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不定之风

111、第五章

　　矮人少年的脸上短暂的出现了一丝的呆滞，但是很快就不见了，他用一种疑惑的语气说：“昨天你们那么害怕被诅咒下毒，今天的警惕怎么就这么小了？如果我身上带着什么不好诅咒或者毒药，你们的行为不就全让自己十分危险么？”
　　“哦，我并不认为，现在红桃Ａ想毒死我们。”卡勒斯捏了捏矮人少年的脸蛋：“那么做只不过是想气死她。”
　　矮人少年撇撇嘴，口里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到处都是小心眼啊，然后用自己的小短手在布包里面翻出了两张与他脸上的东西很类似的玩意，在卡勒斯和雷蒙面前轻轻的抖了抖：“知道这是什么么，矮人大师阿呆的巅峰之作哦~”
　　“阿呆？”卡勒斯忍不住笑出声来：“我从没听说过哪个大师叫你这样傻瓜的名字。”
　　阿呆大师对着卡勒斯叹了口气说道：“无知。雷蒙打盆水来！”
　　“为什么你自己不去？”卡勒斯拉住了正要行动的雷蒙：“别以为你的胳膊和腿短就能不干活，我们都知道矮人力气很大。”
　　“好吧，我确定，即便你胳膊和腿很长，力气依旧小的和蚂蚁一样。”阿呆嗤笑道，然后自己去井边抱了一桶水回来。
　　“我猜你们一大早起来并没有洗脸？”阿呆用一种嫌弃的表情说道：“邋遢的人类……”
　　就算佣兵们手脚软弱无力，也不至于洗脸都让他们不是很喜欢的红桃A的手下代劳，所以卡勒斯暂且没在说什么。
　　阿呆则趁两个佣兵洗漱的时候，又从自己的小包里面取出了许多的小的瓶瓶罐罐，等两个佣兵收拾好个人卫生，阿呆已经把他带了东西放在了桌在上，并且在一张椅子上支起了一面小镜子，嘴里还嘟囔着：“创世神在上，这里竟然没有镜子！”
　　“你还是不是男人啊！”卡勒斯气道：“你见过那个大男人整天对着镜子照来照去的，拿水盆看看大概的形象不就行了！”他似乎忘了，自己的队长就随身带着一面小镜子，经常用来干一些偷窥的不好行径。
　　阿呆示意雷蒙正对着镜子坐在小板凳上，然后拿起了一个装着褐色膏状物质的小瓶子，提醒道：“仔细看我的方法！”他用一个小刷子蘸取了小瓶子里面的东西，在雷蒙的鼻翼附近刷了一点，然后又打开一个透明状膏体的瓶子，在里面挖出一块来，糊在了雷蒙的鼻子上，像是捏泥人一样，这儿捏捏，那里抹抹，眨眼间，雷蒙鼻子的样子就变样了，然后是颧骨的高度，脸型，当阿呆做这些的时候，他的脸就不由自主的板了起来，眼睛里都是专注，刚才那个气死人不偿命的矮人少年完全消失了，最后，阿呆似乎满意了，他又拧开一个装着浅液体的瓶子，将里面的物质在雷蒙被透明膏体覆盖的部分刷了个遍，雷蒙感到那些软乎乎的透明膏体，眨眼间变得坚硬了许多，阿呆又拧开了一个装着银色液体的瓶子，用小刷子在雷蒙的脸颊，下颌，鬓角，额际涂了很薄的一层，然后将一张刚才炫耀的东西展开，小心的贴了上去，镜子里面雷蒙的脸已经大变样了，只有颜色还有点偏白，之后用到的是一个类似于画家使用的颜料盒般得东西，阿呆像是画画一样给那层东西上涂上适合的肤色，还画了一些雀斑，接着又从一个布包里取出一些白色的毛，用刚才给雷蒙“外皮”上色的颜料，将毛染成了浅棕色，他小心的把毛粘在了雷蒙的眉骨上，又拿一把小剪刀，将眉毛的形状修好，他又拿起一瓶浅棕色的液体，滴在雷蒙的眼睛里，片刻后雷蒙蓝色的眼睛变成了浅棕色，最后给雷蒙染好了头发。
　　搞定这一切，阿呆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这个时候雷蒙的外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阿呆得意的斜睨了在一边观看的卡勒斯一眼：“怎么样学会了么？”
　　“这有什么难的！”卡勒斯撇撇嘴：“这种把戏我十岁之前就会玩了。”
　　“你来！你来！”阿呆一脸不信的和雷蒙站到一边，让卡勒斯自己弄。
　　卡勒斯轻松的按照阿呆的顺序，将那些材料堆砌在脸上，不久之后和雷蒙现在那张脸除了瞳孔的颜色和头发的长度和颜色，几乎没什么差别了，他冲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的阿呆呲牙笑道：“多么简单。”
　　“我知道，你以前一定是个坏家伙！”阿呆正色道：“只有这种人才需要遮遮掩掩。”
　　“我知道，‘坏家伙’对于你来说又是一种‘恭维’是罢！”卡勒斯不在意的甩甩手，然后眼睛发亮的看着自己的队长。
　　“十只鸡——”雷蒙拉长声音说：“我知道，你要说这个，但是你怎么知道，我就不能做到呢？”
　　“无论如何，你得自己学会这个。尽管他们没有了水系巨龙，但是也许还会有别的什么人能够看穿你们的万千风华的伪装呢？所以你们必须学会自己弄这个，每化妆一次，能保持至少一个月，但是我猜如果你们一个月不给自己的脸好好的清洁一番，那味道一定令人印象深刻，我想你们也不愿意，因为身上的臭味被人怀疑吧。当然我还会教你们他们是怎么走路，以及控制咽喉的肌肉发出他们的声音。”阿呆拿起一个翡翠色的瓶子塞到了雷蒙手里：“把这个滴在水里，就能卸除脸上的伪装。”
　　雷蒙耸耸肩，去洗脸了，面具一沾上倒了绿色液体的水，就掉了下来，那些透明的膏体也从皮肤上脱落了下来，从水面上捞起那张薄薄的东西，雷蒙发现上面的眉毛和颜料倒是没掉下来。
　　“以后你装扮的时候就不需要操心表皮外面的事情了。”阿呆解释道，又塞给卡勒斯一瓶金色的液体：“而你，显然你和他扮演的不是一个人，稍后我会给你示范，当然如果你能仅凭描述和想象就能把人扮好，我也不会多此一举。”他对于卡勒斯讽刺自己的手艺是小孩子的把戏还是很不高兴的。
　　显然装扮另一个人是一个精细活，卡勒斯再厉害也不能做到“仅凭描述和想象”完美的重现另一个人的脸，所以瞪了阿呆一眼之后，他也洗去了自己脸上的东西。
　　装扮好两个人之后，阿呆便开始示范那两个佣兵们素未谋面的人是怎么给衣服里面垫皮子和布条，好让身材更符合两个被扮演者，被人肢体接触的时候那些假假的部位更符合肉质的感觉。
　　那两个人走路的，行礼，吃饭又是怎样的，喜欢做什么不喜欢做什么，喜欢吃什么食物，又忌讳吃什么食物，在佣兵团里和那个人关系最差，朋友又有谁，然后是嗓音，兴奋的怎么吹口哨，鼓掌，大声咆哮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又是什么样的，笑起来的时候是哪个部位先笑，零零碎碎一大堆，还有他们住的地方的明面上的建筑物分布，以及佣兵队集合的时候应该站在什么位置。令阿呆惊讶的是，雷蒙也就算了，对他明显的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卡勒斯，竟然也老老实实认认真真的把他所有的话全听完了，而且两人学得速度都极快，一点也不像他以前教的那些笨徒弟。
　　“这周你们就好好练习吧，有什么问题可以去广场附近的沃尔特街道找我，你们只要抓住个孩子让他们找妮娅就行了。”尽管他要教的都教完了，阿呆愣是托腮看着他们练习，知道蹭了午饭才又扮成小姑娘告辞了。
　　“妮娅？！看来你很喜欢扮演小姑娘。”卡勒斯又拧了拧阿呆的脸蛋：“小小年纪就这么变态了……长大了还了得……”
　　阿呆扬起小脸，甜甜的一笑：“看来你很喜欢捏人的脸蛋，有句话你有没有听说过？变态不可怕，就怕变态他长大~”在卡勒斯进行下一轮的讽刺之前，阿呆挥挥手向两个佣兵告别了。
　　两个佣兵在家里专心玩角色扮演窝了几天，没再进行什么“挑衅”，不知不觉一周就过去了，这天傍晚时分，阿呆少年又扮成小姑娘来给他们送了一个口信，那两位倒霉的家伙正在一家叫做卡洛琳娜酒店的色情酒馆里喝酒，一会准会醉醺醺的出来，可以找机会下手，他们的人已经做好准备了，让两人赶紧的去碰头。
　　雷蒙忙又去拜托他的好邻居劳文帮他们照料家，然后跟着阿呆上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并且在马车的行进过程中，有条不紊的见自己的脸变成两个目标人物的。
　　雷蒙和卡勒斯需要扮演的两个人是狄迦奥特佣兵团下属五个军团中，火龙团第五大队的人，队长是一个外号叫“斧头”本名是托比厄斯•德的七阶武士，他们两个是一对兄弟，哥哥叫史丹尼•欧萨拉斯，弟弟叫杰克•欧萨拉斯，是一对土属性的五阶战士。
　　马车摇摇晃晃的走了许久，等停下来的时候，佣兵们发现他们正处在一个昏暗的小巷里，两个大块头已经被放倒了，衣服包括内裤都被剥的光溜溜的，下车之前，雷蒙快手快脚的将马车里给他们准备的大量的改变容貌的材料扫进钱袋里。
　　“我可不想穿他们的内裤。”雷蒙恶心的看着交给他们的衣服中夹杂的两条脏兮兮的东西。
　　“好吧……”交给他衣服的是一个二十多岁女人，雷蒙和卡勒斯良好的视力，让他们在昏暗的光线下，将那个穿着露骨的女人，每一寸暴露在外面的肌肤都看的清清楚楚，包括这女人毫不在意的把那两条东西挑拣出来，大大方方的给那两个俘虏套上的动作，她的旁边还站着一个比她年纪更小的姑娘，穿着一样不淑女。
　　穿好那两个人满身酒气的衣服，雷蒙把他和卡勒斯的衣服小心的收到了钱袋里面，又将自己的钱袋放进了从杰克•欧萨拉斯身上搜出来的钱袋里，这一点让雷蒙很不满，因为他的身材与杰克更像一点，所以队长大人不得不叫自己的队员哥哥，严重的挑衅了他的权威。
　　而真正的欧萨拉斯兄弟则被抬进了马车，不知道拉到何处去了，女人被留了下来，自我介绍道：“我叫劳拉，这是帕丝，我们姐妹二人是被你们从卡洛琳娜带出来的，所以我们现在走吧~”
　　温热的□□煨了过来，劳拉负责卡勒斯，而帕丝属雷蒙，他们将两个佣兵的双手分别放在自己的腰上和胸脯上，双手都接触着女子腻滑的皮肤，雷蒙和卡勒斯心跳一瞬间加速了，两人定了定神，才用一种喝醉了的人特有的歪歪扭扭的姿势拥着两个女人冲出了暗黑的巷子，向着狄迦奥特佣兵团的驻地走去。
　　进了驻地的大门，两位美女就小声的给他们将那些迎面走来的人对号入座，他们也和那些开着低俗玩笑的佣兵醉醺醺的打着招呼。
　　终于两个女人用极其缓慢，中间还饶了个圈子的速度，才允许他们回到到了住的地方，为了这个，两个佣兵听见好几个人决定明天等他们酒醒了，要拿这件事来取笑他们，尽管两个女人是为了让他们多认识几个熟人，但佣兵们觉得丢掉的脸面完全不值这个。
　　狄迦奥特佣兵团住宿条件不错，每个宿舍住两个人，大约有三十多平米，欧萨拉斯兄弟理所当然的被分到了一起，关上房门之后，两个佣兵立刻放开了怀里的美女，对视一眼之后决定就算是和对方挤一张床，也不要当着彼此的面和那两位豪放的女人“坦诚”。
　　第二天一大早，那两位美女已经人去床空了，两兄弟里比较勤快而事实正好相反的“哥哥”不得不早起去给两个人打洗脸水，雷蒙则受宠若惊难的的享受了队员的服侍。
　　洗干净脸，弄妥帖面具，又在外面加了万千风华，两人穿好衣服出了门，到了佣兵团的演练场，那里已经有不少的武士在锻炼了，两兄弟混在其中，这走走那跑跑听着那些人彼此的称呼，慢慢把昨天两个女人没介绍到的人记清楚了。
　　时间的确很仓促，两兄弟只在那件住地宿舍里睡了两晚，上面就有任务发布下来。从佣兵团五千好手，有三千需要参与这次任务而且四个龙骑全部在队来看，这次任务非比寻常。
　　据说此次任务主要是护送卡特雷古诺德伯爵的一批货物去兽人大陆，时间长达半年，所以每个人都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去处理个人事务。
　　十点钟响的时候，他们将会在演练场集合出发。两兄弟被几个朋友叫着一起去法师塔花钱加固了盔甲上的魔法护盾，并且还在街上淘了一些据说加持了牧师祝福的护符，又买了几个高阶的治疗卷轴，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回了佣兵团住地。
　　这次任务名义上带队的是个七阶的水系女法师，埃尔莎•罗瑞，她是狄迦奥特团长的独女——尽管那位团长的情妇多的能成为一个独立团，但至今没有男性后代做继承人，于是他的女儿便被期待能够独当一面。
　　实际上，佣兵团内部所有人除了团长都华德•罗瑞和他的夫人，都认为埃尔莎•罗瑞的未婚夫，团里的第一龙骑士火龙爆烈的契约者，火龙团团长，佣兵团副团长的长子年轻英俊的洛克•鲁科才是下一代权利的核心，所以这次带队，所有重要的事务，还是这位大人说了算，当然一些旁枝末节的小事，这位年轻人也乐于听听未来的夫人，漂亮的都华德小姐的建议，讨好自己的情人是每个陷入热恋的年轻人都喜欢做的。
　　当然从佣兵之城去卡特也是一段不远的路程，所以理所当然的他们还有一些小任务，比如护送一些货商和纳迦的逃亡贵族去一路上经过的卡纳，卡特，卡埃帝国躲避战乱。
　　狄迦奥特佣兵团是一个久负盛名的超级佣兵团，他们有一套很效率的管理方式，尽管杂七杂八接了一堆小任务，但是洛克很快就把这人任务以大队为单位，分发了下去，每一个小队都分到了一个到两个不等的“任务品”。
　　令雷蒙和卡勒斯觉得好玩的是，当佣兵团不再整整齐齐的前进，而是按照各自大队自己风格，按照不同任务的需要，在负责的区域前前后后一些易被攻击点以不规则的方式分部人手，这种分派就让队伍变得有趣起来，那些商人也就罢了，贵族们拖家带口，除了他们的财产还有那些高贵的坐在华丽的马车里的贵妇和小姐，往往这种马车的附近，都会有一些大队的高层流连，他们和开着车窗透气的夫人和小姐聊天打趣，夸赞女人们的美貌和也许存在也许没有的智慧，没几天，竟然还有一些人表示“坠入了情网”什么的。
　　雷蒙和卡勒斯所在的小队分到了两家贵族，他们的队长和副队长和其他所有的大队高层一样，毫无特异之处，他们像是喝了高浓度的酒精一般，每天一副熏熏然的样子围绕着香风阵阵的“属于”他们的女眷们的马车吹嘘冒险故事，如果那位小姐和贵妇“不小心”掉下了一块手帕或者别的什么小物件被他们“偶然”捡到了，那是一定要在允许自由走动的范围内，吹嘘个遍，并且编造一个通用版本的夹杂着血与鲜花的冒险者和美丽贵族少女的故事，然后在众人艳羡的眼光中，兴奋的整夜无眠。
　　至于那些贵族老爷，比起这些天真不谙世事的女人，显得要烦躁的多，但是他们排遣郁闷的方式，就是关紧车厢的门，搂着年轻貌美的侍女做一些出汗的事，似乎所有的厄运能够随着体内的液体全都溜走一样，某种意义上来说，比起那些无忧无虑和强壮的佣兵们调情，或者为了马车的颠簸和路途上不合口味的食物发脾气的女人，他们也不见得高明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