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草恨》一*刺

29、第九章

　　第九章去嫁他
　　姿娆从夜总会出来，跌跌撞撞赶回租地，车站对面的台球室已经打烊关门，庆幸龙子还为她守着门。
　　“你还好不？”龙子随姿娆进到小石屋，院子里一片静澜，问这句话的时候他知道是多余的，因为她一进门就已经趴在床上嘤嘤哭泣。
　　龙子站在石屋，他第一次进来，他很想抱抱她，哪怕什么也不说。
　　“你走，我想安静”她心里在怨着，是他让她丢了工作，但又是自己那么幼稚带他去学校才会把事情弄成这样的。
　　龙子走过去，他不会听她的安排，因为她哭得他的心都碎了，他把她抱起来，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怀里，他希望自己像个大男人一样去安慰和疼惜她，可是他干得不太好。
　　“我被娄总开了，都怪你”姿娆把脑袋从龙子怀中挣扎出来，泪眼婆娑。
　　龙子抚着她柔软的发，这样花心思去安慰一个女孩还是他的第一次：“傻丫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值得哭吗？你这份工作且是没我掺和迟早也会被开...”
　　“胡说，要不是你跟着我，他会以为你是我的男朋友吗？”
　　“我说的就是你傻呀，你交没交男朋友关他屁事！我看他是对你另有企图，借事儿发作，你想想，你没让他得逞被开除就是迟早的事。”
　　“我...”她还想争辩，然而，夜总会的一幕还用辩吗？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除了许歌。
　　“我明白了！”姿娆突然一把推开龙子“你也是这样想我的，是不是？”
　　龙子并未明白姿娆话中的意思，但很快就从眼神中明白过来。他蹭的一下站起来，他被气到了，真的被气到了！好像有一种无名的毒药伤到他那颗放荡不羁的心。
　　“行！是我他妈混蛋。”
　　说完这一句，他没有看她一眼，砰的一声决然而去，就连明天要随七姐夫去铁路局的事情也没来得及说。
　　姿娆不知道，从此以后，龙子真的要去开火车了。
　　也许谁也不会想到，这一走，命运之神已经开始做下另一番安排。
　　龙子上到上院，姿娆又开始读许歌的信，她不想再呆在北京，她想：无路可走了，也许应该把牢爱情，许歌的爱情。
　　“(1993年6月9日日记) 之一：今夜我给你打了几次电话，想不到你告诉我的电话竟是一个空号！(01-7426298如果不是我听错的话)为什么要这样呢？这样太使我伤心了。真诚的恋人之间不应存在丝毫的虚假。我虽未给你什么盟誓，但我一直把你当作我最好的异性朋友。我给了你我的最真，也期望得到相应的报答。临别的夜里你许诺每天都给我写信，五个月来我是出于真情也抱着感激写了，你的则渺茫未知。匆匆相识，一去千里，我总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不要说音容笑貌，言行举止，就是要得到只言片语也不容易。况且江山易改，人心难测。你不掏出来我是不知道的，没有印记又怎能叫人死心蹋地？娆，我希望不是你的错，我也相信自己的好运气，一切都应是我们所期望的那样美好。如果是这样的话，请你原谅我的胡思乱想吧。
　　之二：自寄出第一封信，一个星期又过去了，我的信想必你已收到。明天我又得把信邮出，望你收到信后给我发个电报或挂个电话。你若有其他可联系的电话也可告诉我，我可与你分担电话费。当然，不方便就算了。
　　之三七月初我打算去一趟广西桂林。“桂林山水甲天下”，想让它启发我的灵智，也是去找一位朋友，看能否办成一二件事。年初至今都不太顺利，前次还亏了本。希望下来会好一些。到时候再打电报告你。阿黄请我代问你好。我妹妹问你好。我盼着你的来信。
　　(1993年6月10日) 今天早上一口气收到八封信。一封是湖南笔友，一封是广州老同学，三封是编辑部，一封是韩(林寒彬)，二封是你的。你5月28日和6月2日的信同时到达。快件大约一周，平信则要两周左右，真是令人欣喜若狂。
　　之四：韩信上说，非常抱歉，到现在才给我写信。她在路上不顺利，现在才正常生活，在上海一家公司上班，希望我给她打电话。这之前我也接到她的一个电话，问我去了哪里，映君(韩的好友)怎么没看见我。我说“谢谢，我总跑不出这个地球。”不过，电话虽不打了，信还是要回的。
　　之五：安微的一张文学小报来函约稿，我就把那首为你写的《献诗》及另外二首连同我的简历寄他们，并在诗下写了这样的题记-九九三年春，十八岁的女孩娆出走京城，浪迹至南国海滨的一个城镇，与我巧遇。倾谈间，知彼此皆向往流浪的人生，遂成知己。现谨以此诗献给远在北方的她及世上所有热爱流浪的人们。很抱歉未能及时征求你的同意。放心，出版后会寄你。
　　之六：读了你的信，才知道你也有你的苦衷。娆，原谅我错怪了你，我不撤去，但我收回上面的话。我答应你，不再给你发电报，不问你要电话，一周给你一封信。如果每天都写你喜欢的话，我可以挤一挤时间，要不就一周写一次。但你也一定要答应我，一定要处理好和你家庭的关系，好好生活学习。
　　之七：你说要还我钱，如果有的话，那你自己留下来用吧，就算我送你买书的。我虽不富有，但也不至于拮据。我努力挣钱，不为图享受，更不是盲目拜金，是希望利用它服务于我的事业。在我的观念中，世间还有比金钱更宝贵的东西，那就是——情和义”。

　　读完许歌的信，姿娆心中突然有一个奇怪的念头。
　　“好！不要还钱就还情吧，为什么还要等上两年呢，我去把自己献上吧！”。
　　也许找一个真心爱自己的人才是最重要的，那么！还在坚持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