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笔同人——你能不能不受伤》九九归十一

39、清霖

　　我叫清霖，在我五岁的时候母亲不顾父亲的阻拦执意将我送到白家，当时我天真地以为他们只是把我暂放在白家寄养，直到惶惶度过一周时光，我才明白自己被‘抛弃’了。
　　训练营不是个好地方，整日受训挨打还要同人争抢食物，就连晚上也会因为突然的特训时常不能休息。一开始我是害怕的，慢慢地竟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十几个男孩子中我不是最聪慧的，但却是大长老最看好的一个。
　　我以为这样的日子会持续到自己长大，然后出去完成他们交代的任务，就像是古代被驯养出来的暗卫。可是，在我十岁那年，负责训练我们的主管当众交于我一把锋利的匕首，对我说：“杀了他们，如果你不愿意，就给他们陪葬。”
　　铁门被关上，屋子里只剩下我和他们，沉默在我们之中蔓延，我杀掉了第一个朝我动手的人，水到渠成，我借着这股恐慌和恨意杀光了他们，一个不留。
　　浓重的血腥味充斥着我的脑海，地上的血液甚至流向门外，没多久门开了，大长老亲自接我出去。走出荒凉的训练营地，我嗅到了自由的香气，但我十分清楚，这辈子，我都无法‘自由’。
　　白家不止这一处训练营，我在看到其他几个同样血污的少年时才知道这个事实，惊讶几秒后，我跨上了车门。本家是个不小的古宅，坐落于偏僻的山寨之中，那里的人训练有素，对于自己的身份明确到了可怕的地步，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根本不需要他人提醒，就如同机器。
　　白家是个没有多大人情味的地方，这种认知自十岁起就一直刻在我的脑子里，之后我不断学习、训练、努力通过考核，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感觉自己还活着。大长老一直很看好我，毫无疑问我被养成了她需要的那个人，踏进祠堂的第一句话，我到现在还深深记着。
　　她问我，你恨吗？
　　恨？或许之前有，可我已经麻木了，麻木到只会盲目听从他们的指示，所以我垂眼平静回答，不恨。
　　知道自己一生的使命是保护某个可能不会出现的家主时，心里也不曾有过起伏，就算要我去死，我想也就才会有那么一点异动。
　　白十朝是她的名字，也是我一生要保护的人，在她没出现以前，我早已把她的资料背得滚瓜烂熟，空闲时还想象了一番她的模样。她和我不同，是个真正意义上的千金大小姐，老九门的佛爷和二爷将她宠上天，现任张家族长更是为她同享了自己的寿命。
　　合该是个娇俏可人的少女。
　　果然与我所想像的不差，见到她的第一眼我便只能想到娇俏可人这个词。但她的性子和外表并不相符，独立、记仇、善良。
　　对于我给出的评价她并不是很认可，至少善良一词她坚决不承认。其实只有她自认为自己是个冷血的人，我和其他人都一致认为她只是擅长拿冷血掩饰无措而已，毕竟，眼神如此干净的人都能称作坏，那这个世界多数人早就已经沉入泥沼了。
　　白十朝这个名字这些年已融进我的骨血，每一寸骨头上好似都长出了这三个字，密密麻麻将我缠绕致死。我心甘情愿替她做任何事，不奢望她的回报，只求她不要抛弃我。
　　我爱她，就像向日葵爱着天空的骄阳，无关爱情，唯信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