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审神者又在放飞自我》梨宵

10、新生

　　游子与和泉守兼定的瞳孔瞬间缩紧。

　　灵魂受创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她太清楚了。早夭，痴傻，思维混乱都是最基础的，严重一点灵魂随时湮灭了也是正常的。

　　“还有救吗？”游子脸色煞白强作镇定。和泉守兼定闻言几乎有些失礼地目光灼灼看向拜殿内。

　　御影神的声音遥遥的从殿中传来：“椿小姐不用担心，你是特别的。二位进来说活吧。”

　　两个鬼火童子拉开门：“请～”

　　游子深吸一口气，牵着和泉守兼定的手走了进去。

　　殿内坐着一个很有亲和力，穿着紫色绣蝴蝶和服的俊美男子。他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容：“初次见面，我是御影。”游子一下子感到很安定，突然就不慌乱了。和泉守兼定紧绷的身躯也稍稍放松了些。

　　游子走到御影正前方一米处坐下，和泉守兼定坐在她的侧后方。二人躬身行礼。

　　鬼火童子为御影和客人们奉上热茶。他微抿一口就放下，不准备吊人胃口：“椿小姐，你的灵魂受损应该是在前世的时候。你的危机感是前世铭刻进灵魂的本能。”

　　困扰多日的疑惑解决了。但新的问题还没有解决。

　　游子：“那我的灵魂还能修复好吗？”

　　御影笑着回答：“已经在修复了哦！你也知道，强度不同的灵魂面对同样的伤害后果也是不一样的。

　　你的灵魂就是特别强的那种，一般人收到如此伤害早就灰飞烟灭了，你却还能顺利出生成长到现在，甚至还在迅速地自我修复。就算不刻意去温养，过个六七年就好了。”

　　游子走到拜殿前摇铃的时候御影一观察就震惊了，这位椿小姐的灵魂受损之严重足以让一个普通人魂飞魄散十多次，可她不仅还活着，灵魂强度也远超旁人，不难想象，她灵魂完好的时候足以比肩神明。

　　和泉守兼定与游子惊喜地对视一眼，向御影附身拜谢。

　　御影坦然受了这一拜。他转头低声吩咐戴着丑女面具的鬼火童子：“鬼切，去找我房间靠东面的柜子，从上往下数第二个抽屉里的盒子取出来。”

　　不一会儿鬼切抱来一个十分朴素的巴掌大的木盒。

　　御影接过盒子，又说道：“在灵魂完全治愈之前，椿小姐的灵力随时都有紊乱的可能。灵力紊乱少则造成些许不便，重则损伤灵魂，椿小姐的灵魂本就不完整，更需尽力避免。”他打开木盒，一条黑水晶珠子串成的手链静静地躺在里面，每一颗珠子里都涌动着淡金色的神力。

　　“这条手链可以减轻灵力紊乱的程度，椿小姐最好一直戴着。”他带着温和的笑意祝福道：“愿你此生顺遂，与有缘人白头偕老。”

　　有缘人什么的是不是太早了点？游子有些不明所以，却也知道神明的祝福有多宝贵，珍重地将手链带上再次拜谢御影。

　　和泉守兼定倒是隐隐猜到一点，他看向御影，发现他悄悄对他眨眼，深吸一口气，弯腰俯身，额头贴在地面上：“太感谢您了！”

　　待二人走出神社，御影走出房间让鬼切在廊下设一小案，摆上两三碟精美的和果子，一杯汤色青翠白沫咬盏的热茶。绵绵秋雨丝毫不影响他的好心情。

　　鬼切和虎彻陪侍在侧，问：“御影大人很高兴？”

　　御影拈起一块枫叶形状的果子观赏着，不急着吃：“是呢，我很高兴。”年幼的审神者和她的付丧神之间有着即将断裂的“缘”，既然顺手帮一把就能避免未来悲伤的事情发生，何乐而不为？

　　当晚住宿在在温泉旅馆的和泉守兼定做了一个梦。

　　他站在长长的走廊上，白大褂的医生，白衣绯袴的巫女，穿狩衣的阴阳师，黑西装的精英人士神色凝重地来来去去。

　　这里是时之政府的总部医院。他心中疑惑，自己为什么会在这？

　　梦中的他快步走向刚离开病房的红发女医生。和泉守兼定发现他无法影响‘自己’的行动，就像在看一场以‘自己’为视角的全息电影。

　　梦中的和泉守兼定与女医生的对话唤回他的注意。

　　“她怎么样了？”

　　女医生摇了摇头。‘和泉守兼定’立刻露出了绝望的眼神，他哀求地看着医生。

　　医生面露不忍。她早已见惯生死，心硬如铁，但病房里的少女依然令她惋惜。那孩子曾经有多么惊才艳绝，现在她的陨落就多么令人心痛。

　　但她也清楚，她的悲伤比不上眼前这个付丧神的万分之一。

　　“去看看她吧，也就这两天了。”

　　和泉守兼定站立不稳的晃了晃，踉跄着推开房门走到少女的病床前。

　　昏迷不醒的少女俨然是游子长大后的模样，濒死没有损害她的美丽，反而因美好事物即将毁灭的缘故，往日的清丽尽数化作透着黑暗气息的绝望之美，更加吸引人了。

　　和泉守兼定目眦欲裂几乎崩溃。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审神者会濒死？

　　梦中的自己伸出手抚摸审神者的脸颊。过了一会，又俯身亲吻她，从额头开始，经过眼睛，在脸颊上辗转一会，最后落在她失去血色的唇瓣上。

　　有泪水滴落在她的脸上。

　　“不要死……不要死，游子……”他绝望地低声哭泣。

　　和泉守兼定再迟钝也明白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代表了什么。抚摸和亲吻这些动作太过亲密，早就突破了付丧神与主君应有的距离。“游子”这个名字刚被‘自己’说出口，因为身具与审神者的契约，他立刻就感知到这是审神者的真名。

　　我会对审神者心生爱意吗？审神者的名字是她告诉我的吗？她是否同样也爱着我？

　　他心乱如麻。

　　有人敲门，两短一长。‘和泉守兼定’止住哭声：“请进。”

　　留着黑色利落短发的女人身穿吊带连衣裙，脚蹬一双恨天高，将一束雏菊插进床头柜上的花瓶。她拉来一把椅子坐在游子的床前，眼睛看着游子，问提却是对’和泉守兼定’提的：

　　“你真的决定了？她可不见得愿意让你为她陪葬。”

　　和泉守兼定有种意料之中的感觉。若他深爱一人，自然是愿意与之一同赴死的。

　　“比起这个，她应该更舍不得让我忍受独活的痛苦。”‘和泉守兼定’勉强平静下来。

　　女人想了想，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又觉得他要看着爱人一点点失去生机实在太可怜了，安慰道：“你也不要太难过。游子她这一生虽然短暂，却也得到很多珍贵的东西，不枉她先前辛苦挣扎那么多年。”

　　‘和泉守兼定’楞了一会，握住游子冰凉的手，对女人说道：“您能跟我说说她那些年的事吗？游子以前不大愿意说这些。”

　　女人出神地回忆着，许久没有出声。‘和泉守兼定’也不催她，静静地等着。

　　回忆结束，女人下意识掏出一支女式香烟，突然想起这里是医院，又塞了回去。

　　“游子被坑进系统的时候，我已经在里面呆了好几年。她刚刚高考完，个子小小的，性格又软又怂还爱哭，我们都觉得她活不长。”

　　“没想到她特别能苟，该上的时候从不掉链子，竟然也活了下来。”小小的少女渐渐褪去软弱，越来越坚强，不再是刚来时那个飙泪的小哭包了。

　　“系统里什么人都有。得过且过的，享乐主义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也不缺想要自由努力抗争的人。可他们要么被系统设下陷阱杀死了，要么就放弃了。在游子反击之前，大家都以为她是得过且过的类型，谁知她那么能忍，学了风系魔法，并且独自从风系推算空间魔法，最后一举摧毁了系统！还活着的人四散奔逃。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系统哪怕被摧毁了也不至于立刻就消失，它把残余的全部力量都用来追杀游子了。游子立刻撕开空间逃到异世界，依旧被系追上来，于是她就继续跑，这就是赫赫有名的‘空间十二连跳’！”

　　她叹着气道：“百年隐忍，一朝反击，游子她是个英雄，连我在内的二十七人都因她的壮举才摆脱系统活下来。”

　　‘和泉守兼定’定定地瞧着少女沉睡的模样。昏迷的她比以前更添几分脆弱的美感，让人难以想象这具皮囊中的灵魂是多么坚韧璀璨。

　　“听起来像她会做的事。”‘和泉守兼定’竟然笑了笑邀请她：“朱莉小姐，今晚是我和游子的婚礼，你要出席吗？”

　　是的，婚礼。知道自己死去后灵魂也会消散，游子最后一次清醒的时候，已经答应了他的求婚。这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恋爱，她想做到有始有终。

　　这场令人心碎的婚礼就在病房里举行。和泉守兼定为游子换上洁白的婚纱，本丸里的刀剑全部出席，长谷部担任神父。游子前世的好友包括之前的短发女子也全都来了。

　　“和泉守兼定先生，你愿意娶这个女人吗？爱她，忠诚于她，无论她贫困，疾病，直至死亡？”

　　“我愿意。”

　　”游子小姐，你愿意嫁这个男人吗？爱他，忠诚于他，无论他贫困，疾病，直至死亡？”

　　游子昏迷着无法回答长谷部的提问，‘和泉守兼定’就替她回答说：“我愿意。”

　　‘和泉守兼定’掏出一只天鹅绒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对钻戒。他先给游子的左手无名指戴上一个，又戴上自己的。

　　“现在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和泉守兼定’俯身，将自己的唇轻轻印在毫无知觉的游子的唇上。病房里渐渐响起抽泣的声音。

　　婚礼结束，宾客们默契地离开，把最后一点时光留给新婚夫妻。‘和泉守兼定’握着游子的手枯坐了一夜。天快亮时，游子床边的仪器响起刺耳的警报声，她的心跳和脑电波都变成了直线。

　　“哐当”一声，‘和泉守兼定’的本体掉落在地上。接下来他的本体会被握在游子手中一起放进棺材里埋葬，直至灵力消失回归本灵的那一天。

　　“和泉守？和泉守！”为安全起见，游子依旧隔着一道屏风睡在和泉守兼定的旁边，半夜被他的哭声吵醒。用灵力安抚明显在做噩梦的和泉守兼定没起到作用，游子就使劲拍打他的脸，打得他满脸都是红红的手指印。

　　“游子？”和泉守兼定怔怔的。

　　“诶？”游子惊疑不定，不知自己的名字是如何泄露的。

　　和泉守兼定醒来，看到活蹦乱跳的游子突然又哭了。他一把抱住她，泪如雨下：“你一定要好好活着，不要死啊！”

---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他们没有遇见御影，没有那个压制紊乱程度的手链，几年后游子灵力紊乱就会到要命的程度，时之政府救不了她。她死了，和泉守兼定为她陪葬。
元气少女缘结神是我最近看的动漫，从头甜到尾，燃爆了我的少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