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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8 章 ...

  •   方澈被拒绝了帮忙的好意,只能施施然来到屋外。其实到现在,她也没有什么方向,衣食住行乃百姓之生计,是最关心的事情,其中,盐、粮、酒、炼铁被紧紧掌握在国家和官员手里,他们家乡产的多的也只有海货,并且比较便宜,天气转暖,北地的皮袄暂时拓不开市场,其他的货品,如果数量太大,自己手里本钱也不够,只能小打小闹尔。

      晚饭终于端上来了,简简单单几碗粥和两个小菜,清清爽爽的样子,也亏得小刀和郑荣两个汉子能下得了厨房。五人围在天井里的石桌上喝着粥,倒也感觉十分暖和。
      小刀吃了几口,放下筷子,转头对方澈说到:“刚才我和郑荣在厨房,特意跟女主人打听了一下,他们村日常的吃穿用度,都是从永安县过来的。永安县距此地不远,走路只要一日可到,本地村民购买货物,会两三户相约一道去,米面粮油等价格与盛县差不多,各类布匹比盛县便宜些。麻布、葛等粗布一两五钱一匹,棉布二到三两一匹,丝绸种类繁多,这女主人也未曾接触过,并不知晓价格。”

      “如果按这个价格估算,丝绸起码要四两以上,品质越高越昂贵,南方布匹产量多,运到北地,自是越远越贵,现在才是永安,再往南,我估计会有更多的货物价格便宜,只是不知道,算上运费会几何。”方澈拨了拨粥,“现在粮食的价格,丰年是二两五一石,咱们县跟永安县价格一样,只有水运才能平了其中的运费,看来还是被官府或者大家控制。对了,小刀,永安县和盛县有什么码头吗?”

      “咱们盛县虽不是大港,但是个深水海港,海运十分便利。永安县并没有港,但距鹭港不远,鹭港是宣朝最大的港,东临大海,又是永河的出海口,乃水运交通之命脉,我们这次要去的永安县、漳县、彭漕县、桥远州的水运都依赖于它。”
      方澈慢吞吞地喝完粥,继续问小刀:“也就是说,周边这些州县,实际上都是被鹭港州控制?”
      “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按推论,应该是的。”
      “看来这个鹭港州是关键啊,到时候或许我们可以在那多逗留几日。”
      这个提议得到了一致通过,农村的夜晚没有烛光,吃完饭他们很快就歇下了,方澈睡了唯一的一张床,四个男人打了地铺,轮流值夜。第二天清晨,五人起身就辞别了主人家,早早的上路了。

      这个小村距离永安县并不遥远,他们骑着马行走,傍晚时分,便到了永安县。永安县同盛县差别不大,城墙倒并没有军事加固,只是破损程度也是非常严重的,城门守卫不管不顾,瞅着地上也不知想些什么,就这么放任五人进入了。方澈一行到了县内,摸了摸大概的物价,走了走县城内的主干道路,情况跟小刀郑荣他们打听到的差不多,停留了两日无便再次上路了。
      过了漳县、彭漕县,方澈等人照例是仔细查看了市场和物价,看了看城里大致的方位,还是朝着南方继续行进,终于到了桥远州。桥远县是桥远州最中心的县,州府设在此,贸易商业最为繁华,百姓的穿着比周边的县好了很多,精神面貌也好很多,间或能看到一群人簇拥着一两个贵人路过,方澈可算开了眼界。

      小刀和郑荣到过桥远县,正在给剩下的三个人简单介绍,忽然发现一群带刀的侍卫在后方开始赶人清场。五人赶紧闪身躲进旁边的一家布行,布行老板看起来也是十分熟练,直接就关上了门。
      眼瞅着一条街很快被清空了,但是大人物却迟迟不现身,方澈好奇死了,隔着窗纸往外看,什么都看不清,便大着胆子把门拉开一道缝,却看见老板一下子跳了起来,跑过来一把关上了门:“你这小丫头,不要命了,看这道路清场的排场,绝对是知州大人出行,你还敢开门看,小心侍卫过来按行刺……”老板说到这儿,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立刻闭了嘴。他抬眼看了看四个凶神恶煞的男人,越发觉得他们不像是善类,嘴唇动了动,还是没有说下去。

      方澈的注意力一下子从外面转移到了这布行老板身上:“老板,不好意思,我们是外乡来的,什么都不懂,您一看就是见多识广啊,光从这清场就能看出是知州大人出行?”
      布行老板听这小姑娘开口,估摸着这可能是哪个贵门小姐带着侍卫出来玩耍,但是看这穿戴衣料,却是不像富贵人家的小姐,他顿时觉得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不打算得罪,于是清了清嗓子说话:“这位小姑娘,我并非此间布行老板,只是一个掌柜罢了。咱们这桥远县啊,知县大人的仪仗,是不需要清场的,只需鸣锣七下,谓之‘打七棒锣’,而清场的大人,则必然是知州及以上的大人,鸣锣九下,而咱们这个桥远县,从来没来过其他的九鸣锣的大人,所以,必然是知州大人。”
      “那我今天可是真幸运啊,正好赶上知州大人出行,也让我开开眼界,膜拜膜拜知州大人。”方澈一脸兴奋的样子,两眼冒着小星星,“这位掌柜,您看上去十分气派啊,我这不是认错了嘛,此间布行能有您这样的掌柜,那老板更是不得了啊。我等今儿个也真是幸运,见到了知州大人,还能见到如此大派的掌柜。”

      “可莫胡说,小人怎么能和知州大人相提并论。不过要说我们布行的老板,那确实是个大人物,跟知州大人都同桌吃过饭的。”掌柜虽是口头杭谦虚了一句,却仍一脸得意,仿佛和知州吃饭的人便是自己,“我们老板姓杨,是本县最大的布商,布行遍布桥远州、鹭港州,不光是本州知州大人,就连鹭港州的知州大人,也都与我家老板相熟,彼此多有往来。我们东升布行共二十多家,每一家都有一位掌柜,且都是杨老板亲自选中提拔起来的,啊哈哈哈哈哈。”掌柜说着,捻着自己的胡须,得意的笑了起来。
      方澈看他跟一个小姑娘吹牛吹得如此开心,便赶着奉承,希望能听到些更多的消息:“那掌柜的果然是能力出众,能得杨老板的赏识,能把东升布行做到桥远县最大的布行,这绝非一般人能为之。我这次跟我爹娘来到桥远县访亲,回去自是想给邻里们带些礼物,东升布行既是本县最大的布行,那么自然也是货物最多、价格最公道的了,请问掌柜的,您这里的布都是什么价啊?”

      这时,听见门口传来了敲锣之声。方澈立刻跳到门边,隔着窗纸张望,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黑色影子,什么都瞧不见,待到队伍离去,她便拉开了门缝,远远的望到队伍的尾巴,而且,看起来,不只是她一个人开门缝张望,沿街还有好些人也在张望队伍的尾巴。

      掌柜的过来开启了门,要继续做生意:“这布的价格,跟市场上的布价一样,粗布一两五钱一匹,棉布三两一匹,丝绸种类多,比如素织丝绸,则需五两一匹,而提花织,比如这匹蜀锦,你看这花色、这织法,都是上等,则需要八两一匹!”
      “这么贵!掌柜的可莫看我们是外乡人,就诓骗我们。”
      “你这小姑娘,我岂会诓骗于你!这都是市价,你可以让这几位兄弟去打听打听,大家都是一样的。”
      方澈朝着小刀一使眼色,小刀立刻夺门而出。
      掌柜的一见她还真的让人去查市价,又急了:“还真如此不信我啊,哎,我岂会诓你这个小姑娘!”

      方澈微微一笑:“哎,掌柜说的哪里话,我哪会不信任您呢,只是我这兄弟向来做事谨慎,我父亲也非常欣赏他,掌柜贵姓?”
      掌柜也无法,继续介绍道:“免贵姓高,不过,我刚才说的,都是单卖的价格,如果出量大,也可少许便宜些。”
      “哦?请高掌柜的与我详细说说。”一听有便宜,方澈两眼顿时又闪闪发光。

      “这,无论哪种布匹,要十匹以上,才能出到便宜价格。粗布一两四钱一匹,棉布二两十四钱一匹,素织丝绸四两十四钱一匹。”高掌柜又开始捻起了胡须,他现在倒是开始感兴趣,这小姑娘是不是真的有银子购买,能买多少。

      方澈开始默算成本和利润,看看自己到底能赚取多少,值不值得进货布匹。
      高掌柜一看就知道小二在算成本,他有些惊讶,这么个小姑娘都能心算:“小姑娘,来,坐下慢慢算,喝杯茶,顺便等你那小兄弟。”然后手一挥,招来个小伙计倒了杯水来。
      小伙计不情不愿,不过也还是倒来了水,递给了方澈。方澈没在乎小伙计的态度,她静静的算了一会儿,大概算出来只要安排得当,绝对是能赚的,这时候小刀也已经回来了,在方澈身边耳语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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