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以观沧海》瓊又

6、第六章 人体油彩3，

　　霍砚看到了，看到了今天在会议上讨论的主人公。
　　死者霍毅州。

　　因为属于特殊的遗体，医院将尸体交给了警方处理之后就挥挥袖子不再管了。
　　此刻，那个生前为人刻薄但也算是叱咤风云的霍氏集团董事长就静静的躺在那，被一张薄薄的白布盖着。
　　清冷又可悲。

　　“卧槽，吓我一跳，怎么还是夜光的？”霍砚摸着胸口，被自己一惊一乍吓了个半死。
　　沉浸在自己小世界里的霍砚，丝毫没有听见电梯门开的声音，当然也不会听到向他走来的脚步声。

　　“你这么一惊一乍的，怎么为人民服务啊。”
　　冷冷的声音从霍砚背后响起。夹杂着在这空旷地界带来的回音，和时不时从冷柜里飘出的凉气。
　　霍砚浑身都汗毛都竖起来了。眼看着两眼一闭马上就要归西。

　　程观一掌轻车熟路拍在了霍砚肩膀上。感觉到了肩膀上温热的手掌，霍砚猛地跳开三步远的距离，原地一跺脚冲着程观就是一记惊天动地的：“你大爷－－”硬生生的喊出了气贯长虹的气势，来了个余音绕梁。

　　爷—的长音还没拉完，就被程观一把薅住胳膊顺势拉近怀里堵住了嘴。
　　“你要是不想把他们都叫醒，最好安静一点儿。”程观漫不经心的说。
　　霍砚顺着程观的眼神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激灵了一下，生生的吧一肚子国骂嚼吧嚼吧咽了进去。

　　好汉不吃眼前亏，三十六计怂为上！

　　程观点到为止，松开霍砚，径直的走向那散发着幽幽蓝光的尸体。
　　“是有点奇怪啊，油彩里添加了荧光的材料？”程观回头问霍砚：“你们有没有提取一点去化验啊？”
　　“化验了”简明扼要。

　　霍砚低头摆弄着手机，程观看不惯他这吊儿郎当的样子刚要发作，眼前一张手机屏幕朝他脸就糊了过来。
　　上面是一张题头为“星月夜绘画原料成分检验报告”的化验单。
　　紧接着通知栏弹出一条微信消息
　　猴子：发给你了，祝你停尸间玩儿的愉快。

　　原来是要化验单去了，程观心下了然。
　　接过手机仔细的看着那张照片。
　　一堆的化学式
　　牛胆汁 丙烯碱式碳酸铅铬酸铅
　　亚铁氰化铁 硫酸钠 硅酸钠铝酸钴锡酸钴……
　　都是颜料颜色的成分吗？
　　程观往下滑，看到了3Ca3(PO4)2·Ca(F，Cl)2
　　是氟氯磷灰石基质，没猜错的话，这就是荧光剂的主要成分了。
　　“荧光粉？”

　　程观把手机还给了霍砚，霍砚看着照片上一对乱八七糟的化学式想起了学生时代被化学支配的恐惧……

　　“为什么呢？”程观自言自语似的开口

　　为什么要让这幅画荧光？

　　是意外还是有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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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观本来就疑惑的脑子又被填充进去了好多个问号。眉毛蹙着，又有些不放心似的拿出手机查了查什么，转而又揣回兜里。
　　眉头蹙的更紧了。

　　“查到什么了？不是荧光粉？”霍砚看着他快拧出水的眉头，问了一句。
　　“的确是荧光粉的主要材料。”
　　“那你愁个啥啊，不是猜对了吗。”霍砚捏了捏鼻梁：“对了，咱俩这次来不是要看眼睛来着吗？”
　　“你近视？”程观反问
　　“……近视你妹。”
　　霍砚嘴角有些抽搐：“您老人家真是贵人多忘事。你自己刚刚说完……看他的啊……”霍砚抬了抬下巴看向霍毅州。

　　“哦，我没有说过啊。”程至挑眉
　　霍砚眼神从霍毅州身上移到了程至脸上，就这么看着他。

　　程观丝毫不慌，直视霍砚的眼神：“看什么，我说错了吗？”
　　程观接着自己的话懒洋洋的说道：“我说的是眼神，眼神和眼睛有很大区别。懂吗，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