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红包不可领取》风羲和

13、第 13 章

　　查理公爵后退了一步，他有些不敢置信，他的左手下意识地碰了碰自己右手小臂的同一个位置，隔着西装，依稀能够感受到凹凸不平的触感，在这个位置，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标志。

　　他的脸色慢慢沉静下来，他的目光转向少女挽着的青年，最后盯在了青年的左臂上，青年的左手带着黑色的手套，乍看起来并不打眼，但是熟悉九头蛇的查理却看得出来，那是一只机械手臂，他又后退了一步，从一旁经过的侍者手中接过酒一饮而尽，酒精很好地抚平了他心头的那一点涟漪。

　　查理公爵看着少女有些好奇地打量整个酒会，看着青年小心地护住少女，然后在发现目标的下一刻走了过去，少女留在了原地，有人似乎想要上前说话，他把酒杯放在一旁，大步走了过去。

　　他礼貌地和那个人说了几句，然后看向了少女，并邀请少女去隐蔽的露台说话，少女看到他的时候面色平静，似乎在看着一个陌生人。

　　“你知道我是谁吗？”查理公爵小心翼翼地问。

　　少女伸手将帽檐抬高一些，露出了自己精致美丽的脸，她点点头，声音轻缓，“我知道，你是我的父亲，查理.威斯特公爵。”

　　查理愣住了，这是他没有想过的答案，少女轻轻笑起来，“我刚刚见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了，您这么多年一点儿都没变。”

　　“芙拉...你为什么会加入这个？”查理公爵指了指那个隐蔽的标志，他同时也指了指自己小臂的同一个位置。

　　“十岁那年，我自己一个人出去玩，现在想一想挺后悔的，如果我听了母亲的话，身边带了人，就不会被人贩子拐走了，我一开始不听话，想家，于是从那里逃出来几次，但是每一次都被抓回去，后来，那个人贩子打得我太痛了，我想，我得活下来，活下来才能找到回家的办法，才能将那个恶棍绳之以法，所以，我开始顺从。”

　　少女说起往事的时候并没有伤心的情绪，她依旧笑着，“为了不被追缉，那个人通过海路将我们带到了美国，我是其中长得最好看的那个，也最听话，所以，也没吃到什么苦头，有个好心人想要买下我，霍华德.斯塔克，他身边的特工带走了我，然后我接受了训练，终于变得强大起来，然后我找到了当年的那个人贩子，当然，被上面带走了，估计是已经死了吧。”

　　查理公爵差一点绷不住表情哭出来，他知道事实肯定不会像少女说的这样轻描淡写，他颤抖着，想要去抱一抱少女，手抬到一半，却又颓然放下。

　　“所以，父亲您呢？为什么会加入这个？”少女让侍者给自己端了杯果汁，她在外面很少喝酒，“我还想着不能暴露，以免这个拿着家人来威胁我。”

　　“好孩子，这些都不重要了，你还活着，还好好的活着就已经很好了，你母亲想了你很多年，你的哥哥也很想你，这些年，我们一直都在找你，可是.....”查理公爵的声音哽咽起来。

　　少女拍了拍他的肩，她的笑容甜美，就像是过去这十年的苦难从未存在过，“父亲，您并不需要难过，当年的事情是我的错，因为我骄傲得不愿意听进别人的劝告，觉得自己有了高贵的身份就无所不能，我所经历的不过是为我的错误买单，那些伤痕的确很痛，但是它们也在时刻提醒我，如果没有这十年，我可能只是一个自大的贵族少女，过着看似华贵却平凡的一生，而现在，我可以骄傲地说，在场的半数以上的人都打不过我。”

　　“......”查理公爵低头擦拭眼泪，再抬起头时面上也带上了笑容，虽然他的眼圈实在是红的不像话，“好，你在执行任务？”

　　“算是吧，这是我的第一次任务，去杀了那个议员，其实我觉得他的一些政策还不错，可惜碍了这个的路。”少女看着高阔苍穹，其上星河烂漫，光华璀璨，她微微眯起眼，享受着这一刻的美景。

　　查理公爵也抬头看过去，“你不想要杀人对吗？”

　　“是，我不想要杀人，那种鲜血流经双手的感觉并不美好，我无法想象，如果有一天，我能够毫不犹豫地收割他人的生命的时候，我会变成什么样子，只是想一想，我都觉得畏惧。”

　　“那么你放心，我会保护你。”
　　我的女儿！

　　冷酷的巴基找到了自己的目标，他看这儿目标和一众人相谈甚欢，喝了不少的酒，目标看起来有些摇摇晃晃的，被两个侍者扶进了休息室。

　　他转过身，发现少女已经不在原地，不禁皱了皱眉，他这一次被解冻之后并没有被立刻洗脑，想来九头蛇也是怕太过频繁的洗脑会把这个得来不易，身份也不易的武器真的洗成个傻子，那个画面太美，九头蛇也不敢想象。

　　巴基对这个少女其实是有印象的，毕竟，训练十年，一个人都没杀过实在是令人印象深刻，这个少女有段时间曾经和他一起训练过，每次都被他完虐，次数多了，他们也慢慢熟悉起来，少女的性格不算是特别开朗，但是在阴暗的九头蛇基地中，少女的存在就像是一缕阳光。

　　她除了训练，还要被教导各种知识，少女并不喜欢上课，有些时候她会想要偷偷地逃课，但是总会被她的监视人拎回来，九头蛇上面也曾不止一次地讨论过是不是要少女去做任务，但是最后都因为各种莫名其妙的理由没能成行。

　　可是不管背后究竟有什么原因，十年之后，这个少女还是要迈出第一步，上面的命令是，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少女亲自动手。

　　巴基看得出来，少女对杀人这件事深恶痛绝，她坚信法律，在这上面和九头蛇背道而驰了十万八千里，如果让她杀人，这个姑娘很可能就此毁灭。

　　他想了想，看着侍者从休息室退出来，重新进入会场，之后，他隐藏在暗处，悄无声息地进了休息室，目标靠在沙发上打电话，完全没有任何防备，冷酷的巴基从背后勒住了目标，在目标发出声音前，用力拧断了目标的脖子，他在这个人身上翻了翻，最后找到了一个小小的文件袋。

　　他顺着原路返回，十分和谐地融入了酒会中，就像他刚刚一直在这里，从未离开。

　　仪器突然发出了巨大的嘀嘀声，下一秒，无数火星从仪器上迸射出来，娜塔莎迅速将云绮歌头上的仪器摘下来扔到一旁，看着那仪器猛地炸开。

　　“这是怎么回事？！”托尼站起来，目光严肃地看了看云绮歌的头，还好，没有受伤。

　　班纳在电脑上快速敲击着，“记忆碎片太多了，现在还不能确定她是因为什么失忆的，这些记忆碎片的出现应该给了她很大的冲击，再加上她大脑中的那个芯片在不断地试图重新控制她，这才让仪器突然炸了。”

　　“她没事吧！”

　　“她没有事情，这个仪器只是简化版，并没有和她的大脑内部神经直接连起来，只是在外表皮刺激，如果想要得到更多的东西，我们可能要去一趟威彻斯特。”班纳将电脑上收集到的数据全部存储，然后将炸掉的仪器碎片收起来。

　　托尼松了口气，他今天看到的东西太多，即便接受能力很强，也需要时间消化，“老贾，我一会儿将她大脑中的芯片数据复制出来，然后，你控制着它杀个毒。”

　　“为您服务，先生。”老贾的声音中带着一点儿舒缓的笑意，听起来令人格外舒服。

　　云绮歌在睡梦中和托尼他们一样，都看到了那些记忆碎片，甚至因为她的共情能力，她看到的要比他们多得多。

　　查理公爵的确是个好父亲，他加入九头蛇的初衷也只不过是想要借助九头蛇的力量找到自己的女儿，谁想到女儿就在眼皮子底下十年，也没能被人发现，或许九头蛇知道了，但是没有说。

　　他之后联系上了九头蛇的高层，通过种种条件为女儿争取了一个承诺，九头蛇以后不会再让芙拉执行杀人的任务，但是，她要和冷酷的巴基组成搭档，他们互相制衡，相互约束，如果任务失败，两个人要连坐。

　　芙拉对这个结果很满意，她和巴基一起执行了几次任务，合作的很好，那些不该让她面对的东西巴基都没让她看见，虽然巴基已经被洗脑成了一个冷酷无情的家伙，但是他骨子里的好人属性并未全部被抹去，他小心翼翼地试图拯救一个少女。

　　这样的日子过去了很多年，巴基除了出任务前后，其余时间都被冻住，芙拉在其中接受了几次改造，她的体内被注入了艾德曼合金，差一点就死了，之后的几次改造是关于她大脑内的那块芯片，在无尽的痛苦中，芙拉开始慢慢习惯。

　　1991年12月16日，她和冬兵去暗杀斯塔克夫妇，行动过程有视频记录，那时，她的父亲查理公爵已经去世，她选择放过两个人的场面被视频传回九头蛇基地，回到基地后，巴基被重新冰封，而她，则是第一次接受了洗脑。

　　然后，她终于成为了九头蛇最好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