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仙人》童颜巨雕

4、第四章

　　这次的案件发生在城边的陈家村里，通往陈家村的路是山路。当方乐然的头第三次撞到车顶时方乐然怒吼道：“为什么我们要开个面包车去查案啊！宋毅访你能不能好好开车，我的头不是头啊！”宋毅访也被这破面包车折磨得够呛，早就想撂方向盘不干了，听方乐然这一喊也是来气道：“你那不是头，是屎。你他妈不会弯着腰坐啊，就你屁事儿多，你有能耐你来开啊！”
　　方乐然听着前面那句还想骂还回去，听到后面就怂了回去，他可不想开这小破面包车在山路上瞎晃。“好了，别吵了，前面那村就是陈家村了，快到了。”果然离渐又来充当和事佬了。
　　到了目的地三人一下车就开始活动身体，个个都是大个子窝在里面实在是不好受。等他们赶道案发现场的时候，场面一片混乱。尽管有四五个警察在维持现场秩序，可还是抵不了家属们抱着尸体鬼哭狼嚎，还有一群大妈在一边指指点点，时不时嗑点瓜子，赶都赶不走。
　　方乐然跟先到现场的警察进行了交接，了解到死者名叫王栋粱，
　　四十六岁，结了婚家中有两个孩子，除了做农活的季节在家外其余时间都在城里打工。
　　“王栋粱......”方乐然嘴里嘟囔着这个名字，总觉得有些耳熟。
　　还没等他想起来就见宋毅访走进去想强行把抱着王栋粱尸体哭的妇人拽走，方乐然赶紧上去把宋毅访拉住：“嘛呢嘛呢，怎么能跟老百姓来硬的呢，感化懂吗？感化，来，哥教你。”说着便走向那妇人。
　　“这位......额......大姐，咱先起来，有话好好说，我们会给你给你做主的，来，咱先把你老公的尸体放一放。”说着边从宋毅访裤兜里掏出一包纸递给那妇人。
　　那妇人一把扯过纸巾胡乱在脸上擦了几下，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满脸都是。还是死抱着尸体不撒手骂道：“你谁啊你，滚一边儿去！”说着还用手往方乐然身上扑打了几下，“你们别想把我家老头子的尸体运走，你们敢我就跟你们拼命！”说完又打了几下。
　　这干活儿的人手劲儿可不小，愣是把方乐然的胳膊拍出了几个红印子。方乐然的感化也被这几下给打跑了，站起身来说道：“他妈的，老子真是给你自由过了火。”说着便要用蛮力从妇人怀中抢尸体。离渐站在一边看着这幅场景不禁摇了摇头，叹口气，走过去把方乐然拉到宋毅访身边叮嘱宋毅访看好，接着蹲下身，脸上洋着光辉洒满大地的笑容说：“这位姐姐，边上站着的是你的孩子吗？“说着便往边上指了指。
　　方乐然和宋毅访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是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怀里搂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那小男孩一直想从他哥哥的怀里挣扎出来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可他哥哥一直把小男孩往怀里塞，自己也别过了脸，脸上还有若隐若现的泪痕。
　　那妇人本想也用撒泼打诨那套对付离渐，可当离渐提到那俩孩子的时候那妇人明显一愣，随即眼神中溢出了柔光。
　　离渐看着妇人的表情，继续说道：“孩子们现在在上学吗？”“小的没上，大的在上，不过现在应该也上不了了。”说完横袖摸了把鼻涕，露出了苦笑。“这个，我可以帮忙，毕竟现在想资助贫困生上学的富人不少，我可以帮忙联系。”
　　那妇人有些惊讶得张了张嘴，说：“真......真的吗？你真能帮孩子上学？”
　　站在一旁的男孩儿搂着弟弟，看着离渐，刚才如死灰的眼里现在似乎多了些光芒。
　　离渐笑了笑点点头，他太知道这妇人需要什么了，她需要的不是案件能不能破，而是寄托在孩子上的希望，希望孩子能出人头地。而丈夫死后，家里没有了经济来源，她就算做再多的活也养不了家里的两个孩子。上不了学，没有文化，何来的出人头地。
　　“这个，我们只是看看，不会做什么的。回头我把联系方式给你，直接给我打电话就行了。”离渐指着那妇人怀中的尸体说道。
　　终于，那妇人撒开了手，把尸体平整地放在地上，披头散发地跪坐在一旁。
　　方乐然和宋毅访见状，连忙凑上前来。宋毅访拿出手机，对照着女尸的照片看了一会儿。果然，尸体外部没有任何伤口，而血却被吸走了一大半。双颧突出，脸颊凹陷，身上更是皮包骨。
　　眼下已经确认了这两起案件是同一个人做的，现在需要担心的就只是如何把这尸体搬给法医了，正当几人抓耳挠腮想办法时，那妇人的孩子竟是走了过来，把他的妈妈包入了怀中，说道：“妈，让他们把爸带走吧，让他们查去吧。”那妇人没说话，只是回抱着儿子痛哭起来。
　　“好小子，好孩子。”方乐然夸赞道。遇事能这么沉稳，大人都不一定能做到，是个讨人疼的孩子。
　　这一通下来，天竟是要黑了。三人不再多做停留，让其他警察帮忙搬运尸体。又开着小破面包车准备离开了。
　　回去时，车里一片寂静。方乐然拍了拍离渐肩膀说道：“那孩子，有什么事我能帮上忙的，跟我说一声，咱一起。”说完又冲宋毅然道，“是吧，你也一起是吧。”
　　宋毅访道：“废话。”
　　车里又是一阵沉默。
　　“哎？这里我们不是刚才不是路过了的吗，你看这小卖部，一模一样的！”方乐然本在无聊看着窗外，看见小卖部突然喊了起来。
　　离渐也皱了皱眉，说道：“是路过，还路过了三次。第二次我以为毅访忘了路折返回来，看来不是这样的。”方乐然欠欠儿地说道：“那也没准儿，路痴开夜路转三次也正常。”
　　宋毅访确实是路痴不假，上半年班现在还得靠导航才能找到局里。为了这事儿，方乐然也嘲笑了好几次。
　　宋毅访一听方乐然这话头上的青筋冒气，喊道：“你他妈的没长耳朵啊，老子一直跟着导航在走！”方乐然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离渐沉声道：“确实，毅访一直都跟着导航在走。我们怕是在这村子里遇到什么脏东西了。”
　　“鬼......鬼拦路？”方乐然咽了咽口水，又道，“我之前在小说里看到过，鬼使了障眼法，让人出不去，在里面绕圈。”
　　“你也说了是小说里写的，先别......”宋毅访话还没说完，就是一脚急刹车。由于惯性三人皆是往前冲去，方乐然还没来得及开口骂人，一抬头就见一辆价值不菲的悍马停在小破面包车前。
　　“操了......哪儿他妈冒出来的。”宋毅访一拳砸在方向盘中间，喇叭声响彻这个小村子。
　　透过大灯看过去，驾驶座上正是今天被方乐然审讯完正应该呆在局里的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