们顾姨生辰，会有很多人来，一定要跟紧娘，不要乱跑。”

　　见儿子严肃地点了点头，主动保证一定照顾好妹妹，小女儿却还只是眨巴着眼睛卖萌，又补充道“尤其是棠儿，这是第一次出门赴宴，一定要听话，不然下次娘可不敢带你出来了。”

　　阮欣棠瞬间求生欲爆棚，拉着哥哥道:“棠儿最最听话了，对吧哥哥？”

　　阮容康一向是妹妹的忠实追随者，这种问题绝对要重重点头，看到哥哥站在自己这一边，阮欣棠也有了底气，拽着罗氏的袖子撒娇道:“娘亲～～”

　　罗氏假装认真考虑了一会儿，而后一边道:“那棠儿今天可要好好表现啊。”一边带着做保证状的小女儿和想笑又有顾忌，只好做出严肃状的儿子真正开始今日的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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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6.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