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声实义》边飙

15、第十五章

　　陈虔上去就朝陈新怀裆部一脚，这一脚，下了死劲，瞬间左右人都掏出枪，指向陈虔，陈新怀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陈虔朝他吐了口口水，然后骂道：“吃了屎的东西，今天你不死在我手上，我也要让人去弄死你。”
　　那个外国佬见陈新怀倒在地上，看上去奄奄一息，然后抬起手，来了两个人把他抬走了。
　　“You seem to have killed him，Now you take his place。”
　　陈虔只觉得恶心，陈新怀居然还让雅妍怀孕了。
　　“No，thanks。”陈虔说道，只是现在四面八方几十个枪口对着自己，不能轻举妄动。
　　外国佬示意手下把抢收起来，然后走进陈虔，说：“你比他好看许多。”
　　陈虔眼里满是蔑视，没有回答。
　　“跟我试试？”
　　陈虔依旧没有回答，他觉得恶心透顶，恶心的不能再恶心。
　　那个外国佬看陈虔不领情，终于憋不住了，上去抽了陈虔一个耳刮子，虽然陈虔躲开了一点，但还是打到了，陈虔雪白的脸上瞬间浮上红红的掌印，没等陈虔反应过来，那个外国佬就搂住陈虔，陈虔上去就是肘击他的太阳穴，外国佬被打了几下之后就把陈虔丢下，有点气急败坏，从手下那里抢过一把抢，上去就朝陈虔的右臂打了一枪。
　　陈虔没被扇过耳光，更没吃过枪子，这下子是两个都尝过了。
　　还好那个外国佬不是正宗的□□，手一点也不稳，枪也不是什么好枪，没打到要害，不然陈虔早就失血过多而亡了。
　　顿时，急剧的痛感涌上陈虔的大脑，陈虔挣扎的站起来，不怕死似的，骂道：“Fuck you， loser！Fuck you，Bitch！”
　　那个外国佬更加生气了，把枪一丢，揪住陈虔的衣领，给他来了一拳，陈虔也不是个弱鸡，他也上去一拳，刚好打在外国佬的眼球上，那个外国佬见自己捞不到陈虔的一点好处，就把陈虔推倒在地，命令手下去把陈虔的手困住，再上去把他活活打死。
　　陈虔实在没有力气了，而且右臂中弹，流了许多血，刚才的一拳全是螳臂当车了。手被绳子死死困住，陈虔看着渐渐暗下去的天，想起自己的顶楼大跃层，想起自己想养但是还没养的狗，还有自己想爱不敢爱的男人，他把眼睛闭起来。
　　“被打死总比被□□好……”陈虔自我安慰道。
　　那帮人下手是真的狠，陈虔死死护住自己半断的胳膊，无穷尽的疼痛快要把他带向另一个世界，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呼唤他……
　　“陈虔！陈虔！”
　　陈虔睁开眼睛，看见雪白的天花板，庆幸自己没死。徐上蕤在一旁，担心的看着自己，说：“你醒了？”
　　“……嗯。”
　　徐上蕤摸摸陈虔的头，说：“你别说话了。你也别担心，你的右臂断不了，就是半年不能用。”
　　陈虔点点头，然后眯起眼睛。
　　徐上蕤接着说：“放心吧，那帮人一个都活不成。”
　　“……陈新怀……”陈虔想起来这个人。
　　“死了。”徐上蕤拿起一个苹果，开始削皮，“放心吧，和你没关系……就算你不踢那一脚，他还是活不成，他在赌场钱了钱，签了死契，他自己得了艾滋……你别管了。”
　　陈虔庆幸那个外国佬没有耐心来□□自己。
　　“你都知道了？”
　　徐上蕤削好了苹果，自己吃了一口，说：“这难道不是很简单的事儿吗？以后你也别这么卖力了，这些小项目用不着自己来谈，尽早找个放心的人，好好当你的老总去吧。”
　　陈虔笑笑，然后说：“上蕤，去帮我把手机拿来。”
　　徐上蕤拿来手机，不忘问一句：“从来没见你主动要过手机呢。”
　　“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也算是经历过生死了。

　　十二年前
　　高三毕业晚会上。
　　“上啊，陈小虔，这次再不上，以后可能就再也见不到面了。”陈虔洗了把脸，然后走出酒店的卫生间，当时家长都走了，到了这帮踏上新征程的少年们的主场，有的人提议到KTV去，有的人又点了几箱啤酒，有的人则提前离席了，有的人从来就没出现过。
　　正是盛夏，宴会厅里温度很低，对比之下室外更加炎热，陈虔从卫生间出来在外面待了一会儿才进去，还是觉得在冒汗。
　　高三那年，是最后一年。
　　今天这场结束了，以后可能就再也凑不齐这么多人了，特别是他。
　　陈虔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觉得难受，又觉得自己没出息，暗恋了三年，什么都不敢做，现在是最后一天，还是只敢躲在无数人后面，拼了命的去追寻那几刻的光影。
　　喻心游和陈虔隔了大概两张圆桌，还好中间没坐多少人。家长走后，特别是酒上来了，陈虔眼睁睁的看着别人上来端着酒杯和喻心游笑着说着什么，而自己却只能生闷气。好在后来刘郴来陪他了，赵烯也来陪他了，三人都有心事，只是坐着，没话说。他们这张桌子的人走的走，移的移，到最后，戏剧性的只剩下这三个人。
　　“唉。”三人异口同声的叹气。
　　“最后一天了，你还不打算表白吗？”赵烯问。
　　刘郴喝了一口酒，看向陈虔。陈虔低着头，一言不发。
　　“没出息。”三人又是异口同声的说。
　　后来这场筵席还是散了，陈虔还是没有表白，到最后他只是抱着一瓶没喝完的酒，满脸都是泪水，别人来问他怎么了，他竟不敢说自己是为情所困，别人只是以为他舍不得毕业。

　　陈虔躺在病床上，用左手拨通了喻心游的电话，按照时差，那里应该是凌晨。
　　喻心游这几天睡得都不是很好，手机一震动他就醒了。见是陈虔打来了，喻心游第一个反应就是他出事儿了，喻心游连忙接通，问：“怎么了？”

　　陈虔深呼吸了一下，然后说：“喻心游，你最近怎么样？”
　　喻心游愣了一下，然后回答到：“我不好。”
　　陈虔问：“你怎么不好了？工作不顺利？”
　　“不是，我感情不顺利。”
　　陈虔听了，有点犹豫了，可是还是问：“哪方面？”
　　“爱情。”
　　“爱情？”陈虔有点想想以前那样糊弄过去，可是这次他是下定决心一定要说的了，毕竟自己是鬼门关走过一趟的人。
　　“那……是什么困扰了你呢？”
　　“我的心上人爱的不是我。”喻心游不假思索的说。
　　陈虔愣了一下，然后吸了一下鼻子，问：“那你的心上人是谁啊？我再帮帮你。”
　　“你帮不了我。”
　　“我怎么帮不了你？”
　　“哪里有人帮别人追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