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红包不可领取》风羲和

12、第 12 章

　　屏幕前的几个人表情都极为复杂，托尼的嘴唇颤动着，从云绮歌的记忆中来看，霍华德和玛利亚应该是没有死，只是被传送到了其他的地方，虽然还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但是这也让托尼心中那点儿希望的火苗重新燃了起来。

　　史蒂夫的神色也有一瞬间的放松，巴基没有杀了霍华德和玛利亚，他的朋友还活着，压在他心头的两座大山现在被移走了一座，他的眼睛微微亮起来。

　　仪器还在继续工作，除去这段记忆，之后的记忆变得更加零碎，如雪花一样的碎片在屏幕上闪烁，这些记忆碎片中，女子的身形一会儿大，一会儿小，就像是将一个人的一生全部打碎然后随机地排列组合。

　　这样的画面大概过去了十几分钟，屏幕上的碎片闪了又闪，终于稳定下来，稳定在一个小姑娘的身上。

　　小姑娘有着金色的头发，细软的发丝有些蓬乱，看起来有一段时间没有洗过头了，她穿着一身浅红色的蓬蓬裙，裙子已经褪色，上面有些地方打了补丁，有些地方则是有些破烂，黑色的小皮鞋已经变成了灰色，她的脸上更是灰扑扑的，浅紫色的眼睛十分暗淡。

　　小姑娘缩在墙角，这里是下东区还算热闹的一条黑市街道的尽头拐角处，她的脖颈上挂着一个项圈，项圈上的绳索被抓在不远处的男人手中，像她这样的孩子还有几个，他们被分散在不同的地方，等着买家的光临。

　　她茫然地看着来回的人群，从她身上的衣饰来看，曾经的姑娘应该出身于条件良好的家庭，但是，现在，这个可怜的孩子要像一件物品一样被人转手。

　　小姑娘露在外面的皮肤上有许多伤痕，伤痕有新有旧，看上去很是触目惊心。

　　没有人停下脚步，从1939年之后，美国的经济在逐步恢复，随着加入了二战的战场，美国的地位也在不断地攀升，战后五年，1950年，整个美国都是欣欣向荣的，但是那些隐蔽在黑暗中的东西依旧没有减少。

　　霍华德.斯塔克便是在这个时候看见小姑娘的，他现在正在和卡特一起着手创建神盾局，在复杂的试验以及繁忙的事务中，他选择了出来逛一逛。

　　他出生在下东区，已经过去三十多年，这里的很多人已经不再记得他，不再记得这个当初的少年现在已经是闻名一时的科学家和军火贩子。

　　他和小姑娘的相遇一点儿都没有戏剧性，如果不是小姑娘先抬起头怯生生地看了他一眼，让他注意到那双浅紫色的美丽眼睛的话，他绝对会立刻离开。

　　“你叫什么名字？”霍华德放缓了自己的语气，在小姑娘面前蹲了下来，他从衣服兜里摸了摸，摸出几颗糖果来。

　　小姑娘看着糖果，并没有表现出渴望，她动了动嘴唇，小声地吐出了一个名字，“芙拉，我叫芙拉。”

　　霍华德很有兴趣地挑了挑眉，他在小姑娘手中放下一枚糖果，然后自己将剩下的全部倒进了自己嘴里，他有些含糊不清地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被人拐走了，然后在这里等着有人把我买走。”小姑娘吐字清晰，她的情绪很稳，并没有过于激动或是害怕，“那个人会打我，如果我不听话，所以，为了能够让他放松警惕，我近来都很听话，你看，他最近几天已经没有打我了。”

　　小姑娘说着将自己的手臂抬起来给他看，“这上面的伤口都是好多天以前的了，等到伤口好了，我又是一个惹人疼爱的小姑娘了。”

　　她看起来很骄傲，霍华德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他有些惊讶于这个孩子的识时务，他幼年的时候也曾被家人打过，但那是因为爱，而这个姑娘，她看起来只有七八岁大，明明还是家人手中捧着的宝贝，却要在这样污浊的地方受到伤害。

　　出于心中那一丝莫名的冲动，他伸手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如果我愿意花钱买下你，你愿意和我走吗？”

　　小姑娘这一回认认真真地打量了他一遍，“说实话，我其实并不建议你买下我，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个好人，但是你对我的善意我能感觉得到，如果你买下我，我会拼命地学习，然后有一天将这些人贩子绳之以法，如果可以，我想要杀了他们，这样会为你带来麻烦的。”

　　“可是如果是个坏人买下你，却对你不好，你又该怎么办？”霍华德听着小姑娘有些逻辑问题的话，失笑问道。

　　小姑娘愣了愣，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发现自己好像忘记了这个问题。

　　“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霍华德看了看不远处那个一直盯着这边的拿着绳子的人，知道这个算是主事人，他想着先和这个人把小姑娘定下来，身边就有特工拍了拍他的肩，告诉他卡特特工那里有事情，希望他立刻回去，至于这个孩子，他们会带回去。

　　那时的霍华德想了想，觉得被特工带回去训练也算是全了小姑娘想要拼命学习的心愿，他并没有多想，点了点头。

　　小姑娘被特工带上了另一辆车，车子里还坐着一个男人，男人看起来精神状态并不是很好，他的头发有些长，微微卷曲着，绿色的双眸无神地注视着前方，男人有着很英俊的一张脸，他下巴上的胡茬有些凌乱，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打理了。

　　坐在他的身边，小姑娘觉得自己甚至能够感受到寒气，她默默地往旁边挪了挪，前面开车的特工拿出了通讯器和对面说了几句，之后，他们就被带进了一个地下基地。

　　有人抽了小姑娘的一管血，还有一个看起来很可亲的大姐姐带着她去做了一个全身检查，小姑娘并不知道检查的结果是什么，但是她发现，这里的工作人员看着她的目光热烈了许多。

　　这之后的记忆又成了碎片，但是屏幕前的几个人都能看得出来，那是残酷的训练，小姑娘慢慢地长大，但是始终没有让自己的手上沾上血。

　　而九头蛇自然不会让训练了十年的武器就这样烂在手里，于是，他们小姑娘的大脑里注射了试剂，并且植入了芯片。

　　已经不再是小姑娘的少女被牢牢禁锢在手术台上，她的四肢被死死固定住，她被全身麻醉，但是当寒凉的手术刀轻轻划开她的头皮的时候，剧痛席卷了她所有的意志，也是到了这个时候，一向没有经过什么必须要注射麻醉剂的少女终于发现了一件事情，自己的身体对麻醉剂不敏感。换一种说法，她的痛域值过低。

　　少女试图向医生求助，是否能够为她再注射麻醉剂，但是没有人理会她，随着原本麻醉剂的效力逐渐散去，那种生生被劈开头的痛楚让她晕过去又醒过来，汗水疯狂地从额头上落下，她那一刻有了一个无比清晰的念头，自己以后一定不要受伤。

　　手术结束后，少女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了意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停过那样的痛楚的，她只知道在她休养了一个星期后，九头蛇交给了她第一个任务，和九头蛇目前最靠谱的武器一起出任务。

　　少女和冷酷的巴基一起坐上了前往英国的飞机，他们这一次的伪装是兄妹，只是兄长看起来冷漠不近人情，妹妹头上还裹着厚厚的绷带，他们在人群中很瞩目，但是少女和巴基都认为是对方的错。

　　这个任务要求他们去杀一个在政坛上蛮有名气的议员，酒会上，巴基终于打理好了仪容，给自己的外貌小小地处理一下，就有了一个笑起来像是五月的花朵的青年，而少女给自己选择了一顶宽檐帽，来遮住自己头上的绷带。

　　酒会中都是名流，公爵，伯爵，子爵数不胜数，其中，最出名的就是查理.威斯特公爵，他在政坛上算是一股清流，他为人和善，并不在私下里和人结仇，谁有了困难都愿意帮上一把，他年轻的时候也是个英俊的青年，和自己的夫人一见钟情，在上流社会中一时传为美谈，如今虽然已经四十出头，但依旧是个英俊的中年男子。

　　他最宠爱的小女儿十年前在外失踪，这位公爵一直没有放弃寻找，但是茫茫人海之中，寻找一个小女孩谈何容易，他只能不放弃地寻找下去。

　　查理公爵和对面的青年笑着碰了碰杯，将杯中酒饮尽，他的目光不经意地一扫，便看到了挽着青年手臂的少女，少女带着宽檐帽，遮去了部分眉目，她金色的长发被卷成弧度适当的卷，披落在身后，她的下巴小巧精致，微微抬头时，可以看到一双淡紫色的眼睛，那模样像极了他的夫人。

　　他激动地走了过去，正要和少女说话，却看见了少女小臂内侧的一个小小的纹身，那个纹身他并不陌生。
　　——一个肆意舒展着八条腕的顶着骷髅头的海德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