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偿所愿》未时蟾

4、兄弟不言多

　　4、

　　解雨臣端着水杯靠在床头，神情有些萎靡，窗帘的阴影罩住了他大半个身子，“之前说要找你，的确是有过怀疑，没明说是因为我当时只能确认事情和瞎子有关。但是后来发现——”

　　关根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嗯，你应该已经猜到了。和你的梦中情模有关。”

　　“什么情模……他和瞎子的事也有关？”

　　“他和瞎子是同类人，身上应该也有某种缺陷。可能是五官，眼睛，耳朵，嘴巴，鼻子，看不清，听不见，吃不到，闻不着，甚至是心脏和大脑。”

　　“你是说！”关根倏地站起来。他还记得当年瞎子被带出来的时候，那一副因为血气中断而虚弱得马上要仙逝的模样。

　　“最坏的可能，他已经油尽灯枯，所以你这么多年都找不到他。第二坏的，人还在，但状态很差，在等死。不过这是长时间的，当年他救你那么利索，应该不是心脏方面的，所以就只剩下……”

　　“大脑？”

　　“对。我请教了人，最直接的影响就是理解能力和记忆能力。”解雨臣同情地看着关根，“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说不定人家早就不记得你了。”

　　关根的拳头慢慢松开：“那……不要紧，只要人活着就行。哪里能找到他？”

　　解雨臣扯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你确定你想知道？”

　　关根不由自主地坐正了：“他出了什么事？”

　　解雨臣望向窗外，眼底浮起一丝遥远的记忆：“你还记得我是在哪捡到瞎子的吗？”

　　“齐家的祭坛。”关根脱口而出，而后猛然瞪大眼睛，“他也在那个祭坛里？！”

　　“不，他在张家的祭坛里。他是张家人。”解雨臣喝了一口水，淡淡道，“不过本质上是一样的。我得到的消息只有这些，我估计张家的祭坛就在你见到他的地方，祭坛的力量消失之前，他不会离开祭坛太远。”

　　关根回想起发生在齐家祭坛可怕的一幕幕，仍然心有余悸：“瞎子能从祭坛里出来，是因为当初那个工程……”恰好凿断了地脉的龙头，中断了供给，才让维持祭坛的最后一点血气散去。而且要不是他们出来得及时，瞎子失去的也不止是眼睛了。

　　“我明白了。”关根在心里快速过了一遍需要用到的东西。

　　“我知道这很难，不过瞎子说他或许可以帮上一点忙。”解雨臣放下杯子，缩回被窝里，“我得先睡一觉，你有一天的时间，准备好了就来叫我。”

　　关根替他点上药香：“几天没睡了？”

　　“三天？还是四天，不记得了。帮我把门带上。”解雨臣的声音已经接近梦呓了。

　　关根轻轻合上门，在心里道了一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