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野犬」白发染尽千堆雪》有栖川平藏子

19、多艰

　　我杀杀人，放放火的次数越发频繁了起来，几乎是一整天从早到晚不是窝在港口Mafia总部就是在执行任务，最近的主要任务都要被我和芥川执行光了，底下的小新人面面相觑。
　　“北田君简直是工作狂啊，适当时候也要放松一下嘛。”森鸥外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我，说起来他和我会面的时候从来没有像见其他下属那样带着爱丽丝。
　　“谢首领关心，在下的私生活就不劳您费心了。”我面无表情道。
　　太宰先生像往常那样以斯巴达式教学方法训练芥川，时不时再“关照”我。那天芥川去执行任务，太宰治一反常态地没有去四处寻找自杀圣地，而是把我叫到了他的办公室。
　　“不知道北田有没有感受到，最近组织里的事情很多呢。”太宰治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着他的头发。
　　“哦？”
　　“芥川这个弱小的家伙，平时总让你担心了吧。”
　　“芥川君他很好，在下认为……”
　　“最近首领好像有很多跨过我直接派给你的任务啊，不知道北田是怎么想的？”
　　我身体一僵。
　　太宰治带着审视的目光看向我，“假如有一天，首领叫你杀了我，你会怎么去做呢？”
　　“在下是没有能力杀掉太宰先生的，首领也不会让在下这样做的。”我不假思索敷衍道。
　　开玩笑你的人间失格是当摆设用的吗闲得难受问这个问题！我在心里默默吐槽着，尽力去无视眼前人身上弥漫的一股黑暗而阴沉的低气压。
　　“算了算了。”太宰治看我一脸放空的表情就没打算好好回答也无奈地挥了挥手，“今天下午有个敌对小帮派要在港口黑手党运货的路上袭击，你和芥川君去解决一下。”
　　“是。”我转身退出去，才发觉到自己的手心已经冷汗岑岑，打算关上门的时候屋里传来了太宰治的低声言语。
　　“北田要是能杀掉我的话，我会很高兴哟~”
　　“芥川。”我看着眼前瘦弱的少年捂嘴不停地咳嗽着，似乎要把肺都咳出来了。“你要不要请医疗部队来看一下，怪严重的。”
　　“在下……咳咳，不用你可怜咳咳……”我忍不住伸手拍了他的背，从口袋里掏出……薄荷糖？“你这样子也没法出任务啊，快点乖乖吃掉，早解决完回去休息了。”
　　芥川阴沉着脸却也没有再躲避我的触碰，开上我的，哦不是抢来的中原中也的车，摇摇晃晃地冲任务目的地而去。
　　我把车停在了背静的小巷里，和他徒步走了过去。
　　“老大，你看这行不行啊？”
　　“没问题，最新型的C4，足够把他们都炸上天。”
　　“哈哈老大真是足智多谋啊，等干掉了他们，整个横滨□□还不是咱们组织说了算！”
　　“哈哈过奖了。”
　　“喂。”我走过去，拍了拍正在狂笑的两个男人之一的肩膀。
　　“谁啊干嘛啊，啊！”男人转过头来，连惊恐的表情都没有来及露出便被罗生门戳穿了胸口，倒是他旁边的那个男人溅了一脸血污大叫了起来。
　　“来人……”
　　霎时间从周围的集装箱后站起一大堆扛着冲锋枪的黑衣人，而他们的老大已经在第二个字眼说出口时就被手枪爆了头，我的枪口青烟还未散尽。
　　“芥川，这边交给你了。”我虚空地将敌人划拉成两半，自己承包了一半。芥川点了点头，我们背对而站，罗生门与手枪里的子弹倾数而出。
　　“弱者……”芥川中二十足(划掉)地嘟囔着什么，罗生门黑兽锋利的爪牙彷如砍瓜切菜般收割着敌人的生命，眼看对面一片惨叫狼藉。
　　“老子就不信炸不死你们了！”
　　突然一声大叫传来，我斜眼一瞟，右后方一个男人居然将点燃引线的炸药包扔了过来！正对着芥川！
　　“小心！”白发染发动，我试图去用雨水去扑灭引线上的火星，却是迟了一步，爆炸迫在眉睫！透明的冰晶包裹着炸药包企图减弱爆裂而开的幅度，罗生门屏障大开吞吃着面前的空间将我们二人包裹在其中缓解剧烈的冲击波。我和芥川在强烈的冲击之下被扔到了旁边的石墙上，石墙轰然崩塌之后再重重摔在地上，伴随着砖块与碎石倾泻而下，我用尽最后的一丝异能力去幻化成冰晶在坠落的石块之中搭出固定的掩体。
　　“砰……轰……”
　　一切尘埃落定。
　　该说不愧是C4么，想想黑手党里有个叫梶井基次郎的家伙见了一定会开心死的。真是的，都什么时候了，我怎么还在胡思乱想有的没的。
　　我□□了一声想要活动下胳膊却发现被压住了动弹不得，去看芥川时却发现他比我好不到哪去，在我身旁露出个脑袋黑色的风衣几乎已经成了布条。
　　“还可以动吗？”我问。
　　芥川的罗生门具有毁灭天地的力量，搬开这些碎石自然不足为惧，可是当他状态不佳时，很难将异能发挥出应有的水平。
　　“咳咳咳，在下……咳咳咳……”好吧，看来是伤的不轻。
　　“不要向太宰先生求援。”我正在想该向谁请求帮助时，芥川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诶？”
　　“我，不是弱者，要向太宰先生证明。”芥川语序混乱地说着，脸色苍白几乎透明。
　　这个孩子啊！我内心叹了口气，“你看现在……”
　　“罗生门——丛！”芥川突然瞪大眼睛发动了异能力，破破烂烂的罗生门从瓦砾中拔地而起，带着震动的石块发出哗啦啦的响声，我趁机一个使力将手臂拔了出来。
　　“可以了可以了。”我连忙制止住他，芥川的嘴角已沾染上一丝鲜红。我手忙脚乱地把自己从乱石堆中扒拉了出来，又去刨芥川，还好车子停的比较远并没有受到爆炸波及，我们拖着之字形摇摇晃晃回了总部。
　　“北田和芥川？”中原中也正要出门，正好撞上满身狼狈的我们震惊地瞪大了眼，“你们这是去干什么了？”
　　“任务出了点意外。”我苦笑，将芥川的手搭到了中也身上，“芥川君就交给你了，记得把他完好无损地带到你搭档那里啊。”
　　“哈？死青花鱼的徒弟关我什么事……”
　　我没有理会他的话，径自走进了医疗部，理所应当地又感受了一次港口黑手党医生让人“如沐春风”的恶意。
　　啊，人生多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