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乐之门――夜郎诱惑》烟灰之舞

57、第十章 被救

　　不知睡了多久，恍惚间被人摇醒，我睁开眼睛，看到一张清秀可人的脸。
　　“姐姐醒醒！”她的眉间透着焦急。
　　“你是谁？”我的穴道已经解开，只是感觉四肢无力。借着桌上微弱的烛光，我看到门外的守卫倒在了地上。
　　“我是来救你出去的，你快去救楠哥哥，他和夜郎王爷在悦祥客栈。”她把我推出门外，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她见我犹豫，急得跺脚。“快走啊！我在后门备好了马车，相信只有你才能救楠哥哥了。你告诉楠哥哥，永远不要回南越了，走得越远越好，青雯不能……不能送他了，让他保重。父王不会对青雯怎么样的，请他不用担心。”
　　原来是秦宵的女儿！“谢谢妹妹，你多保重！”我感激地握了握她的手，看到她的眼角闪过晶莹的泪光。
　　从密室里走出来，我急奔后门，守门的两个侍卫被我点了穴道，软软地倒在门口。
　　后门外数步的地方果然停了一辆马车，见我登上马车，车夫二话不说，便扬起了马鞭。
　　不一会儿，马车便来到悦祥客栈的门前，我下了马车，车夫便赶着车走了。
　　店小二出来迎客，打量了我一眼，虽然面露惊异，仍然堆笑道：“您是住店还是……”
　　半夜三更的，我的样子势必很狼狈，难免不让人惊异。
　　“我是来找住店的客人，是两位公子，其中一位身穿紫袍，另外一位身体不太好，脸色苍白……”
　　“哦，原来是来找客人的啊……”店小二色迷迷地笑起来，伸手就来摸我的脸，一边说道：“姑娘是哪座楼的啊，怎么以前都没有见过？”
　　我抓住他伸过来的手轻轻一扭，店小二便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他的叫声惊动了客栈里的人，很多间房门打开了，有人探出头来看。
　　店小二蹲在地上，杀猪般地大叫：“掌柜的，有人打劫啦！”
　　不一会儿，四下里涌出七八个持刀的壮汉，将我团团围住。
　　我冷冷地说道：“我不是来打劫的，我是来找人的。是他不敬在先，我只是给他一点教训。”
　　为首的一名壮汉打量了我一番，露出一抹淫邪的坏笑。“既然你打伤了我们的人，想脱身怕是没那么容易。兄弟们，上！抓住这个娘们重重有赏！”
　　我虽然穴道已经解开，但是气力还没有恢复，不过看这些人也只是一些下九流的货色，对付他们应该绰绰有余。
　　壮汉们挥刀一拥而上，我气息不匀，躲闪间脚下稍慢，被其中一个人的刀划开了肩头的衣衫。
　　划开我衣衫的那名男人哈哈大笑，洋洋得意间作势便朝我扑来。
　　电光火石的瞬间，一个紫色的人影突然闪过眼前，我的腰间一紧，人已经在半空，旋转了一圈，耳边只听见噼叭之声不断，紧接着便是一连串闷哼倒地的声音。
　　只不过一分钟的功夫，一切结束了。落地的一刻我转身看到了夜无际的脸。我的心再次悸动了一下。我跳开他的怀抱，定了定神。
　　“世子在哪里？”我轻轻地开口，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你怎么逃出来的？”他问我，却不等我回答，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将我拉出了客栈。他的语气有种不容人拒绝的威严，他拉着我一直顺着出城的方向走，我却毫无反抗的意识。
　　“王爷的女儿偷偷将我换出来的。”
　　“原来如此。”
　　天还未亮，城门还没有开。
　　我忍不住又问他：“世子在哪里？”
　　他突然停下来，转身直视着我，神色十分不悦。“你就那么在意他吗？”
　　他的声音有些犀利，我愣了愣，低头道：“对不起，王爷，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了。我只知道，在皇宫，秦宵要杀我，是世子救了我的命。所以我……”
　　“你说你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他闻言似乎很激动，两只手猛然抓住我的肩膀。“抬起头来，看着我！”他命令道。
　　我被他抓得很痛，不由得抬起头看着他。
　　他背对着月光，眼睛一片漆黑，我们离得很近，我能听见他的心跳声，还能感觉到他的浓重而急促的呼吸。我的目光越过他，似乎看见师父和爹爹的脸，他们在对着我微笑……
　　我迷离的目光刺痛了他。
　　“我不相信，我不信！红衣，你竟然不记得我是谁了吗？你究竟怎么了？”他使劲地摇晃着我，反而把我摇得清醒了。
　　“对不起，王爷，请你带我去见世子吧。”
　　他踉跄地退了两步，苦笑数声，神情落寞之极。“红衣，你知不知道，为了你，我放弃了一切，我远离了我的子民，放弃了荣华富贵，从你离开我的那一天起，我便只为了寻你而活着。现在我终于找到你了，你却告诉我，你不记得我是谁了！哈哈哈，这不是天大的讽刺吗？难道那恶毒的咒语真的要毁灭我夜郎吗？”
　　他放弃了王位吗？什么恶毒的咒语？我听得有些惊心，却不知道如何安慰他。
　　“红衣，你这是在惩罚我吗？罢！罢！从前我那样对你，你有资格这样折磨我。”他转过身背对着我，我似乎感觉到他的眼角有泪溢出。
　　“我的人稍后便会带他来这里和我会合。你放心吧。”说完这句话，他不再言语。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到底和他有着怎样的瓜葛？为什么我一点都想不起来？
　　头又开始痛了，这一次痛得很剧烈，我不由自主地蹲了下去，紧紧地抱住就快要炸开的脑袋。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转过身来，看到我的样子吓了一跳。
　　“红衣，你怎么了？”
　　我痛得说不出话来，冷汗一直冒，从额角流下来，中衣也湿透了。
　　他抓住我的手腕，把了把脉，眉头皱了起来。
　　这在这时，两个黑衣男人带着一身白衣的楚楠到了。
　　一脸憔悴的楚楠直奔向我，急切地问道：“红衣，你怎么逃出来的？你怎么了？”
　　我挤出一个微笑，摇头道：“没事了。”
　　夜无际看到我的微笑，神情有些失落。“我们要赶快离开这里。秦宵一旦发现红衣逃走，我们便很难离开南越了。世子，请回吧。既然红衣已经逃出来，我便无扣留你的必要了。”
　　楚楠闻言怔了一怔，随即很坚定的说道：“夜无际，我送你们出城。南越，我已经回不去了。”
　　我看着楚楠，他的表情充满了失落和痛楚，我能理解他的心情。他的父王那样对他，实在是伤透了他的心。
　　可是出了城，他能去哪里？我又能去哪里？
　　楚楠向守城的侍卫出示了他的腰牌，并借了几匹马，侍卫虽然脸存疑惑，仍然放我们出去了。
　　我们骑上马，由于我和楚楠的气力不济，骑得不快，刚骑出去半里地，就听见身后传来阵阵快马的蹄声，还有隐约的呼喝声。
　　“他们追来了！”一名黑衣男子说道。
　　夜无际回头看了看，忽然弃马飞身上了我的马，从后面抓住了我的缰绳，我整个人在他的怀里，动弹不得，我有些生气他的霸道，转头说道：“你……”由于离得太近，我的额头碰到了他的下巴，我和他都不由自主地一颤。
　　“别动！”他在我耳边说道，语气强硬声音却有些沙哑。
　　我的整个后背贴在他的胸膛上，能感觉到他强烈的心跳。他的胳膊很有力，紧紧圈住因为颠簸而左右摇摆的我。我的脸微微发烫，偷眼看向左侧的楚楠，另外一名黑衣男子也弃了马与他同乘一骑，他正转头看着我和夜无际，眼神很复杂。
　　我们的速度明显加快了许多，但是这样一直被追下去，不知道前面会不会有拦截的人，那样的话，我们人马疲惫，还是会很危险。
　　行至清越山的岔路口，夜无际迟疑了一下，决定上山。
　　其他的人都没有表示异议，以他马首是瞻。现在看来，无论选择哪条路，都是冒险，不过选择上山，我们还有休息的时间。
　　上山后我便下了马，夜无际和他的人一人牵了一匹马走着。
　　清越山，我又来了。这座山对于我来说，太熟悉了，有太多痛苦的记忆。师父，爹爹，我来看你们了。
　　看着我轻车熟路地引领着上山的路，夜无际有些惊讶。
　　我带着他们来到一个山洞门前。
　　我记得在这座山，除了果子，便没有任何可以吃的。
　　“把马杀了吧。”夜无际交待黑衣男子，我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他的生存能力和应变能力让我不得不佩服。
　　五个人跟着我进了山洞，一边走我一边想，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个山洞？以前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山洞？
　　走进山洞深处，发现一个水池，池中的水微微泛紫，飘浮着一股奇异的香气。水池边有石桌和石椅，坐下来后，楚楠面露疑惑地问我：“红衣，你怎么会知道这样一个地方的？”
　　我摇摇头。
　　一名黑衣男子蹲在水池边想掬池中的水喝，我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画面，我急忙大喝一声：“不能喝！池中的水有毒！”
　　黑衣男子吓得缩回了手。我试图再多想起一些什么，画面却断了。
　　楚楠走近我，柔声说道：“红衣，不要勉强自己去想，那样很辛苦的。”
　　我擦了擦汗，点了点头。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我的问题让大家都沉默了。
　　夜无际看着楚楠说道：“不知道世子有何打算？”
　　楚楠看着我，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个惨淡的微笑。“南越皇宫我是回不去了，其他地方我也不想去了。红衣，你跟他走吧。我不能离开这个生我养我的地方。”
　　我想起他身上中的蛊毒，心中一动。“你不是说你的蛊毒去夜郎就可以找到解药吗？我们一起去夜郎吧！”
　　楚楠的眼睛似乎红了。“红衣，现在找到解药也已经没有用了。这个山洞不错，我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啊？不会的！”我急道：“既然是解药，怎么会没有用？你不能因为你父王那样对你，就自暴自弃啊！你如果不走，我也不走！”
　　夜无际和楚楠闻言均是一震，我继续说道：“我的师父和爹爹都在这清越山过世了，我在这里陪着他们两位老人家，也算是尽一点孝道了。”
　　“你师父和爹爹都过世了？”夜无际惊异间，看着我的目光露出爱怜之色。
　　我点点头，眼泪滑下脸庞，记忆的画面切到断肠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