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仙人》童颜巨雕

5、第五章

　　方乐然一行人下了车，往良人车旁急奔过去。
　　“你怎么在这里，警局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你给我下来你！”方乐然一边拍着驾驶座的玻璃窗喊道，一边做出让良人滚下来的手势。
　　玻璃窗被按了下来，良人那出一个两个文件袋递给方乐然，说道：“看你一直没回来，出来找你，这是你要的查离婚文件。哦，对了，你们局长让我带个话，他说让你下次抓人审讯先带眼睛再带脑子。”
　　方乐然抱着文件袋，不知道该说什么。
　　良人看着三人一副吃了屎的表情又说道：“你们打算留在这里过夜？我先走了，后会有期。”说着便踩下了离合器。
　　三人也重新上了车，跟着悍马后面，小心地保持着安全距离。不出十分钟，便出了这个村子，走到了二级公路上。
　　“邪门了，真是邪门了。”方乐然看着文件袋叨叨着。宋毅访轻哼了一声，道：“真是够渣的，老婆死了就回来办离婚手续了。”
　　“不对，这份策划书是半年前就写好的，良人已经签好字了。”方乐然解释道。
　　“策划书？离婚策划书？有病，真是有病。”宋毅然依然对良人嗤之以鼻。
　　下了车方乐然把良人拦住，说道：“文件我大致翻过了，没有什么问题。”说完看了看良人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又继续说道，“在没有抓到犯罪嫌疑人之前你的人身自由有一定的限制，不能出国。”
　　良人撇过头，微微扶了扶眼睛，像是在思考些什么。
　　方乐然挠挠头，说：“我知道你位高权重，局长也不敢惹你，但这起案件是我负责，我就得尽到我的职责。希望.......希望你能配合。”
　　一边的宋毅访和离渐不禁扶额，这一根筋的性子。放眼真个局里，知道不能惹还敢去惹，除了方乐然也找不到第二人了。奇怪的是良人似乎并没有介意，只是问道：“配合倒是没问题，国外可以交给别人打理。只是在国内，说来惭愧，良某并无任何亲朋好友，唯一的住所也成了凶宅，眼下正是居无定所。”“酒店那么多，任你挑选。”在一旁的宋毅访突然说话了。良人听后又是惭愧一笑说道：“由于个人原因，在下从不住酒店。”
　　方乐然眨巴眨巴眼，说：“不行就住我......”
　　“不行！”
　　“小然，这有点不妥。”
　　方乐然化还没说完就被宋毅访和离渐堵了回去。
　　“我觉得可行，很妥。”三人一同望向良人，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良人向他们微微颔首，轻笑道：“那么，打扰了。”
　　小破面包车由离渐开着送回了局里，方乐然坐在豪车里，看看面色铁青的宋毅访，又看了看满面春风？的良人有点摸不着头脑。
　　三人一进家门，方乐然便瘫倒在沙发上，指着家里的布局向良人介绍道：“有两个卧室，一间杂物间，到时候把那杂物间收拾出来，你住那里没关系吧。”良人走过去打开那杂物间的门看了看，宋毅访平时将屋子打理地很好，杂物间里的东西放的也是井然有序，灰尘都很少。良人摇了摇头，说道：“没关系，很好。”
　　宋毅访不打算管这俩人，钻进了自己屋里。
　　“只是今晚上，怎么办呢......”
　　半小时后，方乐然看着躺在沙发上蜷着腿的良人，第三次说道：“还是换一下吧，你睡我那儿。”
　　“本是我来打扰，不必客气。”看着一脸认真的良人方乐然只好作罢。
　　......
　　一通冷水从方乐然头上淋下，方乐然只觉得身上有万只小虫在撕咬着他的皮肉。低头一看，手脚被粗绳绑住。肉眼可见之处皆是皮开肉绽，方乐然内心的绝望又生了出来。抬头看向坐在高处的匈奴王，他戏谑地看着被绑得动弹不得的方乐然，用听不懂的话吼了几句。随即在一旁的小厮便上前翻译道：“中原气息已尽，你降还是不降。”
　　方乐然轻笑了一声，语气平静地说道：“我，永不降。中原，永不认输。”声音虽不大，但整个大厅里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一时间，竟没人敢说话。
　　良久后，匈奴王发出骇人的笑声，一边拍着掌一边往方乐然走去，抓住方乐然的下巴说了几句。
　　“脱光了，明日正午绑在战旗上，为我军鼓舞气势。”
　　方乐然听完一旁小厮的翻译，冷哼一声，用尽全身力气撞向地面。随即一片天旋地转感，眼前慢慢模糊然后变黑。耳边似乎还有匈奴王的喊骂声，和众人的唏嘘声。
　　......
　　方乐然猛得睁开，看到的不是房间里的天花板，而是一双漆黑的眼。方乐然赶忙从床上蹦了下来，看着良人，在等他的解释。
　　“听到你在喊叫，还以为你遇到了什么麻烦，所以过来看看。”良人站在床沿边，一脸坦然道。
　　“那你靠这么近干嘛？你......你......你......”
　　“没戴眼镜看不太清，别误会。”不等方乐然说完良人又解释道。
　　方乐然想想也是，毕竟养尊处优的人睡沙发肯定是睡不着的，现在来关心他反倒还误会了别人，心里默默生出了内疚感。
　　反正也睡不着，方乐然索性从冰箱拿出两瓶啤酒，打算在阳台上和良人增进友谊。
　　“怎么想的离婚，感情不好？”方乐然拉开易拉罐，准备往嘴里送。良人把方乐然手中的啤酒拿过去，说：“太凉了，晾会儿。”
　　即使在半夜，夏天的热度也散不去。易拉罐上的雾气很快就化为水珠一颗一颗紧接着往下落。
　　“本就是商业婚姻，何来感情一说。”良人说地丝毫不带感情，而后又带着笑意问道：“你呢，刚才怎么了。”
　　方乐然不好意思回答，做噩梦被吓醒这种事他不想让外人知道，只是摸摸脑袋，嘿嘿笑着。
　　方乐然这人看似外向奔放，其实内心有一个厚重的保护圈，里面一片荒凉，杂草丛生。就连宋毅访，也从没真正地去了解过方乐然。
　　“你们干嘛呢？”
　　两人听见声音回头一看，发现是宋毅访拿着手机，穿着睡衣满脸黑线地看着他们。
　　方乐然眼睛乱飘着，回答：“我们......我们喝酒呢......不对，我们在聊天......不是不是，我们边喝酒边聊天。”说完又急忙把易拉罐拿到眼前晃了晃，方乐然也不知道自己在慌张什么。也许聊天被打扰到的那一点小不愉快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不得不说，和良人的交谈让他很放松，那种没由来的心安感方乐然第一次体会到。
　　宋毅然拿着手机，脸别到一边，不耐烦地回道：“行了行了，你们在干嘛我不感兴趣。”说着把手机递给了方乐然，“离渐打过来的，让你接。”
　　方乐然把拿完易拉罐湿漉漉的手往衣服上随手一擦遍接过电话，问道：“离队，怎么了？”
　　“小然，你前些日子抓住的那个文物贩子被判了三年，缓期半年。昨天下午，局里与他完全失去了联系。”离渐也替方乐然感到了焦虑，叹了口气。
　　方乐然只觉得头大，喊骂道：“他奶奶的！敢让我再抓住他一次我把他脑袋当球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