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声实义》边飙

16、第十六章

　　陈虔一瞬间没听懂喻心游在说什麽，只是细细想着他说的话。
　　“……你，你疯了吗？”
　　陈虔挂断了电话，一旁的徐上蕤看他脸色不对，问：“你没事儿吧？”
　　陈虔摇摇头，他说：“你能先出去吗？”
　　徐上蕤耸耸肩，然后拿着没吃完的苹果出去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陈虔不能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告白，才喻心游才认识他两个月。
　　接着手机又响起，喻心游又打来了。
　　“喂？”陈虔接通了，眼神呆滞，“你是同性恋吗？”
　　“我不是同性恋，我只喜欢你。”喻心游坚定地说。
　　陈虔还是不能接受，泪水早已模糊了他的眼睛，他抹了一把脸，说：“……你疯了吗？”
　　“我现在很清醒，陈虔，我喜欢你。如果你不能接受的话，我愿意等。虽然我们才重逢两个月，但是我已经确定了自己对你的心意。”
　　重逢啊，重逢，陈虔没想到喻心游会用这个词。他愿意等，等多久？十二年吗?
　　陈虔想说话，可是却哽咽住，他讨厌现在的自己，十二年前，明明是自己懦弱，现在却不能接受别人的勇气，他讨厌这种把自己的不幸遭遇嫁祸在别人身上的感觉。
　　“明明……十二年前……只有我……”陈虔一顿一顿的说，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麽，他甚至不明白自己想表达什么，而且他断断续续的说着连不成一段话。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可能难以接受，被一个男人表白，我能理解……但是我会向你表示我的真心，人间真情可贵，我愿付诸一生……”
　　陈虔嚎啕大哭起来，眼泪止不住的留下来，滴道手机屏幕上。徐上蕤守在门外，以为出什么事儿了，推门进来看见陈虔在哭，他劈手夺过手机，见是喻心游，他也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能让陈虔真心落泪。
　　“喂？喻心游，我是徐上蕤，你都跟陈虔说什么了？”
　　喻心游一听是徐上蕤，不急不慢的说：“和你有什么关系？”
　　“卧槽你……”徐上蕤气不打一处来，刚要开腔，可是陈虔伸出手要他把手机递给他，他也就把想好的骂人篇章咽下去了。
　　“……我其实，十二年前……上高中的时候，就喜欢你了……呜呜呜。”陈虔憋了一口气，然后一边哭一边说，说完又是放着嗓子嚎，“对不起……”
　　喻心游心里一动：原来是这样。
　　“……那，你现在……”
　　“我喜欢你…我也想和你在一起……呜呜。”
　　一旁的徐上蕤先是懵逼的，然后比了个中指出去了。
　　陈虔换了一会儿，发现自己嘴唇都哭麻了，他说：“你等我回来。”
　　喻心游早已欢呼雀跃，说：“我等你回来。”
　　“……那，你等我？”陈虔没有话说了，他们俩总是这样。
　　“我等你，你放心。”
　　陈虔的手不断揉搓的床单，然后脸上浮现出温柔地红晕，他对着电话说：“那你睡吧，你明天不上班吗？”
　　“我不困，我想你。”
　　陈虔一听这个，耳根都红透了，两个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句，好像要把那十二年的情话补上，直到徐上蕤实在忍不住了，进来说：“你们两个够了没有！”陈虔才依依不舍的说：“那我先挂了，拜拜。”
　　粉红泡泡才逐渐消失。
　　“我说……”徐上蕤看着傻笑的陈虔，“你……还是以后解释吧。”
　　“嘿嘿嘿……那帮人你怎么弄？”
　　徐上蕤这个时候也有个电话打给她，他看了一眼是谁，然后起身回道：“你放心吧，他们都活不了。”
　　说完就接通电话出去了，陈虔知道徐上蕤认识自己之前就在美国有一定的势力，至于是什么成分大家都心知肚明，徐上蕤也是有分寸的人，不会真的叫人家死，之后的事情陈虔也懒得管了。
　　陈虔受伤挺重的，一醒来的时候是因为麻药劲儿没过，后来又兴奋过了头忘了疼，之后的几天换疼的他嗷嗷叫，还好喻心游每天准点打电话，陈虔才没有疼到绝望。
　　在加州一家私人医院又待了一个星期之后，陈虔才动身回国。坐在徐上蕤的私人飞机里，陈虔想着和喻心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画面，没有文字，只是安心。

　　喻心游自从表白成功之后，就变得异常开朗，对周围的人都若有若无的温柔起来。
　　那天正好是周末，喻心游上班，他打算在家里再练一练厨艺，他还向刘郴问到了陈虔喜欢吃什么，不过刘郴回答的很支吾，后来好像还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的样子，喻心游也没再问下去。
　　菜都买好了，喻心游像个贤妻良母一样捞起袖子坐在厨房里摘菜，后来手机又响了，喻心游只能停下没哼出旋律的小曲，一看就邵一杰，就接通了电话。
　　“喂？一杰，怎么了？”
　　对面传来一阵冷笑，然后的声音很耳熟：“别叫的那么亲热……”
　　对方还没说完，手机就好像被拿走了，接着是邵一杰在讲话：“喂，你别理他，他脑子有病……”
　　接着那边又传来“谁脑子有病”之类的声音，喻心游仗着自己心情好，就说：“没事，我不计较这些，你找我又什么事？”
　　“也没什么，只是我昨晚值班的时候听见有人好像提到你的名字，我想你在机关工作，就跟你说一声，别有什么事情。”
　　喻心游心想自己认识的人最近没有身体不好到医院去的，只有一个处长，他已经肺癌晚期快死了，不用担心。想来想去觉得不对劲，就问：“你还看见了什么嘛？看见谈论我的人长什么样子了吗？”
　　“我当时悄悄跟上去了，那个男的穿着一看就不便宜，像个大老板，看样子三十不到，看起来阴森森的……我跟着我们主任进了病房，看见床上躺着个男的，右臂受了伤，脸上都是擦伤和淤青，其他地方我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记得他长什么样子吗？”
　　“我记得他，他好像叫陈虔，是我高中学长，不知道得罪了谁，被打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