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败者谁》夙夜思安

32、31.三个条件

　　“知问、知答。”姜败唤道。
　　“属下在。”两人齐声道。
　　“你们两个带瀛族所有人回到村子，并安抚村民，记得，一定是所有人。”姜败强调道。
　　“是。”两人领命而去，一众村民很快跟着一起离开。
　　“龙青。”姜败看向不远处的龙青。
　　龙青问道：“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劳烦你带众龙暂且回到居所。”姜败客气道。
　　“姜公子当真不要我等相助吗？”龙青诚恳道，“我们与那青龙有仇，况且四百条蟠龙也是一个助力。”
　　姜败却微笑着摇摇头：“此阵虽为守势，却未必不能胜，姜二自有后手，龙青先生的好意姜二心领了。”
　　闻言，龙青也不再劝，领着一众蟠龙离去。
　　很快，这里便只剩下姜败、渚晏和卫岚三人。姜败暂且收了阵型。不远处，卫岚犹豫半晌，还是走了过去。
　　待卫岚走至近前，姜败先行开口道：“卫公子，姜某另有一事交于你。”虽然姜败早看破了她女子的身份，但也并未在此时戳破，仍以“公子”相称。
　　“什么事？”卫岚疑惑道。
　　“驻守听水居，”姜败神色严肃，“我与青龙一战，无暇顾及听水居，必有人会按捺不住想浑水摸鱼，你有潋滟刀，可以自由进入其中，劳烦你替我暂且守着此地，若有人闯入不必恋战，自保为主，最重要的是看清来人是谁，青龙一战结束后，我自会处置。”
　　“你的意思是方才那些人中有细作？”卫岚惊讶道。
　　姜败点头：“我不知道是谁，但你要多加小心。”
　　卫岚郑重道：“我明白了。”话毕，卫岚迅速转身离去。
　　姜败瞧着她离去，又看向渚晏：“将军，姜二还是不放心，你随她一同去吧。”
　　“你当真打算一人围困龙应海？”渚晏问道。
　　姜败嘴角一咧，笑得颇为讨好：“以姜二的能力自然挡不下，所以劳烦将军先唤醒那帝喾。”
　　渚晏眉间微挑：“你不是不愿意使用那神力和帝威吗？”
　　“非常时期自然要用非常之策。”姜败摸摸鼻子，视线飘忽，颇为心虚。
　　他方才还因为这些劳什子顶撞了将军，现在又要使用，面子上着实有些挂不住。
　　瞧着姜败窘迫的样子，渚晏莫名感到好笑，问道：“唤醒他容易，但你当真不考虑抹去他的意识？”
　　姜败摇头：“不用。”
　　“你这是养虎为患。”渚晏摇头道。
　　“我知道，只是帝喾身上还有许多秘密，他现在不会伤害我，但若是强行抹去他的意识，以他的性格，恐怕只会激起他的反抗，得不偿失。”姜败缓缓道出自己的想法，看向渚晏。
　　“你若执意如此，我也不为难你。”渚晏扬手，一道赤影点在姜败眉间。赤影钻入姜败眉心空间，须臾便不见了踪影。而灵台处，渚晏魂影得了这缕灵识，探手一挥，缚在帝喾身上的金光链也渐渐消散。
　　原本躺着的帝喾稍一皱眉，下一刻便坐起了身，眼中冰冷，直瞪向那道魂影。
　　“好，好你个渚晏！”帝喾咬牙恨声道，似要暴起，紫气汹涌。
　　不待帝喾有所动作，那魂影却开口道：“本将军劝你还是安分些，姜败不肯抹去你的意识，可不代表本将军也会手下留情。”
　　“你这是威胁本座？若是本座不答应呢？”
　　“你尽可以试试，本将军能封你一次，自然能封你第二次，不管你本体当初如何强盛，可如今也只是一缕寄居他人身体的残魂罢了。要对付你，本将军有的是办法。”魂影语气淡然，是渚晏一贯的风格。
　　帝喾闻言，深深锁眉，这个渚晏的确太过邪门，实力莫测，甚至可以触动以天道为法则的魂约，若是与他硬碰讨不了什么好，可要他就此咽下这口气，他又着实不甘心。
　　两方僵持之时，一旁一直静默的姜败魂体忽然开口道：“帝喾，三日前你叛我一事可还记得？”
　　帝喾神情一顿，却不作声。
　　“我信任你，你却不信任我，倒是我姜败矫情了。”姜败魂体露出一丝苦笑，“但我并不怪你，此事我早有预料，将军对你所做之事算是替我出气，此前之事，我也不再追究，如何？”
　　帝喾微微沉默，半晌才道：“此事是本座欠考虑，但也是为你好，你本就不该如此籍籍无名，只要你答应……”
　　“我答应你，不就是问鼎天下，在这徙元大陆上闯出一番名堂来，再替你复仇吗？”姜败轻描淡写道，“若到来日，或许我可以为你重塑肉身，放你自由，如何？”
　　“你倒是心知肚明，不过寻仇倒是不必，只是你会有这么简单便答应？”帝喾扬眉，“你有什么条件？”
　　姜败魂体一笑，比出三根手指：“条件有三，其一，三日前那种事我不想再发生；其二、告诉我你的谋划。”
　　帝喾眯了眼，瞥过渚晏魂影，道：“第一条好说，只是第二条，本座目前还不能对你和盘托出，但本座可以告诉你，本座所谋于你只会有利，你应该也有所发觉，本座并非此界中人，其他的，本座不便多说。”
　　姜败魂体，渚晏魂影尽皆锁眉，但也明白帝喾所言非虚。
　　“你来自天外天世界？”姜败问道。
　　“不错，你也不必惊讶，凡尘尚且三千，天外境界又何止万万？”帝喾道，“好了，现在说你的第三个条件。”
　　“这个我还未想到，以后想到了再讲。”姜败笑道。
　　帝喾眯眼：“这时候还不忘为自己留后路，你就不怕到时候本座会食言？”
　　“当然怕，但你不会。”姜败笃定道。
　　半晌，帝喾叹了口气，无奈道：“如你所言。”
　　姜败含笑不语，早有所料。
　　解决了这一桩事，渚晏便收回了灵识，但魂影仍留在了灵台处，以防万一。帝喾虽有不满，但也没有多说什么，想必也知道即便说了也是于事无补，干脆不过问。
　　“多谢将军。”姜败向着渚晏一礼，眉梢唇角都带着笑意，“接下来，便劳烦将军引出龙应海，方才在青香岛，想必将军已知道了龙应海藏身之处。”
　　“你倒是机敏。”渚晏赞赏道。
　　渚晏前往青香岛自然不是为了赤甲，方才在崖边，渚晏便在细细观察着海面，最终找到了龙应海藏身之处。
　　能收服龙应海自然最好，渚晏本可以亲自出手，但他有心锻炼姜败，也不打算代劳，当下也不啰嗦，接过姜败递来的赤丹便飞身向东方的海面。
　　此时，姜败也没闲着，把持着断山锄，不断调整着阵型。
　　很快渚晏便回来了，将赤丹抛给姜败后便闪身不见了踪影。姜败小心收好赤丹，估摸着将军已去了听水居，愈加谨慎起来。
　　远处天空中乌压压聚集了一团黑云，向着姜败所在之处袭来，“昂——”一条青龙长啸着冲出海面飞入黑云之中，姜败耳听着龙吟之声，目光沉着。
　　“帝喾，这龙应海是我要降伏的第一员大将，你可别节外生枝。”姜败传音道。
　　“龙应海？那条龙？”帝喾似是明白了什么，“你若要用本座的力量便用，你肯出手，本座自然支持。不过，你为何一定要渚晏去引那青龙？且不说他的实力远在青龙之上，但是你也能凭借神行靴去引那青龙，这样一来，你不是又欠了那渚晏的人情？”
　　同姜败相处了七年，帝喾也知道他有多讨厌麻烦，惹上人情债更是麻烦之首，当初连救那小丫头都不情不愿的，如今倒是转了性了。
　　“让将军去引青龙，我才好随时控制锄阵。”姜败淡声道。
　　只是因为这个吗？帝喾微微疑惑，却听姜败又道：“好了，龙应海来了，你替我运行周天，我来控制锄阵。”
　　闻言，帝喾也敛了心思，调动起姜败周身灵力。灵力刚一运作，帝喾便察觉到了异样。
　　“嗯？你突破了八脉巅峰？”帝喾疑道。
　　“是啊，还凝成了龙神之象，得了那龙神草，”姜败看着乌云由远及近，补充道，“托了将军的福。”
　　“哼。”帝喾轻哼一声，不予置评。
　　见状，姜败也不再言语，正了正神色，专心控制起锄阵。
　　不远处，青龙隐在黑云之中，挟着风声转瞬便到了姜败所在之地。龙应海到了此地却并不急着下来，反而盘桓在空中，细细观察着下方的动静。
　　锄阵威力甚大，但阵仗不小，着实扎眼。龙应海远远地便能看到那密密麻麻的瀛山锄，阵未动，金光不显，但排场却不小。姜败拄着断山锄，端正站在锄阵中央，静静等候着。
　　龙应海也瞧见了这幅光景，有了龙缰的前车之鉴，此刻更为小心谨慎。这阵虽瞧不出什么威胁性，但龙应海还是多了一份戒心。
　　“小子，那蟠龙现在何处？”龙应海冷声喝道，声音宏亮冷厉。
　　姜败揉了揉被震得发疼的耳朵，淡淡的吐出两个字：“死了。”
　　闻言，龙应海怒目圆睁，似是不信。那蟠龙的实力他清楚，虽不如他，但也不差，更何况又有龙丹相助，实力倍增，这才不过两天，怎么可能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