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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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下，当我的狗。】
来人是一个披着蓝色外套的高大男人，看起来大约在30岁左右，金发绿眼，面庞上的胡须修得干干净净，外貌相当亮眼，身高大约在1.85米左右，比起保安矮了半个头，身材也不如保安壮硕，但那身气质却比保安要压迫得多。
简单的说，就是打手和老板的区别。
他过处，人群纷纷散开，行至中井和也面前，低头，视线在和也的面庞上停留了几秒钟，然后移向保安，“你退下。”
“这，机长，这个人他——”特么的不正常啊！谁知道是不是来捣乱的危险分子？
“他可以上飞艇，”男人从保安手里抽出那张女性身份证，“我说的。”
保安憋气，却不敢反驳自己的上司，只好把气吞回肚子里去。
“这边请。”男人对中井和也做了一个引导的姿势，微笑道。
中井和也回头看了保安一眼，临走硬是撩拨了一把：“保安先生，我这里有友客鑫莱尔医生的打折卡，有需要的话来找我哦~”
保安楞了一下。
和也对他眨眨眼，视线往下，“你懂得~”
保安一下子瞪大了眼，拧着拳头就要冲上去，被机长瞥了一眼，生生停下，转头“啊啊”大叫着冲了出去。
机长伸手搭在中井和也的肩膀上，以不容抗拒的力道推着他往前走，口中淡淡道，“小先生，你有些调皮了。”
“别撩拨凯特，他这人开不了玩笑。”
“看出来了。”中井和也想起了猎人世界里的另一个‘凯特’，两个凯特差得可真远啊。
中井和也没反抗，顺着他的力道往前走，来到一处布置豪华的休息室。看起来是这位机长先生的私人休息室，里面还摆着一个博物架，上面有许多和也在现实世界没有见过，也不可能见过的古怪玩意儿。
“对那些东西感兴趣？喜欢哪个就拿着吧，算我送你的见面礼。”
男人坐到沙发上，示意和也坐到他身边。
这个房间里除了博古架，便是占了一小半空间的沙发床和茶几，侧面还有一个小吧台，旁边是酒架和冰箱，里边大概有些饮料之类的。
这话语，这架势，这地方的摆设……毫无疑问，都指出了一个相当明显的问题：这个似乎是机长的男人对中井和也有特殊的兴趣。
和也弯起嘴唇，露出一个不带感情的微笑。
说实话，这样的人他见多了。不提上辈子，就是这辈子，他因为长得太过出众和柔弱，加上自身在同龄人中异常沉稳和冷清的气质，引起过不少人的觊觎。甚至还有人当面提出要和他进行一番金钱和肉-体的交易。
和也花了两秒钟回想了一下，光是因为提出冒犯的要求被他稍微用了点小把戏，裸-奔上电视最后无脸见人销声匿迹的有三个，破产的四个，其中有两个心理承受能力太差跳了楼，放弃原有的生活投入红灯街为杜XX公司业绩添砖加瓦的有五六七八个。
他找人可是很挑的，叫他看不上眼还硬要往他面前凑的，必须为自己的冒昧付出代价。
机长打开冰箱，拿出一瓶果汁，“苹果汁可以吗？”
中井和也稍微惊讶了一下，他还以为他要拿出红酒直奔主题呢。原来是斯文败类的类型么，有点意思。
和也接过果汁，道了声谢，用十分放松的姿势坐在了离男人一米远的位置。
男人看着他，目光扫过他的脸，他的脖颈，他的手指，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
和也微微眯起眼，这个目光就讨厌了。
他抬手就把喝了一半的果汁砸了过去。果汁是软包装，砸在男人头上，里边的液体收到冲击，从顶端的吸管射了出来，淋湿了他的头发。
和也放声大笑：“很好，这个样子和你才般配。”
男人原本恼怒的神情顿时一怔。
和也双臂一展，靠在沙发背上，双腿交叠，一米七的身高硬是坐出了两米七的气势。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克莱尔·伊思巴顿。”
“伊思巴顿……”这个姓氏他听到过，就在不久之前，安吉莉打电话订购飞艇票的时候，电话那头的接线员第一句话就是‘欢迎致电伊思巴顿航空售票热线’。
哈，没想到无意间抓到一条大鱼，不对，应该是一条大鱼主动撞上了他的网。
和也朝克莱尔勾了勾手指，“过来，”他指着自己旁边的位置，“坐这里。”
克莱尔怔了一下，觉得似乎哪里不对，但是和也深绿色的眼睛望着他，像是一汪深潭，叫他深深地跌了进去。
无法自拔。
等回过神，他已经坐在了和也指定的位置，双手放在腿上，侧着身，头颅低垂。
——仿佛一只等待抚摸的狗。
这个念头刚从他的脑海里闪过，他就感觉到和也略凉的手放在了他的头上，避开了被果汁打湿的位置，轻轻抚摸了两下。
柔和的嗓音说着相当直接的话。
“跪下，当我的狗。”
“乖。”和也道。
于是所有怀疑和烦躁都理他远去，克莱尔蜷缩在和也的手掌之下，得到了从未有过的安宁。
和也一边摸着克莱尔的脑袋一边叹气，力道似乎用大了一点，唉，催眠这个世界的人有点困难啊。
就在能够分辨普通人和念能力者之前，下手的时候保证影响念能力者而不对普通人留下后遗症这一点来说。
……
咚咚。
门忽然被敲响。“机长，起飞的时间到了。”
克莱尔猛然回神，带着几分不悦看了门口一眼，接着像是想起了什么，低头小心翼翼地以询问的眼神看向和也。
和也点头，放下手。
克莱尔眼睛里无法抑制的流露出不舍，但在触碰到和也淡漠的眼神后，他收敛起来，低头垂首，以无比恭顺的姿态问，“我该如何称呼您？”
和也笑了，“你认为呢？”
“主……”克莱尔看到和也的笑容一瞬间隐没，低头道，“大人。”
中井和也点点头：“去吧。”
俨然主客易位。
从枯枯戮山到天空竞技场的航程是三天，中间会在中途某个站点停留三个小时。
飞艇上的旅行对于中井和也而言平稳得有些无聊了。
在拿下这艘飞艇的机长，克莱尔之后，和也一下子回归了家人在世时被捧着的生活。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连坐在沙发上看书都有人（特指克莱尔）把洗好切块的水果往他嘴里喂。
【你就打算这么堕落下去吗？】
连系统都看不过眼了。
和也慢悠悠翻过一页书，【这才是生活啊，你这个系统是不会懂的。】
系统沉默片刻，道：【对绝大部分人类而言，生活不是这样的。】
【哈，那当然是因为我不属于‘绝大多数’啊。】
和也本就是习惯享受的人，撞上克莱尔这个自投罗网的，当然不会客气。在过去的一整天里，他通过克莱尔了解到，飞艇上唯一一个念能力者就是凯特，他本是克莱尔的父亲担心儿子安全，专门为他请的保镖。
虽然在整个念能力者的人群里属于最底层，但对于普通人而言，有凯特这么一个保镖已经足够奢侈了。
在克莱尔的影响下，和也获得了一个直接接触念能力者的机会。通过四个小时的实验，他确定了一件事：他的催眠能力对念能力者依然起效，但是花费的精神力翻倍，并且起效慢，现阶段几乎无法做到瞬间催眠，必须通过至少十五分钟的持续接触才能对念能力者产生影响。
更正，是对最底层的念能力者产生影响。
对于像揍敌客，或者西索这样的骷髅级boss，和也放弃考虑成功率。
这对中井和也无疑不是一个好消息。
“我可没有赌命的爱好。”和也叹道。
没有一点底牌站到杀人狂魔西索的面前，还要从西索那里获得他的配合，太冒险了。即使是对西索的性格有把握，也是一样。
最重要的是，他并不是只有光棍地去见西索一条路可以走。
“克莱尔。”和也对身旁等候的男人招招手，“去帮我准备一点东西。”
半小时后。
飞艇即将到达中转站。
中井和也站在舱门前，下方是被白云遮盖的森林。
【你疯了吗？】
【怎么会。不信的话，我们打个赌？】
和也望着下方的高空，微笑道：“在猎人世界里，念能力是生命的力量，激发的方式一般有两种。”
“第一，通过长时间的严格修行。第二，让其他人将念力注入身体，强行打开精孔。”
剧烈的风将和也的头发吹得向上翻腾。
“很可惜，凯特虽然是念能力者，但还没有能力为其他人打开精孔，也没有能力为其他人指导修行。不然我找西索的一半目的可以通过他实现。”
和也眯起眼，目光扫过拉着固定绳站在边上的克莱尔和凯特，继续说道，“不过在这常规的两种操作之外，其实还有第三种。”
“我也是这两天看过猎人世界的历史书才想到的。”
“在系统性的修行方式没有建立，也遇不到其他念能力者的时候，这世界上的首批念能力者大概就是通过这种方式获得念力的吧。”
“那就是，生死危机之下，人体自发打开精孔，获得念力。”
和也唇角勾起一抹笑，毫不犹豫，纵身跃下。
簌簌风声撕扯着他的衣服和皮肤，即使飞艇已经降低高度，云层之上的温度依然处于滴水成冰的范围。不到一会儿，和也的全身就已经被冻僵，细密的冰块凝结后又很快被剧烈摩擦的空气撞开。
他如同一颗子弹一般击穿了云层，飞速射向地面，速度越来越快。
手脚冻僵了，脸硬的像是冰块，眼睛被风吹得睁不开，过快的风让他呼吸困难。
临近地面的风带来木材燃烧的焦糊味，死亡仿佛已经触手可及。
死？
不！
体内仿佛有什么东西被释放，一股无形的气包裹全身，隔绝内外。
这就是念。
……
十五分钟前。盥洗室里，中井和也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
“忘记自己穿着降落伞，直到开启念为止。”
……
砰。
蓝色降落伞在背后打开，缓冲的力道让和也有种自己正被什么东西往上提的错觉。
然而他打开降落伞的时间已经太迟了，距离地面的高度太低，下落的速度还未降到安全值之前，他就已经狠狠砸进了稀疏的森林。
和也以念护身，抱住头脸，噼里啪啦砸断了无数枝丫，最后砰地一声掉在地上，将周围的落叶激起两米高。
【哈哈，怎么样，是我赢了吧！】
满身伤痕的和也坐在泥土里，绿色的眼睛在阳光下泛着金色的光。
系统沉默良久，吐出两个字。
【疯子。】
作者有话说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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