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草恨》一*刺

25、第五章

　　“小痞子...”
　　莫姿娆要发疯了，北京的气候在四月里还未真正祛除寒冷，当她穿着薄薄睡衣拉开门准备喝止龙子时，他竟举着水壶兜头喷她。
　　他会这样玩她！她始料未及。她以为他不是真坏的，以为只要不理睬人，安安静静的在人家里住着，他就不会招惹自己，可如今呢？浑身冰冷冰冷，黏在身上的衣服让自己无缘无故变成一只可怜的落汤鸡，冰凉的冷水从头发上和着泪水滑落脸颊，滑落进那颗无助无依的心。
　　“你觉得这样真的很好玩吗?”
　　龙子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眼神，面前的女孩是安静的，愤怒敛进内心，无法穿透骨髓去认清女孩心里究竟想些什么。这样整她的结果，他想过N多遍，只要她追他、骂他，他就会反过来咬她、亲她，甚至做出更加未为可知的事情来，反正今天院里谁也不在。他只想玩她——像自己被那个淫—荡的女人玩过一样的玩她。
　　那一次，自从被那个大他许多岁的女人引诱之后，他就发了毒誓：从今以后要弄齐一百个坏女人上床，凭借自己史泰龙一般的体魄和只有十七岁的青春，他想：实现这个伟大计划一点也不难。
　　可是，她除了气他，他在她身上什么也干不了，如今看着女孩冷得全身哆嗦，既不进屋，亦不骂人，像个雕塑，显然是被激怒的雕塑。一直想好的计划全都泡了汤。
　　“马上给我去洗澡”
　　许久，龙子再也站不下去，看她原本娇润的嘴唇由红转紫，一种从未有过的烦乱涌上心头。
　　“马上给我去泡澡......”
　　他霸道的喝她。
　　可她依然不动，就像脚底盘根。
　　他不会向她道歉的，但他不知道接下去应该怎么办，喝她洗澡，只是一句空话，看她架势，宁肯被冻死亦不会挪开半步。
　　“啪啪啪！”
　　龙子紧握双手，拳头在掌心攥得嘎嘣脆响，女的他见得多了去，无论是社会上的娇艳女人还是学校的校花美女，只要自己愿意，对她们说上三句话，哪一个不是满脸媚笑乐得屁不颠的就投到怀里来？就没见过今儿这副德性的！
　　“我警告你，我数三声你再不上去，我就动手抱你上去”
　　龙子突然双目暴赤，想起风餐露宿在车站接她下夜校的三个月，这点报复又算得了什么？他的泡妞字典里从没一个女孩能让自己默默等上三小时，更别说三个月。
　　“你——敢”
　　真惹急人了，小兔子的莫姿娆也会变狗跳墙，还记得在家乡上小学的时候，她就用玻璃瓶砸过男生的脑袋，如果有这种可能不妨换个道具，照样可以叫小痞子头上长个大包包。
　　“好”
　　一个好字出口，他也懒得数数，跨步上前，像提个米袋一样就将九十几斤的莫姿娆拦腰抱住，不！是扛！扛了起来。
　　如果有把显微镜，一定能从姿娆的的鼻端发现股股青烟，她趴在龙子宽厚的肩上捶打带骂：奋力嚷嚷：“放开我，你这个混蛋！小痞子...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你这个混蛋，你要对我做什么......？”
　　龙子那里理睬她，三两步已经把她扛进了自家浴室。
　　“你给我听着，马上脱衣服躺进浴缸好好泡泡。”
　　小痞子不由分说，拧开暖气，空间立即变得温暖如春，他将大锅炉里的热水统统放进浴缸，放上浴泡架上干毛巾恶狠狠的瞪着莫姿娆命令着。
　　莫姿娆又气又冷，双手环住抖得无法控制的一双臂膀，大声反抗：“凭什么要我听你的！”她窥见，如果可以从龙子魁梧的的身体冲出去，她一定摔门而走，才不要和这样的无理的人瞎纠缠。
　　“很简单，怕你冻死！如果你冻死了，我会心烦！”
　　“哼！笑话，你把我浇湿？你怕我冻死？烦不烦的也是你自找的。”
　　莫姿娆咬着银牙，她才是又冷又烦呢。说真的，什么都可以豁出去了，虽然房租便宜点，大妈大爷平时有好吃好喝的都想着端给她吃点，天冷了都会给自己的小房间加个火送床被，可小痞子让她受够了，经常莫名其妙的欺负她。难道住在他们家，享受他们家的这丁点好处就是为了受小痞子的气吗？这是不可能的，他小痞子想都不要想。
　　“你脱不脱？我数三声，你再不脱，我动手......”
　　“你...”姿娆刚想和方才一样说：你敢，但她不敢说了，小痞子对她还有什么不敢的？
　　“出去！你给我出去。”
　　识时务者为俊杰，她是何等聪明，和小痞子打赌敢不敢脱她衣服简直是白痴所为自取失身。
　　“哈哈！以后和我说话最好管住你的嘴，不然被我上了还当是你自愿。”
　　“你...”
　　“我什么？我就是对你有兴趣，还有啦，每天睡觉之前关好你的窗帘，难道不知道你的睡姿天天都在引诱青少年犯罪吗？”
　　“你...滚...出去...”
　　她终于明白他让她住到小石屋的目的了。
　　“天天叫我小痞子，嘴巴这么毒，就不怕我堵你的嘴？”小痞子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嘴唇离她嘴唇的距离还不及一掌。那种邪邪的眼神会把她吞了。
　　“走开”
　　姿娆伸手下意识的挡住嘴巴和半边脸颊，小蛮腰已经微微倾斜。
　　“天使！如果你肯做我的天使，以后我就不再欺负你。”
　　“天使？什么天使”
　　莫姿娆娥眉微皱，她不解他的意思。
　　“你不是老骂我是小痞子吗？只有做了我天使的女孩我才会保护她，我才会把她放在我心灵的最深处，一生一世爱惜和保护她。”
　　“幼稚！”“我明白了，你有多少个天使啦？”
　　莫姿娆竖直身体，她现在已经看清楚他了，小痞子其实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男孩。
　　“没有，以前没有，以后也没有，只有你一个。”
　　龙子看莫姿娆的眼神突然异常清澈，让莫姿娆不得不重新考虑刚才的断定。
　　她的心突然晃了一下，有许歌的影子在脑海闪过。转过身，姿娆弯腰试水，轻轻呼出一口气，她想取笑小痞子的话已经说不出口。
　　“龙子，你先出去吧，我感觉有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