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禾》LGY

5、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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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禾正蹲在地上收拾，箱子不大，装的都是平时换的衣服，大多也是父母新买的。没错的话是牌子货，但是柴禾也不知道。来的路上他就在想，自己第一周开学穿着以前的地摊货，第二周就变成～会不会有点…不对劲？
　　“来收拾收拾。”出于对新室友的尊重，他下意识的抬起头。
　　目光所接是旁边人的注视。

　　目光所及是心上人的眉眼。

　　有个人别扭的埋下头
　　有个人别扭的转过身

　　时间在流淌，寂静在阳光里，齐覌靠在桌上，看着柴禾把衣服放进储物柜，又把书分类放上书架，在不能说静美的青春里。他仍是上午那个专注的男孩，又更贴近生活，这就是他本来的面貌。

　　“收拾完了？”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男孩对另一个男孩的关注，除去诗一样的语言描述，剩下的只有不怀好意。而有趣的是，这种现象的产生并不基于男生之间。
　　“好了。有事？”额头出了一层薄汗正打算直接用袖子擦了，面前面前出现一张纸巾。
　　“谢谢呀。”柴禾抬起头，不好意思的笑笑。草草的擦了汗。
　　“一会儿有一个交流生欢迎会，学校让我去，可…我去除了那些领导，就谁也不认识，你来这么早，反正也没事，一起去吧。”他想和他一起去，想有更多看他的机会。
　　“啊？那个呀？昨天付老师给我说过，我…”昨天付老师给他说的时候，他倒是未给态度，但是没有答应就是不愿意，谁都知道。他对这种活动不感冒，浪费功夫。“班上还有人要去，总归比我熟。”
　　齐覌没想到他居然知道，没想到学校关注学霸还真没有放过一个转学生，是，按照学校安排，年纪前十都要去，唉～“班上又怎样，又同寝室熟吗？这样吧，如果你陪我去，我送你一套我做完的理综高考题。”
　　“嗯？理综高考？嗯～成吧。”也许是多年的习惯，柴禾虽然认了富甲一方的父母，但是还是喜欢用李叔那里拿来的齐覌的书，他知道齐覌是个学霸，他从来都是向他看齐。对比他和他的错题数，看他的错误，分析。感觉目标格外明确。
　　“那，收拾收拾，我带你去。”这波，稳赚。
　　“我，没什么需要收拾的”嗯，他的意思是你快穿鞋吧。

　　学校的小礼堂不大，等柴禾到时，礼堂已经有了不少人，交流生多集中在前四排，粗粗一看，大约有三四十人，国际部的学生校服和普通生有些不同，就是更国际化一点，高大上一点，但这一点足以让他们逼格上一个台阶，所以学校学生总是说，校服都是穿给外国人看的，毕竟交流活动都是国际部的事，不近普通生，不知我中华校服之返璞归真。
　　“齐覌，稿子准备好了吗？”迎面又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老师，挺着个四月胎，油光满面，春风得意。
　　“李老师好，都准备好了。”齐覌恭敬的回答道，单看他这态度，谁也不会觉得这是个背后叫他李舔长的学生。
　　这李舔长也是有来头的，他原名李田章，是学校的副校长，前年老校长要退休了，这副校长自然也活动起来，每逢领导呀，股东来视察，这位总是鞍前马后，不亦乐乎，写论文呀之类的更是竭心尽力，学生看在眼里，齐覌更是耳濡目染，然后他校长没成，舔长倒当上了。
　　李老师今天很高兴，毕竟是自己全权负责和外国学校的交流活动，除开工作，更能在同事面前秀一把能力。想着，他拍拍齐覌的肩“嗯，老师相信你，一定为我们学校增光。”
　　“李老师谬赞了。”
　　“别谦虚，学校谁不知道你的厉害。”说着，又拍拍他的肩。
　　柴禾就在旁边看着，商业互吹。
　　齐覌觉得挺尴尬的，一种尬吹的气息～“老师，我就先和我同学找个位子去了。”说着，让了出来后面的同学。
　　“这位同学，没见过？”李田章想着能来的高三都是年纪前十，没理由自己一个副校长居然不认识。于是一本正经的回忆。
　　‘不好’这种直觉都涌上柴禾和齐覌的心头。
　　“李老师，我是他的初中同学，留了一级，高二的。”柴禾说的流利，直接惹得李校长有些意外的看着他倆，就像是再说“差距。”因为连小礼堂都没有来过的高二，成绩绝对不好。
　　“那我们先过去了。”柴禾直接反客为主，拉拉齐覌的袖子，走向一边。懒得折腾。
　　“那李老师，我过去了？”这是问句？这不是，齐覌觉得柴禾拉自己不容易，得珍惜。赶着步子就上去了。

　　“Hello, classmates.”一个女生的声音从后面出来。齐观愣了愣，准确的说是纠结了一下，还没等他缓过来，身边就传来回应。
　　“Hello, classmate.”柴禾转过身，笑得无公害。
　　齐观也转了过去，也说了句同学好。身后是一个美国交换生妹子，金发碧眼，别有风情。可惜，找错人了。
　　"Are you a student in the second year of high school"美国女孩外向，齐观理解。
　　"Not now.”
　　"Sorry, my name is Alice, a communication student, and I have the opportunity to hope that we can make progress together. "语气有点失望，不影响人家一朵交际花。
　　"Nothing, the students you are finding are there."说着，齐观指了指五六排的学生。
　　"thank you"说完，女孩就转身走了。
　　结果，弄半天，齐观还是没有找到位子，一个远离人群，比较靠后的位子，这届高二的太积极了吧！
　　“要开始了。”柴禾说了句，因为主持人已经现在台子旁边了。
　　“嗯，我知道。”齐观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把柴禾扔在人堆里他确实不忍心。
　　“我自己找个位子就好了，你快去准备吧。”声音平和，像是说服，而不是商量。
　　齐观看着，就着不到十厘米的优势。他想摸摸柴禾柔软的头发，就像是说我在你身边。一切也只是想想，齐观笑笑，简单交代了几句，比如找个离人远点的位子，找个台上容易找到的位子，找个通风的位子…要求颇多。
　　然后他在催促中去后台。
　　主持人自然热情，一个交流活动吹的死去活来，然后齐观就发言了。齐观背稿子能力一流，全是拜学校领导所赐，说好的雨露均沾，你为什么独宠一人？今天，他一边深情并茂的念着，一边搜索这柴禾的身影。他先从后面找，没找到，觉得不正常，又往前，一个一个看，人堆里都看了，也没有，齐观当时直觉就是，跑了。哪里还有心深情，心里只有发毛。于是囫囵吞枣的念完，咱也不管音调了，只求下台。
　　我的演讲完毕刚说完，自觉转身，向左走，下台。本要直接出门，不参加了，但刚要转弯出去，袖口就被人抓住了，齐观一个回头，正要甩手，停住了。拉他的人正是柴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