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是个变态真是对不起啊》红世无雨

5、第 5 章

　　【那个小丑。】

　　克莱尔等人按照和也的指示，在飞艇降落之后立刻派人来投放处寻找中井和也。所幸和也降落的地点离停机场并不太远，克莱尔等人抬着担架带着医生赶来的时候，和也正坐在自己砸出来的大坑旁边休息。

　　“来了？”中井和也拍拍身上的尘土，笑道。

　　他的脸上身上都有被树枝划出来的伤痕，不过在开启念之后，身体的自愈能力增强了许多，仅仅半个小时，身上的所有伤口都已经自行止血了。

　　尽管如此，那密密麻麻的伤痕仍然让克莱尔大惊失色。

　　“大人，您快别动，让医生来……”

　　跟随前来的医生护士们忍不住相互递眼神。克莱尔是他们的少东家，性格说一不二，就算是对着自己的父亲也不够恭顺，什么时候会对一个半大少年卑躬屈膝了？

　　人类的八卦天性蠢蠢欲动，如果视线有温度的话，克莱尔已经被背后的目光烤熟了。

　　“好了，我没事。”和也心情很好，没计较这些人不太礼貌的打量。

　　他此刻的感觉与其说是没事，不如说是从未有过的好。

　　在现实世界——或者说是这一世出生的由数部漫画掺杂在一起的综合世界里，他也曾经探索过非凡力量的存在。

　　追求强大是人类的天性，尤其是男性，对‘变得更强’没有抵抗力。

　　当时他还没有恢复上一世的记忆，不知道自己所在的是一个由漫画作为背景的世界，在国中的时候，他曾经观摩过赤司领导的所谓‘奇迹的时代’的篮球赛，也曾经受忍足侑士的邀请，去看过能打出黑洞和陨石的网球赛。

　　然而那些比赛虽然的确不科学，但却仍然缺乏杀伤力。那种强大只是在赛场的规则之内的强大，对于中井和也而言，毫无意义。

　　和也忽然想起来，当时他认识黑子哲也的时候，还曾经动过把黑子培养成自己的同行（暗杀者）的念头，可惜当时黑子已经是赤司的人了。

　　现在想起来，他还是有些心动。毕竟黑子哲也的天赋实在是太出众了。如果黑子能够开念，学会‘隐’的话，那就更是了不得了。

　　作为隐匿的刺客而言。

　　和也拒绝上担架，克莱尔不敢驳他的意思，但坚持要和也把伤口先处理好。和也无所谓地点点头。

　　在他心情好的时候，一般不会拒绝宠物的粘人。

　　克莱尔眼睛一亮，拦下想要上前的医生护士，自己取了消毒药品和棉签绷带，半跪下来替和也处理伤口。

　　后边的几人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被和也冷眼一扫，一个个身体僵硬冷汗直冒，在和也移开视线之后，都乖得和鹌鹑一般。

　　标记着巨大的伊思巴顿家徽的飞艇再次起航，这一次的目的地是天空竞技场。

　　依然是那间豪华休息室，中井和也用双手虚拢着盛满清水的玻璃杯，体内的气发散出来，片刻后，水面上的绿叶迅速枯萎，好像被施加了时间加速魔法一般飞快腐朽，化作一小撮灰色粉末朝下掉落，却并未沉底，而是凝聚成一个个人形挤在杯中，呐喊，捶地，撕打，撞击杯壁想要逃离，踩着其他人的身体试图往上爬，小小的玻璃杯里似乎上演了一场关于毁灭的无声默剧。

　　“特质系吗？”和也叹口气。个人主义，领袖气质？这和他似乎不怎么匹配。

　　他还以为自己会是操作系（我行我素，爱讲道理），或者具现化系（神经质）呢。

　　说实话，其他五系的修炼都比较成体系，只有特质系，能力千变万化，几乎找不到借鉴对象。以修炼的努力程度和获得成果之间的关系来说，特质系是最不讲道理的。

　　有可能一朝顿悟，开发出适合自己的能力从此天下无敌；也有可能数年毫无寸进蹉跎人生。

　　话又说回来，适合自己的能力并不一定是具有高杀伤力的。特质系的许多能力并不能直接化作战斗力，比如说那位著名的妮翁·诺斯拉大小姐，她的能力——天使的自动笔记能做到百分百预言。

　　强么？自然很强。但是在直接战斗中毫无作用。

　　他可不是随时都有一堆人保护的大小姐，被一个莫名其妙的系统强制性加入到一个莫名其妙的‘游戏’中来，所谓‘任务’，第一个就是夺取‘亚路嘉·揍敌客’这样的难度等级，可以想象，在以后的世界里，他直面强敌的时间一定不会太少。做任务固然可以取巧，但自身太脆的话，是很容易翻车的。

　　他必须有一个可以快速，简便的能力来提升自己。代价不能太大，同时上限不能太低。

　　和也屈指在玻璃杯上一弹，里面的所有小人同时定格，化作粉末飘散沉淀，最后溶解消散，杯中又恢复了清澈。

　　说起来，上辈子看全职猎人的时候，他就很喜欢库洛洛·鲁西鲁的盗贼极意呢……

　　咚咚。

　　“进来。”

　　门开了，一身腱子肉的凯特推着餐车走了进来，满脸被强迫劳动的不甘愿。他宁愿在飞艇上巡逻也不愿意给中井和也这位恶趣味的大少爷服务，可惜克莱尔的命令他无法违抗，克莱尔身为机长，无法随时跟随在和也的身边，在他看来，整个飞艇上除了他本人以外，就只有力量最强的凯特才勉强有服侍和也的资格。于是凯特就算再不乐意，他也乖乖的来了。

　　虽然脸色不太好看。

　　凯特笨手笨脚地把和也面前刚刚做完水见式的玻璃杯移到一边，然后从餐车上端出一小碗奶油浓汤，摆在和也面前，再铺好餐巾摆上汤勺叉子，粗声粗气地说，“请用餐。”

　　和也对他笑了笑。看到凯特不由自在地往后退了一步，笑容更加温和了一两分。

　　“别急，凯特。”和也尝了一口奶油汤，皱眉，太甜了。他放下勺子，用餐巾擦擦嘴，顺手撕下餐巾一角丢到玻璃杯清澈的水面上。

　　“来试试水见式吧，凯特。”

　　“水……水见式？”凯特疑惑地看着和也，怀疑和也又在玩什么恶趣味的游戏。

　　和也摇头叹息，果然是一个野路子出身的家伙，这家伙不会连自己是什么系别都不知道吧？凯特这个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后见到的唯一一个念能力者的价值在他心里直线下降。

　　和也的猜测是正确的。这个世界上，像小杰，奇犽那样天生拥有修习资源的人是少数中的少数，更多的是一辈子都接触不到念的普通人。在极少数情况下，如果一名普通人在念能力者的战斗中不甚被念力波及而不死亡，便有可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打开精孔，获得念力。

　　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很可能不知道自己身上的力量是什么，也没有继续修行的能力，基本上一辈子就停留在念能力最粗浅的运用上停滞不前。

　　开了念之后的和也能够很清晰地看到对面身上那层不知道隐藏的念力，厚薄不均，散而不实，连自己这个刚开念的人都比不上。

　　他没了逗弄对方的兴致，直接伸手在凯特面前打了个响指。

　　瞬间催眠。

　　这项小技巧在开念后获得了大幅加成。

　　凯特一怔之后，不必和也再做指示，自己便伸出手圈住了玻璃杯。十几秒后，杯子里的水缓慢增加，逐渐在杯口形成鼓起的液面，最后决堤而下。

　　强化系。毫无疑问。

　　中井和也彻底对他失去了兴趣，敲敲桌子，“上菜吧。”

　　凯特安静地撤下浓汤，端上牛排，动作快速轻柔，与之前的粗莽有着天壤之别。

　　直到半个小时后，凯特推着餐车离开休息室，才恍然发觉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不禁一阵后怕，冷汗淋漓。

　　接下来的一整天里，凯特都没有出现在和也的视线里。即使是克莱尔的吩咐，他也千方百计地推脱掉了。他是再也不想再面对中井和也那个可怕的恶魔了。

　　次日凌晨，中井和也来到了天空竞技场。

　　与他同行的是克莱尔·伊思巴顿。和也没有要求什么，克莱尔自己就自发卸下了飞艇机长的工作，将自己放在随侍的位置跟着和也离开。

　　“这样好吗，克莱尔。你的两个兄弟都盯着你的继承人之位吧？”和也坐在克莱尔的车上，喝着克莱尔弄来的加冰椰汁，以谈论天气般的平淡口吻道。

　　在飞艇上的这三天里，中井和也在无聊时也听克莱尔和飞艇上的其他机务人员提起过克莱尔的身世。

　　他出身的伊思巴顿家掌握着这个世界上的三大空艇航运公司之一，单纯在财力上讲，与揍敌客也在伯仲之间。掌控欲强烈的父亲虽然年老，但还在任，掌握着家族的一切。克莱尔是家里的大儿子，下边还有两个弟弟，三人都有不同的生母。

　　一个掌控欲强烈且性情冷酷亲情单薄的父亲，一个出身世家却生性懦弱的母亲，一对咄咄逼人的异母兄弟。加在一起，造成了克莱尔如今 坚韧文雅的外表，和其下空洞的内心。

　　“伊思巴顿家族对于现在的我已经毫无意义。”开车的克莱尔如此说道。

　　人类总是要依靠点什么才能活下去。不仅是物质上的，更有精神上的。越是心思细腻收到过良好教育的人，在被改变精神信仰的时候越容易被玩坏。

　　要么陷入疯狂，要么以加倍的坚定向新的信仰投入一切。

　　实际上除了第一次在休息室里的那十多分钟以外，中井和也并没有特意对克莱尔做什么。他能倒得这么快这么彻底，连见多识广的和也都有点惊讶。

　　不过，难度太低的游戏总是无趣。克莱尔的忠心来得太轻易，几乎让和也对他失去了兴趣。只是接下来的计划里还有要用到他的地方，和也才没有直接把他赶走。

　　和也一边吸着椰汁，一边漫不经心地望向窗外。一个身形高挑的红发小丑踩着高跟鞋从人群中穿过，涂满油彩的脸上是明显的百无聊赖的表情。

　　和也不免一笑。果然在这里啊，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