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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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季小姐分手的第188天。
转眼又是一周的工作日即将过去，随着项目方案的推进，宁筱所在的部门日益忙碌起来。
好消息是终于到了周五，忙完这一天就可以暂时缓口气；
不那么好的消息是，这恐怕是展会结束之前的最后一个完整的双休日了。
而夹杂在好与不好之间，或者说是喜忧参半的消息大约就是，展会落地工作的展开意味着，她和季小姐的面对面接触，会越来越多了。
算起来，她们有将近半个月的时间没有见面了——公事上绝大部分的沟通都在线上进行了，中间有一次因为某些物料方面的交流她倒是去了一趟山北，可惜那天季小姐并不在公司；而私事上……私事？她们现在除了“学姐学妹”之外，还有什么私人关系吗？
——啊，这么一想的话，还真是相当的让人惆怅啊。
“宁姐宁姐，”适时出现的韩言同学打断了她这片刻的怅然，“山北那边说主背板和易拉宝的打样都到了，刚刚在对接群发了照片一会儿你看一下。”
“哦，好。”宁筱从电脑微信上打开了那几张图片，放大浏览了一下，没有什么问题。
她想了想，切换回沟通群里，刚要打字，就看到那几张图片后面跟着的一句“随时可以安排实物上门”。
……果然她和季小姐仍旧是这么默契的。
宁筱因此又出神了片刻，回复，“背板搬过来太麻烦了，我带人过去现场看一下实物效果的话方便吗？”
于是沟通的结果就是，十分钟后，宁筱带着韩言一起踏上了去山北公司的路程。
一路上韩言同学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大部分问题都是关于季清槿的。
这倒是弄得本就心思重重的宁筱更添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烦闷，“干什么对我家学妹这么上心？”
韩言笑得十分坦荡，“对有能力的人当然是欣赏了，不过宁姐你这占有欲也太强了，就说是你亲学妹吧，一点儿都不许别人惦记啊还？”
宁筱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就你话多，等下让你搬背板回公司信不信？”
韩言自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不说了，宁姐你刚才什么都没听见！啊，下站就到了……”
地铁到站后提前打了招呼，走到门口的时候谭林林已经在等他们了。
因为经常陪着季清槿一起开会，谭林林和宁筱、韩言都混得很熟了，“本来说送过去的，倒辛苦你们跑一趟啦。”
宁筱笑着摆摆手，“本来应该我们出设计、打样的，这不正好撞上了另一个项目才都麻烦你们做了，现在就过来看看实地效果有什么可辛苦的。”
韩言倒是大大咧咧的，“行啦都是一个战壕里的，咱们就别客气来客气去的了？”
谭林林跟着一起笑，“就你话多。”
韩言挠头，“林林你是不是和宁姐串通好的？这似曾相识的台词是怎么回事……”
背板和易拉宝之类的物料都被放在了公司前台的一片空地上，虽然场地有限，倒也是摆得有模有样。
谭林林一溜烟地跑到办公区，没多会儿就带着季清槿一起走了出来。
韩言跑过去打了个招呼，“真不是我成心当面夸啊，这个主背板的实物比设计图稿还震撼！”
季清槿礼貌地微笑，转向宁筱，“印厂和这边比较熟就直接送来了，下一批周一到位，到时候直接送到你们那边吧，省得再跑一趟。”
宁筱点头，“好，到时候联系我就可以。”
季清槿看看眼前竖着的背板，“打样和成品是1比1的，我目前看到有两处细节还需要优化，”说着走过去在相应的位置指了指，“如果再有其他意见的话，下周一下班之前告诉林林就可以。”
不知道为什么，季清槿的语气明明很正常——充其量也就是不太热情而是工作层面的严谨而已——但宁筱就是有些莫名地觉得，今天的她，异常地冷淡。
她这么想着，却一点儿也没有表露出来，“我和小韩还得再仔细看看，这才刚到呢。”
季清槿点头，状似无意地翻翻自己手里的资料夹，“那林林在这儿陪着，有什么意见都及时记录下来，我还有些资料要整理。”
“等一下，”几乎是在季清槿转身的瞬间，宁筱叫住了她，“那个……开展当天的流程，我想再对一遍。”
“好，”季清槿回答得很快，“你们先确认物料，稍后会议室见。”
那份流程其实已经沟通修改过很多遍，宁筱这会儿能提出的就只是一些细枝末节的问题了，季清槿倒十分认真，能敲定修改的很快改好，需要再行协调的逐一记录，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便是全部完成了。
眼见得她合上了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宁筱知道，到了他们该告辞的时候了，“那我和小韩先回去，随时联系。”
季清槿点头，示意谭林林送他们出去。
……竟然连送他们一下都不肯了吗？宁筱想，她大约真的可以确定了，这并非自己的错觉，而是今天的季小姐的确是对她非常冷淡。
“诶，都快六点了！”收拾好东西的韩言同学忽地高兴起来，“宁姐咱们就不用回公司了吧！”
得到肯定答复后，立刻向身边的人提出了邀约，“林林，你晚上有什么安排？赏脸一起吃个饭吧！”
谭林林微微一怔，笑道，“说了多少次叫林林姐。怎么吃饭沟通革命友谊都不叫上你宁姐啊？”
韩言挠挠头，“这不是宁姐肯定会和人家学妹一起的嘛，我这叫有自知之明。”
看着这两个人一溜烟似的跑出会议室，宁筱无奈地耸了耸肩，“所以……要不要一起吃个晚饭，学妹？”
她故意叫她“学妹”，戏谑的语气难掩亲昵。
季清槿终于笑了一下，接下来说出口的话却是，“不了，约了别人，抱歉。”
宁筱几乎是下意识地想问你约了谁，话到嘴边到底还是咽了回去，“那……我先走了。”
季清槿点头，完全没有要送她的意思，直到看着她走到会议室门口才想起什么似的，“萌萌，帮忙送一下客人。”
客人么……
这个“仔细一想倒真的没什么不对”的设定，还真是让人有点……不开心啊。
下楼的时候，宁筱不免有些恍惚。
被季清槿叫来送她的姑娘见状便也不再言语，只等着把人送走赶紧回去交差了事。
赶在下班高峰期的前几分钟，电梯里清清静静的没有几个人，于是很快到了一层，姑娘礼貌周全地跟在宁筱身后下了电梯，说了两句客套话，算是完成任务。
宁筱没什么心思和她寒暄，同样礼貌地说了道别的话，准备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有个女孩飞快地和她擦肩而过，一边跑一边喊，“苏姐姐，等我一下！”
看来是认识刚刚送自己下楼的那位名字叫萌萌的姑娘，宁筱没太在意，继续往门口走。
然而，接下来两个人的对话却将她的脚步牢牢定住——
“正好踩着下班时间，真准时啊。”
“那是！我可是特意跑过来的，不能让学姐等我嘛！”
“好好好，快走吧，小槿刚开完会，现在应该在办公室等你了。”
渐渐关闭的电梯门隔绝了两个人的声音，宁筱怔怔地转过头，看着电梯面板上不断上升的数字，忽地一阵心慌。
看来，这女孩就是季小姐说的“约了别人”的本主了。
原以为只是个借口而已，没想到……
有种莫名的危机感突如其来。
有些突兀地，宁筱又想起前阵子的那场梦。
想起梦里在婚礼上面无表情的季小姐。
甚至是想起站在她旁边的那个所谓的“新郎”。
可是……
到了这个时候，宁筱才发现，自己似乎有意无意地忽略了一个事实——毫无疑问，她害怕看到那样非常不快乐地走进婚姻的季小姐，可是她没有想过，事情或许还会有另外的一种发展。
就比如，季小姐会不会喜欢上另外一个姑娘，会不会……比当初的她们，还要幸福。
一时间，宁筱竟然有些恍惚。
对于自己而言，“季小姐结婚了”和“季小姐有了新女友”这两件事，到底哪一个更难以接受？
还有……方才那女孩叫季小姐，学姐？
诚然，这个称呼再正常不过，但，在自己和季小姐，嗯，应该说在曾经的自己和季小姐之间，“学姐”和“学妹”不仅仅是个校园里的称呼，那是她们所有故事的开始，是专属于两个人之间的默契甚至情趣……
脑补了一下那女孩用甜甜软软的声音叫季小姐“学姐”，而季小姐用初闻清冷实则温柔的语调回应的样子，宁筱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什么捏了一把似的，又紧又疼。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出神了多久，不知道有多少刚刚下班的人从自己身边经过，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用异样的眼光看向自己。
直到……
“宁姐？你怎么还在楼下？是有什么东西忘了拿赶回来的吗？”
还没来得及回应山北项目组这位同事的好意，宁筱抬起头，就看到正从电梯里走出来的季清槿……和她身边挎着她的手臂显得十分亲密的人——正是自己看到的那女孩。
季清槿看上去有些纳闷，但还是很快走了过来，“还没走？”见宁筱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侧，很快会意道，“哦，介绍一下，康遥，小我两届的学妹。”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07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