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难测》布哒拉攻

3、第 3 章

　　秦辞终究还是食言了，她下了圣旨，将楚家众人押入死牢，赐毒酒，而楚子傲不日将被送去边关铸修边城，边关一直以来都是最为混乱的地方，鞑子蛮子无数送去边关的罪人无遗就是让楚子傲去送死。

　　“你不是答应我不杀子傲的吗？既然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了，为什么不肯放过他。”

　　“我想要的...，从来只有你而已。”这话是实话，秦辞从来就不想要权力，更不想当什么皇帝，唯一想要的从来只有黎玖的心而已。

　　“呵呵，秦辞，你后宫佳丽三千，还缺我一个吗？”

　　“你就这么不想见我，这么讨厌我吗？”

　　“是的，我见到你我就想起我爹娘她们惨死的脸，你说我如何能不难受？”黎玖大声的喊道，她也是在提醒着自己，这个人跟她不共戴天，是她的仇人，不该再跟她纠缠下去。

　　“玖儿，我...很爱你，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秦辞爱黎玖，爱到放弃了尊严，放弃了自己，可黎玖永远不会知道真相。

　　“爱？爱我会杀了所有我亲近的人吗？我告诉你秦辞，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有爱。”

　　秦辞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离开云久宫的。

　　“怎么回事？”下了早朝听到下人的回报，秦辞连龙袍都未来得及换就赶到了云久宫。

　　“回皇上，黎姑娘的脉相杂乱无章似是中毒。”

　　“中毒？皇宫重地谁敢....”话未说完，秦辞眉头紧皱。

　　难道是.....他？

　　历代太上皇的寝殿-颐景殿。

　　秦辞到的时候，秦询正偏头跟一位太监吩咐着什么。秦询已有五十多岁，算得上是高龄了，但是精气神十足，尤其是那双凌厉的眼神，周身的气势比秦辞更加强大，更有种让人不寒而栗地阴冷。

　　“父皇，您可是给黎玖下毒了？”秦辞开门见山，连礼都没行。

　　秦询虽然没有回答秦辞，但从殿后走来的一个小丫鬟给了他答案，这个人她在云久宫中见过，就是黎玖身边的那个小时。秦辞以为自己将黎玖保护的很好，可是事实上不论是秦辞自己还是黎玖就从没有逃出过秦询的魔爪。

　　“你这是和父皇说话的语气吗？”秦询很是不满，自负如他不允许任何人忤逆，更不许有人不把他放下眼里。

　　“您不是答应我不动她的吗？”当初秦询承诺秦辞，只要自己乖乖地听话，就不会动她。

　　秦询盯着秦辞没有回答，那双眼中就像要把人吞噬。

　　秦辞嘴唇微动，跪了下来，不停得磕头，“儿子知错了，儿子知错了...”直到秦辞磕到满脸鲜血，秦询的眼神才稍微缓和了一点。

　　“起来吧，皇儿，我这次我只是给你一个教训而已，已经俩年半了，你的速度太慢了，你懂吗？”秦询冰冷的眼神直直地盯着秦辞，在秦询眼里秦辞一直都只是棋子而已，而棋子是不需要感情的，只需要乖乖地听从自己安排就行。

　　秦辞满脸血污，“儿子，知道了。”

　　“把解药给她。”秦询冷淡地对身边的太监吩咐道。

　　那太监将东西递给秦辞的时候，没有一点奴才的样子，那脸上的痦子更是让人觉得恶心，秦辞拿过瓷瓶一刻也没多留。

　　“药也吃了，她怎么还不醒？”

　　“或许是黎姑娘她不愿意醒吧。”太医猜测道。

　　不愿意醒？看着床上那张苍白的脸，黎玖，你就这么不愿意呆在我身边吗？

　　“朕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若是她醒不过来，朕就让你们整个太医院陪葬！”

　　自从黎玖昏迷不醒，秦辞就日夜不离的守着云久宫，更是把奏折那些统统搬了过来，晚上还亲自替黎玖擦拭身体，每日都会和她说说话，秦辞看着静静躺在那里的面如白纸的黎玖，心疼不已， “在我身边，就那么让你感到难受嘛？你醒来好不好，只要你醒过来，我什么都答应好不好？”

　　“我也不逼着你留在我身边了，只要你能醒过来，我就让你走好不好？玖儿？我求求你，醒过来好不好？”秦辞哭了，泪水模糊了双眼可仍然没有要停的意思。这么多年了，她被秦询毒打的时候，她不曾哭过。她被秦询逼着杀人，逼着服毒的时候也不成哭过，可她也只是个普通人而已啊。

　　也不知道是太医开的调理药起了作用还是因为秦辞的话，黎玖在昏迷半个月后醒了过来。

　　黎玖看着趴睡自己床边的秦辞，心中五味成杂，昏迷时她其实是有意识的，秦辞每一次为她的发怒，每晚跟她说的话，她都清楚地知道，如果再这样下去，怕自己没法再恨她了。

　　黎玖醒来让秦辞欣喜若狂，可黎玖醒来的第一句话就将秦辞打入了冰窖，“你能放我离开皇宫吗？”

　　两年前，当秦辞在黎家处决令上盖上玉玺的那时起，她就知道此生注定了跟黎玖是不可能了，可她还是想将黎玖留在身边，不仅是因为自己爱她，更因为这样才能保护她，可这次中毒事件来看，就算是自己寸步不离的守着，也并不安全。

　　“晚些再说吧，我还事处理。”秦辞不想再听，借故逃离了云久宫。

　　晚上，秦辞喝下药膳后，那丑太监并没有马上退下，而是拿出了一份早已经准备好的圣旨要秦辞盖玺印。

　　秦辞撇了一眼，上面每一个名字都代表着一条鲜活的生命，上一次就秦询就暗示了秦辞要她动手，可秦辞拖到了现在，如今等不及，竟然直接将圣旨准备好了。

　　“皇上，还请您盖上玺印，奴才才好回去复命。”秦辞这个皇帝当得，连个太监都敢对自己讥讽。

　　“朕知道了。”

　　秦辞无奈地拿起似有似千斤种的玉玺，马上自己的手上又会多了上百条人命，可是自己除了无奈又能怎么样。

　　第二日早朝，又有数百人下了狱。

　　秦辞一到紫宸殿，就看到了背对她的黎玖，天气越发冷了，已经快入冬，可黎玖却穿得却是夏天的长裙。

　　黎玖看见秦辞，直接将身上罗裙褪去，只剩下一件薄薄的内裙在身上，黎玖玲珑有致的身材展现无遗。

　　“你这是做什么？”黎玖的举动让秦辞大惊。

　　黎玖上前抓住秦辞的胳膊，眼中闪烁着泪水，她哭求着秦辞，“你不是说想要我嘛？我给你，你把子傲别让子傲去边关，好不好？”如果自己真的不能离开这里，起码她希望自己能救一个人。

　　黎玖的话就像一盆冷水泼在秦辞的身上，让她觉得寒冷，“你为了他，要献身于我？”

　　秦辞从未觉得那么气过，自己如视珍宝的女人为了别人要献身给自己，献身给自己的仇人，这是有多爱他才会这样。

　　“你...爱他？”楚子傲跟秦辞一样从小就喜欢黎玖，十岁之前她们三人常常一起玩闹，那时候还小黎玖说以后要做秦辞的妻子，就是那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秦辞记了十多年，可是她似乎忽略了，陪黎玖长大的人一直不是自己。

　　黎玖的沉默给了秦辞回答。

　　“咳咳....咳咳.....。”秦辞咳得很厉害，比之前都厉害，她拒绝了想要过来搀扶的宫人。秦辞缓了一会捡起地上黎玖脱下的衣裙，重新披回了黎玖身上，有些不甘心地对黎玖问道：“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不会为我感到难过？”

　　黎玖不知道为什么秦辞会这么问，刚刚她剧烈咳嗽的时候，她的心里确实起了一丝担心，可话到嘴边又变了样，“那我倒是盼着那天。”

　　“我知道了。”秦辞点了点头，笑了，笑得悲伤，笑得绝望，笑得眼中闪烁竟是悲哀。

　　秦辞将自己的大裘脱下披在了黎玖的身上，“你早点休息吧。”

　　语言有时候比刀子更厉害，它能更深更尖锐地插进你的心，那天过后，秦辞没有再出现在云久宫，也没有再出现在黎玖的面前。

　　秦辞加快了对朝中派别的打击，一夜之间吏部侍郎，户部尚书等三十余人全部处斩，朝中人人自危。

　　秦辞还在处理折子，“皇上该用药了。”

　　秦辞咳嗽了几声，端起准备喝下的时候被王公公按住了碗口，眼中盈满泪水，“皇上，咱能不喝嘛？”

　　秦辞扯出一个笑容，摇了摇头。

　　秦辞喝完后对王公公说道：“王公公，你别在这伺候了，下去休息吧。”

　　“皇上要保重龙体啊。”

　　“王公公，我累了。”王公公是看着秦辞长大的，他当然知道秦辞活得苦，这些年支撑着她一路走来的，是那个叫黎玖的女人。王公公知道她这话的意思，他心疼秦辞却也不能做什么。

　　看着王公公那有些孱弱的背影，秦辞放下了手中的折子出声道：“王公公，再过些日子，你就出宫去吧。”

　　秦辞的话让王公公身子一颤，却当什么都没听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