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以观沧海》瓊又

8、第八章 人体油彩5

　　“我们下一步调查的重点就应该放在调查死者的社会关系和相应亲属身上。”
　　回到市局，程观仿佛轻车熟路就把这当成了自己的办公区，完全不像一个今天刚刚来的临时人员。
　　使唤人使唤的真是游刃有余，霍砚腹诽。
　　“因为我们明显可以看出，死者面部肌肉处于一种平静放松的状态，瞳孔也是正常的死后放大形态。
　　由此可以看出，死者本人生前并无较为激烈的活动乃至心里状态都是较为平静的。”
　　“所以说是属于熟人作案了？”霍砚挑了挑眉毛看着他。
　　程观看了他一眼，脸上没有显露出任何表情：“我想一定很多人会和小霍一样的想法，认为是熟人作案。”
　　程观低头清了清嗓子，趁着低头的间隙瞄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霍砚身上，果然，在听到“小霍”的时候，霍砚整个人都不自觉的抖了抖，像是听到指甲划玻璃时的下意识反应。
　　跟我玩儿？程观暗笑。
　　“但是，我们可以想一想，如果是熟人作案，那么在受害者发现自己被害的时候，不应该是更加不可置信和惊恐的反应吗”
　　“那……如果是还没等反应过来就已经死亡，会不会也会呈现这样的效果？”坐在霍砚身边的一位女警开口问道。
　　“很好，你叫什么名字。”程观看向那个女孩儿，看起来二十几岁的样子，满脸的胶原蛋白，应该是警校毕业不久吧。
　　女警噌的一声站起来，背后的椅子猝不及防的向后仰去。“咣当”一声，吓了霍砚一跳，心脏险些跟着一起跳出去。
　　“我说老汪，您能稍微稳当点吗”霍砚平复着自己受惊的小心脏。
　　被叫做“老汪”的女警吐了吐舌头，也觉的自己好像有些莽撞不过很快调整好了状态，声音洪亮，字正腔圆的说：“领导好，我叫汪洋，汪洋大海的汪洋。是新城市市局刑侦队唯一的一名女警。”
　　“好，坐吧。”程观被这突如其来的气势惊出了一身若有若无的冷汗：“已后大家不用这么客气，这个案子现在是交到我的手上了，以后大家都是同事，叫我程观就行。”
　　“程队。”
　　“好，我继续回答你的问题，会不会是死者在没有发现的情况下就被凶手一击毙命？这种情况的确是存在的，但是这个案子不一样。”
　　程观动了动修长的手指，点开电脑上的图片，双击放大，还是那个画满星空油画的男人。
　　“我们在他的身上没有发现任何外伤的伤口，而是在□□里检测出了有毒物质。不是钝器打晕再下毒那就是单纯的毒药致死。”
　　“就没有那种一击毙命的毒药吗”汪洋疑惑的眨着眼睛问
　　“如果凶手不是通过非法手段或手段获取的，像我们寻常市面上可以弄到手的，肉毒杆菌，□□，但是无疑不是有着极大痛苦的等待死亡过程，所以。”程观敲了敲桌子“想要在死者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做到一击毙命的杀人，理论上”是不可能的。”

　　离开会议室，所有人脸上都是一片阴霾。唯独霍砚还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来时怎么样，去时怎么样。
　　就像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霍砚吊儿郎当的走在队伍的最后面，和他一起并排走的汪洋怼了怼他，开口问道：“我说霍姥爷，您好歹装一下，您这一脸唏嘘，不是诚心给程队找茬。”
　　“哎！孙女儿，这多不好意思。”霍砚露出八颗牙齿的灿烂微笑，拍了拍汪洋的肩膀，挥挥衣袖走了。
　　不带走一片云彩，留下一个还在发懵的刚认的孙女儿。

　　程观是最后一个从会议室出来的，一出门就看见了这最后一幕，在原地发懵的汪洋，和摇着大尾巴施施然离开的霍砚。
　　“还在这待着干什么？”程观宽厚的手掌一把拍在了汪洋的肩膀上。平白无故受了两次拍肩似的惊吓，汪洋觉得自己马上就可以收拾收拾归西了。
　　“程队，你们两个……您这一声不吭的，吓死人啊。”汪洋即使吃回了自己到嘴边的话，一手顺着气。
　　程观挑眉，看了看早已经走远只剩一个背影的霍砚，不明所以，也懒得追问。给汪洋一个抱歉的眼神，随即头也不回的走了。
　　傍晚的风有些要起势的架势，顺着市局大开的门吹了进来，吹在程观的身上，伴着斑斑驳驳的光影，就像是一出罗曼蒂克的电影结尾。
　　随着走路起伏摇晃不断的衣摆勾勒出完美的身形。
　　“咳咳”汪洋收回了自己从惊吓中还没有及时调整过来的发直的眼神，正准备抬腿走，就听快要走出门的程观头也不回的说
　　“对了，汪洋是吧。通知大家一声，由于案件复杂，今晚开始加班。”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