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穿）心向所至》子月娘

10、第 10 章

　　清晨的天空万里无云。

　　“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宝芝林就交给你们。”黄飞鸿一边嘱咐跟在身旁的徒弟们，一边与他们一起向大门方向走去，“若是有解决不了的医学问题就去找刘大夫，他答应我留着佛山一两个月。”在跌打损伤方面，这几个徒弟做得倒挺好。

　　黄飞鸿迈过大门门槛，站在门外，继续说：“民团的弟兄也由你们带着他们继续练功。”

　　“是，师父。”留在宝芝林的几个徒弟异口同声地应道。

　　猪肉荣拍拍胸膛，豪气冲天，“放心吧师父，有我在这里，没有人敢在宝芝林撒野。”跟在师父身边这么久，在武力方面他是相当有底气的。

　　牙擦苏一听，无语。他这个师兄这么一说，师父不担心才怪。鲁莽的家伙。

　　正如牙擦苏所想，师父又忍不住唠叨一回。

　　梁宽已将行李搬到马车上，无精打采地与十三姨在马车旁等着师父。昨天是中秋，难得与师兄弟在外玩了很久，很晚才睡，现在又起那么早，他下眼皮有些酸胀，整个人都蔫了。虽说去京城的决定在中秋前就被告知，但他还是不明白师父为什么要赶得那么急。

　　黄飞鸿正说着话，突然想起面前还缺个徒弟，问：“阿芷呢？”

　　几个徒弟彼此相视。牙擦苏说：“刚才还见她。怎么眨眼间就不见了。”阿芷平时总是默不作声缩在边边。刚刚只顾着听师父的训话，他们也不太注意。

　　“师父早。师兄早。”说曹操曹操到。李心芷主动向他们打起招呼。此刻，她扬起暖暖的笑容，眼睛弯弯如弯月，“师父，我找十三姨有点事。”说完，她溜向十三姨。

　　猪肉荣说：“师父，师妹好像有点不太对劲。”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黄飞鸿说：“总之宝芝林交给你们了。去京城路途遥远，我尽快在过年前赶回来。”回来后还有很多事要处理。看着十三姨和阿芷溜到拐角处，他想了想，对着几个徒弟嘱咐道：“看着点师妹。”在他看来，姑娘家总有聊不完的话题，所以他先上马车等着。

　　拐角边上。

　　十三姨有些好奇李心芷想说什么，对上对方暖暖的笑容时眼睛一亮，“笑得真漂亮，我喜欢你笑。希望你每天都能笑得那么开心。”

　　李心芷能感觉出十三姨是真心实意地说这话，对于这说辞倒有些不知所措。以往偶尔也有人夸过她，也许不够自信吧，她总不信别人夸的话，总觉得那是讽刺。

　　她轻轻拉过十三姨的手，将两小包东西放了上去。这两小包被白纸裹住的落在十三姨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上显得格外显眼。

　　“这是什么？”十三姨好奇地问。

　　李心芷轻轻吐出两个字：“迷药。”今早总觉得有什么事没做，吃早饭都吃得心不在焉。幸亏记起来了。刚刚跑回房取迷药。

　　瞬间将视线从这两包东西移走，十三姨吃惊地看着李心芷。

　　在十三姨吃惊的视线下，李心芷解释道：“外面很乱，防身用的。我知道在师父身边很安全。可是若是师父不在身边，又遇到坏人，可以用这个保护自己。”

　　当初师父公布要去京城的决定时，她知道《狮王争霸》的剧情要来临了。虽然知道他们三人会转危为安，但她还是不希望十三姨遇到危险。毕竟十三姨对她很好。一个姑娘家在外，不会拳脚不会刀剑，那么就用迷药。这是她唯一想到的。所以她在师兄门前徘徊了很久就想向他寻求帮助。可是不敢敲门。若不是师兄从里面出来，可能还得继续在门前耗。隔天师兄就将几包迷药交给了她。幸亏师兄没要钱。就算要，她也没钱。

　　十三姨盯着手上的这两包迷药，发愣。过了一小会儿，手指缓慢合拢，紧紧握着这两包迷药，眼神变得坚毅。她不想，也不愿意成为飞鸿的拖累。

　　李心芷看着十三姨上了马车。她的耳边似乎还萦绕着十三姨说的“谢谢”的声音。

　　“师父，十三姨，阿宽，一路顺风。”猪肉荣摇手示意。

　　梁宽大声回道：“行了，回去吧。”

　　“师妹，你平时都没怎么出过门，师兄带你好好逛逛。”凌云楷双手扶着阿芷的肩膀，一边推着她往前走，一边大声喊，生怕坐在车上的师父听不见。

　　黄飞鸿看着车外的这几个徒弟，长叹一声。他的这些徒弟啊。

　　马车开始启程。

　　黄飞鸿好奇地问：“我很好奇。昨晚你跟阿芷聊了什么。她好像变得有点不太一样。”以前总感觉他们与阿芷之间被一堵厚厚的墙隔开。阿芷沉浸在她的小小世界中。但今早看来，这堵墙似乎融化了些。

　　十三姨抿嘴一笑，说：“秘密。”眼中的得意劲怎么让人忽视都忽视不了。

　　眼见马车离宝芝林越来越远。凌云楷压低声说：“刚刚你给十三姨什么？”刚才他一直往她们那边瞄，能感觉到阿芷将东西交给了十三姨。他虽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心生不好的预感。

　　“迷药。”

　　短短二字让他的预感得到应验。他猛地一拍额头，鬼哭狼嚎，“完了完了。十三姨知道，就等于被师父知道。”

　　猪肉荣在旁听了一耳朵，顿时幸灾乐祸起来，说：“你们弄迷药干嘛？还是你弄来的？”后半句对着凌云楷说。

　　凌云楷假哭：“我在这里土生土长，要是弄不来几包迷药，那就白混了。”

　　对于他们的反应，李心芷有些疑惑，说：“怎么？迷药是交给十三姨拿来防身的。”

　　牙擦苏说：“你不知道吗？在师父眼里，迷药——就是歪门邪道。等等，防身？在师父身边还会遇到危险？呃，有时候打架，师父确实冲在最前面。”最后一句心虚得音调降下来，仿佛自言自语。

　　李心芷花了十几秒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对此，她只能回了两字：“哦哦。”转身走进宝芝林。

　　“师～妹。”凌云楷夸张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有没有告诉十三姨迷药是谁给的。”

　　说起来，黄飞鸿与几个徒弟之间岁数相差不大，但徒弟们对师父起了敬畏之心，生怕因为闯祸惹得师父生气。

　　师父离开后，生活一如往昔。

　　李心芷趴在桌上，银针在手上碾转。距离师父离开时已有一段日子，现在算算，应该已经到了京城。在这段日子里，她跟随师兄们学习针灸。灸得还行，只是这针法嘛，指力不足，针插不进去。

　　阳光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她脸庞上，给脸上染了一层橙黄的光晕。

　　她的手压着桌上的硬纸板并将它拖来。这是托师兄找来的硬纸板，小小一块，用来练习扎针的。被捏着的银针遇到硬纸板仿佛遇到了铜墙铁壁，不仅穿不过去，还被逼得弯了腰。

　　“咚咚……”沉重的脚步声快速地由远及近。

　　“啪”

　　门猛地被推开。

　　李心芷直起身子看向来人。

　　牙擦苏跑得太快，缺氧，在门口处大口大口地喘气。

　　现在虽是晚秋，但一如既往地炎热，又加上他是跑着来，让他如同水洗般整个人汗津津。

　　他疾步向她走来，抓住她的手腕，说：“快、快跟我来。猪肉荣跟一帮民团兄弟正去找奸商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