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不定之风

110、第四章

　　“很好。”红桃A矜持的点点下巴：“那么我长话短说，在之前我们已经浪费太多时间了。一个任务，混入狄迦奥特佣兵团，他们长期给进行奴隶的贩卖活动的地下团伙提供护送任务，我怀疑他们高层就是那个臭名卓著的梦幻底下卖场的幕后老板，那里最暴利的奴隶贩卖是精灵，你们并不会想知道热爱自然的美丽种族，一旦落到梦幻的手里，会有什么样的处境。”
　　“噩梦么？”卡勒斯皱着眉头问。
　　“是的，而且是永远不会醒来的那种。”红桃A叹了口气说道：“我给你们安排了两个身份，我带来了资料，我相信你们有不逊色于我的智慧——在你们从一个很简单的骗局任务中弄死他们头以后，这次我期待你们能弄到有用点的情报，而不是除了团伙的头目，其他的一概略过。”
　　“我们知道知道奥尔瑟雅是靠地下水道完成他们罪恶的勾当的，怎么是粗暴的杀了头目了事呢？”雷蒙不满红桃A对于他们能力的质疑。
　　“那么你们这次最好也比照办理，弄清楚他们是怎么突破纳特森林中精灵们设置的超越人类可以使出的魔法禁咒的屏障弄到自然精灵的。” 红桃A眼光灼灼的说。
　　“你知道你暴露无疑的贪婪眼神，让我后悔听从队长的决定。”卡勒斯讽刺的看着红桃A放着亮光的眼睛说道：“啊哈，说起你的智慧，如果你的品德能和它持平的话，也许你可以骄傲它。”
　　卡勒斯的话被红桃A直接略过，她笑眯眯的从手提包里翻出两份线装的不薄的文件，放在了桌子上：“你们看完资料就知道该怎么做了，而我还有其他的事要做，没空闲等你们戴好手套小心检查，然后充满怀疑的翻阅。”说罢昂着下巴，不理会卡勒斯的冷笑，就那么大摇大摆转身走了。
　　“雷蒙，真的不需要我抓住她，进行一次审讯么，也许我们能够得到更多的信息。”卡勒斯有点不甘心的问他的队长。
　　“如果她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她的品格就值得我们交朋友，我从来不会伤害潜在的朋友。”雷蒙笑道。
　　“你居然真的相信她？！美女让你失去理智，脑筋不会转动了么？”卡勒斯气急败坏的说。
　　“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但是实际的路却要向光明方向走。”雷蒙拍了拍自己部下的肩膀：“既然人的性格中存在卑鄙，无耻，凶残，狂暴等不好的部分，那么也会有善良，正直，诚恳，以及执着。在你没有十分确认的时候，不要轻易的否定一个人。”
　　“我从来不知道你还有虚伪这一面雷蒙。”卡勒斯歪着脑袋说：“你把那几位先生丢在地下水道里，并且捆绑了他们的四肢，用药物让他们无法挣扎，只能任由那些饥饿的水道生物活生生啃食的时候，可没说要给他们机会的。”
　　“啊我只是忘了，卡勒斯你该提醒我的。”雷蒙一副很惊讶的样子说道。
　　“人不能像你这样无耻的。”卡勒斯叹息道，顺便替雷蒙在他尴尬的时候摸了摸他短簇簇的头发。
　　“无论如何，那些人都没有为自己找一个能够打动我们的理由。”雷蒙耸耸肩：“金钱，权势，美人，我很喜欢，但是并不是我最喜欢的。她，的理由，如果是假的也就罢了，如果是真的，那么这是怎样一位高尚的女士啊，我能想象她一路走来，经历的苦难。”
　　“也许她只是这样的理由更能说服我们而已。”卡勒斯撇撇嘴：“我坚信大陆上只有一位‘简•赫尔①’小姐。”
　　“真的是这样么？”雷蒙眨眨自己的眼睛，然后用一种轻飘飘的语气说：“我可不这么认为，远的不说，就说近期阿普纳家族的叛变事情吧，那位老国王以及他的儿子，不就是‘简•赫尔’小姐式的人物？哦，当然还不能忘了那位名存实亡的‘皇后’，她不仅自己厉害，还把儿子教的多好啊，直接替自己的国家打开了敌国的大门。”
　　卡勒斯瞪了胡说八道的雷蒙一眼，并不认为他的队长对这些人有什么好感，但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戴上了看完信后就被他摘下来仍在一边的手套，看起了那两份资料——事实上，他们现在没什么好的线索，除了跟半真半假的红桃A合作从而发现地下组织更多的秘密之外也没什么更高效的办法，半晌后冷哼一声：“两个小人物，我猜他们根本不可能接触到太核心的东西，她是在敷衍我们么？”
　　“也许只是她不信任我们的演技，因为越高级的人物，必将越引人注意，鉴别他们身份的方法也千奇百怪，防不胜防，也许她只是不想我们死的不明不白毫无价值？”雷蒙不是很真心的替红桃A解释。
　　“狄迦奥特佣兵团有四个龙骑士，听说以前有五个，但是有一个被不知道那个犄角旮旯的强者干掉了，非常幸运的是，死去的那一个恰好是五个龙骑里面唯一的水系龙骑，如此一来，他们就没有办法辨别‘万千风华’的伪装了，但是红桃A说为了谨慎起见，明天会派一个伪装专家来教给我们一些手法，我们只有一周的时间准备，而被伪装者，将从我们替代他们开始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不会给我们露出任何的被怀疑点。对了，我有没有说过，其实我很擅长伪装，不需要专家。”
　　“啊，可能没有，但是我似乎也忘记说了，对于伪装，我也很有一套。”雷蒙做沾沾自喜状。
　　“老规矩，打赌？十只鸡？”卡勒斯眼睛一亮。
　　“好。”雷蒙爽快的点点头，然后看到因为放掉红桃A一直在迁怒的卡勒斯，笑弯了眉眼，尽管他的部下是个赢了一定要兑现，输了却总想着耍赖的人，但是他喜欢看卡勒斯笑，不管是赢了以后得意的笑，还是输了以后无辜的笑，都喜欢，所以从不拒绝。

　　第二日，一大早，起来做饭的雷蒙正蹲在自家大门外的污水渠入口附近洗菜，忽然看见一个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圆圆的脸蛋，大大的眼睛，穿着一条鹅黄色的裙子，腰侧有一个绣着一只可爱的闪电兔的小布包，两条小辫随着她的跑动，在空气里甩来甩去，非常可爱，只是这个孩子似乎并不是附近人家的，雷蒙以前从来没看见过她。
　　小姑娘看见雷蒙在洗菜，好奇的凑了过来，歪着脑袋看了一小会以后，奶声奶气的问：“大哥哥，你是叫雷蒙•卡勒斯么？”
　　雷蒙带着点惊讶的笑道：“你怎么知道的？”顺便还做了一件很久之前就想对可爱的小女孩们做的事，那就是拽她们的辫子。
　　“你好老土哦~现在还玩这种乡下人的游戏。”小姑娘并没有像雷蒙预料的那样生气，而是翻了个白眼，一脸鄙视的说：“亏得姐姐还说，你是个厉害的人。”
　　“哦？那么现在流行的不乡下，很贵族的游戏是什么呢？”雷蒙用一种感兴趣的声音问：“啊，对了你姐姐是谁啊？”
　　“波~”雷蒙被小姑娘很响亮的亲了一口，然后小姑娘毫不羞涩的说：“贵族们都这样，另外我姐姐啊——”小姑娘拖长了声音，翻开自己小小的手心，里面有一个用墨水画得红色的A。
　　雷蒙先是被亲的很开心，然后又面容有点扭曲的看着小姑娘手心里的标记：“她教你见了个男士就这么做么？”
　　“才不是，我姐姐说了，只有看着顺眼的才行，那样的话就是我占他们的便宜了。”小姑娘昂着头说：“你长的还可以，就是性格差了点，不过姐姐说你比里面那个长头发的要好点。我姐姐还说了，长头发的人性格都扭曲。”
　　“这么说来你的性格也好不到哪里去。”卡勒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站在半掩的门后面偷听，就在小姑娘背后非议的话刚落下，这位长头发性格扭曲的人就立刻开腔了：“从小就留这么长的头发，以后长大了还不知道性格会怎样的变态呢。”
　　“你难道不知道，扭曲是一种很不错修饰性格的词么？”小姑娘扑扇着自己貌似天真的眼睛说道。
　　在一边支愣着耳朵听的雷蒙，在看到自己的部下青黑青黑的脸色后，忍不住大笑起来，但是没过多久他就笑不出来了。
　　等他们吃过早饭——那位小姑娘好不客气的蹭了，并且干掉了不输于卡勒斯的食物，最后当他们坐在屋子里的时候，那位小姑娘取下了自己脸上脖子上覆盖的一层薄薄的不知道是什么物质的东西。
　　“你是矮人？！而且还是个男的？！”雷蒙感到自己早上被亲了的部位都要烂掉了。
　　“你以为姐姐会派个小孩来教你们伪装么？我已经两百岁了。”一摘下面具，那位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少年人的脸孔——不像那些颧骨高耸，眉骨粗长满脸横肉的矮人，这位少年的眉眼十分精致，弯弯的褐色的眉毛，矮人典型的红眼睛，挺直的鼻梁和小小的嘴巴，甚至比他刚才扮演的小姑娘还要可爱几分，但是脖子上微微发育的喉结可以证明他的性别，这稍微让雷蒙的感觉好了点，好罢，他没有可怕的大胡子和厚重的眉毛。
　　“你是不是奇怪为什么我没有矮人的大胡子？”矮人少年用脆生生的语调说道：“其实你们这些人类从来没有注意过矮人的大胡子下面长什么样吧，其实我只是因为需要剃了自己的胡子而已，而长相在矮人中并不诡异。”
　　“别想糊弄我，我见过那些没长胡子的女矮人。”旁边的卡勒斯插话道：“两百岁对于矮人来说也就是十四五岁，刚刚发育，你的鸟长大了么？”
　　“创世神在上！我姐姐说你看起来像是一位出身贵族的人，多么粗鲁的话！也许她猜错了！”矮人少年用一种夸张的恐惧表情说道。
　　“我的意见与卡勒斯相反，我认为红桃A的年龄不会超过两百岁，你不应该叫她姐姐的，老妖怪。”雷蒙气呼呼的说。
　　矮人少年用一种露骨的眼神瞅了瞅雷蒙的脸颊，试图让这位佣兵更加生气。
　　但是七战队的队员，用另一个响亮的“波”在同一位置安慰了他的队长。
　　然后七战队的全体成员用一种毫不在乎的态度看着矮人少年，齐声说：“少年人（老妖怪~），你以为就凭你就能打倒七战队么？我们无所畏惧！”

　　①简•赫尔，大陆吟游诗人口中的《金发女郎复仇记》中的女主角，她是一位贵族的独生女，她有一头像金子一样善良的长发，还有娇媚的容貌，她性格温柔善良又恭顺，被她的双亲爱若珍宝，然而她十八岁那年，最爱他的父亲被自己的生意合作人暗算死在了异国他乡，她家的财产也被那个黑心的人吞并了大部分，她和母亲不得不离开了她们生活了许多年的庄园，因为伤心和贫穷，她的母亲在不久之后也去世了，孤苦无依又充满仇恨的姑娘，用滚烫的开水毁掉了自己的容貌，用锋利的剪刀剪去了美丽的头发，并且用葎草将短发染的像枯草一样，她做繁重的体力活将修长柔嫩的四肢变得敦实强壮有力，最后她装扮成一个走投无路的恶棍将自己卖给了敌人，她舍去了自己的良心，举起了手里的鞭子和棍子，帮助敌人教训欠债的平民，很多年后，她终于取得了敌人的信任，她知道敌人所有的秘密，她找到了那位黑心的合作人残害自己父亲的证据，最后国王帮助了她，将那个恶棍送上了绞刑架，而她得到了敌人名下所有的产业，最终这位姑娘焚毁了所有平民的借据，将家产捐献给了国家，一个人在乡下一所小庄园里度过了自己的余生。受了恩惠的人们，感激她，将她的故事传颂，于是就有了《金发女郎复仇记》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