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要下棋吗？》小琪

8、第 8 章

　　出乎弈的预料，诗织没在医院住到做完月子才出来，而是在几天后就包裹严实的回到了赤司宅，征臣仔细的环抱护着她，小心翼翼的送她回屋，前些天见过弟弟则由上田女士抱着，放到了弈的房间里，让弈来看看他。
　　“变白了呢~”
　　“小孩子都是这样的。”
　　上田女士笑着看弈逗着小小的婴孩，满是好奇，小心翼翼的摸摸碰碰，就像是在摸易碎品似的，有些无从下手的感觉。
　　“好像变大了点？”
　　“是的。”
　　“妈妈身体好点了吗？”
　　“好多了。”
　　“那就好。”
　　随意的聊聊，弈又得去上课了。
　　“小心点哦，”
　　跟管家出去时，弈还不忘回头叮嘱，
　　“我下课再来看弟弟。”
　　“好啊~”
　　上田女士笑笑，将孩子抱到弈房间旁的侧卧。
　　之前怀孕的时候，征臣就指挥家里的人将婴儿房安排好了，和弈是隔壁，通用一个露台，阳台门相通，想着这样二人也能多相处些时间，以后学习也有个同伴，感情也好些。打着这样冠冕堂皇的旗号，安排得离主卧远了些。
　　三楼是花房和放置反季节衣物的地方，二楼六个房间，一个主卧，二个次卧，二个书房，一个更衣室，安排得满满的。
　　安排得好像不错？
　　弈没去深究，诗织也没时间和精力去想这个问题，她之前大出血还没怎么养好，回家来也是因为家里一切都齐全，环境好，养起身子来也方便，这才挪回来的，再有征臣陪着，她也没想那么多，只是好好养着身子。
　　弈则在书房，认真听着课，忽略外面书上的雏鹰，跟着授课速度，在纸上写下内容，全然当做没人关注自己一样继续该做的事。
　　矶抚若有所觉的浮出水面，睁眼看了眼，传音给猫又，让她不要回来，家附近有忍鹰，然后又沉下去，泡在水里，感知外面的动作，弈的动作，尾巴状似不经意的甩了下，砸在蜃的壳上，蜃委委屈屈的挪了个地，照样被敲不误。
　　好在水域里也不止它一个，勉勉强强还算过得去吧。
　　蜃宽面条泪的想出去，奈何弈就是不许。
　　「猫又，没必要，放任他去」
　　「你就这么任他来？」
　　「不会太久的」
　　弈放下笔，走到老师身边，拿油性笔在白板上写计算方式，多次询问，弄清知识点后，借忍鹰看不到的角度，嘴角上扬，笑盈盈的下暗示，示意她去和征臣商量，让她尽早修习后续课程并推荐参加考试，以达到预定目标。
　　写轮眼的暗示在某些程度上还是很有用的，但这只是针对常人。意识到暗示起作用了，弈也就收回了自己的小动作，继续写计算过程，笑意背后满是恶意。对普通人来说，写轮眼很出众，是很宝贵的工具，但对宇智波而言，写轮眼是负担，会带来血迹病，但同样，写轮眼是良药，能治好血迹病并提升能力等阶，是宇智波的命。
　　端看宇智波用得好不好了。
　　弈猜想，他可能用的很好。
　　至少，比她要好。
　　「弈，别让我等太久了」
　　猫又隔得老远，不满道。
　　「我尽量」
　　弈笑着接受夸奖，继续写下去。
　　下课后，看弟弟，看诗织……日常问答，吃饭，休息，再又是上课之类的安排，如此往复，倒也不至于无聊，只是活动范围小了些。
　　征臣那边也收到了多位家庭教师的反馈和提议，考虑到弈的年龄，他决心还是往后押一押，太早的年岁完成这些，不见得是件好事。但有了家庭教师的提醒，征臣在弈的学业上也投注了更多注意，也对后期的安排有了个模糊的定义。
　　再就是入园和兴趣班的事情了。
　　在征十郎三个多月大时，弈也到入园的时候了。
　　考虑到之前在医院发生的乌龙，征臣和她商量着休息时间的安排，上手尝试过课外兴趣后，再安排弈在不影响家庭授课的同时报班进行教学，拓展兴趣，增加活动范围和活动量。于猫又和弈而言，这是好事，但也是坏事。
　　好事是接触外界的机会变多，猫又回来出去方便许多，夹带的东西也愈发的多，坏处是见到那一位的机会也越来越多了，入园后，隔三差五就能碰到一回，远远的，并不靠近，又或者，是在等她主动靠近搭话？上兴趣班的时候更是容易在练习场地见到他，在谈什么事似的，隔着厚厚的玻璃，好像是在观察她做得怎么样？
　　弈不明所以。
　　按他的耐心，他不该盯得这么紧。
　　可他就这么做了？
　　那么……
　　她是不是得加快计划了？
　　关于跳级和考证的问题。
　　疑惑在心里尚且只是疑惑，没有直接的接触，没有精神力探查过对方的想法，弈总是不好轻举妄动的，尤其关键是，她不知道自己合理的选择，在父亲斑看来是怎样的不合理，或许，她夺回自己的眼睛，还可能被斑再次拿走。
　　这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
　　宇智波泉奈
　　是父亲斑心里从不会好的伤，也是她们这些小辈不可逾越的界限。尽管这位并不是她那位泉奈叔父，这件事上，弈照旧没有足够的信心。
　　况且，如今的她也不是他的女儿了。
　　差距越来越大，弈有些无所适从感。
　　对姓氏，也对力量……
　　她到底不是身为宇智波时的她了。
　　某次，春游期间，被刻意安排的落单，在公园里，弈看着单独坐着轮椅，笑眯眯冲着她所站的方向的男人，心里极度不安，却也不敢伸手。两人僵持，男人的笑越发的大了，越来越自然的笑，和他那副病容一点不相称，
　　“孩子，过来。”
　　“不。”
　　弈拒绝得很彻底。
　　她毫不掩饰自己的抗拒，发自心底的抗拒。
　　“哈哈哈哈~”
　　他出乎意料的笑了起来。
　　“就是这样，继续保持…”
　　“唉？！”
　　弈不明所以。
　　“继续保持这样的警惕，对我的警惕，”笑着笑着就咳了，血顺着唇角和指缝流下，给苍白的容颜增添一分危险的妖冶，“用你的能力来让我看看，你能走多远？”他从怀里拿出一本册子，丢向弈所站立的方向，“拿着它，学着去掌握那份力量，别埋没了那份来自血脉的馈赠，就当是我对你尽的最后一分情谊，弈。”
　　弈没有上前捡起那本册子，只是盯着他看，看他咳喘到平复呼吸，冷漠的坐在轮椅上，等她的反应，好似对待一只蝼蚁。
　　“若真是如此，那真是太不幸了，”弈抬眼看向慢慢走来的和服美人，之前没注意到，现在隔得距离近倒是看出了几分，要说是被宇智波的幻术控制了，倒也不尽然，只是更深一层次的，和信念，和力量有关，弈转眸看向坐直身子，等待她后续的泉奈，“父亲？是吧？”有些东西，还是有迹可循的，尽管这些并不明显。
　　对方明显愣了一瞬。
　　“赤司家和你说了？”随后又极快的反驳了自己的话，“不不不，他们不会主动和你提这件事的，你…是自己猜到的？”
　　“这就随您猜想了。”弈无所谓的捡起那本册子，将它送还，放到膝上，“我大概也知道您为什么将这个交给我，不是为了尽这最后一份情谊，而是为了您自己。”垂眸看向被瞬间反握住的手臂，弈开写轮眼，对抗幻术。
　　“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自从开眼后，我在各个方面都尝试过，”弈毫不避讳走到轮椅后的和服美人，“这份力量很好用，非常好用，但也是有限制的吧，比如你。”
　　为什么会没有眼睛？
　　这个问题，不止他身后的和服美人想知道，还会有更多的人想知道这件事。这点，弈不信他不清楚，但他仍旧在坚持着什么她也不清楚的东西，微笑着，好像在诱导她继续说下去，又像是在迷惑那些随时会找来的人。
　　“说说看。”
　　“你需要我的眼睛，但不是现在的。”
　　弈在赌，赌他的反应。
　　唇畔笑意尽失，倾身，抬手，男人伸手顺了顺弈的发，骨节明显的手指从头顶滑到后颈时，弈的心跳早已破百，矶抚和守鹤随时准备暴出救人，但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他只是将弈扎头发的发带取了下来，慢慢收回手，发带缠绕在指尖，靠回轮椅的椅背，笑意盎然，好似在看不懂事的孩子，笑着挥了挥手，让人推他离开，
　　“即便不是为了我，你也会需要的。”
　　就这样，虎头蛇尾的结束这次会面。
　　但那本册子，还在。
　　他想送出去的东西，照旧被送到想送的人手里。
　　换句不太中听的话，形容确切的说法就是，他从来都是一个宇智波，没有宇智波做不成的事，自然也没有他做不成的事。
　　人照旧笑着，云淡风轻却惹人不寒而栗。
　　弈眼神复杂的看人远去，不知在想什么。
　　「他想做什么？」
　　「他能干什么？」
　　守鹤翻了个白眼，反问了弈一句。
　　能问出这话的弈也不见得多聪明。
　　他想做什么？
　　他当然是想挖你的眼睛，好来填补他自己缺失的眼睛，治疗血迹病，重回巅峰了，还能干什么？这话也问的新鲜。
　　「比起培养合适的器具，现在的他更像是在给自己培养一个对手？」弈有些不确定她的判断，更深一层次的，「他是觉得无聊了？他觉得事情太过简单达成而觉得无趣？亦或者——你们觉得，他真的是宇智波泉奈吗？」
　　「哈？」
　　矶抚都冒出来了。
　　它浮出水面，眼神复杂的问弈，
　　「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说不上来」
　　总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弈的感官并不是那么好，恶心，就像是软体动物缠绕自身的那种感觉，说不上来的滑腻感，违和又无从形容的……
　　总之，是很不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