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乐之门――夜郎诱惑》烟灰之舞

45、第九章 武功尽失

　　夜无际将我打横抱起，看到我的脚在流血，他微微皱了皱眉。
　　卢征上前拦在他面前。
　　“王爷，王妃夜闯我的府邸，这事儿就这么算了恐怕不行吧？”
　　夜无际冷冷地扫他一眼。“你想如何？”
　　卢征阴阴一笑。“我的府上丢了东西。”
　　夜无际一挑眉。“丢了多少黄金，我双倍赔给你便是。”
　　卢征朝天打了个哈哈。“我知道比家产我这小小的卢府怎能与王府相比，只不过我丢的不只是黄金，还有一件家传的宝贝。这件宝贝世间罕有，王妃心里很清楚它的价值。若是不交还给我呢，人是不能走的。只要王妃能还给我，其他的都好说。王爷不是想仗势欺人吧？”
　　夜无际看了我一眼，我没有说话。
　　他作势欲走，卢征打了个手势，四下了涌出了几十名持剑的家丁。
　　“王爷，如若你不讲道理，下官也只能得罪了。”
　　夜无际仰天大笑。“卢征，你的胆子够大！且不说你没有证据证明王妃偷了你的东西，我今天若是晚来半步，只怕接回去的只是一具尸体。在我没有发火之前，赶快让开，否则我将你这卢府踏为平地！”
　　卢征哑口无言，悻悻地看了我一眼，侧身让开。
　　萧剑和金龙打得热火朝天，似乎没有注意到这边发生的事。
　　看萧剑的样子，独自脱身应该没有问题。
　　夜无际一言不发，将我抱回了王府。
　　芙蓉守在我的房门口，见状急忙去打来热水给我清洗伤口。
　　“姐姐，芙蓉担心死了。”
　　夜无际将我放下便出去了，芙蓉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我想让他看着我在他面前死去，可惜没有成功。
　　芙蓉见我一脸淡然，小心翼翼地问道：“姐姐，你没有怪芙蓉告诉王爷吧？”
　　我轻轻摇头。“芙蓉，有些事情姐姐无法告诉你，以后你就会懂了。”
　　芙蓉轻叹了一口气，抹泪道：“芙蓉看着姐姐这样，心里很难过。不知道究竟怎样才能帮到姐姐。”
　　“傻丫头。”我拍拍她的手。“姐姐希望你嫁个好男人，安稳地过日子，姐姐就安心了。”
　　芙蓉的小脸一红，撒娇道：“我想陪着姐姐。”
　　我心下感动，将颈中的兰花玉牌取下来递给她。“我已经和莫浅大哥说好了，他愿意照顾你一辈子，姐姐也没有什么东西送你的，这玉牌本是莫深大哥送我的，现在我把它送给你。就当是姐姐陪着你。”
　　芙蓉没有伸手来接，泪水婆娑地问道：“姐姐这是做什么？是不是嫌弃芙蓉了？不要芙蓉了？”
　　我急忙说道：“怎么会？我不过看你对莫大哥一片深情，作为长辈我应该这样做的。”
　　芙蓉摇头哭道：“姐姐分明是想抛下芙蓉不管，我不嫁，我谁也不嫁！我要陪着姐姐！”
　　我无奈地摇摇头，妥协道：“好吧，此事稍后再议。这玉牌我先替你收着，等你出嫁的那天我再送给你。”
　　说话间，才发现夜无际已经站在门口很久了，芙蓉看到他手里拿着金创药，便抬了水出去了。
　　脚底是人的神经最敏感的地方。此刻伤口被水过了一道，比先前更疼了。
　　卢征放的铁钉足有三厘米那么长，我踩中的那一颗刚好从脚心刺入。夜无际也不说话，坐在床沿，抬起我的脚封住三处穴道，用手指捏住钉子的尾端，唰地一下便拔了出来，我痛得几欲晕死过去，张嘴咬住了他的肩膀。
　　他动作轻柔地为我上了金创药，我痛得冷汗淋漓，嘴唇仍然死死咬住不放。后来终于发现嘴唇发麻，我才松了口。
　　他为我包扎好了伤口，方才转过身来。“还疼吗？”
　　他的声音出奇的温柔，我的目光掠过他的眼角，那里似乎微微发红。
　　我闭上眼，躺了下去。金创药有止血奇效，更有冰凉镇痛的功效。极致的痛只是在那一瞬间，之后便麻木了。
　　见我不答话，他也不生气。伸手替我理了理额前的乱发，他仿佛自言自语地说道：“你何苦这样折磨自己呢？我希望你来折磨我，这样也许你心里会好过一些。”
　　何苦？我冷笑。我已经无所谓生死了，夜无际，我要你为你的所做付出代价！
　　在床上躺了三天，伤口已经愈合了。可是我发现自己功力尽失。
　　金龙的迷香太狠毒了，竟然让我苦练已久的功力全没了。
　　我很沮丧，因为我不能再飞来飞去，逍遥自在了。
　　我又成了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女子，手无缚鸡之力。
　　卢征那边的事，不知道夜无际是如何处理的，我想卢征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夜无际不说，我也不想问。
　　我仍然一日三餐在房里吃，下人们免不了在背后胡乱猜测。都说王爷娶了一个古怪的王妃，成天给王爷惹麻烦。
　　对于这些传闻，我总是付之一笑。芙蓉却替我打抱不平，威胁那些下人不准在背后乱嚼舌头。

　　莫浅传来消息，说萧剑住在城南的四海客栈。
　　于是我带了芙蓉去城南。
　　萧剑见到我，叫了一声“红衣姐姐！”，便哽咽了。
　　原来那日婚礼一别，红颜便抛下萧剑，独自一人回了得月楼，任萧剑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她还说，让他以后不要再去骚扰她。
　　“她说我偏心，只帮你，不帮她。”萧剑黯然地说道。
　　我唯有叹息。“剑弟，你们二人无缘，你看开些吧。”
　　萧剑摇头道：“红颜其实只是一时想不开，我会等她的。她身在那种风月场所，我不放心。”
　　真是太痴！只可惜红颜看不到他的一片真心。
　　“你怎么会进卢府和那四大高手之一的金龙打起来的？”我问他。
　　“自从哥哥过世之后，我一直想要报仇。父亲的，还有哥哥的，通通都是四大高手做的，这四大高手可恶之极，还毁了姐姐你的家，要不是因为他们，你和红颜妹妹也不会分开，产生难以释怀的误会了。我发誓定要杀了他们，血债血偿！那日听说卢征那狗贼请他去抓劫富济贫的女飞侠，我便杀了进去。只可惜让他给跑掉了。”
　　我看着萧剑激愤的样子，暗叹他的爽直。“剑弟，其实四大高手也是受雇于人，这不是一般的江湖纷争，而是涉及到国家利益。就算你杀了他们又怎样？人死已经不能复生，你何苦要让自己过得这么辛苦？报了仇，血了恨，他们的后人一样会找你报仇，这样循环往复，冤冤相报何时了？难道你这一生，就要在杀戮中度过吗？你难道不想娶个相爱的女人白头偕老，男耕女织一生吗？”
　　他闻言怔住。“这样的生活不是没有想过……可是哥哥就这样走了，留下了一笔血债和责任，父仇不共戴天，我又怎能不报？如若苟且偷生，这辈子我都无法安心！”
　　唉！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看来我劝不了他，只愿他能平安了。
　　正伤感间，芙蓉急急地闯进来。“姐姐，不好了，卢征那狗贼把客栈团团包围了，说是要捉拿夜闯卢府的刺客！”
　　萧剑拍案而起，怒道：“平日这卢征仗势欺人，作恶多端，我早看不顺眼了。他既然来抓我，索性我今天就为民除害！”
　　我喝止住他。“剑弟不可鲁莽！”
　　芙蓉也按捺不住，急道：“此等卑鄙无耻的小人送上门来，正好让我为姐姐报仇！”
　　“我知道你们嫉恶如仇，恨不得杀之而后快。我何尝不是呢？不过此人惯用钱收买武林高手，金龙就是一个例子，他们人多势众，我们冲出去无异于以卵击石，何况都城他一手遮天，剑弟便无藏身之所。这样吧，我们不与他们正面交锋，从后院离开，直接回王府。剑弟暂且到王府一避吧。”
　　两人都站着不动，我气道：“你们是不是想让我再进一回卢府？”
　　我开门朝后院走去，两个人急忙跟在我后面。
　　萧剑跃上墙头，出其不意地将守在外面的卢府家丁接连刺翻了几个，芙蓉便拉着我几个起落之后远离了客栈。
　　萧剑跟着我们回了王府。
　　我让芙蓉去向夜无际禀报刚才发生的事，以及我把萧剑带回来住的事。
　　萧剑有些不安，问我道：“姐姐，我毕竟是官府捉拿的要犯，住在你这里不太好吧？”
　　我朝他笑笑。“你放心，没事的。”
　　不一会儿，芙蓉回来了。她说夜无际听了禀报后只淡淡地说了一句知道了。
　　吃晚膳的时候，我破天荒地出现在大厅，夜无际抬起头来淡淡地看了我一眼。
　　我是怕萧剑担心我。
　　虽然一开始气氛有些冷清，但是萧剑却对夜无际肯收留他感激万分，两个人不住地相互敬酒，后来说起初次见面的交手，两人竟然惺惺相惜起来，看那架势只差焚香结拜了。
　　我和芙蓉面面相觑，都感到难以置信。
　　酒喝至酣处，李总管忽然来报，卢征带了刑部的衙役前来抓人。
　　刑部？
　　夜无际霍然起身，我急忙跟了出去，示意芙蓉带萧剑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