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乐之门――夜郎诱惑》烟灰之舞

2、第一章 英雄弑美

　　我在一片嘈杂的人声中醒来。
　　周围全是惊艳讶异的面孔，清一色的古装打扮，男女老少都有。
　　我躺在地上，身上穿着那件仿制唐代的大红色纱裙。□□半露，粉白的大腿在薄纱里若隐若现。
　　My god！我忍不住惊呼出一句英语。实在太意外了，我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太糗了吧？我双手抱住胸口，定了定神，忽然间觉得脚踝剧痛。低头一看，脚踝又红又肿，旁边还有一截折断的树枝。目光往上移，一棵参天古树就在我的头顶，只是断了一支枝桠。
　　原来我从天而降！这是什么朝代？难道是梦回古代，要给我创作的灵感吗？太好了！
　　可是这梦也太真实了一点，脚怎么会这么痛呢？
　　我痛得吸了口气。
　　忽听得围观的人群中有人说道：“这位姑娘光天化日如此打份，一定是得月楼的名花，逃出来的吧？”
　　“好像是得月楼的舞娘红颜！”有人惊喜万分地叫道。
　　“牛皮吹大了吧？你这穷瘪三何时得见过红颜姑娘？她平时都是蒙着面，要见她的真面目要100两银子呢！”
　　“我见过她跳舞，身形是有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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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是贵州一带的口音。得月楼？定是妓院了。糟了，不能让人再议论下去了。
　　“各位父老乡亲，小女子从西域初来乍到，不知到贵地是什么国家什么朝代？可否告知一二？”我模仿着他们的音调说话，只要能听懂就好。西域是个笼统的范围，古代的交通条件有限，没有多少人去过离家太远的地方。看他们的服饰，有些象宋朝。时值夏天，那么炎热的天气，这些人都裹得象个粽子，看来这里民风严谨得很啊，女子的衣服几乎只露出一点点脖颈。难怪她们看我象看怪物一样。可是这么严谨的地方还是有妓院，看来这个行业真是无孔不入啊。
　　果然，围观的人们很惊讶，但还是听懂了我说的话。
　　“哦，原来是西域来的，难怪打扮这么怪异。”
　　刚才议论我象舞娘的那人小声说道：“传说西域的女人高大凶猛，怎么这位姑娘如此象我们中原人，娇小玲珑的。”
　　“姑娘，我们这里是夜郎国。”
　　什么，夜郎国？2200年前汉朝时的夜郎国？不会吧？我仔细看了看人们的穿着，不象汉朝的服饰，周围街道上的楼房铺面木纹精致，字体大多为隶书和楷体，根本已经是一个文明发达的时代了。历史上有关夜郎国的记载很少，而且自汉朝以后的史籍中再无记载，好像消失了一般，一直是一个令人费解的谜。难道是它远离了正常的历史轨道，进了异时空？
　　正在遐想之际，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拨开人群，分列于两侧，一团紫色的人影正款款朝我走来，人未到，一股浓郁的脂粉香味先飘来了，熏得我打了好几个喷嚏。
　　“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蹄子！老娘辛辛苦苦地花钱养着你，你竟然想跑？本来老娘怜香惜玉只让你卖艺不卖身，如今看来怕是对你太好了，你不知道好歹！翅膀硬了是吧？想飞了？怎么没有人替你赎身啊？真是气死老娘了！好，既然你要跑，我也就不顾往日的情面了。来人，给我带回去！”一个肥胖的中年女人用擦得红红的指甲指着我噼哩叭啦就是一顿臭骂，我看着她一张红通通的大嘴不停地做着张合运动，唇部周围的脂粉在一块块地往下掉。
　　人群里有人很小声地在说：“原来她真是舞娘红颜啊，要是知道她长得如此花容月貌，妩媚妖娆，我就是去得月楼做龟奴，也要拼命挣够5000两银子替她赎身。”
　　5000两银子！怪不得没有人赎呢。
　　我冷冷一笑。“来人可是得月楼的老板娘？小女子并非你要找的人，你认错人了。看你这副模样，那得月楼的姑娘只怕也没什么好日子过。靠武力来欺负和逼迫一个弱女子为你挣钱，得月楼迟早要关门。且不说有人上了吊的，被你们悄悄打死的就不计其数吧。没有姑娘，你得月楼靠什么招揽生意？难道是已经跑得没有人了，所以在街上看见姑娘就抓回去？”我看着她的一张胖脸由青变紫，和她身上穿的衣服成了一个系列，知道不幸被我言中了。
　　只见她浓黑的两道眉毛一竖，呲着牙吼道：“来人，别让这个小妖精胡说八道地坏了我得月楼的名声，快把她抓回去！”
　　“你敢！”我厉声喝道，可是膀大腰圆的几个壮汉已经欺身上前来象提小鸡似地将我从地上提了起来，我一边挣扎一边大声喊道：“救命啊！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啦！你们国家有没有王法啊！”
　　“住手！”突然空中传来一声断喝。我心头一喜。有救了。
　　一个束腰短打装扮的青年男子凭空飞过围观的人群，轻轻落到我的对面。一直久闻武侠小说中凌波微步的大名，今天总算见到了真人版的演示。
　　看来传说中的侠客无处不在。关键时刻就会拔刀相助。
　　我暗暗高兴，一场精彩的英雄救美的情景就要出现了。我打量着这个英雄，只见他也正在盯着我看，目光掠过我的身体，俊脸微微一红。
　　他很年轻，估计20岁左右，剑眉星目，一脸正气。背上还背着一把外表精致的剑。
　　是个初出茅庐的剑客。我给他下了评价。
　　我求助地望着他。
　　他移开目光，看着胖女人。“你抓的可是舞娘红颜？”
　　胖女人轻蔑地看着他。“小子，毛都还没长齐，就学着大人多管闲事了？我得月楼在这京城赫赫有名，你怕是惹不起。”
　　这女人精明得很，不知道这年轻人的功夫如何，就先用得月楼的名气压压他，看他意欲何为。
　　这位英雄冷笑一声道：“你得月楼臭名昭著，专门逼良为娼，要不是拉拢了一些腐败无能的官员，早就灰飞烟灭了。”
　　胖女人气得直哆嗦。朝身后挥了挥手。
　　四个壮汉围了上去。只见英雄腾空而起，在空中转了360度优美的一个圈，他的眼睛是丹凤眼，长发飘飘，遮住了一半的脸颊，真帅！可惜我没有看清楚他是如何出脚的，就见四个小山一样的汉子分别朝四个方向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我的景仰之心由然而生。武林高手！岂是这些凡夫俗子所能抵挡的。
　　他用的是什么功夫？空中踢人？无影脚？
　　我光顾着看帅哥了。没有看到重点。汗。
　　等他救了我之后再向他讨教一二。不然没法向读者交待。
　　胖女人大惊失色，颤声问道：“敢问小侠高姓大名？”
　　英雄帅哥负手而立，冷笑道：“在下坐不更名，行不改姓，姓萧名剑。”
　　“南越剑客萧剑！原来是武功高深莫测的萧剑。”人群中有人发出感叹。“听说他大哥萧云不明不白地死在了得月楼。他是来报仇的吧。”
　　胖女人闻言腿都软了，卟通一声跪在地上说道：“大侠饶命！令兄之死实在是与我无关啊！前日他点了红颜伺候他，一直到深夜才走，第二天怎么会暴尸得月楼中，我真的是不知道啊！官府已经在调查令兄的死因了，若是我害的，我还能在这里站着吗？大侠饶命啊！”她一边说着，头如捣蒜。
　　萧剑噌地一声拨出身上的剑，午后的阳光照在上面，折射的光线分外晃眼。
　　“好剑！”我赞道。
　　他闻声转向我，凌厉的剑锋微带寒意。“红颜！妖女！说！是不是你害死了我大哥？”
　　“我不是红颜。”我无惧地看着他。“我来自另一个国家，和你一样，不是这个国家的人。我叫秦红衣。”
　　胖女人抬起头来看着我。“你分明就是红颜。昨夜你趁看守的人睡着了，逃出了得月楼，我已经找了你整整一天。不过你这身衣服是哪来的？太美了！”
　　我啼笑皆非。都什么时候了，这个老女人还有心情研究我的衣服。
　　看来这个红颜和我长得很像。她如果是畏罪潜逃，我岂不是说不清楚了？
　　怎么办？眼看着萧剑闻言脸色渐寒，右臂轻抬，剑锋已经直抵我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