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小倌的日常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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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漫天诚不欺我，很快就给我安排了干净舒适的房间和天衣无缝的身份，还给我派了一个叫阿琪的小侍从以防我有什么需要。
以前的苏悠已经被匿得死死的了，现在的只有我，钮祜禄……
不好意思走错了，现在只有我，云雨楼的零人气小倌——慕寒。
为什么要说零人气呢？这是我当了小倌第一天，阿琪和我说的。
没想到当小倌就和当销售一样，还要讲业绩的。被指名的次数越多，赚的钱自然也就越多，待遇也就越好。比如说像我这样的新人，自然是没人指名，也就是所谓的零人气。再比如说这里的头牌倾桐，人家挂的牌子是卖艺不卖身，但是有着满腹诗情才气，不少王公贵族和举人秀才都一掷千金，就为了和他对上两句诗……
阿琪说这话的时候，我正剥着新买的蜜柑，听得煞是认真，就差没掏出小本本记笔记了。
但我还是提出了疑问：“我有个问题，举人和秀才也来逛云雨楼的吗？”
阿琪似乎猜到了我在想什么，有点小得意地哼了一声，“公子你来我们云雨楼之前都不打听打听的吗？我们可是正经的经营场所，不是普普通通的风花雪月之地。”
我差点就信了，真的。
“那个倾桐是不是长得很好看呀？”
能当上云雨楼的头牌，肯定得先有一副倾倒众生的漂亮皮囊才对啊。
没想到阿琪有些犯难地看着我，“其实我也不知道，倾桐公子一直以面纱掩面，除了老板和他的贴身侍从，楼里应该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我十分惊讶，“不露脸都能赚那么多钱？那他的才情估计得是李白那个段位吧？”
阿琪好奇地反问：“李白是谁啊？”
糟了，说漏嘴了！
我随口胡诌，打着马哈，“就是我们老家那儿一个很有名的诗人，写的诗那叫一绝。”
阿琪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
“公子你也别说倾桐公子了，你自己不也是走的不露脸的路子吗？”
听他这么一提醒我才后知后觉——原来挡脸还是一种卖点？
我摸了摸脸上那副柔软如羊皮的面具，不由得笑了出来，“那搞不好我也能像那个倾桐一样，当个头牌什么的……”
“公子你就别想了~”阿琪无情地打断了我，又快又恨，毫不留情。
我从未被人如此爽快地拆过台，下意识反驳，“凭什么不行？”
阿琪摸了摸他的小胖脸，十分严肃地回道：“因为他比你长得好看啊！”
我大大的脑袋里都是小小的问号。
“你当我傻子呢？大家都看不见脸，凭啥他就比我好看？？？”
“眼睛！人家倾桐公子的眼睛像含情的桃花，看人一眼浑身都酥了。公子你的眼睛就差远了，让人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差点就去找花漫天，向他质问——你这给我的是个什么神人？胳膊肘往外拐就算了，还一直埋汰自家主子？要是条件允许，我真想扣他工资！
毕竟寄人篱下，我再忍！
“那要是一直没人指名，会怎么样啊？”我咽下了一口怨气，尽量平心静气地问道。
阿琪端了副认真的神色，一本正经地说：“要是一直没有人指名，按规矩来说，老板会给两条路。要么卷铺盖走人，要么参加一月一次的开|苞夜。”
我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什么？什么开|苞夜？”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还说你们是正经场所？
“就是为了那些没有指名的小倌们找寻出路而举办的一个拍卖会，用来拍卖他们的第一夜。若是能攀附上好的恩客，下半辈子就不用愁了。”
阿琪说得云淡风轻，就像在跟我报备今晚吃什么一样自然。
我颤颤巍巍地拿起吃了一半的蜜柑，“还，还挺会玩。”
“不过公子你就不用担心了。”阿琪出言安慰我，“老板说了，对你没那么多要求。你只要别给他闯祸就行了。”
花漫天竟然对我这么好！
我一下子高兴了，“嘻嘻，那就好。”
阿琪神神秘秘地凑到我面前，压低了声音问我：“公子，你是不是和老板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啊？”
我看了一眼他圆圆的小胖脸，又看了眼手里皱巴巴的橘子皮，强忍着把橘子皮甩他脸上的冲动，咬牙切齿道：“有个屁！”
——
阿琪虽然嘴毒吧，但是办事能力还是可以的，至少我想要的吃的玩的他都能给我买到。
在我第N次让他去给我买云片糕的时候，他终于爆发了，“公子！再这么买下去我们就没钱了！”
我惊讶地吞下上次剩下的云片糕，“什么？这都是用我们自己的钱买的？我以为是花漫天报销的呢！”
“公子你想什么呢？老板只批给你二两银子，这是小倌的最低工钱。你又不开工，早就花的差不多了。”
听了阿琪的话，我陷入了沉思。
“那就开工呗~”我想得相当简单，“不过在这之前，我得去向其他人取取经。”
阿琪有点懵，“公子你初来乍到的，能向谁取经啊？”
我神秘一笑，“自然是那位和我走一样路线还特别成功的倾桐公子啦~”
——
事实证明，像倾桐这样的大人物不是想见就能见的。
“不好意思，我们家公子的预约已经排到了下个月了。”
我看着眼前这个小侍从雌雄莫辨的脸，感叹道这头牌的待遇果然不一样，连侍从都那么好看。
再看我身边这个……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对这个小侍从很有好感，便腆着脸要他的名字。
那小侍从估计没见过像我这样上来就问名字的人，但还是梗着脖子回道：“我才不是小朋友，我已经满十五岁了！”
我一下子被萌到了，继续追问：“好的，好的~那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小侍从红着脸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我叫阿绫……”
“这个名字真好听！”我毫不吝啬地无脑吹，却没发现身边的阿琪已经渐渐黑了脸。
就在我专心致志地“调戏”阿绫的时候，他身后的门突然开了。
“谢谢夸奖。”开门的人轻声细语地说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直直地看着我。
阿绫像是找到了救星，一下子躲到那人的身后，软软地喊了一声“公子”。
我也愣了，不是被吓到了，是真的被这人迷住了。
阿琪原来不是在骗我！真的有那种不露脸就觉得他好看的人存在！
“你想见我？”倾桐拍了拍阿绫的脑袋，冲我问道。
我回过神来，赶忙回道：“是，是啊！慕名而来，慕名而来……”
“那进来吧。”他脸上的白色面纱轻微浮动了下，应该是笑了。
我完全没觉得哪里不对，傻了吧唧地就跟着他进去了。
——
他的房间很清雅，整体都是青白两色交织。墙上挂满了字画，绿色的富贵竹和兰草出现在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
倾桐给我倒了一杯茶，问我：“你找我做什么？”
我把我的来意如实说了。
他突然笑出了声，搞得我一头雾水。
“你那么爱吃云片糕的吗？”
“啊？”我愣了下，“是，是啊。”
倾桐点头，“我知道了。”
嗯？他知道什么了？
我越发云里雾里，不明白这位大美人的意思。
许是意识到了我的不解，倾桐咳了一声，回到了正题——“不好意思扯远了，你是想问我是怎么获得那么多指名的吧？”
我疯狂点头。
倾桐露出遗憾的神色，“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好像没做什么特别的事情。”
一看他蹙着眉头，我下意识就心疼了。“没关系，我就随便问问。你千万别烦心！”
他眨了眨眼睛，眼神一下子变得认真起来，就这样直白又热切地盯着我看。
不知为何，我的眼皮渐渐沉重了起来，怎么眨都没用。
“对，对不起……我，我突然好困……”我努力晃着头，摇摇摆摆地站起来打算告辞。
倾桐突然摘下了面纱，露出了全脸。
但我已经什么都看不清了，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天旋地转起来。
我感觉他扶住了我，柔软的长发轻轻扫过我的脸，弄得我的脸痒痒地很不舒服。
脸上的面具被轻柔地取下，我听见他轻声的喟叹，“果然是你。”
果然是我？
我晕晕乎乎地想着。
那你，又是谁啊……
——
我是在自己的房间里醒来的，一醒来就看见阿琪那张小胖脸。
“公子你醒啦？”阿琪冲我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笑得我心里发寒。
我毫不留情地拍了下他的脑袋，一副被吓到的样子骂道：“你干什么？吓死我了！”
阿琪十分兴奋，“公子你睡傻啦？倾桐公子可是答应了你以后会亲自教你吟诗作对的，楼里现在都排着队来羡慕你呢！”
我再次被吓到了，“哈？真的假的？可是我……”压根就没和他聊什么。
阿琪又一次神神秘秘地凑上来，压低了声音，“公子，你和倾桐公子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啊？”
这次我很认真地想了想，苦着脸回他：“说不定……”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小倌的日常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