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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反则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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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杯中的饮料早已喝空，百无聊赖地叼着吸管，黑羽任气泡翻滚着发出空洞的声响，“侦探剧的人物介绍，总是有那种打字机特效，一个字一个字地显示在对话框里呢。”
“因为有最初人那么设计过，”懒得陪他胡闹，工藤随意应答着，“重复次数多了也就成共识了。”
“所以为什么要是那种特效？”黑羽松开吸管，“像□□登场那样，啪啪啪几个重笔大字往屏幕上一打，可拉风了。”
“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儿？”无可奈何地，工藤放下望远镜。“声音给我压低点，暴露了怎么办。”
“可是真的很无聊啊——”拖长了声音，无辜也尽数写在眼底，黑羽抬起手腕，让手中的空杯划过一个漂亮的弧线落到对面的垃圾桶里，“......那家伙已经半天没动静了。”
埋伏与跟踪，这似乎是刻板印象中侦探工作的中心。当下的他们，正隐匿于无人来往的街巷中，以监视委托人拜托调查的目标对象。无奈对方几乎很少出门，他们不得不全天候地将时间耗在这毫无技术感可言的任务上。
因为懒得准备便当，他们的三餐安排得相当随意——事务所对面街道的甜品店包办了全部的伙食。前天是甜甜圈，昨天是巧克力卷，今天则是超级应景的红豆面包。
虽然他们还不至于无聊到要像女高中生一样讨论巧克力卷要从哪头吃才算王道，这样潜伏跟踪大半个星期，实在是过于无趣了。
比便利店小哥休息时间的恋爱八卦还要无趣。
“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个人价值完全没有发挥出来，黑羽不尽兴地咬着红豆面包，“为什么我非得做这种事不可啊？咬着超级干的红豆面包躲在街角？”他开始后悔过早喝完了饮料，“......又不是巡查。”
“没办法，要接近那个人不容易，从熟人那里也问不到什么，”对这项乏味的工作同样好感全无，工藤也开始感到无聊了，“想抱怨的话，你找委托人抱怨去啊。”
“找他抱怨有什么用，我和他又不熟......”三口并作两口将红豆面包囫囵吞下，黑羽舔去包装底部的碎屑。某个熟悉的音节划过舌尖，他的眼神登时滞住。
“等等，我好像想到方法了。”
反正肯定又是些超不靠谱的胡说八道吧。嘛，至少听他胡诌一通，总比单纯耗着要好些。没有在期待地，工藤继续举起望远镜，等待着他的下文。
“没办法‘从熟人那里探听到情报’，”黑羽竖起食指，“‘成为对方可信任的人’不就行了？”
因为是在为侦探事务所跑委托，他总是下意识地绕开惯常的行为模式。易容，变装，障眼法......现在想来，从来没人说过在调查中使用这些技能是犯规啊。
“变装需要注意的细节，直接从委托人那里问就好，”找到方向后，行动方案便很容易成型。心下认定了这个方案可行，黑羽极其顺畅地构思了下去，“在试图了解目标对象可信任的人是怎样的角色的时候，也可以逐渐了解对方的为人。就算什么也问不出来，他的态度也能够提供一些信息......”
“你给我等一下，”还没有彻底接受这胡来的提议，工藤打断他，“很抱歉要打断你的思考了，可是，”他基于现实情况提出异议，“易容成本很高的吧，我们可没有那么多预算。”
这个异议或许过于现实了，不过黑羽根本没有在听。
“我说，这件事可以交给我去办吗？”他显出很感兴趣的态度，眼底泛着光。
“所以说，预算——”
“那种事不必担心！”黑羽势在必得般在眼边闪着星，“全都交给我就行！”
直到去往黑羽家亲自观摩了那超大的衣柜与超全的易容装备，工藤不得不承认，一个靠谱的队友本身，就是一笔客观的预算。
在那之后，他们几乎无需再进行老旧的红豆面包式跟踪，情报的获取效率也提高了不少。
只是......这效率的提升梯度实在是有些离谱。向来信奉脚踏实地的证据，工藤没有为此感到高兴，反而是愈发无法安心起来。
“就算易容的确可以不被怀疑地获取信息，”有一天，他忍不住问了黑羽，“你应该没有...耍什么其他的手段吧？”
虽然还不至于要自称是侦探，在事务所待了这么一阵子，黑羽对侦探们所奉行的那一套已是相当习惯。
“再简单不过了，”他摊开双手耸了肩，“名侦探知道，引人开口的黄金法则是什么吗？”
问句不过是为了故弄玄虚。
“所谓的黄金法则，那就是——”
竖起手掌立在口边，黑羽故作神秘地压低了声音。
“在安静无人的地方，拜托异性。”
......
......
诈欺啊。
这是第一时间出现在工藤脑中的想法。
“做到这个份上，是不是有点犯规？”他小幅度地偏过头，“...以后还是按照正常的程序去调查吧。”
“哎，为啥？”尝到了高效率的甜头，黑羽根本不想回到那种慢节奏的调查中去，“难道不是走捷径更好？”
我该怎样让他明白？
工藤头痛地叹了气。
“绕过火山的公路，与径直从火山口上空经过的木制的桥，”他给出蹩脚的比喻，“你选择哪一种？”
没有吐槽那别扭的比喻，黑羽甚至还认真思考了下。
“如果不考虑回程，桥的构造也足够结实，不至于被立刻烧断的话......桥吧。”
末了，他又补充了一句。
“再说了，又不是真的有火山。”
如果没有人在做裁判，无论以什么手段抵达终点，似乎也的确算不上是犯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