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期一年的夺舍》gorilla

2、第二章 行动开始

　　林祁清盯着他帽檐下翘起的卷毛，神色冷峻。监控里，老K和男子径直穿过一楼大厅，到电梯前停下，站在角落里边等待边谈笑风生。
　　于阑身着淡蓝色连衣裙，挽着另一名刑警，走到他们身边，他们恍若情侣般恩爱亲密。老K不经意回头看了一眼，停留了几秒，伸手拉低帽檐，又转过头去。于阑瞟见他中指戴着一枚极小的素银戒指，在那样瘦骨嶙峋的手指上，依然怪异地嵌入肉中。
　　“叮。”电梯门打开，人们依次走进电梯。

　　“二区报告，目标已进入房间。”
　　“五分钟后，二队行动。”

　　“咔嚓。”房门被打开，莫池和六秃像受惊的兔子一般立刻朝门口看去。只见两个黑衣男子出现在门口，慢慢走进来。左边那个微微抬头，露出鹰隼一样的眼睛和狰狞的疤。他直直盯着他们，莫池后背陡然升起一股寒意，两人霎时手脚冰凉，止不住地颤抖，仿佛盯着他们的不是个人，是地狱里爬上的厉鬼。

　　只过了一小会儿，老K就嗤笑了一声，将包扔到茶几上，走到沙发边坐下，精瘦的手臂搭在沙发背上。
　　他指了指茶几上的东西，斜睨了他们一眼：“既然东西都带来了，那就开始吧，小朋友。”
　　恭敬地立在一边的男人立刻上前，打开包，拿出一个盒子，小心地打开，露出来层层叠叠的一包包白粉。

　　在危险的边缘试探这么多年，莫池和六秃立刻就认出这些白粉是什么东西。虽然早就隐隐有些预感，但真正看到，意识到这些东西都要经自己的手，还是不由自主地脸色煞白。
　　“你们最好快点，不然，可来不及在警察进来之前跑路哦。”老K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支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
　　莫池手脚僵硬地走上前，打开箱子，将满箱子的钱颤抖着推到他面前。男子清点了一番，摸了摸钱，对老K点点头。接着他从包里拿出一个黑袋子，将余下的东西连带包都推到了莫池面前。
　　“好了。”老K摊开手，朝他们露出一个夸张的微笑。“事情都做完了，那小朋友们，”他耸了耸肩，“再见了。”

　　“所有人，行动！”
　　就在此时，房间门被踹开，里面的人惊地回头看去。
　　“不准动，警察！”
　　老K和手下立刻奔到窗户前，纵身一跳，攀住下一层的窗沿翻进去。于阑追到窗口朝下看，按住耳麦：“老K和一名同伙逃到楼下去了。”
　　“收到。”楼下的警察立刻朝那个房间涌去。一个黑色大衣男子戴着渔夫帽从里面冲出来，刚跑到拐角就被闻讯而来的警方逮个正着。“不准动！”一名警察一把扯下他的帽子，果不其然看见下面乱蓬蓬的卷发和与照片一模一样的那张脸。
　　“带走！”

　　8888里，早在警察冲进来的时候，莫池和六秃就已经内心一片空白，动弹不得。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警察把自己铐上手铐，押着走出乐嘉，再押上警车。虽然平时也隔三差五地进派出所，但他们心里明白，这次绝不会这么简单了。想到一同缴获的一大包毒品，莫池眼前一阵阵发黑，陷入深深的绝望。

　　林祁清和陈鑫进了8888楼下的房间。
　　“老K的同伙抓获了吗？”
　　“林队，还没有。可能是我们赶到的时候已经逃走了。房间里已经排查过，没有可疑的痕迹，只是地上有一个黑色塑料袋。”搜查的警察伸手递给林祁清一个用密封袋封着的袋子。
　　林祁清伸手接过，仔细端详片刻，打开密封袋拿到鼻子前闻了闻。
　　“有硅胶的气味。”将袋子还给那名刑警，他缓缓在房间里踱步，“确定抓到的是老K吗？”
　　“能确定他长的是照片上的样子。”刑警严谨地回道。
　　林祁清点点头：“陈鑫，我们把这里再排查一遍。”
　　“是。”

　　“林队，我觉得刚那个不是老K。听你之前的介绍，他要是那么容易抓住，那就不是老K了。”
　　林祁清看了他一眼：“虽然我也有这个怀疑，但办案不能靠主观臆断。我们得更加仔细，不放过一点蛛丝马迹才行。你那边，我这边，快。”
　　陈鑫走到窗台前，戴着塑胶手套的手指仔细地摸过每一寸石料，不放过一点痕迹，又一寸一寸地看过床、地板、墙壁。

　　“林队，我这边没有。”
　　“陈鑫，来，你看这里。”林祁清蹲在墙角，指尖捻着灰色水泥灰和白色墙灰掺杂的粉末，“这里有一点灰。这个房间之前是空的吗？”
　　刑警回道：“是的，从昨晚到现在没有客人。”
　　“灰？怎么会有灰呢？”陈鑫也蹲下来，看着那小小一撮灰。
　　林祁清慢慢抬头寻找，终于在天花板看到松动的缝隙。他立刻站起来，当机立断：“所有人注意，一队加强外围监控，重点守住各通风管道，二队加强搜查，注意所有形迹可疑的人。”
　　“陈鑫，快，拿工具。”
　　他们将天花板撬开，果然露出一个黑漆漆的通道。林祁清先在墙上着了一个力，攀住激光灯，再纵身一跃，钻入通风道中。陈鑫紧跟而入。

　　爬了没多久，他们面前就出现了一个岔路口。
　　“我们分头行动，有发现立刻呼叫。”
　　“是。”

　　乐嘉外，于阑等人押着莫池和六秃经过“老K”面前，她不经意地看了他两眼，却陡然发现“老K”拷在身后的手与她之前看到的不太一样。她走上前，凑近他的手细细地看，发现那枚过分小的戒指不见了，就连一个凹槽都没留下。
　　“不对，这不是老K。”她伸手摸上他的头发，狠狠一扯，扯下一头栗色卷毛的假发。她又抚上“老K”的脸，在边缘仔细摸索，终于在耳后发现一丝接缝。她缓缓将其揭开，揭下来了一张□□，面具下的脸赫然正是老K揽着的那位朋友。

　　她直起身，按住耳麦：“林队，抓到的老K是假的。”

　　那头，老K刚爬到一个出口，正打算撬开它，就听到说话的声音。
　　“你们两个守住这里。剩下的跟我去下一个出口。”
　　他打开一个缝隙向下看，两名刑警就站在正下方。他心里暗骂一声，将口子悄悄地合上，闭上眼思考片刻，再睁开眼里弥漫着杀意和决绝。他掏出枪，刚打算一把掀开通风口，身后响起一个声音。
　　“不准动!”陈鑫将枪口对准他，冷冷地命令。
　　老K紧盯着他，慢慢把枪放下。陈鑫缓缓向他挪动，就在几乎要碰到他的时候，老K突然暴起，一拳击在陈鑫的小腹上。趁陈鑫吃痛，他夺过枪按在陈鑫头上。紧接着他勒过他的脖子，一脚踹开通风口，底下的刑警立刻拔枪指向他。
　　“你们再动一下，我可不保证这位警察朋友的死活了。”老K神色狰狞，把枪朝陈鑫的头又怼了怼。陈鑫咬紧牙，拼命用手去掰他的手臂，脑子里飞快地思考对策。
　　“你不要冲动，先把枪放下。”
　　……
　　在双方陷入对峙的时候，闻声而来的林祁清悄声来到老K后面的拐角处。
　　他一枪打在老K拿着枪那只手的手肘上，老K被冲击力冲得向前扑去，手上的枪也立刻脱离了手腕。
　　趁此机会，陈鑫的手肘向后一击，打在他的小腹上。林祁清也冲上前，将他的双手反扭到身后，“咔嚓”一声扣上了手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