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居然暗恋我【娱乐圈】》寂哀策

8、第八章

　　等到吃早饭的时候，克业业疯狂和史诗级吐槽这事，史诗级只说：“你体力…确实太差了。不过不止你，那几个唱歌的体力都不如我们跳舞的。”
　　克业业这下学聪明了也不问为什么黄柒只盯她不盯别人，因为她基础差呗。
　　“被大前辈骂不好受吧？”
　　“那当然…要是有人天天在你耳边说你废物，谁受得了啊？”
　　“是受不了。我体会过，当初学画画那会，我们老师可比这嘴毒多了。你知道他当初怎么说我画的头像吗？”
　　“怎么说的？”
　　提到这个史诗级就兴奋起来，学着当年她的老师用一副吊儿郎当的语气说：“你这画的是什么？小龙人吗？头上张犄角？还有你这眼睛，水晶白痴眼，头发跟个锅盖一样，重画重画。”
　　“我不懂你们画画的事，不过说头上长犄角还有水晶白痴眼，听着确实让人挺不舒服的。”
　　“嗯。还有我画速写，他说我把我画里人大腿肉割了一块做包子去了。”
　　“哇哦，你们老师不去写小说太可惜了，他这讽刺能力我都达不到。”
　　“我也觉得，可人家就是搞画画的。虽然说话是有些气人，不过谁让他技术好，教得也确实不错呢？哎，我就理解他是恨铁不成钢。努力改正，争取做到让他无话可说。”
　　“我怕是没那个机会能做到让黄大佬无话可说的地步啊。”
　　“说真的，你进步已经很大了。有些东西，年纪越小学起来约方便。都说成年就是分水岭，你都过二十了，跟不上才是正常。”
　　“反正我的目标也就只有搞好首秀了。等首秀结束，我就去和杜老师请离，黄大佬也念叨不了我多久了，我就听听吧，反正听了也不会少块肉。”
　　早餐结束休息一会就到了歌唱课的时间，黄柒把克业业领走了。
　　“哎…素人运气就是好啊，天天一对一教学。”
　　“可不是吗？不仅两位老师，三位前辈也是动不动就要带她单独训练。”
　　“哎，我也想被前辈手把手教啊。大家都是粉丝，就她运气最好。”
　　“可惜实力差，怕是前辈一边教着一边嫌弃着吧？”
　　“嗯咳——”眼看话题就要歪到对克业业的讨伐上，史诗级毫不犹豫在后面咳了一声。
　　整个RealRad刚成立就已经有了抱团小分组的存在了。首先就是三位大佬，她们作为团队中的前辈，自带气场，新来的都是她们的粉丝，反而不敢太靠近。其次就是史诗级与克业业，算是好朋友之间彻底抱团了，毕竟史诗级不能任由她们说自己朋友的坏话。又不是老师，又不是前辈，只是因为自己有些天赋，有些能力，就优越感爆棚。再怎么说，克业业也是同伴，对于同伴就不该这样，毕竟克业业只是天赋不如她们，又不是不肯努力。她已经尽她所能做好她该做的事情了，没有该被嘲讽的点。
　　克业业不会管也不知道另一个房间的别人们怎么说她，虽然自己能猜出来，但眼下如何面对黄柒这个严厉的前辈才是重中之重。
　　黄柒让克业业模仿自己的表情与动作，可是克业业才跳了个开头就说：“不行,你动作和我反着的我会乱的。我好不容易才花五天记住动作，这么一搞，我明天表演会出错的。”
　　黄柒听到这里，感觉自己真的快要忍不住了，她非常想要立刻冲进杜宇飞的办公室告诉他，克业业的存在只会让RealRad走下坡路。
　　但是她忍住了，她深深叹了口气对克业业说：“你来表演，我会负责按伴奏的暂停键。然后我来告诉你这一段你哪里表现错了，哪里需要注意。”
　　其实黄柒除了很凶之外，教起东西来还是很棒的，她讲得细，怕克业业记不住会精确到每一句歌词时该如何。可惜这么细反而让克业业一开始有些记不住，反复几次之后黄柒的耐心被磨了一大半，说出来的话语气也变得更加不太好起来。但是就算如此，黄柒也没有停止教学。
　　克业业早上和史诗级聊了那么一会儿，感觉黄柒确实就像史诗级说的那样，属于恨铁不成钢的严厉老师。再想到明天首秀过去，她就能恢复普通人的身份，于是也一直心平气和。即便黄柒语气重了，说她说得狠了，她也只是诚恳道歉。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只是克业业再如何也没有学会黄柒那笑容，毕竟颜值的差距摆在上面，克业业真笑不成邻家女孩，她只能笑成二傻子。
　　“算了，二傻子就二傻子吧，总比之前不笑或者死人脸好。”
　　面对首秀，克业业说不紧张也是不可能的，毕竟她有印象的上台表演是高中，高一的时候班级搞合唱，她被推上去做主唱。或许是因为这次经历让她对自己的唱歌很有自信，以至于第一天表演才艺后被狠狠打脸。其实作为普通人唱成那样就行了，至少混混KTV绰绰有余，但是作为偶像就万万不行，或者说作为RealRad的成员万万不行。
　　一大早克业业和史诗级的房门就又被敲响了，自从发生了大佬教学克业业开始，她都产生生物钟了。本来雷打不动的克业业现在只要一听到敲门声就能立刻醒来。一脸懵逼的克业业条件反射地下床打开门一看，外面站着黄柒。
　　“黄前辈？你怎么在这啊？”
　　“今天就要首秀了，我不放心你。”
　　“额…”克业业很想说不是还有彩排吗？可是仔细一想，彩排再出问题，怕是黄柒会气得发抖。再想想虽然黄柒脾气是差了一点，说话是冲了一点，但是也算帮了自己不少。今晚过后就桥归桥路归路了，既然大佬不放心，那就努力让她放心吧。
　　“行，那我现在和您一起去练习室，我表演给您看，您再看看我还有没有要改的？”
　　黄柒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跟克业业说：“你先出来再说。”
　　克业业一出宿舍楼就被要求开嗓，开完嗓又被要求跑步。
　　“还跑？我…”今晚首秀完我就回家找妈妈去了，怎么还跑？
　　看着黄柒那张严肃的脸，克业业叹口气：“跑，我跑。”反正马上就要脱离苦海了，最后一天苦苦也无所谓。
　　等到跑完步，食堂吃早饭的时候，史诗级过来打趣她：“呦，一周下来你成抖M了？都最后一天了，还要感受特训啊？”
　　“别乱说。我是想着我要走了，黄柒前辈怎么说也帮了我不少。再说RealRad当初要不是还有她留下来或许连重组的机会也没有，我的欧孟又可能要各奔东西了。看在这份上，最后一天我就听她的，别继续惹她生气了。”
　　不过虽然克业业下了这个决心，奈何黄柒就像是易燃的炮仗——一点就炸，克业业只是一个小小的失误立刻就唤起了对方的滔天怒火。
　　“晚上就要表演了，你现在还出错？！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对待？！”
　　克业业也觉得这是自己的错，立刻道歉：“对不起。”
　　“对不起？这是世界上最没用的话语了。当初我们讲多少遍对不起，投资商还不是撤了资？我们讲多少遍对不起，狗仔不还不是盯着我们？对不起说了那么多遍，RealRad不还是沉寂下去了吗？对不起有什么用？”
　　克业业被黄柒这番话堵的哑口无言，因为黄柒并没有说错。而且此刻的黄柒一改她坚强的模样，眼里含着泪水，看起来分外可怜。
　　“为什么…为什么杜老师要选你一个素人出来啊？！她难道不知道RealRad重组对于人选的要求有多重要吗？为什么要选一个什么也不会的人，让你去败坏我们所有的努力？”
　　黄柒就像是要见到心爱玩具被毁坏的小孩子一样，痛哭流涕。永远都要露出微笑的偶像在无人看到的地方，和普通人没两样或者更为惨烈地哭泣。克业业此刻才有了黄柒其实年纪比自己还要小的实质感，她手忙脚乱地拿出纸巾递过去：“离彩排还有时间，我再表演一次，这一次我发誓我不会再犯错了！”
　　说完也不管黄柒还在哭，就走回自己的位置上重来了一次，如她所说，这一次她确实每跳错。
　　黄柒止住哭泣后警告她：“我哭的事情，不能说出去，不能告诉别人，无论是两位姐姐还是你的室友都不行。”虽然是警告，可是配上黄柒那明显还红彤彤的眼睛真的一点威胁的意味也没有，就像是逞强好胜的小孩。
　　“我知道。”大汗淋漓的克业业笑了笑：“拜托，惹哭你这不算好事，我肯定不会自爆的。我已经够丢人了，多少人等着看我笑话，我还赶着送上去给她们嘲笑？没必要。”
　　得到保证的黄柒立刻出门去用冷水冰一下眼睛，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可能是从几年前就憋着一股气，今天又是一雪前耻的日子，克业业出错的时候她满脑子都是完了，这才会太过激动控制不住情绪就哭了出来。对她而言，这确实有些丢人。但好在克业业说过会守口如瓶，而且也没人看到这事，敷完眼睛她仍旧是一条好汉。
　　彩排也很顺利，虽然克业业的表现还是那样中规中矩，笑容依旧那样傻气，但是这些都不算事情。
　　等到正式上场前，这个内部各种分崩离析，问题严重的团队终于圆了阵一起高喊口号：“RealRad——涅槃重生！”
　　在与黄柒擦身而过的时候，觉得自己今晚出道即退圈的克业业小声说道：“谢谢你，黄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