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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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鬼切醒过来的时候，唯一感到的就是惊讶的不真实。
他甚至无法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正在这个看起来就很考究的房间里的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隔了好一会，在突如其来涌入心底的惊喜中，他满足地嗅了嗅与过去那种破洞稀烂的被子全然不同的馨香气息，又硬撑着身体，在兴奋中小心地伸手捏了捏被子，随即没忍住地小声地笑了出来。
“好舒服……”
他惊讶地看着摸起来感觉很棒很温暖的被子，随即小心地钻到了被窝里面，若不是身体包扎着不允许他随意地活动，他甚至想要在床上开心地打两个滚。
“这么开心？”
源赖光好笑地看着醒过来的小家伙先是发了会呆，然后恍然大悟般地笑了一下，随后又可可爱爱地捏捏被子钻被窝里，闷在被子里偷笑。
“啊、那个、我……”
鬼切红了脸，极其不好意思地想要往被子后面躲，被源赖光毫不客气地拉住了被角。
“伤口重新包扎过，你别乱动影响了恢复……”
源赖光看着他道，鬼切便乖巧地点头应下，也不再兴奋和胡闹了。
“我们现在在赤城城主府上，先在这里暂时再住一段时间，等你伤好一点了，我会安排人送你去训练的地方。”
源赖光平静地和他解释。
平心而论，虽然鬼切是个营养没有跟上而显得极为瘦弱的男孩子，但他容貌上的出色并不会因为这一点而被磨灭，透过眉眼五官这样客观的存在，可以看到他确实有着相当不错的外貌资质。
由府上的侍女替他梳洗换衣，又有专门的医者来给他处理了伤口，虽然这份荣幸多半是因为他是随同源赖光而来的人，但对于过去还是个连吃穿都无法基本满足的少年来说，已经是绝好的待遇了。
显然，鬼切本人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自己身上穿上了材质舒适的棉质衣裳，而不是粗麻的那种破旧背心，这种决然不同的触感让他兴奋之后也有几分束手束脚，似乎很害怕弄坏了衣服。
源赖光对于女人、孩子或是其他任何类型的人，都没有特殊的偏爱。
唯一的例外，也许该是被他划到自己人范畴里的，他总会有些护短和优待这点也是真的。
不管是出于拉拢部下还是单纯护短，他对自己的属下严格是一方面，但同时待遇给得好也是很明显的另一方面。
鬼切虽然还不算是合格的能够跟在他身边的人，但毕竟是他赐名的小家伙，何况还是有着这样特殊意义的“鬼切”的名字。
斩尽天下恶鬼，无疑这寄寓着源赖光自己的理想抱负和期待，而这名字同时也是源氏祖传至宝的姓名，多种方面来说都是意义重大。
就这一点，足够源赖光对小家伙多一点期待和耐心了。
他之前也确实有培养一批精锐手下的意思，不同于四大天王那种——从里到外、从开始到结束……全都由他打磨的，最完美的利刃。
最好的选择目标，就是他收留下的那一批孩童。
小家伙也会是其中一个，但能否得到他更多的喜爱和关注，就要看他自己的表现了。
对于他的局促和欢喜，源赖光表现出了超常的耐心。
虽然不确定对方是否是那个他愿意和确有资质能够让他仔细培养、细心呵护的对象，但是对小家伙有些略带天真的表现，他也同样愿以宽容和平常的心态对待。
只要不是令人发笑的小丑一般的言行作为，其他都是可以被一定程度理解的。
既然都已经到了他的阵营里，源赖光不至于对于一个还没有开始学习的小家伙做出多么苛刻的挑剔和令人害怕的惩戒。
“怎么了？”
源赖光进屋的时候，正看到鬼切坐在榻榻米上发呆。
鬼切这段时间一直在客房休息，因为身体原因，他被勒令必须在屋子里修养。
一连半月，都只能够最多在屋子里走走，他不可能不烦闷。
只是这里是城主府，说来也是个让他心生敬畏的地方，再加上他心中也有几分惶惶不安，骤然间的待遇变化并没有使他膨胀，相反只是比过去更加谨慎了。
这样情况下，偶尔来探望他的渡边纲几人和定期过来看一看他的源赖光便成为了他不多的可以说话的对象。
“我、我……”
鬼切犹豫了一下，养了十几天便已经初见成效的白净小脸蛋皱了皱。
这段时间城主府吃穿皆好，府上也不敢怠慢分毫，即使吃穿用度远差于源赖光，鬼切现如今的生活质量也比他过去的不知高出多少。
这样，恢复养伤期间，才终于养出了一点精神奕奕的样子，不似最初那般萎靡和瘦弱。
“嗯？”源赖光坐在他不远，鬼切这才发现他手边还有一本书册，似也是刚刚过来。
“就是觉得……有点不真实。”鬼切小声地说着，这段时间相处他也稍微把握住了一点源赖光的脾气，比如对方不喜欢旁人说话扭扭捏捏，比如对方其实非常讲究又非常博学。
“这点气量、眼界可不够啊……”源赖光笑了，揉了揉他的脑袋。
鬼切微红着脸，乖乖地往源赖光那边小心翼翼地靠近一点，以为源赖光没有发现。
而源赖光也不过是笑着当做未曾察觉般的看着他动作，小家伙对他的依赖与日俱增也不过是他有意顺势而为。
“你若有资格……以后多得是和我一道出行的机会。”
“我源赖光的部下，自然也该拥有最好的待遇。”
“倘使你真的成为了我最锋利的那一把刀……”
后面的话他没有继续说下去，随后又转了另一个话题。
鬼切似懂非懂地点头，也是一贯地安然又认真。
“过几天就该回去了，你的伤势也正好差不多可以进行行程，到时候也会有医者跟随的。”
“之后就要开始训练了吗？”鬼切也知道自己会被作为一个武士培养，对他这样孤儿出身的孩童来说，成为武士是一个非常好的出路了。
“害怕？”源赖光侧头问他。
鬼切摇了摇头，一头黑色的长发披在身后，柔柔软软的就像他这个人般乖巧。
养过之后的发丝比起过去的那种因营养不良而显现出来的非纯黑色已经纯粹了许多，额头缠着纱布也不过是衬得他脸蛋更加娇小。
“大人，我会努力的。”
“还叫我大人吗？”
源赖光的目光落在鬼切身上，鬼切先是顿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小家伙很快地从被窝里起来，按照这段时间所学的一点最浅显基础的贵族礼节，跪在了一边上。
“是的，主人。”得到了应肯之后，鬼切这才抬起头来，小脸上的笑意几乎是压都压不住，绯红的唇色衬得白皙格外干净。
这时候，源赖光才终于有种——
有这么个小家伙跟在身边还不错的感觉。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