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的人都上交给国家了》星集

18、理论可行

　　修炼，通过修炼尽可能提升自己的能力以及尽可能发掘出道经修炼普及化的方法，是姜一言当前最重要的一件正事。

　　华国国内目前被发现的光门共十一道。以危险程度划分，应急小组对这些光门采用分级应对的措施。对包括启胜湾海底光门在内的二红一橙三个高危副本，小组以设置禁区、被动防御为主，对蓝级、黄级的副本则以轮流练兵、全力研究为主。

　　是研究而不是根除，因为这些低级副本存在的利远大于弊。尽管它们给社会带来了不少的经济损失和安全威胁，但它们也是在大变革下绝佳的练兵场所，是科学家们绝好的灵感发源地。

　　从黄级副本开始，副本光门后的世界就有时空流动属性，场景和任务变化多端，应急小组下辖的特别行动营至今难以做到每次下本都无伤亡出本。但正是一次次的副本探索让科学院粗研出了灵力测量仪、多功能营养剂之类一堆面向新时代的玩意儿，也正是一次次的副本探索让应急小组拥有了一支平均每人经历过三次以上基础身体强化的行动队伍，积下了一堆功用各异的道具材料，以及十四名开启了能力者道路的战士——

　　现实世界跟游戏场里的规则一样，一个副本同一人只能进入一次；但现实世界又跟游戏场不同，游戏场里的玩家几乎人人都能开启能力道路，现实里五、六百名精英在八个副本里轮流锻炼，开启能力道路的几率不足百分之一，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在游戏场，能力道路的开启是成功存活过新手副本的玩家的标配，无论是通过副本奖励或是积分兑换，或是直接向神明献上自己的信仰。就好像人类饲养宠物要负责提供食物，玩家在游戏场里能得到的能力、血脉、道具等等即是众神提供的食物。姜一言跟一众专家研究副本现实化这个课题的时候讨论过副本变动奖励的可能性。别的不提，玩家开启能力道路的本质其实是信奉某个神明成为信徒，而现实里的虔信徒……

　　无论是新兴的复生教或是现实里那几个老牌教会，都不合华国人的脾性。

　　与此同时，应急小组里以王黎雯为首的一些人提出过更深一层的担忧：通过信奉神明得到能力的战士，还是、还会一直是合格的战士吗？

　　副本的研究不需要姜一言操心，可尽可能找出一条不需要通过副本加持也能增强战士实力的道路却是他需要努力的。一本《太上清静经参同契》，深研道家经典的大师教授们已经把经文的话翻来覆去解释出了花，但能通过经中之道孕育出气感踏进修炼之门的人依然是零。

　　在海底、在高山，在街头巷尾在无人荒郊，光门一道道出现，地球上的灵气一日比一日浓，他对《参同契》的修炼也一日比一日精进。

　　结合自己在游戏场里时修行经书的经验和在现实里的经书重修心得，姜一言搞出了一份简化版的心经入门精要。

　　薄薄的两张纸，四段话不到一千个字，他足足两个月的心血。

　　最后确认了一遍纸上的内容，姜一言进到精神海里叫洛书起来干活，干它的本行。

　　「帮我推演一下这份心法的修炼可行性，目标是普通人。」

　　「……只有技而没有道，这算什么心法？」

　　「那就不叫心法，随便它是什么，你觉得能引导人入门吗？」

　　「可行，但是太粗劣了。」

　　姜一言权当自己没听到洛书后半句的评价。把“道”的部分、或者说经书里玄之又玄只有靠神明灌顶才能领悟的东西剥离出去正是他想要达到的效果。至于剥离之后剩下的“技”好不好用，那是以后需要群策群力考虑的事，他现在只管能不能用。既然眼下这条路被专家判定在理论上可行，那下一步就是实践验证。

　　***

　　“医院这种地方理论上肯定有备用电源……”

　　“抱着你的理论去死吧白痴！这医院就是个垃圾站，比垃圾站更糟！”

　　突然爆发的斥责声把威尔逊的话语打断，紧跟着又是一连串咒骂，就连呼啸的风雪声也挡不住骂声中的怒气和暴躁。昏暗的天光下，几个抱着箱子的壮硕身影在大厅一侧匆匆出现又快步消失。威尔逊跟身旁的兄弟面面相觑。

　　两人全副武装，只有小半张脸露在外面，看上去也很壮硕。

　　“我觉得里面可能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我们还要进去吗？”

　　“难道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市中心那几个商场不是我们能去的，而这附近的零售店已经全空了。”这么说着，威尔逊抓紧手里的铁棍。因为难以适应现下的极端寒冷天气，他浑身上下包括手指头都裹在厚厚的衣物里，行动起来很有些费劲，“刚才那几个人，他们抱的箱子里装了不少东西。不管是食物衣物还是药品，我们小心一些，总能找到用得上的物资。”

　　“好吧，你说得对……不管备用电源，你觉得我们该先去哪？”鲍耶重重吐出一口气，示意威尔逊把带路的位置让给自己，“看在我奶奶的份上，这家社区医院的布局我比你熟悉……加斯利州的冬天我更比你熟悉。”

　　虽然现在不该是属于冬天的季节。

　　泄气的话鲍耶没说，但他相信全加斯利州的人跟他都是一个想法。九月，往年的这个月份一直都是加斯利州一年中最好的季节，既有夏天的热情又有秋天的收获，但今年全变了。天上厚厚的云层不散，地上厚厚的积雪不化，天上地下四面八方的极寒联合起来形成一场侵吞全州的恐怖袭击。

　　电视台气象节目的播报主持人说这场天气异变的原因是麦金利冰川断层南下，网上鲍耶关注的几个名人说这场天气异变的原因是温室负效应和海底火山喷发，鲍耶一个都不信。别的不提，麦金利冰川在加斯利州州界存在了几百年，要降温还用等到现在？

　　老式猎.枪的分量压在手上沉甸甸的，鲍耶在空荡荡的医生办公室里翻箱倒柜转了一圈，最后只在桌子下面找到两盒止痛片，还有一支蒙灰的打火机。

　　突兀强烈的寒潮袭击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月，州政府没有救济，大片居民家中的物资告急。这家医院虽然偏僻，但也已经经历过不止一波访客。这既意味着鲍耶和威尔逊可以轻松进入很多原本禁止的区域，也代表这些区域已经被搜刮过不止一次。搜过一层办公室，他们两人的收获还装不满一只袋子。

　　“半罐可可粉，一个颈枕，一卷胶布。”

　　“这种东西你拿来做什么？”鲍耶疑惑的捏了捏被威尔逊丢进袋子里的颈枕，把它拨到角落。

　　“当然是拿来用。回去让丽萨她们看看，或许能发掘出更多的用途。”

　　“好吧。”把袋子塞回威尔逊手里，鲍耶转身回到刚才的房间，拎回一件西装外套。外套是名牌，但在眼下这种情况，反正他是看不出它有什么用。“接下来我们去哪？”

　　“先把袋子里的东西放回车上，然后去病房区。”

　　“又不是装不下了，为什么要多走一趟？”

　　“当然是为了安全。这里的情况比我想的要糟糕。”比起零售店之类扎眼的地方当然好，但也没好多少，威尔逊不想说自己其实有些后悔。

　　“万一刚才那帮人守在出口想要抢劫怎么办？就算那群人不是恶棍，万一有其他人过来找物资，万一我们的车被人抽了汽油，万一的可能性太多了，可我们只有两个人，必须谨慎。”

　　他成功说服了鲍耶。

　　一前一后，威尔逊和鲍耶两人共同拎着编织袋走出医院厅门。门外，灰白色的阴翳云层仍挤挤挨挨铺满在天上，但雪停了，到处都是厚厚的雪块冰渣。各种凌乱的印记在积雪上相会，连风仿佛都是静止的，只有鞋底踩在雪层上发出的咯吱摩擦声能让人感觉到活气。

　　两人的车停得很偏，威尔逊的“万一”一个都没有发生。鲍耶跟人一起七手八脚的把袋子里半天的收获全倒进车后备箱，粗粗清点了一下，心底满意。

　　“比我想象的要好。如果一会儿在病房区也能有这样的收获，那我们今天就不算白白消耗汽油。”

　　“如果要南下，那这些东西还不够。”

　　跟鲍耶相比，威尔逊想的更多。尽管国内几十个州里现在没有哪个州能称得上安全，但危险和危险也是有区别的。如果州政府再没有反应——这是很可能的，如果严冬一直持续，他们必得离开加斯利。加斯利州的对外交通已经瘫痪，万一真到了离开的那步，只走公路，他们还需要交换收集很多东西。

　　“说不定也不用南下。”鲍耶小声咕哝了一句，想起昨天在电视里进行宣讲的那个复生教主教。